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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佟春便回了宫,阿夕大概也察觉到了,局势真的严峻了,但是,她自除夕之后便再没见过陈馑,也不知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了,那一剑……其实刺的很深。
不过她想着,即便是陈礼举着刀剑杀到殿前,陈馑大概也是那雷打不动的样子吧。
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明白,为何直到现在陈馑仍然按兵不动,他其实早在她父王驾崩之后拿着那道圣旨直接称帝,怎么着也比陈礼名正言顺多了,她不知道陈馑为何一直没有动作,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陈馑不喜欢被陈礼拿捏吗?再怎么着陈礼也是他父亲,若真有隐患,日后再作打算也未偿不可。
陈馑……他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还有除夕那日,如果她不去大明宫,大明宫又会发生什么呢?
依陈礼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陈馑就没想什么对应之策吗?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阿夕觉得自己是真的不懂陈馑,这所有的事情像是个巨大的迷团,她找不着一丁点的突破口。
佟春从江南回来,还给阿夕备了礼,这倒让阿夕意外了。
一来是她跟佟春的关系压根不是这送礼收礼的关系,二来……这么一来,怎么感觉佟春只是去江南游玩了一趟,而且还是在局势这么严峻的情况下。
佟春把礼放下后就离开了,也没多说什么话。
那礼盒就放在桌上,阿夕盯着看了片刻,青儿问她,“要拆吗?”
阿夕对佟春的礼是无半点兴趣的,不过……她被陈馑及佟春的这一系列行径弄得莫名其妙了。
想了想,她还是说,“拆了吧。”
青儿将外层的牛皮纸拆开,露出里面檀色的盒子。眼下阿夕的吃穿用度都十分谨慎,怕有什么不妥,青儿便直接开了盒子。
佟春特地从江南带回来的,她们原以为盒子里要么是什么贵重之物,要么是江南的什么特色之物,待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只是一根发旧的络子,像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
青儿看看络子,又看看阿夕,把东西递上去,“姑娘,佟大人送的东西倒有些奇怪。”
阿夕拿过络子觉得有些眼熟,待仔细看了看之后心神一凛。
这络子……分明是她十年前在小太子生辰时送给他的礼物。这络子本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一样的花色,一样的打法。
朝晖一个,陈馑一个,都是阿夕新手编的。陈馑那个,还因为她当时因一件小事跟陈馑闹脾气,她一气之后拿了把剪刀剪坏了,尽管后来她又后悔找了线又缝补好了,但原本两个看着一样的络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根……一定是朝晖那一根。
佟春从哪里来的?
“青儿,快,快去拦住佟春,我有事要问他。”
青儿见她神情急切,连忙点头跑了出去,只是等她跑出去,哪里还找得到佟春的影子。
青儿无功而返,“姑娘,奴婢没追上佟大人,听执勤的侍卫说,佟大人去了将军那里。姑娘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佟大人吗?”
阿夕心里十分慌乱,她胡乱地点点头,对着青儿道,“你去大明宫殿外守着,佟春要是出来了,你立即带他过来见我。”
青儿去了大明宫,两刻钟后又回来了,她没有等到佟春出来,倒是等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她慌慌张张地从大明宫又跑回朝阳宫,表情又惊又喜,人跟疯颠了似的。
见着了阿夕,抓着她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
阿夕被她弄的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情绪很是激动,一句话都说不出。
阿夕端着水连灌了她好几口才让她情绪缓了下来。
“好了,现在没那么激动了吧?可以说是怎么了吗?”
青儿抹抹脸上的泪,“奴婢刚刚在大明宫外,偷偷听到将军对佟大人说,要他命宫里准备,明日……明日……”
说着青儿又哭了起来。
阿夕不禁皱着眉头问她,“明日如何?”怎么到了关健的地方她就卡住了。
青儿大吸了口气,稳住情绪说,“明日迎太子回宫。”
阿夕脑袋里嗡的一声,她用手撑着桌子才没让自己滑下去,她看着青儿认真地问,“谁?你说谁?”
青儿看着她笑着说,“是太子,姑娘,是太子,是将军亲口说的,奴婢不会听错的。”
看着又哭又笑的青儿,阿夕不禁觉得自己也要像青儿一样才好。
不过……眼下她还不能乱。
“将军还在大明宫吗?我要去见他。”
青儿连连点头,拿了阿夕的披风给他披上扶着她便出了朝阳宫。
只是等她们到达大明宫时,陈馑已经离开,她们只碰到了佟春。
佟春对着阿夕行了一礼,“将军去了承德门,眼下非常时机,恐再生变故,姑娘还是呆在朝阳宫内,不要出来走动为好,若有事,还是等改日事态平息了再问吧。”
佟春说话不卑不亢,便是之前阿夕那般骂他,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青儿听到的是真的吗?是朝晖要回来了吗?”
佟春木着脸回道:“明日之事姑娘明日便知晓了,属下只是回来帮将军取东西,还有事,青儿,你扶着姑娘回朝阳宫吧。”
阿夕被青儿半扶半拉的扶回了朝阳宫,她本想着跟着佟春一起去承德门,她想要问一问陈馑,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可是真的朝晖回来了?
阿夕回到朝阳宫一直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朝晖真的没有死吗?而且他就要回来了。
青儿说陈馑说的,要迎太子回宫,那陈馑他又……
阿夕总觉得自己就要想通什么似的,但是又卡在一个点上,所有的事情似乎有所关联,但她又找不到那根将它们串在一块的线。
“青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朝晖……真的是朝晖要回来了吗?”
这些事情青儿知晓的也不多,朝晖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但陈馑说的话她却是听得千真万确,没有一点假的。
“是的,姑娘,将军是这么说的,奴婢没有听错。”
阿夕看看窗外将黑的天,心乱如麻。
“你说,朝晖能顺利入宫吗?陈礼会不会拦着?他会不会有危险?还有陈馑……陈馑他……”
他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雨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那一夜谁都都没睡。
朝阳宫内彻夜点着灯,阿夕拥着被子紧锁着眉头借坐着,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起初外面一片平静,什么声音了听不见。
到了后半夜,承德门外的撕杀声在朝阳宫都能听见。
听着外面的动静,阿夕脸色一片惨白,青儿也坐立难安一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样子,一会问阿夕喝不喝水,一会问阿夕冷不冷,要不要再多烧几个地笼。
阿夕脸上一片郁色,对青儿来来回回的折腾聪耳不闻,她此时恨不得能自己上承德门去看看。
但她忽地又想起那日陈馑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十年前若不是她自己自做主张……
陈馑绝对不会说无用的话,所以那日他说的那话究竟是何意思。
闯入宫门,要夺这江山的明明是他陈氏父子。
可为何他与陈礼又要刀剑相向?
那一夜,承德门前撕杀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快亮了,声音才停歇。
那回来的将士门说,城门楼前一片血海,地上到处都是尸体,都分不清谁是谁,只好在城外挖了几十个大坑,把人都埋在了一块。
陈馑是被人抬回来的,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腿上那一枪是陈礼刺的,臂上那一剑是梁大人伤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来阿夕听朝晖说的。
朝晖真的回来了,她原以为已经死去的弟弟真的回来了。
年初五,原本陈礼准备逼宫的日子,朝晖穿着龙袍,站在朝堂之上,俯视着一众大臣,眼神一片冰冷,江南那水乡之地,一点没让将他养得温和,反倒让他整个人看着凌厉不已,再也找不回小时候那小可爱的模样。
“陈礼已经被斩杀于承德门城楼前,阿姐,他差点令这朝堂颠覆,毁你容颜,又伤父王根基,他就这样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原本我这里还给他准备了一百种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活法呢,可惜,最后竟然都没用上。”
朝晖说这话时的神情倒与陈馑有些相似,阿夕看着他竟有些恍惚。
朝晖又道:“倒是没料到陈渊倒真有些本事,若不是他,只怕陈馑昨日便要死在承德门了。不过……若不是他一剑刺死了陈礼,只怕陈礼的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他大概也是料到了吧,所以才临时反了陈礼。不过,他这一反倒省了我们很多事,而且,他这样一来便是有功了,朕倒是不好杀他了,便当是回报了当年他救了阿姐之命的恩情吧。”
阿夕扯扯嘴角,陈渊的这些举动,虽看似平常,却也不是不是能理解,自古忠孝两难全,他既要顾及陈馑,不想让陈礼伤了他,又要顾及陈礼。若太子入了宫登了基,陈礼的下场只怕是没人敢想吧,所以他干脆一剑刺死了他,省了他日后的苦痛。
“姐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所以你实话告诉阿姐,十年前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陈馑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这十年他又在何处?
朝晖知道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眼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阿姐想知道这些事,何不亲自去问陈馑。”
阿夕神情一滞,“他……他还好吗?”
朝晖摇摇头,“不太好,他伤得很重,而且体内有毒,朕已命太医全力医治,太医说伤倒是不重,新伤旧伤都能治好,只是这毒伤了他身体的根本。”
“毒?”
他怎么会中毒?
朝晖道,“是的,毒,我问过佟春跟你这宫里的那个宫女了,毒大概就是在这朝阳宫里中的,不过阿姐不要担心,你并未中毒。”
在朝阳宫里中的毒?朝晖这是什么意思?在这朝阳宫谁会给陈馑下毒?他的意思是这毒是她下的吗?
阿夕摇摇头,“可是我并未……”
朝晖打断她,“朕知晓不是阿姐,是那叫柳儿的宫女,她是陈渊的人,后来不知怎么为陈礼所用了,毒是陈礼让她下的。”
阿夕深吸口气,脑子里乱成一乱麻,朝晖偏又不将实情全盘而出。
朝庭未定,朝晖事多,只在朝阳宫待了半日便离开了,离开前对阿夕道:“阿姐若是无事去看看陈馑吧,你想知道的那些何不亲口问他?”
朝晖的这句话像魔咒般,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响起。
她将自己闷在朝阳宫里闷了两日,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去看陈馑,朝晖说的没错,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应该去找陈馑问清楚。
只是当她下定决心来到陈馑住的寝宫却被部在门外的佟春拦住。
“将军身子虚伐不便见客。”
阿夕被拦得愣住了,“不便见客?”
佟春垂头不语。
阿夕不肯走,问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佟春心里想着,他哪里敢有这个意思,连忙道:“是将军的意思。不过……将军身体也的确不大好,不见客也是好的。”
阿夕怔怔地看着他,“是不见客,还是不见我?”
佟春的沉默让阿夕明白过来,陈馑的不见客只是不想见她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
阿夕去而复返,也未见异常,倒是青儿干着急。
她私下里去找过佟春几次,但佟春都说是将军的意思,将军说不见便是不见。
青儿气得狠狠地踹了佟春两脚,恶狠狠地骂他:“你就见不得姑娘跟将军好是不是?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你自己不娶媳妇还得霸着将军啊?”
佟春苦着张脸无语,他是将军的人,自然得听将军的。怎么不论什么时候,他都里外不是人?
不过,阿夕倒是没觉得什么。
他因她而中毒,她又刺了他一剑,到头来他还帮着朝晖与他亲生父亲对抗,他生她的气,不想见她也是应当的。
本来阿夕想着,陈馑既然不想见她,那她便等着吧,等着哪日他气消了,或许他就想见她了。
只是,等到新皇登基那天,有千秋之功的大将军陈馑却仍未出现,对外也称身子不好需要调养,阿夕就不免有些慌了。
这等大事,陈馑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阿夕再次去佟春那里碰了个钉子后青儿把佟春上三代翻出来翻来覆去的骂着,阿夕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了晚上,阿夕却忽然说肚子疼,急得青儿团团转,赶紧去请了太医过来。
阿夕疼得直叫唤,最后连新帝都惊动了。
新帝来的时候阿夕脑门子上全是汗,新帝也慌了,抓着太医问怎么回事。
太医却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公主身子无大碍,这怕是心病。”
新帝松开太医,疑惑地看了眼阿夕,见她那样却是疼的真切的,他不禁十分忧心。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
阿夕睁着泪眼抓着他的手道:“阿姐想见陈馑,你让他见一见我可好?我这几日总想起过去的事,每每想起不得其解,心中总是郁结不已,烦闷得很。”
新帝一愣,久久没有言语。
阿夕当晚便见到了陈馑。
见着人了,阿夕才知道佟春所言不假,陈馑身子的确虚伐,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虚弱过。
她来的时候陈馑面色苍白,披着狐裘半躺在榻上,身边烧着几个碳盆。
见着她来了,陈馑也没起身,只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是肚子疼么?”
阿夕似怨愤似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哼了一声,“你的那点小聪明,倒是全用在了对付我身上。”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想来看看你。”
陈馑道:“死不了,既然看过了,你走吧。”
说着陈馑闷咳一声,这一咳便扯着身上的三个伤口,陈馑疼得脸色都变了。
阿夕看着他问,“很疼是不是?”
她往前走了走,走至榻前,坐在陈馑的脚边。
陈馑凉凉一笑,“以往亲近你一分,你便厌恶不已,今日你倒主动了。”
阿夕也不理会他的朝讽,自顾自地说,“现在连朝晖都站在你这边了,为了见你,我胳膊都掐青了,疼的汗都出来了才让朝晖信了我。”
说着阿夕挽起袖子,胳膊上果真一片青紫,她对自己倒也真下的去手。
看着她的胳膊陈馑眼睛不禁闪了闪,但他还是道:“如果你是怕我因为你死了而心生愧疚那大可不必了,太医说了,这毒虽然难解,但慢慢解总是能解的。”
阿夕摇摇头,“陈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也不能全然怪我,你知晓我脑子笨,你又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你让我怎么办?我这十年过的够苦的了,你还这样对我,你让我怎么办?”
阿夕说着,眼中的泪水又摇摇欲坠。
陈馑咬咬牙,“怎么?这还成我的不是了?”
阿夕又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陈馑,这次我没掐自己,我是真的伤心难过,你告诉我,你把十年前的事情都告诉我可好?”
陈馑冷笑一声,看着阿夕似困苦似烦恼的样子无动于衷,他道:“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想让我告诉你十年前的确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带着陈家三千精甲杀入宫门,是我害得你被火灼烧,是我害得朝晖流落民间,是我害得你父王病重……”
说着说着陈馑便又咳了起来,阿夕上前去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拍一边解释说,“不是的,陈馑,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不管是怎么样的真相,我都想知道。”
陈馑止了咳,元气大伤般,有气无力地靠着矮榻,“知道了又当如何呢?”
阿夕道:“知道了我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你。如果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但你不告诉我真相你也有错,你也不能全怪我,我刺伤你的事,你只能怪我一点点,谁让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呢。还有你中毒的事,你一点也不能怪到我,你只能怪你父亲,还要怪一点点陈渊,柳儿是他的人,却给你下毒。还好没给我下毒……”
她一番理所当然的话听得陈馑瞠目结舌,“我倒是不知……你竟是这般无赖的性子。”
但说起来,她小时候不就是这般吗?这般语气说话,这般强盗逻辑。
“陈渊一心一意地为你,他要是知道你把这事全推给他,只怕会气死吧。还有,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给我机会,为你挡毒?”说着陈馑不禁眯了眯眼,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有些话,小孩子说起来是天真,大人说起来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阿夕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孩子,我有了孩子,若是我中毒了,孩子该怎么办?”
说到孩子,陈馑眼神不禁暗了暗,“孩子你不是不打算要了吗?”
阿夕又是摇头,“没有,我那是骗柳儿的。我知道她是陈渊的人,但我不知道她跟陈礼有没有关系,所以才骗她说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她又道:“陈馑,你告诉我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今日肚子疼也是真的,只是没有疼得那么厉害,疼不出满头大汗,所以我才这掐了自己,也不全然是骗人。”
好半天陈馑都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他才叹了口气,伸手将阿夕拉近了些,“你总是自以为是的耍着小聪明,肚子疼为何不早说?还疼吗?”
阿夕摇摇头,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抱住陈馑。
“所以十年前你并不是真的想当皇帝,也不是真的想要杀我的对不对?”
陈馑叹口气,缓缓道:“十年前我随父亲出征之前,听到他与梁伯伯的谈话,他说小太子过于聪慧,要趁早除了才行。又说等小太子出事之后再让陈渊娶你让他做你的附马……
朝晖如我亲弟弟般我怎会让他们如此,再说陈渊……陈渊哪里是当附马的料,让他去喂马还差不多。但当时父亲与梁伯伯手上握有重兵,他若真的兴兵造反,你父王哪里抵抗得了。
所以我干脆先下手为强,说服我父亲让他同意我带着陈家三千精甲杀进宫来。
那三千精甲都是父亲的人,我只有佟春一人,为了救下太子,我不得不杀了宫里许多的人来掩饰,最后才寻得机会救下朝晖。待我再去寻你时,朝阳这已是一片大火,而你竟已不知去向。”
陈馑三言两语便把十年前的旧事说完,但个中滋味,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这十年,他们都经历了些什么。
阿夕久久不语,好半天才回说,“陈渊哪里会喂马,他连风筝都不会放。”
陈馑轻笑,“你倒是会过河拆桥。”
听到他笑,阿夕不禁也松了口气,她问,“陈馑,你身子究竟如何?”
陈馑拥着她,把身体重量往她身上压了压,咳了咳说,“无事,太医说,这外医养上一年半载的便差不多了,至于这毒,则需要费些功夫了,不过,一辈子那么长,总是能解的。”
阿夕忽然想到什么,从他怀中起身,“这毒既是陈礼下的,那陈渊那里会不会有解药?”
陈馑一愣,猛咳一声,然后道:“无事,太医说了,其实这毒吃了解药跟不吃解药也一回事,因为是慢性毒,已经渗入血液,需要慢慢调养的,既便是吃了解药也无用。否则,我跟你弟弟岂不是早就找陈渊要解药了?”
阿夕哦了一声,想想觉得陈馑说的也对,解药真有用的话,他跟朝晖岂能不要来。
陈馑笑了笑,将人重新拥回怀里。
十年,他一个人随受这么多,总得讨得利息回来不是吗? 爱你鲜衣怒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