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鬼差拖着池琬袖,在一个透明的水泡中,与外面的水隔绝着。
鬼差一脸嫌弃,“你怎么这么重!”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托着这个水泡显然是轻而易举。
池琬袖惊魂刚定,瞪了眼鬼差,“我是个大活人!当然重,又不是轻飘飘的鬼!”
鬼差不屑道,“你可真是招人厌啊,这才没几天,丈夫没把你掐死,亲爹没一巴掌拍死你,结果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一个小丫鬟手里。”
“我还没死好不好!”池琬袖嗤了一口,但也真是小看了冬梅这个丫头,这几日她阴阳怪气的,池琬袖只当她是为了池香袖,没跟她计较,结果……居然还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谋杀他。
“要没我,你早就死透了!”鬼差哼了声,又听闻头顶上传来了声音。
“小姐!”春梅的声音,“小姐,小姐?”
越叫到最后,春梅的声音越急,越慌乱:“人呢……小姐!啊啊啊,我家小姐不见了!”
紧接着是春梅跑开的声音。
“这丫头可真是咋咋呼呼的……”
池琬袖蹙眉,“她是挺咋呼的,但也挺维护我的。”往头顶看了看,“鬼差大哥,可以送我上去了,现在没人。”
“上去干什么?”鬼差不满,带着池琬袖往更深处去,而水泡中显现出了一个情景。
春梅跑到秦戈行的书房前,着急忙慌的说小姐丢失的事情。
秦戈行紧蹙着眉头,“你确定她不是四处闲逛去了?”
春梅哭着说:“府邸就这么大,我已经着人寻过,都说不见小姐,而且小姐准备用井水浸酸梅汤的,不可能闲逛,将军,您快派人找找我家小姐吧……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相爷那边您也不好交代啊!”
“你这是拿相爷来威胁我?”秦戈行眯眼危险的看着春梅。
“不不不,婢子不敢……只是,您与小姐好歹也是一日夫妻,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春梅越哭越凶,“小姐心肠不坏,二小姐到底是自己出走的还是被迫换嫁,这些目前都还未查清楚,您不能断定就是我家小姐做的啊,我家小姐或许是冤枉的呢,我家小姐真的不见了啊……”
秦戈行手指不停的摸索着,抿了抿唇,斜了眼跪着的春梅,“带我去看看。”
春梅麻溜爬起来,跑在前面:“将军您快随婢子来。”
秦戈行缓步走着,还打了个响指,一个黑影出现,他跟黑影小声吩咐了几句,那黑影点头离去。
※
画面一转,变成秦戈行和春梅出现在井边的情景。
秦戈行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井边。
脚印,还有一个发簪。
他伸手在脚印上对比了一下,眉头拧的更紧了,立马站起身来,“来人,准备绳索。”
池琬袖在心里给秦戈行点了个赞,分分钟判断出他的下落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池琬袖心里更是一阵悸动。
不等下人准备好绳索,秦戈行就已经爬下了井,速度还是惊人的快。
到了井下,他四处寻找……
这个时候,鬼差赞许一笑,“是时候了。”
池琬袖想问什么“是时候了”,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紧接着就喝了一口井水,失措的在水里猛地扑腾……
池琬袖心里怒骂鬼差,睁开眼看四周,却发现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接着,一只有力的手缠上了他的腰,带着他奋力向上游……
毕竟是在水里,池琬袖也毫无准备,一口一口的喝水,口里不断的往外吐泡泡。
池琬袖快窒息了,胡乱的抓着什么,抱着他的人制住了他的手,黑呼呼的压了过来……
池琬袖只觉得唇上一软,然后有人给他送了一口气。
他依然是呆住的状态,对方离开了他的唇后,他激动的无法思考了,下意识的又喝了几口井水……
秦戈行把池琬袖就上来的时候,池琬袖已经奄奄一息了。
本来他还是好好地,能挺过去,只是在水中跟秦戈行嘴对嘴渡了口气后,他大脑就不运转了……
“小姐,小姐啊!你不是说你不会想不开吗……”春梅一见池琬袖快断气了,忙扑了上去,结果被秦戈行推开了。
“将……将军……!”
秦戈行不耐烦的看了眼春梅,吓得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就瞪着大眼看着秦戈行双手交叠,使劲儿压着池琬袖的胸口……
“扁……扁了……”
秦戈行抬头一记眼刀,春梅彻底噤了声。
秦戈行快速做着急救措施,池琬袖肚子里的水也吐出来不少,但还是不见醒,秦戈行捏住了池琬袖的鼻子,口对口,对他做了人工呼吸。
如此这般反复了十几次,池琬袖才悠悠的转醒,一手抓住秦戈行的手,扯出个难看的笑,“谢……谢夫君救了我……”
秦戈行见池琬袖没事,松了一口气,欲放开,结果对方却死抓着他不放手,虚弱地开口:“夫君,你得抱我回房啊,这事儿总不能假手他人吧?毕竟……我是你的女人呀。”
秦戈行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会儿,闭了闭眸,再看她湿漉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肌肤上,显出身姿不说,还有点若隐若现,勾人。
秦戈行心里莫名的一股子怒火,恶狠狠地把池琬袖抱起,往回走。 嫁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