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孙师父终于肯帮忙,我的心立马活泛了起来。
我赶紧起身跟在公孙师父后面,殷天河则是瞅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行了,以后你干脆别上大学了,就跟着我在这道观里做小道士吧。”
我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
殷天河气的一翻白眼,说不出话了。
公孙师父进了另一间屋子里,过了一会儿走出来递给殷天河几枚铜钱。
那铜钱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外表很是破旧,一看就是有年头了,可现在谁买东西还会用铜钱呢?
“下山,去福寿棺材铺里买口棺材。”
公孙师父吩咐道,殷天河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
我自然清楚,买这棺材,应该是跟那抽魂术有关系了,就跟着殷天河下山了。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个事儿。”
公孙师父一拍大腿。
我和殷天河立即竖起耳朵,问他还有什么事需要准备?
公孙师父摸着胡须,嘿嘿一笑:“替我给村里小卖部的王寡妇带个好,就说我想她了,啥时候有时间到山上叙叙旧。”
.....
我很是无语,殷天河更是骂道:“滚!”
上山之前,我观察过了,这五名山下有不少村子。
我问殷天河这福寿棺材铺在哪个村子?
殷天河告诉我,那棺材铺不在村子里,跟他走就行。
没再多问,我跟在殷天河屁股后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到了福寿棺材铺。
那棺材铺很破,屋子显然已年久失修,牌匾也是摇摇欲坠的,给人感觉只要有风轻轻一吹,就能砸下来似的。
还有就是,进棺材铺门口时,我发现那门槛很高,想要进去,必须要把脚抬得老高。
我感觉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但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说法。
棺材铺里只有一个人,一开始我没太注意,光看那屋里摆着的棺材了,瞬间想起郭师傅家中的遭遇,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殷道长,来买棺材?谁家又出人命了?”
那棺材铺的老板一开口,我这才扫了他一眼,心底瞬间涌起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明明是个大老爷们,可这老板的声音却极为尖锐,就像是故意吊着嗓子说话一样,再看他那造型,我就更不理解了。
他穿了一身灰马褂,头上戴着一顶小黑帽,还有就是,他脸上白的吓人,分明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粉。
这怕是个变态吧!
但仔细观察了一下,我倒吸了口凉气,这老板穿的明明是寿衣啊,还有那脸上的粉,敢情他妈的是死人打扮!
而殷天河则是指了指我说道:“给他买的。”
老板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阴恻恻,盯得我浑身不舒服。
“行了,别看了,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不要正常的棺材。”
殷天河不耐烦的说道,显然他也不太待见这棺材铺老板。
老板连连点头道:“得了,殷道长,小的明白。”
这时殷天河掏出两枚铜钱,扔了过去。
老板乐呵呵接住铜钱,两只眼珠子都在发光,好像那铜钱是啥宝贝一样。
付完铜钱,殷天河便走出了棺材铺,那老板送我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特别怪,正常人是脚掌着地,可他呢,用脚尖点着地,身子一跳一跳的,就好像香港电影里那些僵尸一样。
而且走到门槛那里,他就停住了。
我心里感觉奇怪,走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问道:“棺材不要了?”
殷天河说不用操心,一会儿咱俩上山了,那棺材自然就到了。
虽然殷天河会些道法,但也不带这么吹牛的,我就不信那棺材不用人搬就能上山,除非它长腿了!
想起那个古怪的老板,我忍不住问道:“刚才那棺材铺的老板,不是人吧?”
殷天河点点头,默认。
“是鬼?”我又问道。
殷天河摇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人,又不是鬼,那他是啥?
“他是师父从养尸人那里赎出来的尸。”殷天河如是说道。
我不由得一惊,感觉这事儿挺稀奇的,谁能想到这棺材铺的老板,竟然是尸呢。
离开了棺材铺,殷天河并没有马上回山上,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村子里。
我说你这是干啥?还有什么事么?
殷天河苦笑道:“你忘了,我师父要给王寡妇带个好哩。”
我险些喷出血来,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走到村里小卖店前,我没有进去,殷天河在里面待了能有个十来分钟吧,终于走了出来。
当时王寡妇还顺着窗口吆喝呢,让殷天河带点吃的回山上。
真别说,那王寡妇虽然上了年纪,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胸前那物件,确实波涛汹涌,难怪公孙师父会念念不忘呢。
我瞅王寡妇的时候,胸前的长命锁又开始发烫了。
寻思着小青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么一想,我赶紧转过了头。
上山期间,殷天河还跟我说这王寡妇呢,说这寡妇可不是一般女人,是煞星,克死了七个男人。
以前听说过寡妇克夫,可哪有这样的克法啊?
我疑惑的问道:“那你师父还跟她乱搞?不怕被克死?”
殷天河笑道:“我师父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再说了,他俩搞在一起,跟正常人不一样。”
我问他咋不一样了?
殷天河这会儿就告诉我,说师父他现在还是童子身呢。
我说这咋可能呢?这不科学啊!
殷天河没再说话,不过他脸上那表情,别提有多猥琐了。
回到山上,我看了一圈儿,并没见到棺材的踪影。
殷天河往屋子里一指,说道:“进去吧,棺材在里面呢。”
我走进屋子里,果然就看到一口棺材,摆在地上,公孙师父正在那棺材周围绕来绕去的走着。
那棺材我见过,跟郭师傅用来养尸的棺材一模一样,外面刷着红漆。
看着那口大红棺材,公孙师父交待道:“天河,你去杀几只鸡。”
“几只?”
瞅了我一眼,公孙师父想了想,说道:“都杀了吧。”
进道观的时候,我注意到这院子里有个小菜园,里面养着很多只鸡。
我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问殷天河杀鸡干嘛?用来吃么?杀这么多鸡能吃的完么?
殷天河没有回答,拎了把菜刀就去菜园杀鸡了。
杀鸡的时候,他还专门准备了一个盆用来接鸡血。
每接满一盆,殷天河便端着那鸡血倒入棺材之中。
直到所有的鸡都被杀光,那口棺材中已经满是鸡血。
“师父,这够么?不够的话,我再去上下偷几只。”
殷天河询问道。
公孙师父一挥手,说道:“够了,牧娃子,你在这屋里等着,我和殷天河去去就来。”
言罢,这一对师徒便走出了屋子。
就剩我一个人,在那棺材旁留守着。
棺材我是见过,上次都差点死在这大红棺材里,但注入鸡血的棺材,里面散发出那股子血腥味,直往我鼻子里钻,弄得我难免有点恶心。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公孙先生才带着殷天河回来了。
他们手上捧着很多纸符,那纸符跟我之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我也知道,这是在为抽魂术做准备呢。
每一张纸符,都严丝合缝的贴在了棺材上。
完成这些后,殷天河神情古怪的问道:“师父,这抽魂术,我记得是邪术吧?”
公孙师父反应有些强烈,立马瞪着眼珠子驳斥道:“多嘴!”
紧接着,他指着那注着鸡血的棺材对我说道:“牧娃子,进去躺着吧。”
看了一眼那棺材,我不禁愣住了,但很快便缓过劲来,迈开腿就准备躺进去。
这时公孙师父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神色严峻的说道:“牧娃子,你可想好,一旦这抽魂术成功,你这胎光之魂便会被抽离,以后你就和天河一样,不能成为正常的人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长舒一口气,我的脚最终迈入棺材。
“我不后悔。”
说罢,我躺了下来。
“好,你要平躺在棺材里,让这鸡血没过你全身,能憋多久就憋多久,懂了么?”
公孙师父嘱咐道。
点了点头,我仰头躺进那血液当中。
从公孙师父的话语当中,我知道这抽魂术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
所以,我只有拼命一搏。
我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血液很快便漫过我胸膛,漫过我的脸。
隔着棺材,我隐约听到公孙师父在念着咒语。
没过多久,我就憋不住了,但一想起小青,我硬是沉住了气,不肯抬头换气。
坚持,一定要坚持!
我在心里默念着时间,足足挺了四分钟。
我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但我依然没有抬头。
很快,我便听不到公孙师父的声音,晕厥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了,原本身上应有的血啧,也全都被洗干净了。
可嘴里还是能感觉到有股子血腥味,鼻子怪难受的,勾得我是直反胃。
这时,殷天河走了进来,冷哼道:“醒了?我还以为你小子被呛死了呢!”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成功了么?”
看了我一眼,殷天河叹了口气。
我心咯噔一下子,凉了半截,难不成失败了? 我老婆是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