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河沉着气说道:“成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瞬间就敞亮了许多,感觉无比轻松。
虽然这只是第一步,但既然已经成功了,那就说明和小青再次相见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那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才对!”
我卯着劲儿开心,美滋滋的说道。
殷天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也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人都有三魂七魄,不论是少一魂还是一魄都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
殷天河便是这样的人,现在我把胎光之魂用来给小青重塑魂体,所以我现在也和他一样了。
但殷天河所说的那些代价,我全都不在乎,我只要小青。
正说着这件事,公孙师父缓步走了进来。
我连忙下了床,拜谢道:“公孙师父,多谢您能成全晚辈!”
公孙师父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哎,你这傻娃子,还谢我呢,若是你爷爷在天之灵知道了这件事,不骂死老夫才怪!”
想了想,他又说道:“想要帮那女鬼重塑魂体,并非易事,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点,我早就清楚,只是我难免有些心急,忍不住发问道:“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抚了抚胡须,公孙师父坦言道:“我已经将你的胎光之魂封在了那血棺之中,至于能不能弄到那回魂草,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回魂草?
殷天河不禁一愣,率先问道:“师父,你说的可是那能够聚阴回魂的草药?这世上当真有这种草?”
从殷天河的话中,我察觉出这回魂草的珍惜程度,有所紧张的看向公孙师父,在等他做出反应。
点了点头,公孙师父说道:“确有不假,只是这种草实在稀缺,老夫活了这么久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而已。”
我深吸了口气,又问道:“那怎么才能弄到这回魂草呢?”
公孙师父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既然老夫已经决定要帮你,自然会帮到底,只是要耐心等些时间,等到七月十五再说吧。”
七月十五?
农历的七月十五是鬼节,据说这天是鬼物回阳的日子,农村人都信这个,记得小时候,每到鬼节,爷爷都会带着我去后山烧纸,当时我还小,总问爷爷那纸是烧给谁的?是给老祖宗的么?
爷爷摇头否认,摸着我的头说牧娃子,爷爷我是在还债呢。
可到底还什么债,爷爷并未提及。
我算了一下,现在离鬼节也没多少天了,既然公孙师父都这么说了,那我再急也是毫无意义的。
事已至此,我只能希望老天能让我弄到那回魂草,成全我和小青。
这么一想,我心里算是踏实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住在道观中,整天守着血棺。
殷天河没少吐槽我,说那棺材一股子血腥气味,你用不着每天都守着吧。
我说你不理解我的心情。
殷天河直瘪嘴道:“傻子就是傻子,这全天下的女人不有的是?而你呢,却偏偏对一女鬼如此痴情,简直不可理喻!”
这胎光之魂被抽走了以后,我确实感觉到自己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白天还好,不过是有点没精神而已,一到了晚上,身子就特别不舒服,可究竟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再就是睡觉的时候总做噩梦,经常在噩梦中惊醒。
这些变化,真挺折磨人的,但我都可以忍受。
除此之外,在道观的日子很是平淡,我无非是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啥的。
直到七月末的一天,有人上了山。
那天早上,天刚放亮,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火急火燎的进了道观。
这女孩儿,应该是公孙师父的熟人。
刚见到那女孩儿,公孙师父满脸期待的问道:“邱丽,你咋来了?你娘呢?她也上山了么?”
说话的时候,公孙师父的眼睛一个劲儿往那女孩儿身后瞟来瞟去的。
这时候殷天河告诉我,那女孩是王寡妇的女儿,我这才闹明白。
端详了一眼邱丽,长得确实跟王寡妇有些相似。
王寡妇虽然年纪大了,但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人,所以这邱丽也没差多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八九的年纪,胸前的那风景却不比王寡妇差多少。
可这会儿邱丽却一头大汗,似乎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果然,她喘了口气,直拍胸脯说道:“公孙师父,不好了,我娘她出事了!”
“你娘她怎么了?”公孙师父脸色一变。
邱丽急着说:“昨天晚上,我娘睡得好好的,可半夜突然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在炕上比比划划的,我以为是做噩梦了,可她却吵吵着说有鬼要害她,好像魔怔了一样,捂着被子,饭也不吃,连我都不认了,这可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吧!”
听了邱丽的话,公孙师父低头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你娘有没有说,是什么鬼要害她?”
邱丽摇摇头说:“这我哪里知道,只不过,我娘她嘴里总念叨几个名字,都是以前跟她相好的男人。”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这王寡妇可能是被她那些死去的男人给缠上了。
公孙师父安慰道:“丫头,你不用担心,你娘的事儿,并无大碍。”
说着,他指了指殷天河说道:“天河,你下山一趟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殷天河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知道了,师父,我这就跟邱丽下山。”
说着,这小子还拉了我一把说:“邱丽,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包在我哥俩身上。”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还真把我当道士了?干嘛非拉着我去?”
殷天河暗笑道:“你之前不口口声声说要陪着我么?再说了,这也算是为你以后做道士打基础吧。”
言罢,殷天河便拉着我随邱丽一起下了山。
往山下走的时候,殷天河还跟我发牢骚呢,说他这师父,未免也太无情了,自己姘头出事儿了放手不管,却让徒弟出头。
我笑着说:“你师父可能是避嫌吧,缠着王寡妇的东西,毕竟都是她以前的男人。”
殷天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说这王寡妇也怪可怜的,七个男人都被她克死了,师父也就是命硬,不然哪能活到这般年纪?
我见殷天河神情很是轻松,想必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
但邱丽却脚步很快,还一个劲儿的催我俩。
没用多久时间,我们三个人便进了村。
王寡妇家在村里开了个小卖店,穿过那小卖店,就到了她家内屋。
刚一进去,就见王寡妇披头散发的窝在被子里,眼珠子瞅来瞅去的,瞳孔都有些涣散了,显然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娘,这是公孙师父的徒弟殷天河,你还记得不?”邱丽试探的问道。
殷天河笑着走了过去,开口道:“婶子,前几天我还过来看过你呢,有印象吧?”
看着殷天河,王寡妇点了点头说:“天河,你来了啊。”
见到王寡妇认出了殷天河,邱丽很是高兴,激动的说道:“娘,你好啦?”
可没想到,王寡妇看了我一眼后,连忙将头缩进被子里,声音颤抖的喊道:“有鬼,有鬼!”
殷天河狐疑的瞅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婶子,你别怕,有我在,什么脏东西都害不了你,你告诉我,这鬼在哪呢?”
王寡妇哆嗦这身子,往我这边指了指说:“鬼在那呢,鬼在那呢!”
这么一闹,我就有点懵了,难不成这王寡妇把我看成鬼了?
这时殷天河朝我走了过来,但他并没有打量我,而是走到我身后,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水盆问道:“婶子,你是说这水盆里有鬼?”
王寡妇慌张的点了点头,嘴里念叨着:“他们全在里面,全在里面!”
我疑惑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水盆,根本没什么异常,就是普通水盆啊,里面放着水。
“这水盆里哪有鬼啊。”
邱丽也觉得很蹊跷。
殷天河却没说什么,而是端着那水盆,走到王寡妇面前。
见状,我也连忙跟了过去。
“婶子,你把那些想害你的鬼指出来,我帮你收拾他们!”
殷天河用语言诱导道。
王寡妇本来很害怕那水盆,但在殷天河不断引导下,终于探出头,看向那水盆。
与此同时,我和殷天河也低下了头。
就是那么一瞬间,我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殷天河的眼睛也瞪得跟牛眼一样大。
“你们看到了吧!这水盆里有鬼!啊!”
王寡妇情绪立马失控了,一脚便将那水盆踹翻,身子又缩进了被子里,把整个脑袋捂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珠子,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们。
喘了口气,殷天河低声问道:“你看到了么?”
我点点头,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明只有三个人去看那水盆。
但水盆里的水,却映出了好几张面孔!
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还有六张男人的脸! 我老婆是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