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样,分明是那些死去的男人,缠上王寡妇了啊!
我说那你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这些鬼除掉啊!
耸了耸肩,殷天河苦笑道:“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些鬼我们虽然能看见,但他们跟之前对付的那些鬼物不一样,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师父,一时间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殷天河的话,我似懂非懂,明明这些脏东西都是鬼,跟之前咋又不一样了呢?
“那怎么办,既然你除不掉,难道任由他们缠着王寡妇?”
殷天河说那哪能啊,就是这事儿有些棘手,还需从长计议。
紧接着,他让邱丽把家里所有反光的东西都收起来,为的是避免王寡妇看到什么脏东西再受到刺激。
之后殷天河跟邱丽问了几个问题,问她知不知道王寡妇那些男人都葬在哪了?现在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坟地?
想了想,邱丽点点头说:“能,除了我爸,之前跟我娘好的那些男人,都是附近村的。”
听到邱丽这么一说,我瞬间解开了之前的疑惑。
王寡妇一共克死了七个男人,但那水盆里却多出六张男人的脸。
少了这一个,自然是邱丽的爹了。
殷天河说那行,你去弄些纸钱,多买一些,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邱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他买那么多纸钱干嘛?
殷天河说这你就不用管了,照意思办就是。
过了能有半个钟头吧,邱丽背了整整两大袋子纸钱回来。
把王寡妇托付给邻居之后,我们三个人带着纸钱,就去了坟圈子。
我自然明白殷天河的意思啊,他是准备给那六个男人烧纸,让他们别缠着王寡妇了。
可我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你是给人家烧纸了,可人家就能因此不继续纠缠了?
殷天河说现在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试试了。
烧纸的时候,殷天河就让邱丽跪在坟前,让她能哭得多大声就哭多大声,说这是替她娘哭的。
一开始,邱丽还能哭出来,可毕竟是六个坟呢,对于这六个男人,邱丽本来就没多大感情,给前五个烧纸的时候,她勉强能做到,但到了第六座坟前,邱丽是彻底哭累了,眼泪都哭干了。
殷天河也没办法,说那就多烧点纸吧。
将袋子里剩下的纸钱烧完之后,殷天河才招呼了一声:“好了,走吧。”
邱丽这才站了起来,跟在我和殷天河的身后,往村里走去。
我问殷天河这要是不起作用咋办?
殷天河说要是这脏东西还不肯罢休,那真就得来点硬的了。
我觉得殷天河还是有办法对付这些鬼的,毕竟他的手段我见识过太多次了。
我俩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却发现邱丽一直没有跟上来。
这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邱丽人是我俩身后,但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走的很慢,眼睛一个劲儿盯着地面瞅,还时不时的弯腰捡东西。
殷天河也发现这个情况,暗道坏了,连忙回头叫了邱丽一声。
邱丽一抬头,冲我和殷天河看了一眼。
殷天河厉声问道:“你捡什么呢?”
邱丽笑了笑,说没什么,不知道谁在这里丢了好多钱,都是百元大钞,她就给捡起来了。
殷天河骂了句草,问邱丽捡了多少?
邱丽被殷天河的态度吓了一跳,指了指口袋,说没多少。
我见那邱丽口袋里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没少捡啊。
殷天河一拍大腿,嘴里骂骂咧咧道:“你啊你,这下可他妈坏事了!”
邱丽挺委屈的,可怜兮兮的说道:“不就是捡点钱么?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我觉得也是啊,虽然邱丽没少捡钱,但那又不是偷的,殷天河的反应至于这么强烈么?
冷笑一声,殷天河沉声道:“你把兜里的钱掏出来,看看还是不是刚才你捡到的百元大钞!”
邱丽显然也生气了,没好气的扯了一下口袋。
好家伙,被她这么一扯,呼啦一下,口袋中的钱全都散了出来。
看了一眼那些掉出来的钱,我头皮一麻,邱丽更是怔怔的愣在了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捡到的都是百元大钞么?看看这些钱,到底是什么!”
殷天河斥责道。
但他的话确实不容置疑,因为那地上散落的,根本就不是红钞票,而是给死人烧的冥币!
“这怎么可能呢!刚才我明明...”
邱丽捂住了嘴,一脸惊恐的表情。
我拉了一下殷天河,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天河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你还不明白么?之前那五个,全都收了邱丽所烧的纸钱,但最后这一个,却是不肯收啊。这也就罢了,只要邱丽刚才不去捡这些钱,那他不要也得要,只可惜,邱丽她...”
听到殷天河这么一说,我算是搞清楚状况了,人家这是不想收纸钱,特意还了回来。
我让殷天河消消气,说邱丽也不是故意的,她又不懂这些。
殷天河点点头,态度缓和了不少,说道:“行了,邱丽,你也不用自责,这件事怪我,之前没顾得上提醒你一下。”
谁知邱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丫头貌似被吓得不轻。
“我捡了这冥币,那他是不是就不肯放过我娘了?我娘可怎么办啊!”
殷天河和我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殷天河拉着邱丽的胳膊说:“先回家,我有办法救你娘,放心吧。”
好说歹说,邱丽才止住了眼泪,乖乖跟我们回村了。
回到家后,没想到王寡妇的状态好了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得利利索索的,貌似是恢复了神志。
我心想可能是跟刚才去坟圈子烧纸有关系,看来殷天河这个法子确实奏效了。
见到王寡妇缓过劲儿了,邱丽固然是高兴,但她一直皱着眉头,显然是有心事。
她的心事,我和殷天河自然清楚。
一连跑了三个村子,走了六个坟,这会儿已经到傍晚了。
为了表达感谢,王寡妇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呼我们吃喝。
吃过饭后,殷天河说要去村里溜达了一圈儿。
折腾了一天,我挺累的,就没跟他出去,而是在炕上躺了一会儿。
太阳落山之后,王寡妇喊我去院子里冲个澡,去一去晦气。
我心想也是,自己身子上,全都是一股子纸灰味,确实应该冲个澡。
农村条件简陋,不像城里人都有浴室,在村里就是搭个帐篷,用提前准备好的水冲一下就完事了。
我和邱丽在同一个帐篷里洗澡,中间只隔着一张布帘,洗澡的时候,我都能听到邱丽那边哗啦哗啦的声音。
但我也没敢想太多,毕竟我心里有小青了,她万一再吃醋可咋办?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看向了之前放衣服的地方。
瞬间脑袋嗡的一下子,心想坏了,我那长命锁咋不见了?
我赶紧穿好衣服,准备去找。
这时候,邱丽也洗完澡走了出来,我一眼就看到,她手中攥着的长命锁了!
“李牧哥,你这锁我以前也有,但十八岁就可以摘了,你怎么还戴在身上呢?”
邱丽笑盈盈的跟我说道。
我却瞪了她一眼,一把将长命锁拿了回来。
“我的东西,你少动!”
当时我确实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也挺冲的。
见我生气,邱丽急忙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溜进了屋里。
洗完澡之后,都已经入夜了,却迟迟不见殷天河回来。
我正准备出去找他呢,这小子推开了门,终于回来了。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他给我塞了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毛发。
我问殷天河这是啥啊?
殷天河告诉我这玩意儿是黑狗毛,留着有用。
紧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根红绳,紧紧的系在屋子的门槛上。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说法,但我知道,这一定是用来对付脏东西的。
前前后后忙活了一顿后,殷天河搬了个板凳,往门口一坐。
这屋子里一共两张火炕,东屋一个西屋一个。
原本王寡妇和邱丽是要睡在一起,但殷天河没同意,非让她俩分开睡。
我感觉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了,索性也坐在了殷天河旁边。
一开始,我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有些兴奋,可等到将近十二点钟,也没察觉出有啥动静。
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殷天河碰了碰我肩膀,让我上炕睡觉。
殷天河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没什么事儿了,可提到上炕睡觉,我就有些尴尬了,两张炕上都有人,这怎么睡啊?
指了指东屋,殷天河说:“你去东屋,我在西屋,咱俩一人一个。”
我说这样好么?
殷天河瞪了我一眼说有什么不好的,这样要是有什么情况,咱俩都能照应得上。
我一想也是,就进东屋上了炕。
虽然和邱丽同睡一张炕,但我离她很远。
原本我以为都这么晚了,邱丽应该睡了,但我刚一躺下,炕头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邱丽背对着我,那声音我没太听清,好像是在叫我。
我心想邱丽这是要干啥呢?会不会是因为长命锁的事儿,她心里还不舒服呢?
应了一声,我说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你过来啊,快过来。”
邱丽再三的催促着我,我这才极不情愿的挪了过去。
谁知刚一靠近她,这丫头居然翻过了身,猛地扑进了我怀里。
“邱丽,你这是干啥!”
我开口质问道。
紧接着,邱丽扬起了头,冲我笑了一下。
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
我怀里的人哪里是邱丽啊,分明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我老婆是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