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爷爷的声音,记得在徐佳她们宿舍的那晚,我快沉沦在赵丽嫙和徐佳的温柔乡时,也响起过爷爷类似的声音。
我连忙借着打算跪下的冲势,两步上前将孤宏道长和永平方丈拦住。
他俩都有些诧异,被我拦了没能跪下后,双双不解地看着我。
我故作一笑,转头对谢庆武笑道:“谢大师,我们仨死意已决,就不费神祈福了。对了,这张四贵,跟我认识的四哥出入太大,留他不得,所以我得灭了他。”
也不等谢庆武回应,我的降妖术再度使出,朝已经快来到我们身边的张四贵打出。
孤宏道长和永平方丈见我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也就跟着比手诀,在我身后接力。
永济和徐华强尚且挡不住我们的攻击,小小一只成精的狐狸又如何能挡?在我们出手之时,它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化为一道白影就离开张四贵的身体,但却被我的降妖术打了个正着,接着又被两个大师跟上来的黄光击中。
白狐狸现形了,“嗷”地叫了一声后,白光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实物,正是一只比猫略大的白色狐狸,掉落在了台子上面。
张四贵的身体则再次成了一具死尸,手上仍抓着李梅的头颅倒下。
白狐狸落下后并没有死,本能地就要逃跑。
它已经变回了本相,修为算是彻底被废了,此时也就一只单纯的野兽,跑不跑或杀不杀倒无关紧要。
谢庆武却没放过它,跟着抢了过来,一把抓起它的尾巴猛力一摔,顿时将它的头摔得稀烂。
“罪过,罪过!善哉,善哉!”永平方丈双手合什,看得有些不忍。
谢庆武笑道:“早就看出不对,我根本就没让你们这同伴出手,他却趁着机会现身,我还以为是你们设的局呢。”
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灵觉,本来对谢庆武已经没了怀疑的,可迷糊间听见爷爷的声音后,我便断定了先前的猜测。
徐门的十几个花脸,早在我们击毙了永济和徐华强的时候,便已经四散逃走。这时我们面对谢庆武时是以三对一,没什么好忌惮的了,再说徐门的阴谋已经被我们所破——胡义文等人死了后,这里的局便没法完成。
所以我没跟谢庆武客气,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姓谢的,你没必要再装了,接下来想怎样,直说吧!”
孤宏道长闻言,抢先骂了句:“他妈的果然又是徐门的人?”
谢庆武却一脸无辜,看着我不解道:“胡佐,你们怀疑我是徐门的?能给我个理由吗?”
胡义文他们的威胁不在,我也不怕谢庆武拖延时间,把之前的两点怀疑说了,看谢庆武有什么话说。
他听了过后,“呵呵”一笑道:“你是年轻人,想象力丰富一点,我能理解。你们两个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也跟他一样的看法?”
永平方丈没作声,孤宏道长的回答则语气坚定:“没错,我们没有糊涂,这才会相信胡佐。”
“那要是他现在也怀疑你俩呢?”谢庆武又问。
我怕他在问话中施展迷魂之术,抢着大声回道:“废话少说,看在你刚才到来确实救了我们的份上,更看在你让徐佳她们得以离开的情份,我给你机会。”
“现在你马上离开,我便不为难你。等他日要是再见你作恶,那可别怪我不念是情。”
谢庆武摇头,转过身朝胡义文等人的尸身走去,自言自语道:“你们不信我,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他将胡义文的尸身扶起,伸出双手就朝尸体的胸间抓去……
又是一次人体撕裂,而我们的双眼,则再一次被眼前景象怔住。
胡义文明明已经死了的,被谢庆武这么一撕,竟从尸体中又露出一个新的身体。
仍是胡义文,还是活着的胡义文,从自己的“尸体”里钻出来后,他笑盈盈地伸手,一把将谢庆武的脖子掐住。
这是什么情况?
胡义文死后脱壳活过来,已经够震撼了,但他怎么对谢庆武下手?
谢庆武被掐住后,舌头都伸出来了,双眼也有些凸出,整个人被胡义文给掐起离地,只两三称时间就生气全无,眼睛上翻。
他好像被胡义文给掐死了……
胡义文则笑道:“现在你们懂得永生的含义了吗?我,我们……”
他指向永济和徐华强,接着笑道:“我们都不会死,永远也不会。”
永济和徐华强没等别人去撕他们的“尸身”,在胡义文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像诈尸一般地站了起来,接着他们的胸口自己裂开,再然后就是又一个他们钻了出来。
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般骚操作的术法。脱壳一次并不奇怪,他们的样子,真的怕是死一百次就能脱壳一百次地重生。
倒是有一点我们都没有错,那个被胡义文掐死的谢庆武,同样跟着永济他们的节奏,倒下后便又站起,胸前衣服、皮肉相继裂开,然后钻出了另一个他。
不过他们四人站在一起,能看得出谢庆武的地位不如另外三人,他站朝靠后一些。
这个让我们捉摸不定的家伙,站定后还补充了一下他刚才死去的话,看着我们大声笑道:“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就是徐门的人,哈哈哈……”
我心里没有之前几次泛起的那种绝望,但却觉得慵懒无比,什么都不想去做了,甚至连话都不想再讲一句。
他们这样无穷无尽,我们却早已是精疲力竭,这种决战,有什么意义?爱咋咋的吧!
孤宏道长估计也跟我想法一样,轻轻地说道:“真的是天道沦落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振作起来!”永平方丈猛喝一声,冲着我们喊道:“魔高一尺,道就要更高一丈。我等入地狱都不惧怕,何惧有千千万万个他们?他们能复活一百次,我们就能杀他一百零一回。”
被他的话一激,我也有了些信心,踏出半个步罡,跟着叫道:“方丈说得对,你们想要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
胡义文笑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老谢,你打头阵吧,让他们看看,拥有了不死之身后,你一个徐门的坛主,就能搞定一切。”
谢庆武上前两步,对着我们“呵呵”笑道:“胡佐,死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坏,别说我们徐门夸海口,我先让你们过过瘾,让你们再杀我三次。”
“我知道你厉害,今天使出了好多我们生平未见的术法,但你也看到结果了。现在,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没使,就继续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见我没动,他倒有点迫不及待了,又上前两步道:“没事,我不还手的,尽管来……”
他的话没说完,孤宏道长早忋抢先奔出,扑到谢庆武剥了扔在一边的皮囊边,抓起他掉在那的桃木剑,又迅速反转回来,一剑刺进了他的脖子。
胡义文他们三人退朝一边,眼神像在看马戏团表演。
谢庆武的嘴里则有鲜血溢出,想转动头,孤宏道长却没给他机会,一脚蹦在他的身上,将他踹倒在台上。
抽搐两下后,谢庆武死了,准确地说是又死了。
孤宏道长退了回来,桃木剑上还有鲜血淋漓。
但他刚站定,那边谢庆武“诈尸”了,直挺着身体又站了起来,然后是胸口裂开,接着便又一个他钻出来,台上便又多了一幅他的皮囊。
这太特么诡异了,要是猪有这么厉害就好了,那样全世界喂一头猪,恐怕也吃不完了吗? 大师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