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免费让你们杀三次,再来吧!”谢庆武站在那,满是傲气地又向我们叫嚣。
我见孤宏道长手上的桃木剑在微微颤抖,永平方丈也微微摇头,于是缓缓走向案桌,嘴上则道:“永济老和尚,能借你的斧头一用吗?”
不等永济答应,我已经将他的那柄板斧抓在手上,接着对谢庆武笑道:“现在收回你的大话还来得及,因为我怕把你砍成两半后,你能脱壳出来也是个残疾人。”
谢庆武还真被我给唬住了,收起脸上的傲气后一脸警惕。
胡义文忽然开口:“老谢,你是徐门的几段弟子?”
“宗主,我是七段!”谢庆武回答胡义文时,眼光没敢从我身上移开。
胡义文则笑道:“胡佐,你要不死心的话,那干脆将老谢砍成四段,看你能不能杀死他。”
我怕的就是他们三个徐门的宗主不允,见胡义文也夸下海口后,举着斧头对谢庆武笑道:“谢老师,说话很轻巧,但同样承担因果,你现在恐怕得为自己的大话付出代价了。”
“老谢,意志不灭,肉身不死。别上了后生的当。”徐华强也出声了,这家伙识破了我想击溃谢庆武意志的意图,便提醒谢庆武注意。
谢庆武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又冲我狂傲地笑道:“来来来,照胡宗主说的,老子让你砍两斧头,随你往哪砍,我要是皱一下眉……”
我拿到板斧的时候,心里就在默念:“弟子起眼敬青天,诸天神佛在面前。准吾抬起收邪斧,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三收黄衣道人,四收百艺三师,无论何方邪法师人,统统前来……”
见谢庆武狂气再生,我便踏着罡步冲上,大声吼着打断:“受死!”
一斧斩向他的左臂,嘴里喊了声:“斩左手,左手脱。”
再一斧将他右臂斩下,接着喊了声:“斩右手,右手脱。”
“住手,两斧了!”谢庆武有些慌了,两手被我断了掉下后,大声喝止。
我咋可能停下?斧头一翻将他的头砍下,接着往他的身体上剁去,嘴里仍大叫着:“听吾口中咒语,叫你浑身出血。浩浩青天开眼、朗朗白日作证,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魂散尽,押入万丈井中,受死十八地狱。”
斧头上下翻飞,嘴里念得一句,至少砍他三斧。
只短短数秒,我已经将谢庆武的身体砍得七零八落,别说四块,四十块也足足有余。
满地碎肉的那血腥场面,连我都不忍多看,咒语念罢斧头停下后,便直接转身,将他的头颅踩在脚下,转而瞪向胡义文他们,厉声喝道:“怎么样,叫他这次再复活呀!复活回来也是些碎肉吧?”
现场几人都惊呆了,连孤宏道长和永平方丈,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凶残。
最先回过神来的胡义文怒道:“就算你卑鄙不守信,想弄死我徐门的一个七段高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马上我就会让你见识到,徐门的不死之身有多厉害。”
他一边说,一边比了个手诀,似要施术。
我则将板斧一扔,就地拉开裤头,一泡热尿冲出,从谢庆武的头淋起,像浇水一般淋向谢庆武的尸块。
“嗤嗤”声响,伴随一阵白烟冒起,耳边响起一道空洞凄惨的叫声:“不要……宗主救命……”
这时叫救命已经晚了,谢庆武别说复活,听他的叫声,死去的魂魄也当即就下了地狱。
胡义文也知来不及了,将手诀放下后,冷眼看着我呵斥道:“既然杀了徐门的一个坛主,那你们就更没有选择了,要么乖乖接受道祭和启阵,要么就跟着谢庆武一起下地狱。”
“吉时已到,由不得他们了。”徐华强也很愤怒,冲到案桌边后,收拾起之前他和孤宏道长打斗时弄乱的东西。
永济没出声,也上前帮忙收拾。
孤宏道长和永平方丈没上前阻止。
在胡义文开口的时候,四周天空再次被黑雾涌起笼罩,而康汉河岸边,不仅是靠吴家坝一侧,连另一边也迅速爬出无数粉红水怪,瞬间就都涌来桥上。
除了台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大水怪虫子,此时动手也是无益,不如以静制动。
要说他俩什么都没做倒也不是,永平方丈将僧袍除下,慢条斯理地将其撕成条条布绳;孤宏道长同样将身上的白衣脱了下来,扯烂成巴掌大小的一块块布片。
胡义文本想上前阻止,见我抬着斧头恶狠狠地往前一挡,便又站住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阻止徐门。”
他有此底气,是因为永济和徐华强已经弄好了案桌,并点燃了香烛。
孤宏道长发话了:“胡佐,你过来。”
我怕胡义文趁机对我们不利,站着没动,孤宏道长接着又说:“你过来吧,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我和方丈除衣碎装,那就表示我们已经接受了徐门的条件,我们答应做徐门的祭品了。”
我见胡义文脸现得意之色,这才明白他刚才只是装腔作势,实际上是在牵制着我,以免我回身阻止两位大师。
“道长,方丈,你们为何要屈服?”我大惊之下,疑惑地问了一句,又转头看向胡义文,表明自己的决心:“就算你们收服了道长和方丈,也休想叫我成为你们的启阵人。”
孤宏道长却又叫我:“胡佐,你先过来,我和方丈有话要对你说。”
等我转身回到他们身边,孤宏道长盘腿坐下,微笑着道:“不错,你很有骨气,更有心系天下的莫大慈悲,我们死了后无论是得升天堂还是堕入地狱,也都算是含笑九泉,放心而去。”
“徐门之前搞了那么多花样,无非就是等此时来临。他们门中能人太多,盖了天地气场,以致我们在占卜时都出了一个差错,以为日亏之时还有得几天才来。所谓日亏,便是日食,乃上天注定之相,不可改变。”
“而就在刚才,我们忽然醒悟,日亏天相马上就要到来。”
“这次徐门的风水阵、尸将阵,是他们准备了二十余年的,自然不是我们几人就能阻止。”
“但事在人为、结局由天,我们还是希望你尽力最后一搏。我看了你之前几道逆天之术,都是我道家失传的术法,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没了任何法物,难以再施别的有用术法。”
“所以我在碎装之时,也给你留了点东西。”
孤宏道长也不避讳胡义文他们,指着平铺在地的碎布片向我示意。
我看见了,他那些碎片全都撕成了三角形,如果没看错的话,总共应该有四十九片。
胡义文已经回到案桌前,见状后“呵呵”冷笑道:“孤宏,你别白忙活了,胡佐再逆天,也不可能这会能炼成四十九面令旗。你的想法是可以的,但也应该知道,现实很残酷。”
“我说了,事在人为,尽力即可。”孤宏道长不紧不慢,接着又对我说:“胡佐,为了保险起见,我现在将龙虎山旗令阵法传授于你,希望你能记住,你是最后的希望了。”
“旗令阵,调天地灵气、勅九天众神。如想驱动阵法,必先找准方位安旗……”
孤宏道长说了一通,问我是否记住了,待我点头后,他便垂下双目默念经书。
永平方丈则接过话头:“胡施主,多话我也不讲了,我同样给你留下七条佛家大圆满绳,希望对你能有帮助。不过老衲还有一个不辞之请:如果施主能把今日之事处理,回到城里后,请一定要到怀仁寺,帮老衲做一件事。”
“永平,看来你六根还真不清净,这会了还想着寺里收的香火钱吧?”永济在案桌那笑话他道:“可惜,你平时像个铁公鸡一样,现在那些钱财却便宜了别人。”
永平没理他,接着对我说:“你到寺里后,告诉寺里的延忠,就说我的遗命,让他把大雄宝殿的众佛神像,全用红布蒙上又眼,从明天计起,三日后重新开光揭布。”
“另外,我也传你一道术法,是我怀仁寺的镇寺之术,名叫大慈大悲镇魔法。这术法我一生也没练成,但我不能让其失传,希望你学成后,一会能有帮助,更希望日后你能传回怀仁寺。”
永济又笑了:“你一辈子没练会的,却希望这小子在这会临阵磨枪,真是笑话。”
胡义文则插嘴:“你们没时间了。”
我抬头看天,只见黑雾阴气外昏黄的太阳,此刻已经被遮住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大师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