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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雍城

悍妇当家 沫云兮 9030 2021-04-07 02:33

  是啊,凡事用总要有理由才合理,事出必有因,火是冲高兰儿,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宫卿北提亲在前,后脚就有了纵火案,而高兰儿几乎足不出户,人都不认识几个,何论仇家。

  所有关系串联起来,能理清一条线。

  宫卿北。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杀人放火!

  “整个燕京城都知道,六宫主有意宫家二少,奈何宫家老太君有先皇御赐圣旨,宫家三代不可尚公主。”

  谁不知道尚公主就等于断了所有仕途之路。

  古往今来,驸马不得参政,乃先祖所定律法,宫家世代勋贵,如何能去尚公主。

  齐江守到吸口气,如此就说得通了。

  天子脚下有胆子到一个县主家里行凶的,事后还能找来死士顶罪,且计划周密,天衣无缝。

  有这能耐的,除了皇家,就是王亲贵胄。

  又跟宫二少提亲一事串联起来,结果不言而喻啊!

  “你们早猜到了?”

  所以这么多天一直不动声色,看热闹一样看他急得火烧眉毛?

  宫闫岳欸了声。

  “这个……猜到是一回事,没有证据就是另外一回事,我跟无极也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没好妄下定论,只是猜测而已,大人勿怪!”

  “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事关皇家,齐江守真觉得棘手了。

  一方面悠关皇室颜面,一方面李云娇步步紧逼,他大理寺卿当的是左右为难。

  宇文无极轻笑。

  “还能怎样?齐大人,莫要忘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眼下要紧的,是证据!”

  宫闫岳与宇文无极两人一言一合,齐江守团团直转,最后咬牙一跺脚,罢!想怎么着怎么着吧,他是管不了了!

  宇文无极不愧是宇文无极,皇帝最得力的宠臣。

  没过三天,便把七公主下令委派大内侍卫火烧高家一案查的水落石出,且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

  皇帝御书房勃然大怒,怒摔证供。

  “百里姚佳,你还有何话可说!”

  七公主百里姚佳哭哭啼啼跪在下面:“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不敢了!”

  表面佯装委屈,知错能改,私底下衣袖里的手都快把袖子绞破了。

  宇文无极,且给本宫等着,莫要犯到本宫手上!

  还有李云娇,高家,高兰儿……

  “父皇,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可到底也没怎么样,大不了,大不了……儿臣亲自去高家向平城县主赔罪,父皇就请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嘛。”

  说到底,百里姚佳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其母妃是永和殿的良妃,位及四妃之一,深受皇宠十数年,手段可见一斑,母家亦是朝中重臣,根系庞大,岂是区区一个李云娇,一个高家,乃至一个平城县主的封号可比的。

  最后皇帝还是容忍了自己女儿的过错,允许百里姚佳亲自上高家赔礼致歉,此事就算了了。

  李云娇也没说满意或是不满意,只说银丝炭的配方已毁,想要再研究出来,还得等些时日。

  皇帝气的不轻。

  “好个平城县主,朕已经给了台阶,让七公主亲自登门道歉,她还想怎样?仗着手里的东西跟朕叫板,当真以为朕不会动她不成!”

  摔了官窑新供上来的瓷器不说,龙案上的奏折甩出一堆。

  底下站着的几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出头,搞不好容易被扫台风尾。

  过后宇文无极与宫闫岳劝说李云娇。

  “皇上已经给足了面子,你把七公主拒之门外,如今已传遍京城,良妃的母家可是徐阁老,两朝元老重臣,以你现在的……不好再树这个敌。”

  宫闫岳难得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这都是看在宫卿北,他亲弟弟的面儿上。

  他娘已经把她和奶奶的打算告知于他,说不准两家日后就是亲家,他多少是要顾着的。

  李云娇轻笑,递给宫闫岳一张纸。

  正是银丝炭的制作方法。

  宫闫岳总算舒了口气,微微一笑:“夫人能想通自是再好不过,莫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话里有暗暗告诫李云娇之意,整个大燕都是百里家的,跟姓百里的较劲,无疑是以卵击石。

  李云娇承情道:“多谢,今日已晚,就不方便留两位做客了,相公,替我送送。”

  晓得她还有些执拗,宇文无极也未多说什么,俩人告辞而去。

  高大山回屋时,看出李云娇不舒坦,眉头都还皱着,上前从身后抱住李云娇。

  “过两天咱们就回村子吧,京城再好也不是咱家。”

  李云娇点头:“再过阵子吧,大当家他们还没彻底稳定。”

  “好,不管咋样,你想干啥我都陪着你。”

  一句话,莫名暖心。

  另外。

  凤凰楼这几天来了位常客,三楼春色满园包房,连包半个月,日消费超过五百两。

  不得不引起元钱刚的注意,连带把此事报给了李云娇。

  “此人身份已经查清了,是内阁大臣徐图的孙子,徐兴州,有名的纨绔。”

  “晓得了,稍加注意即可,只要不捣乱,不耽搁往来生意,随他去。”

  大当家又吩咐三楼跑堂的三样暗中注意徐兴州,三样从前在黑风寨时就是二当家的心腹,为人也机灵。

  “放心吧大掌柜,我晓得怎么办!”

  没过多久,三样就发现,包下春色满园的常客,经常带好些人,在包房里一待就是三五个时辰。

  因之前大掌柜吩咐,三样便多留意了,趁上菜的机会偷偷注意。

  包间里的几位爷,看衣着都十分华丽,应是富家公子,来的时候个个脸上都一副疲倦之色,可离开的时候就都神采奕奕。

  且日日如此,难怪三样起疑。

  便将此事报给大掌柜,元钱刚又告知了李云娇。

  李云娇不动声色问道:“有多久了?”

  “大概有三五日,不过姓徐的那人包下满园春色时间已经不短。”

  李云娇算算时日,确实如此,而且她时间不多。

  李云娇让元钱刚私下检查那几人剩下的吃食,元钱刚手下,有个懂岐黄支术的,以前在山寨充当郎中。

  经那人检查,徐兴州那伙人,剩余的酒里留有五石散的药性,量不多,只有残余。

  但也足以证明,徐兴州等人,有吸食五石散的可能性。

  元钱刚大惊,那可是禁药!也是七大国唯一联合起来共同宵禁的禁药。

  京城之中,有人吸食禁药,还牵扯到了徐家。

  恰巧,春色满园对面的包间一叶知秋,今日的客人是御史台最耿直的监察御史季尚辞。

  所以李云娇暗中导演了一场戏,让季尚辞“无意间”看到而已,没过几日,徐家嫡系牵连五石散一事,便上达天听。

  如此重大事件,皇帝当朝震怒,将徐阁老革职查办,徐兴州下了天牢大狱,案件交由大理寺与监察御史共同彻查,一定要严查到底!不容姑息。

  朝廷风起云涌,一时间人心惶惶,就连后宫亦牵连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出身徐家的良妃,以及……七公主。

  良妃因此失了皇恩七公主也夹起尾巴做人,深宫之中就是如此,捧高踩低。

  当初站的有多高,摔的就多重!

  而李云娇,已经坐在城门口,准备回平山村的马车里。

  送行之人依旧是宇文无极等人。

  “临行前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夫人解惑。”

  李云娇看了宇文无极一眼。

  宇文无极会意道:“你是怎么知道徐兴州参与五石散一案的?”

  “如果我说不干我事,你信么?”

  宇文无极摇头失笑,信与不信重要么?重要的是那个在监察御史面前装疯卖傻的人,曾经是黑风寨的。

  这世上,能不动声色撼动一棵大树,还将之连根拔起的,唯有李云娇一人尔。

  而且从头到尾,她好似都未参与其中。

  似乎是……吧?

  李云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宇文无极在心底默默地问,至于是问老天,还是在问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马车渐行渐远,宇文无极扔在原地目送,直到失去踪影很久,才纵马回身奔回城门。

  车上,李云娇翻看着手里的更贴,还是刚刚临出城时,宫闫岳塞过来的,说是宫家老太君的意思。

  李云娇把玩那张大红镶边儿地宫家二少的更贴,别有深意瞥了眼高兰儿。

  兰儿脸色泛红,不敢看她。

  “兰儿,你怎么想?”

  “我……我听娘的。”高兰儿声如蚊蚁,李云娇摇头。

  “兰儿,从兴哥儿那件事上你就可以看出,爹娘无意佐佑你们的婚姻,咱们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只要你们是自愿的,娘都不会阻拦,当然,前提下是在你们不会受到伤害之下……你哥他……时运不佳,没有留住香草那个好姑娘,如今你……也可以自己做主。”

  香草儿那件事,不仅让兴哥儿深受打击,李云娇也深有感触,古代封建,四处都可体现出来。

  香草那姑娘,明明是受害者,偏偏成了最无辜的牺牲者,皆因一句劳什子三从四德,女责女戒。

  一个好端端清白的姑娘,因为被外男强迫看了身子,就刚烈到自寻短见。

  可悲,可叹。

  高兰儿一怔,吃惊地看向她娘。

  自从上次娘重伤好了以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娘总教自己要默守陈规,遵循礼教,在家从父母,出嫁要从夫。

  从未像今天这样说过,她可以自己做自的主!

  可高兰儿又打心里庆幸。

  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开明的娘亲。

  至于宫卿北,她的的确确还没想好……

  “云娇,你觉得宫二跟兰儿……真的相配嘛?”高大山想不明白,为什么宫家会同意这门亲事,甚至主动送上更贴。

  宫卿北那人,平心而论,除了不着调点外,还真没什么大缺点。

  出身家室,才情相貌,皆属上乘,为何会……属意他们这样出身普通的人家?

  而且宫卿北年纪也比兰儿大上不少,至今已二十有三,相差整整十岁。

  这样一个官家子弟,如此年纪还未娶妻纳妾,说出来都不得不叫人怀疑,是不是某方面不行……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李云娇没好气白他一眼。

  高大山耳根烧红,嫁衣咳嗽两声当做掩饰。

  “没,没啥,快坐好,下坡了。”

  高大山收紧马车缰绳,尽量将马车驾的平稳,避免妻儿太过颠簸。

  ……

  行至三五七天,李云娇突发奇想。

  “相公,不若咱们一直往南走,一路赏景,一路南下,听说兴哥儿就在最南边的雍城戍边,咱们去看看兴哥儿罢。”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古代自驾游,李云娇觉着,在合适不过。

  左右无甚大事。

  又难得李云娇起意,高大山自然听从。

  “好!那咱们就一路向南。”权当旅行了!旅行,这个词还是李云娇对他说过的。

  媳妇说就是四处游山玩水,行遍天下的意思,高大山觉着挺贴切的。

  现在人,行礼,盘缠,希望不缺,那就任性一回呗!

  ……

  一路向南,越至南方气温逐渐上升。

  此时的北方已近金秋,而南方却还花开半夏,沿途风光无限,一家四口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莫说兰儿和宝儿两个,一路上所见奇闻奇景,每每都能吃惊半天,就连高大山,头一次出远门的大老爷们都禁不住好奇心盛。

  每到一处都要停留一半日,尽情游玩。

  亏得如今他们腰包鼓鼓,否则光费用,就是曾经高大山做梦都不敢寻思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话半点不假。

  一路上风土人情,美景美色,可上三个土包子涨了不少知识。

  尤其是高大山,眼界都比以往高出不少。

  “宝儿,看爹给你买的啥!那去玩儿,兰儿,这是你的,云娇……这个给你。”

  高大山春风满面,一向仔细勤俭的人,都控制不住购物狂潮,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收都收不住。

  “娘,我咋感觉最近连爹都像换了个人?”

  这还是她爹么?高兰儿实在怀疑。

  “你这丫头,又胡说啥呢,我不是你爹还能是谁。”

  高大山拉住李云娇进了里间,客栈什么的,一大家子总归不方便,当然是越大越好,天字一号,一屋两间的那种。

  晚上还可以背着孩子们毫无忌惮地搂一搂媳妇。

  想到这,高大山嘴都快咧开了。

  出门这么久了,都快俩月了吧?他都没有过分亲近媳妇,还不都是因为这两只小的,下次一定要单独跟媳妇出来游玩一趟,嗯,就他们俩,谁也不带!

  高大山暗搓搓地寻思着,只等着熄了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搂媳妇好好睡一觉。

  这样走走停停,又过了月余,终于走到最南边的边境雍城。

  此处越见荒凉,再无之前所过之处的繁华,边陲小城,地广人稀,常理之中。

  只是雍城这地界,比想象中的还要清冷。

  整个城镇,街上都没多少行人走动,时有面黄肌瘦,面如枯槁的老人孩子。

  年轻力壮的倒是未见多少。

  “饿,我好饿,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 悍妇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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