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娇生来优渥,什么都是最好的,衣食住行,吃喝穿戴。
但,不可置否的是,她是一个人,但凡是人,就没有十全十美。
人人都有缺点,李云娇也一样。
她的缺点就是,强迫症!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环境,习惯,素养,养成一个人的各种习性。
而李云娇前世,就是自我规范的太多了,什么事都要求尽善尽美,所以她眼睛里容不下瑕疵,只要是她想要的,想做的,就得完美到自己无法挑剔。
所以这两日,李云娇很别扭。
因为没有琉璃,也没有玻璃……她最喜欢的落地窗。
“大山兄,你有没有觉得,这几日夫人,好像不大高兴?”
高大山点头,他也不晓得怎么了,自打回了平山村,媳妇就开始闷闷不乐。
周围时不时泛着低气压,搞得全家都跟着紧张,李云娇气场太强了,尤其是不高兴的时候,几乎没人可以无视掉。
所以这两日上上下下,大气都不敢多喘,连小宝都整日待在虎子家,不再闹腾李云娇。
“嗨!有什么的,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稳定,脾气暴躁的时候,过几日就好了……”宫卿北刚开始还能这么说,直到后来,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私底下合计,最终把高大山推出来。
“大山兄,这事儿还得你来!”
高大山吹胡子瞪眼,一帮没义气的,这会儿知道拿他当挡箭牌了!
而后,当天晚上躺在被窝里的时候,高大山格外卖力。
李云娇浑身酥软,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拍打高大山的后背。
高大山一脸餍足,吧唧亲了一口李云娇,把人往怀里挤了挤。
“好重,压死我了!”
高大山挪开身子,侧躺下搂着香喷喷的媳妇,嘿嘿傻笑。
“有什么事儿,说吧。”以李云娇对他的了解,猜不出来才有鬼了。
高大山又压着李云娇亲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云娇,你这几日是不是有心事。咱俩可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有啥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呦,没看出来,木讷刻板的老男人,居然学会打感情牌了!
“宫卿北和彭云燕,他们俩谁教你的?”家里头也就那俩二货干得出来。
“是他们俩!”高大山登时把人出卖个彻底。
李云娇磨牙,日后有机会再一起收拾……
不过高大山都主动哄她了,年纪不小的人,也不是小孩子,又不是真的置气,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我在想玻璃的事,我想做出玻璃,就是透明的窗户,一时半会儿没想出法子。”所以才心情不顺,连带别人都跟着遭殃!
高大山叹气无奈又好笑。
没想到媳妇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啥是玻璃,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就像那水泥和砖一样,不也是我们一起研究好几次才弄出来的嘛,你这么自己憋着劲空想,多闹心呐。”
李云娇瞬间豁然开朗,没错,是她自己钻牛角尖里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她也是人,不能因为比这里的人多出几千年的经验,就以为自己万能。
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可估量的。
……
“这么说,这个玻璃,比水泥和红砖还要复杂难弄?”彭云燕眼神一亮,就知道他决定留下是最正确的选择。
李云娇,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按照她刚刚描述的那样,这玻璃绝对也是有大用处的!
据李云娇了解的,玻璃制作的基本流程大致分为四个。
配料,熔制,成形,退火。
首先就是配料。
石英砂、硼砂、硼酸、重晶石、碳酸钡、石灰石、长石、纯碱。
光是原材料制成,就要花费大量功夫,而且还要制取,这些都是需要作用物理化学作用的。
这里除了她,就没别人懂这些,所以,初步进行才是最困难的。
李云娇要教会他们,怎样制取这些原材料。
宫卿北出于好奇,很愉快地答应会好好学,彭云燕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发明狂人,这种高科技发明,早就心痒难耐了。
另外高家兄弟中,高大河闲着,高老四的酒厂作坊已经培养生子和他家大儿子接管,时间也挺充裕。
至于老二,宁可自家伙计不干,也会先帮着老三家。
多了这么些人加入,进度总能快些的。
高根生和老薛氏主动要求帮忙照看孩子们,顺便负责伙食。
他们如今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偏袒儿女不得济,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咋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咯。
好在老三两口子是个好的,不计较从前那些糊涂事,他们老两口子也跟着过上好日子,擎等着享清福咯!
如今整个村儿,谁见了他们不得夸赞夸赞,老薛氏整日满脸堆笑,走路都威风了。
“哎呦,老姐姐,穿戴的这么利索这是要干啥去啊!看你就是个有福气的,你们家老三呐,那可是有大运气的呦!现在村里可没人不羡慕你和老高大哥嘞!”
老薛氏笑的见牙不见眼。
“可不是咋地,俺们家老三呐,可多亏娶了李氏,那日子,可红火着呐,你是不知道,就连京城那些达官贵人,都跟俺家老三有交情呐,哎呀,可不跟你唠了,我得去给人家看孩子做饭呢,这会子不知道又忙个啥呢!呵呵,呵呵……”
“哎,那成,您忙着去吧,改天再聊啊!”
老薛氏迈着步朝高大山家走,冷不丁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好像是问路。
“哎,这位老姐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不知道,高大山家,往哪走哇?”
老薛氏一顿,回头就听见刚刚跟她搭话的老铁婆子跟一个穿戴一般的妇女说话。
“喏,那不就是高大山他娘嘛!你去找她不就晓得了。”
那妇人脸上一喜,急匆匆就奔着老薛氏过来了。
“哎呀,是亲家老姐姐!你瞧我这眼神儿,竟都没认出来,亲家婶子越发年轻了啊!”
老薛氏眯着眼看了半天,忽悠一下想起这人是谁来了!
不就是当初将李氏,卖给她家的,三儿媳妇的远方亲戚嘛!
她怎么来了?
“喔,原来是亲家,恕我老眼昏花,方才没认出来。”
老薛氏皮笑肉不笑,她又不是老糊涂,能把侄女卖了的人家,能好到哪儿去?这么多年没见过人影儿,等大山家发迹了才想起上门,这抱的啥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咋地。
“这么多年没见面,亲家咋突然想起来了?你看我这,有点急事儿,来不及招呼亲家了,不然你到老屋等等?就顺着这条道儿往前走,到头一拐弯第三家就是,劳亲家多担待了,家里实在忙得脱不开身!这不,俺家三四家的老母猪要下崽子,眼瞅着要难产呢,叫我过去瞅瞅,你看这……”
老薛氏面上装作为难,刘氏哪能不晓得老薛氏是在诓她,这在急,也没道理把亲家明里暗里往回赶的吧?
刘氏多少有些个算计,心想眼下还不能把老薛氏得罪咯,换上笑脸道:“那成,您忙您的,我也没啥事儿,就是来看看俺们家云娇,我这就先回去了,等下次得空吧,明儿个,明个我再来,老姐姐,您先去忙活吧,不用送了啊!”
说完也不给老薛氏开口的机会,掉头就走,待人走远了,老薛氏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想来打秋风?没都没有!
老薛氏放慢脚步,边走边合理,怎么对付“心怀不轨”的刘氏。
还有脸叫她亲家,呸,个老不要脸的,不行!她得给老三家的提个醒儿,千万别犯糊涂。
“老三呐,你媳妇嘞?”高大山挑眉,娘着急忙慌的找云娇做甚?
“搁屋里呢,娘,出啥事了?这么着急。”
老薛氏瞧了他一眼撇嘴:“不关你的事儿,让一边儿去,我找你媳妇商量。”
高大山无言以对,自从他娘想通以后,对云娇的态度简直一跃千里!
“行,行,您快去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老薛氏钻进屋里,伸着脖子轻喊:“老三媳妇啊!搁哪呢?娘跟你说件事儿!”
正勾兑石英石实验比例的李云娇抽出空洗手出来。
“娘,您找我什么事儿?”
老薛氏探头探脑儿,压低了声音凑到李云娇跟前道:“听我跟你说,你那个婶子找来了!备不住是想来打秋风。”
李云娇寻思半天才恍然,听出老薛氏说的是谁,李云娇疑问道:“什么时候,人呢?”
老薛氏缩着身子道:“就刚刚,我来的时候,被我打发走了!我可得提醒你啊老三家的,那刘氏一看就不是个好的,你忘了就是她们把你卖给俺家就没影儿了,这么多年也没说来瞧瞧你,现在你们家出息了才想着上赶子来,安的什么心呐!”
老薛氏的模样滑稽,添油加醋说的口沫横飞,不断给李云娇洗脑,李云娇差点忍不住喷笑。
“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晓得老三媳妇是个有能耐,有主意的,老薛氏便没在多说。
“那行,你有数就行,我去看宝儿了,晌午的饭食还照旧不?”
“嗯,劳烦娘了,宝儿他们在后院玩呢,饭食就让兰儿看着办吧!”
老薛氏没反驳,现如今兰儿做的饭菜,确实比她做的好吃太多,况且这些个时日招待的,都是金贵的主儿,就让兰儿弄吧,她就不丢人现眼了。
没事哄哄几个孙子孙女,也挺好。
老薛氏抬脚去了后院,莫说,老三家这新房子,可真是又大又漂亮,亏得她没让刘氏来,否则一眼红,指不定整出啥幺蛾子呢。
“哎呀宝儿,奶的乖孙孙,玩什么呐?”
老薛氏满脸堆笑,下一刻却僵在脸上,笑不出来了。
“咋,咋了这是?”
宝儿哭哭唧唧摸着眼泪,另外两个小的也跟着哭。
梅子稍微大一些,九岁半,正哄着弟弟擦眼泪,见老薛氏来了,也有点眼睛红红。
二房家的小闺女秋儿今年才五岁,四房小薛氏的儿子琮哥儿也不大,跟宝儿差不多。
几个孩子鬼哭狼嚎的,老薛氏那个急啊?
“咋了这是啊?倒是说啊,宝儿乖孙嘛,快跟奶说说,到底咋地了?”
宝儿指着嘴角是血的琮哥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薛氏看到,惊的差点没厥过去,这咋还满嘴淌血啊?
“琮哥儿,快张开嘴让那个看看,咋回事?磕着哪儿了?”
琮哥儿黑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伸到老薛氏面前。
“唔……奶,我的牙!”
琮哥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换牙的时候,之前那颗大门牙就有点晃动,刚刚跟宝儿和秋儿玩的时候没注意,摔了个跟头,不小心就把晃动的大牙磕掉了!
老薛氏顿时哭笑不得,赶忙哄着几个孩子,说掉牙很正常,所有小孩子都会掉的。
秋儿胆子小,又看琮哥满嘴的血,吓得哭的更大声了。
“我不要……我不要掉牙,琮哥哥都出血了,秋儿怕疼……”
宝儿一听也跟着哇一声大哭。
他也怕流血,怕疼!他不要像琮哥儿一样掉大门牙,又疼又丑!掉了牙是不是都不能吃好吃的了?
老薛氏见越哄越严重,急得团团转。
听到孩子们哭声的大人跑过来一看,更是哭笑不得。
“不就是掉了牙嘛,多大点事儿,爹跟你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曾哭了,掉就掉了,以后会再长出来。”
高老四挽着袖子给琮哥儿擦了把脸上的血渍。
小薛氏一脸心疼把小儿子扯进怀里。
“娘的乖儿,磕疼了吧,跟娘回屋洗洗,梅子,你也是,咋不看好弟弟。”
小薛氏是个重男轻女的,三个闺女加起来都及不上她的宝贝儿子,梅子憋着嘴没敢吭声。
老薛氏瞪了眼小薛氏:“又不是梅子推的琮哥儿,你凶她作甚,她才多大!行了行了,赶紧带琮哥儿回屋洗洗脸,宝儿啊,吓坏了吧,奶的心肝儿,走,奶领你去厨房瞧瞧你兰儿姐姐弄了啥好吃的!”
宝儿擦擦鼻子不哭了,立马破涕为笑。
“嗯!奶块带我去,看姐姐弄啥好吃哒!秋儿妹妹,梅子姐姐也一块儿去吧!”
“一起去,一起去,都有,谁也少不了!”
几个孩子被老薛氏哄走,啼笑皆非的闹剧收场,高大山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既然没事,咱们继续吧,该干啥干啥,彭兄,你那个啥重晶石兑出来没有哇?”
彭云燕一脸郁闷地摇头,还没弄好,这可比水泥,烧砖困难多了。
“得得,赶紧干活儿吧。”
……
没过两日,刘氏第二次找上门。
这回可是长了心眼儿,悄咪咪就出现在高大山家门口!她进村时可都打听得明白的。
高大山家就住……
我的亲娘老子!这么大,这么气派的房子,真是那个打小儿命贱的远房侄女李云娇的家?
刘氏夸张地揉了揉眼睛,就差没淌口水了,开始幻想自个儿住进去的样子。
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数不清的银子,出门一大堆丫鬟婆子伺候着……
啧啧!想想就美得冒泡!
“是高大山李云娇家吗?快来个人接下把!”
高大山出门一看,一个老妇人,大包小裹,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儿。
“您是?”高大山感觉陌生,没敢随便认人。
刘氏嘴了一咧道:“你是高大山?云娇呢?我找云娇,我是她大伯娘!”
大伯娘?
高大山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云娇的娘家从来没上过一次门,冷不丁一提,他好像是有些印象,当年就是这个大伯娘把云娇卖给自己当媳妇的!
说是卖,其实情况是这样子的。
那时高家穷得叮当响,兄弟又多,作为不怎么会说,又木讷的老三,爹娘没银子给他娶妻,就托人介绍,刚好李家说是有个远房侄女,只要一两银子的聘礼。
就是李云娇,而后李家拿了银子,就再没出现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乍一出现,高大山还真蒙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先问问媳妇的想法吧!
“啊,大伯娘!快请进吧,云娇在屋里呢,我给您叫去……”
“哎呀,用不着麻烦,都是自家人,外到个啥,你忙你的去吧,我自个儿去找云娇就成!”
刘氏撞开高大山,一溜烟钻进院子,顺着小路直接进了屋。
“大山……那位是?”全程围观的彭云燕,亦是一脸懵逼,这么不客气的人,比他还自来熟嘞!
什么情况?
“云娇的大伯娘!”
彭云燕这才喔了声转头干自己的活儿,不清楚的事儿,还是少问为好。
再说刘氏,大摇大摆地进了别墅。
泛着口水四处打量,可真是气派啊!比她年轻时做工的员外老爷家还阔气。
啧啧……看起来传言非虚啊,高家是真撞了大运,发达啦!
这么漂亮的房子,她要是能住进来,半夜做梦都能笑醒,得想个法子留下才行。
刘氏暗忖。
怎么说她也养了李云娇七八年,生恩不及养恩大,是她该回报的是够了!
“什么人?”
李云娇面无表情走出房门,冷冷地看向刘氏,其实她刚才在窗口已经看到了,加上前两日婆婆的提醒,李云娇立刻便想到此人是谁。
虽然十几年没见,但印象还是有的。
刘氏即便老了,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依旧没有变。
“是云娇吧?可真是变化大了,整得我都不敢认了,我!我是你大伯娘!”
刘氏假装揩了把鼻涕眼泪,上前想要拉住李云娇的手,被躲过去也不觉尴尬,咧嘴笑道。
“哎呀,我可怜的闺女,大伯娘可想死你了,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是吃不好,睡不好,惦记你啊,这老的都快了。”
“我知道你定是误会伯娘,怪伯娘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你,可你是不知道啊,伯娘是没那个脸呐!当初都怪你大伯,喝酒输了银子,居然趁我不在,狠心把你卖给高家,伯娘回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呐,嗨!不说了,不说了,伯娘如今看到你过得好,伯娘这心里也踏实好受多了,孩子,可苦了你了!”
刘氏自导自演打亲情牌,自认为演技不错,没待李云娇说话,身后的老薛氏怒冲冲走过来。
“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老妇!你惦念云娇?这么多年咋没来看过她和孩子一眼?现在是看我们云娇和大山出息了,才想着分一杯羹,打秋风吧!”
个不要脸的,老薛氏气的不轻,没想到哇,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条老狐狸。
真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上坟烧白纸,糊弄鬼呢?
刘氏被老薛氏一通怼,心里气的不行,多管闲事的老妖婆,她才不要脸呢!
嘴上却口不对心地说。
“哎呀,亲家,这可真真是误会了!当初真不是我做的主,是她大伯那个老瘪犊子,我也晓得对不住云娇,才这么多年没好上门,可是十几年了,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入土的了,还有啥脸面豁不出去的,我就是惦记云娇,才想来瞅瞅,再说了亲家,当初若不是她大伯一时糊涂把云娇嫁给你们家大山,能有如今的好日子么?”
刘氏可都听说了,高家能有今天,可都是亏得云娇有本事,那高大山说不好听,就是个吃软饭的!
连带高家其他几房,也都是沾了她家云娇的光呢!
老薛氏这个老虞婆,是见不得她可好是吧?行,今个就看看谁的道行深!不让她见识见识,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再者说了,我可听说从前你对我们家云娇可不怎么样,打秋风说的应该是你自己吧!听说我家云娇可是差点被你们给害死咯!”
老薛氏瞪眼,气的直喘,这老妖婆,这是有备而来啊!说她没别的心思都没人信。
“三儿媳妇,你可别她搁这胡嘞嘞,我看她就是安好心,指不定憋着啥坏呢。”
李云娇被吵的头疼,挡在中间阻止俩人一言不合动起手。
“好了,都少说两句,谁是谁非的,日久自然见人心,现在谁说都没用,我自有判断。,娘,您先去照看孩子吧,这边儿我会解决,放心吧。”
打发走一个,总算是清净不少,李云娇揉揉脑门儿,看向刘氏。
“大伯娘,您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当年是您和大伯把我养那么大,谁是谁非我现在不下定论,您有什么想法,尽量说,能帮的,作为报答,我一定力所能及的满足。”
这已是李云娇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毕竟再怎么样,她们养过她,没让她饿死街头,又卖了她,功过相抵,最后剩下的,只余一丝丝亲情在里头。
希望刘氏懂得珍惜,不要把最后一点关系都断掉,只要不太过,她李云娇也不是不近人情,冷血之人。 悍妇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