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二年,正月。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百姓在为春种准备着,各地官员在为春荒准备着。全国各地在忙碌着,乘着这新年初始,抓紧将沟渠疏浚、加固,将田地翻犁。
而此时的中枢,朝廷重臣们,在尸位素餐。他们新年的第一天上朝,不商讨百姓所需,国家安危,而是在为一件多年前就该解决的陈年往事,这些国家栋梁在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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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今日早朝,二皇叔离京的时间定下来没?”
“回殿下,这事现在还没有定论,,今日在朝堂上,众臣为此可是煞费苦心,引经据典,大有自成一家一派。”太子的一属官,见太子进了书房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桌后,便向前一步躬身回道朱由学的问话。
朱由学听后,哦了声,又蜷缩在了书房内椅子上。心暗想,‘对历史一知半解,现在倒成了负担,也不知道这福王爷还离不离京。’
“今日,在朝堂上都有些什么人在给福王摇旗呐喊啊。”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由学见房间内静的让人心怵,出言道。
坐在椅子上翻着书的朱常洛,抬头看向打破房间内宁静的朱由学,一直阴沉的嘴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由学,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父王,这些人就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现在他们自己跳了出来,正好可以一一甄别,省得以后被他们这些家伙的外表给欺骗了。像这些人,若是在大灾大难面前,定是秦桧之流。”
朱由学的言论引得朱常洛哈哈大笑,连之前刚抿入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使得书桌上的书籍、纸张都浸上水渍。
守在朱常洛身旁的王安,快速的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替朱常洛檫拭嘴角的的水迹。又将桌子上被水沾到的书籍纸张拿了下去。
“太子殿下,臣认为二皇孙殿下言之有理,二皇孙殿下真乃聪慧过人。”那属官及时的起身,拍马道。
虽说,朱由学所说的他们心里都知道,但现实是复杂的,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们一派在朝堂上并不占优势,而是、处于劣势,很大的劣势。
这些话,可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说出来,那可就不简单了。这也是,朱由学被朱常洛特别重视,允许他可以自由出入他的书房的原因之一。
“哎,父王,您说,若是上书奏请陛下,恳请陛下允许驻守在各地的藩王宗室都回道京师,您说会变成什么样的场景。”朱由学突发奇想道。
书房内几人,都被他这一番话给惊住了。
“由學,若是上书,你说圣上能同意吗?不会有反作用吧?”
“哎呀,父王,这有什么的啊,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局的好话呀。”朱由学回着朱常洛的话,“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哦。”
“太子殿下,臣认为可以一试,虽说,基本没有先例,但福王这??????。”
“嗯,眼看皇祖母寿辰将至,可以让各地藩王宗室进京为皇祖母共祝寿辰。这件事,陈爱卿就由你去办吧。”
“遵命,殿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那姓陈的属官躬身道。
旁边的朱由学听到朱常洛的言论,心中一阵恶寒。这也太假了,左一转右一转,连自己的父亲也给算计进去了。
“王安,去将由校叫来。”朱常洛看着出门的那陈姓属官,头也不转的开口道。
“是”王安听到偶也退出来书房,去寻朱由校。
朱由学看着王安也离去了,房间内剩下他父子二人,便将目光看向了朱常洛。
“由学,你是不是认为父王很是阴险,连你皇爷爷都算计在里面。”朱常洛看着朱由学说道。
朱由学听到这话刚想张口回道,朱常洛便续道:“可是由学,你想过没,你皇爷爷二十来年不上朝,还将朝政掌握在手中,这其中原由你想过没。”
“在国本这件事上,你皇爷爷和朝臣斗了几十年,父王虽说贵为太子,可是俸禄连一般的藩王都有所不如。再看看你二皇叔,大明的福王爷,若有所请,宫中是无不允之。”
“现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快看见曙光的时候,父王不加把力,怎么可能斗得过我那皇弟。”
“??????”
朱由学听着朱常洛的讲诉,思索了番刚想回道,王安将朱由学给带了进来。
“由校给父王请安。”
“嗯,由校起身吧,坐在你弟弟旁边。”
“是,父王。”朱由校起身后向朱常洛躬身道。
“父王,不知父王唤孩儿前来有何事。”年近十岁的朱由校较前两年明显沉稳了些,问道。
“呵呵呵,父王难道非要有事才可以唤你前来。”朱常洛道:“父王是想吾儿了,便让王伴伴去叫由校过来。”
父子三人外加王安,共四人。在书房内,前言不搭后语的互说着。
“由校,明年就十岁了,到了该出阁读书的年纪了,王安你说,我慈庆宫谁能胜任教我由校的。”
“殿下,依奴婢看,孙先生是为好师傅,他学识渊博,而且还曾游历过各地,这样可以让长孙殿下在宫中便可体会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感觉。”
“嗯,不错,孙爱卿确又治国之才,由他来教由校的确可达到学以致用的成效。”
“父王,你们做一个孙先生,右一个孙爱卿,这姓孙的是谁啊?”
“由学,不可如此无礼,孙爱卿乃国之栋梁,他是北直隶保定高阳人,名承宗,字稚绳,号恺阳,??????。”
朱由学听到朱常洛对孙承宗的介绍,蹭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嗯,朱由学,你站起来为何?”朱常洛话音未落就见朱由学站了起来,便问道。
“嘿嘿嘿,没事,没事,坐时间长了屁股疼,站起来活动活动。”朱由学左手挠着脑袋,嬉笑道。
众人听到朱由学的话和他的动作后,都哈哈哈大笑。朱由学几年来,他总是在无意间就会给众人来一次,令人开怀的小动作或言语。这或许就是后世深刻在记忆里的一些习惯,不会因为坏境的改变而变化。
“父王,明年给哥哥请先生时,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哥哥后面去听课啊。”朱由学听到是孙承宗,那还有什么说的,有这机会把握不住,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嗯,好的,如你所愿!”
“谢谢父王”兄弟俩异口同声的回道。
“由校你谢什么啊”朱常洛满脸笑意的看着朱由校说道。
“父王,由校是谢父王同意让由学和孩儿一起去读书。”朱由校一脸单纯地回道。
“哈哈哈,你兄弟一定要一直齐心,相互扶持,,共佑我大明江山。”
“如父王所言,我兄弟间定齐心协力,佑我大明万里江山。”朱由学起身道。
接着朱由校也起了身,复述着朱由学之前的那就话。
“好了,这件事过后再聊,你们兄弟陪父王到外面走走。”朱常洛说着就从椅子上起了身。
“父王,还是别处去了,外面比较冷。”
“你小子,就知道你懒,好了,你就呆在房间里吧,由校你陪父王走走。”朱常洛点了下朱由学的前额,笑道。
刚走到门口的朱常洛头也不回的,嘴里飘出“你呆在房里,可不许偷懒,要记得看书,回头父王可是要检查的哦。”
刚想伸个懒腰,准备睡上一觉的朱由学,听到这话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疼的他牙吱咧的跟什么是的。朱由校见此,调皮的笑着跑了。
??????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