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学骑在马背上,游走在锦州城里,感觉不到锦州是后方的气息,也感觉不到即将迎接元旦到来的喜庆的气息,一切都与他心中所想的不同。一眼望去满目疮痍,没有那因为驻军而带来的畸形繁荣,比关内有些地方还萧条,居民达不到十室九空也有五六成空。
“王爷,王将军他们在靠近城门口处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废弃的院落,正在收拾院落。”一个骑兵骑马找到朱由学禀报到。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王将军,让他去找锦州守将,集合所有人到校场集中。”
“是”
朱由学领着六个骑兵继续游荡在城中,每到一处朱由学的感受也随着改变。
一般家资的全家离去,富贵人家的还留有数名佣人照看房子,而贫贱人家,衣不裹身,食不果腹,到哪都一样,还不如呆在原地,再怎么也有间泥墙茅草屋住。
本就时候不早了,而且骑马颠簸在路上,很是累人的,朱由学几人没有逛荡多久,便回去了,随便吃了点,洗洗身子,睡觉了。
“众位将军,本王今日召见诸位有两件事,一是与诸位认识一下,在外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将和诸位将军一起度过,;二是想麻烦各位将军?????”朱由学说到这从议事厅里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环视着下面坐在两边的众人。
看到众人的表情后,朱由学莞尔一笑,接着道:“二是想麻烦各位将军动用本部军士为城里的贫苦人家帮忙,让他们过好即将到来的这个年,顺带着将城里个主要街巷打扫一遍,这也算是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
“王爷英明”众将从座椅上站起来,面朝朱由学抱拳拜道。
众将敢不说朱由学英明吗?一大早朱由学就带着那三十六骑冲进军营,然后又是一阵狂敲战鼓,骑着马到各个营房里将众人给叫起来,之后又亲身上阵,带着众将和军士们跑了十里路左右,这十里路对于他们这些久未训练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最后好不容易熬下来,他又搞了一出出的,整个上午,人都被他查单搞残了,现在谁知道不答应的后果会是什么。
“既然各位将军都赞同本王的建议,那就都下去准备吧,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进行锦州内部会战??????”朱由学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姿势,看的那些将军连笑道意思都没有,只想远离这位京师来的爷。
众将鱼贯而出,朱由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眯眼翘嘴,一脸坏笑。
大明天启元年,十二月二十。锦州城遍地忙碌,上演着军民一家亲,民众壶浆箪食,将士们挥汗如雨。
作为此次行动的发起人,朱由学那弱小的身体正穿行在锦州城大街小巷,与将士们一起平地,除草,打扫卫生。
“王爷,您休息休息,我们多干点就行了。”说话的是朱由学的护卫,他也是奉朱由学之命,待人多时,在人众面前给朱由学扬名立威。
“没事,将士们能干,我也能干!”挥着脸上的汗水,头也不抬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计。
“王爷,您休息吧,这点事,我们能干完,倒是王爷,有您在这我们反倒没办法全心干活!”年纪较长的一位老军士出面劝道。
“这,好吧,那我就去监督伙夫们做好吃的等你们凯旋归来??????”朱由学借坡下驴,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这一招,早已成为他惯用的手法之一。
“王爷,外面有百姓求见。”一站在外面值守的军士来报。
“哦~,快请!快请!”朱由学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道。
那名来报的军士正往门外走去,朱由学站起来叫住了他。“慢着,我亲自出去接他们。”
说罢,自走在那军士的前面,往门外去。
“各位父老乡亲,请问要见由学有何事?”朱由学朝站在门外的乡亲拜了一拜,问道。
“王爷,老朽是隆庆年间的举人,今番闻知王爷代帝巡守辽地,到我锦州又是开展军民鱼水情之事。为此,我等草民特来感谢王爷??????”一位年望的老者在胖人呢的搀扶下上前给朱由学拜道。
“外面风大,天气也比较寒冷,来,咱们进去聊,进去聊。”朱由学看着这些冻得抖擞着的百姓,不忍心看到此状??????
时间不停的流逝着,十二月二十三,整座锦州城焕然一新。
是日,晚,军营里从房间摆到校场上的筵席,坐满了人。
“诸位,诸位,前几日,我们锦州军民一起将整座锦州城打扫了一遍,使得锦州城焕然一新的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这里面有我们的军士付出的汗水,也有我们各级文武官员带头劳作和在背后协作,当然也离不开我们锦州城的百姓??????来,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为我们刚刚得来是胜利干杯~”
“干杯~”“干杯~”“干杯~”
全城人基本都积聚在此,这叫喊声,欢呼声,响彻云霄。至于吃的这些所需银两都是朱由学一人担负,这更是为他赢得声誉。
未来的几天里,朱由学他们住的那房子,在城里的百姓热情和自愿的前提下,将房子幡然一新,而且里面添置了许多东西,如书籍座椅,如古董橱柜,如布匹被褥,等等。
朱由学呆在这里,都有点不想走了。在这里全城百姓的爱戴,在这里拥有至高无上的尊贵的待遇。在这里既没有前线战事的压迫,也没有京师的尔虞我诈。
在朱由学的努力下,锦州的模范被复制到了周围的城镇村落里。看着因为自己而出现的成果,满心欣慰。
朱由学该走了,不是他想走和不想走就能决定的。在宁远周围,朱由学的护军已经在那等待多时,就是迟迟不见主帅的到来。朱由学的属下们心里暗腹道,自己这主子太不靠谱了,想一出,做一出。便派人前去寻找,多路军士寻找,友谊路寻至锦州城附近,探知朱由学在锦州的所作所为,这才找到这位爷。
朱由学都做好在锦州城过新年的准备了,被前来寻找他的军士将这美梦打碎了。
那日,朱由学整理好东西,正翻身上马,准备走时,前方的路被堵了,堵得死死的,吓得护卫们纷纷亮出来兵器。
“王爷,草民等听闻朝中召唤您回去,不敢擅自挽留王爷,故,草民携锦州城大小百姓,前来送王爷一程,望王爷别忘了咱锦州城的百姓。”还是之前那老者代全城百姓说话。他虽说不是功名最高的,但却是资格最老的。
朱由学和百姓打了声招呼,便调转马头走另一条道走,出了城,朱由学止住胯下的马继续前行,回头望了望城墙上写着锦州二字的的石头刻的牌匾。
心想,我一定会回来的。
“驾”狠狠地抽了一鞭,重重的落在了马背上。马感觉到疼痛,奋蹄而跑。
“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列队等待着的众将士看见朱由学驾马而来,纷纷单膝下跪。
朱由学没有过多的花哨,来到营地下马,将马交由一旁的侍卫,手里持着马鞭径直往营帐走去。
“这么急叫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朱由学一进营帐就囔道。
随着朱由学进帐的只有朱大新和卢象升二人,至于其他人要么还在永平行营,要么不够格进帐。
“王爷,哪有事情啊,只不过是我们见王爷就出未归,担心您安全,这才派人去寻您的踪迹,哪知道他们这些家伙听错令,这不,就请您回来了吗??????”朱大新声音欲说越小,最后直接无声。
曼琳这样的场合还是靠朱大新,若是让卢象升回答,说不定这次就不是他一人受处罚,而是多人一起被罚。
朱由学见朱大新那嬉皮笑脸,见卢象升那一脸死气沉沉一点不像这个年龄段有的样子。
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后,朱由学真是想甩脸也没法甩。这两人看样子是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长史和审理正还有孙先生怎么没有来的?”朱由学平复了下语气,问道。
“回王爷,长史正在忙着给朝廷写奏章,审理正在忙着统计行营的账,孙先生每日与永平和附近的达官贵人,富人商贾联络着。”这次是卢象升回答的。
“对了,那姚全呢?他怎么也没来?”
“姚公公,他被京师召回去了,听说是陛下下的旨。”
“哦,知道了,军队是否已经按制编练熟练了?”
“已经可以运用自如,变换着阵型??????”
“对了,王爷,这是近来的朝廷邸报,您请看。”说着卢象升将怀里整理好的邸报拿到朱由学的面前。
朱由学大体抽取了几张浏览了下,脸色越来越难看。
“砰”
“混账”
“这群匹夫,不知报国,只知整日内斗,在这样下去,不要外敌的入侵,自己就先倒台崩溃。”
“王爷,小心隔墙有耳!!!”卢象升站在朱由学身边先也是被他这一吓,接着又在他耳边进言道。
“老子怕什么,有本事来找老子,妈的??????”朱由学气愤愤的站起来,手里捏着邸报,来回在营帐里走动。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