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的事情已经渐渐远去,人们浮动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下来。总之,锦州城上下都在为恢复到初时的繁华与荣盛而努力。
叛乱之心虽来之久远,但这导火索却是因朱由学下令进行的‘军制改’,而产生的利益分配不均,最后发生的动乱。
上下都知道这件事的‘祸起之源’,平叛后众人都在观望着朱由学的进一步举动。
直到九月初,初入秋,虽说这秋老虎还时不时的蹦跶一下,但这天气由炎热渐入凉爽却是大势所趋。
离那场叛乱也近两个月,自打那次去过南大营后,朱由学这段时间里哪也没有去过,一直窝在统帅府,多时呆在书房,累了就去府中的花园出坐坐。
虽说这些天,朱由学的书房每日都有形形色色的人跨过门槛走进来,但所聊之事除了军队的事情还是军队的事情。
一日,这天气骤然升温,正在想事情的朱由学顿感烦躁,百般不爽,便推开门,往旁边的花园走去。
一路来,树木上的叶子,渐渐地枯黄,也有脱离母体,摇曳着身躯,缓缓地飘落到地面,再随着一阵风起,将地面上的树叶席卷而去。
一叶知秋!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也是一个伤感的季节。作为大明在辽西最高的掌权人,心中是不可以有任何伤感的存在,有的只能是丰收,播种,再丰收。
顺着池塘环绕着,那沿池塘边而修的长石椅,在他走累时,起到了作用,随便选了处坐下,漫不经心的望着远处,不知不觉中既然睡着了。
守在一旁的姚全,眺远望去,那远处正走来几人,待近点细瞧,看清来人。表上前套在朱由学耳边轻轻叫道:“王爷,王爷,卢大人他们来了。”
朱由学如同条件反射一样,听到叫声,连忙从梦中醒来,搓了把脸,正了正身,没醒还好,醒来后感觉有点冷,再一看,这太阳都西挂了,头顶处由于树枝的遮掩,已经是阴影一片。
“王爷,卢大人他们来了。”见朱由学清醒后,姚全又提醒了声。
不一会儿,卢象升携军中数名要员来到朱由学身前。
“参见毅王千岁!”众人异口同声的施礼唤道。
这不是以往亲随间的交流,这人群中有新晋官职的人,加上这叛乱的风波并未远去,战后急需安定民众那浮动的心,并竖立威信,所以朱由学手下的文武都有意识的在人前人后突出他的英明威武之势。
“都免礼吧。”朱由学伸出左手,悬空一抬,正声道。
行完礼后,卢象升上前一步,说道:“王爷,军中的改制,到现在基本完成各项既定目标,您还有什么指示?”
说着,卢象升将手递上前去,那双手上平放着一本册子,姚全生前接过册子,递交给朱由学翻看。
这次的军制改,彻底?还是不彻底?
朱由学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他不知道会不会在发生叛乱的事情。
原先既定的很多条列,都因为这次的叛乱而改动,很多的规划,也从而夭折。
朱由学翻看着还算是满意的汇总册子,时不时的点动着头颅,看到欣喜之处,还会露出那近来久违的笑容。
这次军制改,从军队编制上来看是朱由学原版套用后世的军队编制,如,三三制,四二制,班排制,营连制,军师制,当然有些军队中还有团一级的编制或旅一级的编制。
军队有近卫军,军长朱由学兼任,已经接近痊愈的陈绪接管近卫军的日常事务,近卫军下面不设师,旅,团,三级,直辖有四个营级编制,每个营的人员间于正常营和团之间的人数。
第一营还是由陈绪兼任;第二营又那处理完家事,又返回这战地且陪同朱由学经历过许多事的张雷任之;第三营是从模范营里调过来的一员新生将领,叫王鹏,永平府人,天启元年参军到那时的永平行营;第四营是这一次平乱中表现突出又有功名在身的锦州本地人,上官瑞,他是上官家的子弟,是上官云的族弟,是上官贺叔叔的孙子。
上官瑞的这一次升迁,一来是本身就有本事担任这一职务,二来是为了拉拢上官家,从而让朱由学的势力从锦州本地人的当中开始蔓延下去,真正的掌控锦州。
第一军即铁壁军,军长赵率教,下有师,旅,团,营,连,排,班,七级编制,每级都为三三制。
第二军为虎头军,军长马祥麟,他是女将秦良玉和石柱宣抚使马千乘之子,东汉伏波将军马媛之后,勇力绝伦,英武潇洒,能文善武,穿银铠,骑白马,常单骑冲阵,取敌将首级。军中呼为“赵子龙”,“小马超”。天启元年,血战浑河时,被敌军的流矢射中一目,以后,便多了一个外号“独目马”或“独眼马”。
马祥麟本该随他的母亲秦良玉将军策马回重庆平奢崇明反叛,半路听闻贵为皇室贵胄,新晋的亲王毅王朱由学面临危险而不惧,独身一人赴边关。他便同母亲商议,然后领着数名亲卫回马辽东,近处查看朱由学的举动。
朱由学这几年来所做的事情,无一不被马祥麟看在眼里,他感觉这小亲王与那些封分各地的藩王一点不同,那些宗亲已经沦为国家的蛀虫,社会唾弃的人群,而他却用心在为百姓谋福造利,以弱小的身躯肩扛起那内外交困的担子。
正因为朱由学的表现,和那展现出来的个人魅力吸引了马祥麟,他才投入朱由学帐下,之前都是当赵率教的助手,协助他处理军中事务,现在军队改编了,这有能力有才华的人必然会得到重用,他也顺势脱颖而出,上任执掌第二军,初时,众人都有些不解,毕竟他不是朱由学的绝对亲随,让他独掌一军会不会发生莫言叛乱之事,但随着她的身份透露出来时,众人的心也安了下来。
马祥麟他虽说一开始就没有对朱由学有所隐瞒,凭他的父辈身份加上他的战功官级理应获得重用。实则不然,朱由学并不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这样的人才能主归于自己的麾下,他一直认为其中必有蹊跷,可是长久以来不管是明上查看,还是暗地观察,马祥麟的表现就是一个愿意从头做起的人,不带有任何情绪,实实在在的跟随在朱由学左右。
第三军也就是飞龙军,锦州军唯一一支成编制的骑兵队伍,军长满桂,旗下编制为四二制,两个师,每个师各有四个团,每个团又有两个营,每个营下有四个连。
独立旅旅长左良玉,编制同第一军制,还有一个受制于洪承畴的警备军,这警备军不是以前的警备军,它是新成立的,职责也包含锦州城的日常安危。
全军编制下来共九万伍千三百二十人。第一军三万六千余人,第二军三万六千余人,第三军一万二千人,独立旅四千余人,近卫军三千二百余人,警备军一万多人,其中还有已经扩大规模的模范营,还有入编制的参谋人员。
统帅府的参谋部主日常军中事务,各军本部设有参谋室,参谋长排名在军长之下,位列第二,参谋制度依次往下推,一直到营一级。
茅元仪任统帅府参谋部参谋长,主持军中各项事务。
卢象升统御锦州各军,坐镇锦州协助朱由学处理军中事务;孙传庭任新成立的联勤部部长,掌管军中各项军需物资和将士们的粮饷发放;曹文诏还是继续掌管模范营。
在各军驻防上,朱由学也做了批示,第二军既然被称为虎头军,那么必然是如同虎头一样坚硬,他们被派到三岔河一线布防;而第一军则被布防在大小凌河一线,这既可以在战时增援前线,拒敌于外,发生内乱时,也可以快速勤王,平灭叛乱。
锦州现在只有南大营驻军,警备军全军都驻扎在里面,整个锦州的城防也归他们掌管,虽说是警备军,其实明眼人还是能看的出来,这支军队的不同之处,接管锦州城防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罢了,实则是和朝廷的锦衣卫,东厂,西厂一样,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他几处大营也没有就此荒废,都作为各军在锦州的办事之地,各军的物资什么的也都在各大营中储放着。
统帅府的安危现在是内有侍卫队的贴身保护,外有近卫军的严加防密,内外防线,明暗岗哨将统帅府保护的可算是滴水不漏。
锦州的唯一一支骑兵队伍,朱由学不可能将他们当作笼中的金丝雀一样的圈养着,他们的驻军在草原上,就是之前修建的道路和构筑的戍堡,以及现在正在修建的道路都归他们继续掌管。
模范营的驻军还是和以往一样,明面上驻扎在西大营,实则除了那几个知情的人知道以外,其他人都是众说纷纭,一时在这,一时在哪,由于模范营的行动隐秘,因此在人们口中传呼的越多,越神秘。
“文诏现今怎么样了?”朱由学合起手中的册子,放咱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吐纳了几口废气,然后问道。
“昨日前去探看,已经好多了,医官说不会留下后遗症,再过一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洪承畴见朱由学看着他而问到曹文诏的事,便站出来回道。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