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王离京后的一个月,朱由学能站起来自行走路,不过时间太长,毕竟刚恢复,身体承受不了长时间的耗损。
“皇爷爷,由学来看您了。”朱由学知道他这段时间挺悲催的。
朱翊钧近来可谓是,痛送亲人离别苦。先是自己的母后逝世;接着自己的二儿子为了权位刺杀自己的亲侄子,在有些其他因素而被自己赶去藩地;再后来自己的弟弟朱翊镠因为伤心过度而离世。
“由学来啦”朱翊钧恍惚的答道。
朱由学看着贵为帝王的朱翊钧,在这几个月里,头发尽白,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苍老了数十岁。“皇爷爷,您可得保重龙体,若是,万一您有个设呢么闪失,那咱这大明万里江山可是怎么办啊,由学可得怎么办啊。”
坐在宝座上的朱翊钧,看着朱由学,一言不发的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皇爷爷,要不我搀扶着你,出去走走吧。”朱由学感觉房间里闷的慌。
这样的季节不冷不热,正好适合到院子里走走看看,既可以观赏风景,还可以改善心情,一举两得。
皇宫,御花园。
朱由学想调节气氛,就跑在前面让朱翊钧追,“皇爷爷,您快点啊。”
“呵呵呵,皇爷爷跑不动了,休息会,休息会??????”朱翊钧跑着气喘吁吁地找了个石凳一屁股坐上去,大口喘气且断断续续的说道,毕竟年纪在那边。
“朱由学在前边,也没往回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他毕竟身体刚初愈,这样的活动已经属于高透支运动了。
朱翊钧目光慈祥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朱由学,自言自语道:“唉,若是元孙那该多好,朕也就不需再苦苦维持这份祖宗基业,可以安心地颐养天年,可惜了??????”
“皇爷爷,您在说什么呢,说与由学听听。”朱由学扮可爱的对着朱翊钧。
“没说什么,朕的好麟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皇爷爷可是非常想看见你娶妻生子啊。”
朱由学天道这些话,感觉像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两眼就呆呆的看着朱翊钧,朱翊钧见他那样,不由得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太监急冲冲的闯了进来,也不顾什么规矩了,找了一阵,看见皇帝二人在清池旁边的亭子了在聊天。
“万岁,万岁。”太监便大声叫喊道。
朱翊钧虽说自己对自己要求不高,但对身边的人那是特别的严厉,一是一二是二,不容他们有任何差错,不然定时一顿严惩。
朱翊钧厌恶的皱着眉,刚想叫人将这不懂规矩的太监拖出去,朱由学扯着他的衣角,“皇爷爷,我看还是听听那位公公的解释,他又不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这样子的啊。”
这时,那太监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万岁爷,大喜啊。”“万岁爷大喜啊。”“万岁爷,大喜啊。”
那太监脸说三遍还想再说下去,被朱翊钧打断了,“什么大喜,喜从何来,若是你今日不说出个原由来,朕定当不饶。”这段时间朱翊钧就没好受过,一件又一件的不好的事情降临在他的身边,还喜事,不来坏事就好了。
那太监也是一时着急,他平时也是宫中的一活宝,说话那简直就是他的拿手绝活。“万岁,大喜啊,今日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兵部尚书大人,上折到内阁班房,元辅大人看到后,就让奴婢过来告诉万岁爷。”说着他将手中的奏章双手举过头顶,等着朱翊钧拿起阅读。
朱由学一点也不客气的伸手就拿了过来自己观看起来,朱翊钧只是笑笑设呢么都没说。
“皇爷爷,还真是大喜啊。”朱由学大概浏览了一遍,一惊一乍道。
“哦,喜从何来啊,由学你可要知道欺君之罪,罪不可赦啊。”朱翊钧也不着急知道奏章里写的是什么。
“皇爷爷,我王师平定了四川的乱匪,四川建昌诸番现在连巢穴都被我王师一扫而空。我王师经大小五十六战,斩其众三千三百余人,俘虏九百七十五人,获牛马羊计二千八百四十余只,甲仗无数。”
“皇爷爷,这可是大捷啊,对那些前线将领褒奖,从而激励将士用命的激情。”
“还有没有了?”
“没有了”朱由学看着朱翊钧说道,但看朱翊钧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好似早就知道一样。“皇爷爷,这还不算大捷吗,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朱翊钧只是笑着看着朱由学,“其实,皇爷爷早就知道了,这次的奏章只是审核有没有虚报,并公布于世,??????。”
朱由学这一刻又茫然了,他以为铜制国家就如烹饪一样简单,一学就会。
他又哪里知道,这王朝存在的必然性。这能存在几百年的王朝,不是过家家那样,这可是一门复杂而又细致的工程,只有亲自坐在那位置上才能体会到,哪是旁人看的那般简单。
这就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你还小,等你再大点,皇爷爷就将你带在身边,让你好好学习这朝堂上的事。”朱翊钧叮嘱着说道。
“臣妾参见万岁爷”朱翊钧和朱由学祖孙俩刚回到乾清宫,郑贵妃也跟随进来了。
自从皇帝将玉玺的大印盖在那到圣旨上,郑贵妃就抑制在和皇帝在闹脾气,可是皇帝哪管你啊,再美也只是一个人到中年的女人,这天下貌美又年轻的女子海了去了,只要他愿意,那皇宫每天不还得像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也正是这原因,郑贵妃主动服软。
“爱妃,平身。”虽说朱翊钧贵为帝王,掌天下权,但这多年的夫妻之情还是有的,所以之前的不愉快又都消失的烟消云散,毕竟那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谢陛下”一把年纪的郑贵妃还装作小女人姿态,谁让人家皇帝喜欢呢,这场景看的朱由学都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郑贵妃现在刚和皇帝和好,还比较知进退。说话间,时不时的看着皇帝的脸色,有时还看着朱由学,当然了,看向朱由学的眼神,那叫一个毒辣、阴狠,就好像朱由学杀了她什么亲人、偷了她什么宝贝一样,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估计朱由学现在早就是死无全尸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郑贵妃,人家一生就生了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后半生母凭子贵,风光一下。现在倒好,自己的儿子被朱由学父子俩连同朝中那些腐朽的老家伙们,一脚踢到离京城几千里的洛阳,这后半生还能不能再见到面还是两难。
就郑贵妃的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朱翊钧的眼光。
他是知道,但又不能说什么,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虽说自己不喜欢太子朱常洛,但他生了个讨人欢喜的好儿子;这福王朱常洵,也不争气,为了他,他与朝臣斗了几十年,正当斗争进入白热化状态下,他到是干的利索,还知道行刺,而且还不做防护,弄得满朝文武都知道,太丢人了。
旁边的朱由学,也是将他们的表情、动态尽收眼底。但他还是那般人前可爱,聪慧,人见人爱;可人后,他想什么,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像这样,各怀心事,郑贵妃奉承皇帝,朱由学讨好皇帝,皇帝应付着两人,郑贵妃再时不时的话中有话讥讽朱由学和他父王。
朱由学虽说心里知道,但他厌恶这样子,反正也谈不到一起去,便向皇帝告退,皇帝当然不会让他走,叫他留下吃饭,反正又不是没在这吃过,但朱由学就是死也不待,就是要回去。皇帝就叮嘱他注意身体,要记得来看他,云云。
朱由学出了大殿,感觉浑身轻松,一路轻飘飘的回了慈庆宫。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