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由学来看您了,朱由学坐在轮椅上,由一太监推着来到慈宁宫。
“呵呵呵,由学,你来啦,身体好点没。”李太后睡在床上虚弱的问道,自从上次病过后,这精神状态一直不佳,而且特别想睡觉。
“让老祖宗担心了,现在除了还不能下地走路,其他的都恢复了,每顿能吃好多饭。”朱由学安慰李太后。
“母后,由学这小子,恢复的的挺快的,您就别担心了。”潞王朱翊镠在一旁应衬道。
“呵呵,好了,由学你和你皇叔祖出去转转吧,不用陪哀家这老婆子。”李太后说着伸手摸向朱由学的头额。“哀家也累了”
“母后,那你您休息,儿臣和由学出去了。”朱翊镠向李太后拱手,他虽说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但他和他那皇帝哥哥一样孝顺自己的母后。
朱由学和朱翊镠两人到慈宁宫里的小花园那边的八角亭停了下来,退去左右,就这祖孙俩人。
“由学,你告诉皇叔祖,你想不想继承大统。”朱翊镠突然的问道。
朱由学咋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都不知道这皇叔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叔祖,由学愚钝,没听懂您方才说的是设呢么意思。”
朱翊镠一看他那表情,就知这小子深的老朱家的真传啊——装傻充愣。
“哈哈哈哈”朱翊镠哈哈大笑。
“小子,皇叔祖就再对你说一遍,你以后是想继承大统,还是做一代闲王。”朱翊镠说着时眼盯着朱由学看,他这是要抓住朱由学的每一个表情,看他说没说真话。
“皇叔祖您是想听假话?还是真话?”朱由学见躲不过去反问道。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就是,这皇位,试问天下谁不想拥有,不然福王皇叔也不会逗留在京师这么多年??????;假话就是,我上有兄长,再说当今天子龙体安康,太子身强体壮,怎么也轮不到我,我也不想坐上那万众瞩目的位子,不如做王爷潇洒???????。”朱由学说着看向朱翊镠“皇叔祖,由学的回答您是否满意。”
朱翊镠摸着自己的稀少的胡须,眯着眼,嘴角微翘,就这样看着朱由学,也不说话。
看的朱由学鸡皮疙瘩四起“皇叔祖,那您有没有想过继承大宝呢?”
“曾经,我也不是没想过继承大宝,但看见皇兄和那些朝臣们每天斗来斗去,还要伪装自己,我就感觉累,打那之后,再也不想这些事,还是做我这亲王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朱翊镠这么说,但他眼中还是有些无奈之意,因为大明藩王从永乐帝之后被历代帝王都在打压,虽说过得逍遥自在,但没有权利的王爷就像笼子里的老虎任人宰割。
朱由学以前听宫里老人说过,以前潞王深受皇帝的喜爱,皇帝出城去皇陵祭祖,就由潞王监国。最后为什么潞王会到藩地,众说飞云,但可靠地是,潞王自己要求分到卫辉这个藩地,是为了正祖制,不然以正常的分封,怎么可能会分到卫辉那个小地方。
“皇叔祖,我认为这样挺好的,想玩就玩,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犯法,干什么都行。”
“由学,你真的这么认为的,你不认为现在的制度,会抹杀肯多有才学的宗室吗?”朱翊镠疑问的问着朱由学。
“这有利必有弊,这个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啊。”
“你小子,到是挺看得开的。”
朱翊镠话音刚落祖孙俩相视,由心一笑。
“对了,听说你以前和皇兄说过,你要当边王,藩地要在辽东?”
朱由学一听愣了下“呵呵,皇爷爷和皇叔祖你们俩的兄弟情谊真好。当年的随口一言,皇爷爷都告诉您??????。”
“殿下,太后要见王爷您和二皇孙殿下。”
“嗯,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朱翊镠听到太监来报,就亲自推着朱由学网太后寝殿去。
“母后”“老祖宗”朱翊镠和朱由学异口同时喊出。
李太后慈祥的目光看着他俩,又用余光扫视着殿内,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老祖宗,您是不是在找皇爷爷。”朱由学见李太后那样,像似前世老人将死之前的症状。
李太后无法言语,只是将眼睛闭上,意思说,是的。朱由学,见此心突然一凉,他之前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被他这乌鸦嘴给验证了。
“快去叫皇爷爷来,还有去将我父王也来。”朱由学对着旁边的太监说。
“由学,你在干什么啊,这是什么意思啊。”朱翊镠没看懂朱由学的一连串的说词。
“皇叔祖,这??????”朱由学,也不好明说,说着就将目光看向睡在床上的李太后,朱翊镠见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朱翊镠忍着没哭出来,但那滚滚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李太后,又一次环视殿内,最后一眼那是无尽的失落,渐渐地眼中逝去神色,脉息全无。
守候在一旁的太医,再三确诊下,向朱翊镠宣布了结果。
“母后,母后,儿臣来了。”朱翊钧来到时,李太后已经逝去了“儿臣不孝,儿臣来晚了!”
“皇兄,母后已薨,我们再也没有母后了。”朱翊镠本想劝跪在地上的朱翊钧,哪知他说着说着,自己也伤感起来。
此情、此景,引得周围的人无不感动,无不流泪。
太子此时也到了,见此,一言不发,走到床边,给李太后磕了四个头,眼泪直流。他这倒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情流露,李太后是他皇祖母,而且对他还好,所以想想往事,就泪止不住的流。
不一片刻,朝廷官员,在京的皇亲贵胄们都纷纷来到慈宁宫,皇帝也将治丧之事交由礼部和宗人府打理。
朱翊钧带着朱翊镠、朱常洛以及朱由学离开了慈宁宫。
李太后生病到薨,朱常洵都以有病在身为由,从未出现过。
在李处理完李太后的丧事,由宫中发出一道圣旨,责令六部选好亲王之礼,以送福王离京就藩。
本来各地宗亲好不容易来趟京师,准备趁着给太后过寿,喜庆喜庆,没想到,红事没办成,倒参加了白事。办完太后的丧事,各地宗亲也求见皇帝,然后各自打道回府。
潞王爷朱翊镠,在皇帝的再三挽留下,多留些时日。也离京回自己的封地,由于李太后的突然逝世,伤心过度,在回到封地后,没过多久,他也离世而去。
皇帝得知消息,又是痛哭一场,从此精神恍惚,精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
潞王朱翊镠的长子朱常淓,被皇帝册封为新潞王,赏赐无数。
是月,二十四日。京师举动,皇帝宠子,福王殿下带着家眷离京就藩地。
皇帝下旨,满朝文武,休职一天,由太子率领群臣全部到正阳门去送福王。
来观看福王离京的百姓更多,大有万人空巷之势。
福王也没辜负众人所望,没有丢皇家的脸。
福王的队伍,有几千人,近万人之多,协同护送的军队更多。
福王带着无数金银钱财,队伍前后达一百多里,一眼望去望不到头。
皇帝此番,为了福王离京,可是煞费苦心,就差没有将京师挖地三尺。而且其他的赏赐,更是令人眼都不敢睁,一,庄田两万倾,中州腴土不足,取山东、湖广的良田凑足;二,籍没张居正的财业,尚存官的拨归福府;三,从扬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种杂税拨归福府;四,四川盐井的一部分收益划归福府;五,请准盐一千三百引。
“父王,皇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啊,赏赐给福王这么多东西,特别是那盐引那项,会影响国计民生、及于边防军饷,这后果是很严重的。”朱由学站在朱常洛的身后,小声嘀咕道。
朱常洛笑着看了一眼朱由学,心里暗道,这二儿子虽说聪敏,但还是小,只要他出京了,那以后还不是任他宰割。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