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学生是国子监贡生,锦州人氏上官家的小子上官云。”上官云上前半步,双手立于胸前,朝着朱由学施了一礼。
礼过,言归正传。
“王爷,上官云有罪,在得知他们密谋叛乱的消息时,既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报之,还望王爷恕罪。”说着上官云抖起外衣双膝下跪,一脸诚恳的悔恨道。
朱由学此时心神还未回过来,若是细心,朱由学表露在外的慌张的神情还是可以被发现的。
上官云跪在地上说完后等着朱由学的说辞,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卢象升二人也很纳闷朱由学这是怎么了,都抬眼望去,看到朱由学那有点呆滞的神情,卢象升便小声叫道:“王爷???王爷???”
“喔,不好意思啊,刚才失礼了。”朱由学被从那惊怕中拉了出来,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又当着外人的面,一时感觉不好意思。
朱由学见上官云跪在地上,为了解除之前的尴尬,有说道:“起身吧,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吧。”
上官云起身行了个谢礼后,并未坐到椅子上,而是开口道:“王爷,此事涉及广,那天听有个人好像说道,军中也有人参与,至于这话的真伪,我并不能鉴定。”
“王爷,我看还是将模范营调回来,以防万一。”卢象升插言道,他倒不是考虑自己的安危,而是考虑朱由学的安危,有模范营守在左右,就算事态不在掌控中也可以轻松的离开锦州。
“卢帅说的对。”赵率教附议道,他没有权利得知模范营的踪迹,但对于模范营的战力爱是知道的。
上官云更是什么都不懂,他之前只是听闻毅王爷手中握有一支人数不多可上天入地,本领高强的队伍,见卢象升二人对朱由学说,也多少猜测出他们再说的就是那一支队伍。
朱由学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模范营我另有用处,而且我组建他的初衷时,就是为外敌而建,不是为了镇压自己族人的暴力武器。”
深怕朱由学来这一套,他还是来了,卢象升和赵率教两人心中一阵苦笑。朱由学的这一点很令他们佩服,他对外族人手段残忍、刻薄,对于自己的族人却能宽大就宽大,尽量避免血腥的出现。
“你继续说。”看着站立在面前的上官云,朱由学让他继续。
上官云不愧是见过世面,大户人家的孩子,有掌管了家族事务一段时间,这应变能力还是可以的。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如平常一样的自信风度,翩翩公子的形象。
“王爷,学生不才,学生以为,这件事还得将计就计,不能打草惊蛇,不然抓到的只是一些小鱼虾,那些躲藏在被后的人,只会隐匿更深。”
“哦~,你有何计?”朱由学面无表情,拉耷着眼皮,阚泽桌面上张开的书,问道。
“以身冒险,引蛇入洞,以逸待劳,然后群而击之,此法可一劳永逸,从此锦州及其周边再无胆敢叛乱的人。”上官云很是自信自己的建议,这是他推演出来最好的一种方法。
商场如战场,区别就是一个有硝烟,一个没有。上官云虽说从未和军队打过交道,但不妨碍他一通百通。
这时,房门被推开,又进来三人,孙传庭,洪承畴,茅元仪。
待上官云再一次将事情的所有又说了一遍,洪承畴站起身来,走到上官云的面前问道:“据我所知,你上官家曾经和其他锦州的望门有过约定,若谁胆敢背叛,天涯海角也定将击杀之,不知这约定是否为真?”
“有此约定!”上官云老实的回答道,虽然他不知道问的人是谁,但大摇大摆进房,也没有任何行礼,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看就知道与毅王朱由学的关系不浅。
“既然有约在身,你还敢来报信,就不怕遭到报复?”洪承畴毫不留情面的,紧逼这问道。
“我??????”
上官云刚要说话,又被洪承畴打断。“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复仇,你的两个兄长和一个姐夫都为国捐躯,你本在应在京师读书,局势因为这些事情才不得不中止血液,回来接掌家族事务。”
“那个??????”
“你被这个那个的,老实交代你此次前来的目的何在,用意为何?”洪承畴根本就不给上官云有说话的机会,言语急速如珠算,一步紧逼着一步,直攻他的防线。
“噗通”上官云又一次的双膝跪了下来,这一次,算是被洪承畴给吓得。
“王爷,此次前来报信,消息绝对真实。其中我也带有私心,就是想想乘机恢复我上官家昔日的荣光。有所隐瞒,还请王爷宽恕。”上官云在没来之前就和自己的父亲商讨过,知道朱由学不会那他们怎么样,这才能瞒就瞒。
“你起来再说,既然你弃暗投明,知道自己的错,现在改也不迟。”朱由学手中把玩着没有沾上墨汁的毛笔,漫不经心的说道。
朱由学突然抬起头,看向茅元仪,续问道:“元仪,你有什么看法。”
茅元仪心中酝酿这言语,也正准备起来时,被朱由学叫喊道,差点脑子一片空白。“我赞同上官云先生的观点,在军队的安排上只需添加支骑兵部队,防止有人遗落就行。”
茅元仪与洪承畴不同,他赞同上官云的观点,进而对他这个人也有好感,所以弃了自己的说辞。
洪承畴现在对谁都是那样,主要原因是他现在主官的就是谍报这方面,每天批阅的公文,看见的人,瞧见的事,都与阴谋有关,导致他现在都变得有点‘不正常’。
“姚全???,你先带上官云先生下去,到隔壁的客厅去休息。”朱由学朝着门外叫喊了声。
站在门外去的姚全听到叫他,进来房间,引导着上官云去别间。
“你们对这事怎么看?”朱由学看众人都坐在椅上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众人知道朱由学想问什么,前一件事还好办,第二件事就令让你有点为难了,所谓,先入为主,第一印象的好坏,不能代表这人就是这样。
“率教,你年纪最大,见过的人也多,你说说看。”朱由学见下面一直不开口,就直接点兵。
本就是被硬拉来的赵率教,抱着闭口不言,争取早点离去的心思,端坐在那里,没曾想到,第一个就点的他的兵。
“回王爷,属下虽说早就认识上官云,但和他并无多少交流,对于他的为人什么的不敢妄下评论,??????”赵率教一来猜不出主子朱由学的想干什么,二来也不想猜,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做点事。
赵率教一通话下来,朱由学心里给了两个字‘屁话’,什么有效的消息都没有。
朱由学白了一眼,又将目光看向如同老道士一样坐在那的孙传庭。闭上眼的孙传庭好似感觉到一样,挤满睁看眼,站了起来。“可以一用。”
只说了四个字,就又坐了下去,不再开口。
孙传庭近来也很疲倦,自从打完那场仗回来后,就被朱由学派去修路,当然了不少叫他去修,而是带领军队监工,这工人不许是汉人,有没有钱银,之前来的那批蒙古人,瘦如骨材,老弱病残,人数大幅度减少。
在保证工程进度和质量的双重压力下,孙传庭正在思索怎么才能一本万利。
“我不这么认为,此人心机极深,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个比马大的瘦骆驼,一个掌控不好,就有可能生乱。”说话的是洪承畴,他就是觉得上官云不是那表现出来的样子。
对于上官云的态度,几人分成三派,赵率教一人一派不参与,孙传庭,卢象升,茅元仪三人一派,认为上官云还行,可以用看看,洪承畴也是一人一派,他坚决认为上官云肯定海域哦所图谋。
几人差点为是否任用上官云吵起来,过来好一会儿,几人才反应过来,这本末倒置,正事还没吩咐下去,几人就开始斗嘴了。
几人都走后,朱由学又叫来上官云,两人独自交谈,虽说做实事,朱由学不行,但这识人朱由学多少还是有点眼光,不然这皇宫就是白待了。
两人都属于‘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年岁也没有多大的悬殊,上官云也在京师呆过,所以二人谈的还很开心。
一直到傍晚前后,都要吃晚饭时,上官云才从外书房出来,出来后的他,那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欣喜之情,洋溢在脸上。
这一步棋,他走对了,今后就算不能入那帮人的圈子,也无所谓,给自己找到了后台,有这强硬的后台,还怕自己上官一家没有地方呆。
坐在统帅府送他回去的马车上,上官云一路上都在幻想着以后的好日子。
一回到府,上官云就紧忙前往父亲的住所,他要将这好事告诉自己的父亲。
昨夜若没有上官贺的那一言,上官云也不会今天去军营,接着又去了统帅府,面见毅王殿下,过后还与毅王二人相谈近半日之久。
上官贺听闻儿子上官云来报,并未如上官云所想,激动、兴奋、高兴。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好像就应该是这结果一样,若不是才令人感到意外。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