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榕榕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了一跳,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直躲。
“元愉,你喝醉了。”她赶紧下床跑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来,喝点儿水。”将茶杯递到他手中。看着他醉酒的样子,很是心疼。
元愉接过水杯,却是直直看着穆榕榕,没有说话。
“快把水喝了。”穆榕榕想哄小孩子般,又跑到门边将敞开的屋门关上,将漫天的风雪掩在了门外。
穆榕榕只着了单薄的亵衣,消瘦的身子盈盈一握。
元愉看着这个女人,心头的怒气却又登时窜上后脑勺,元恪今日到访故意在众宾客面前恭贺他双喜临门,不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羞辱他而又抬高自己吗!
他原本以为生性倔强的穆榕榕定会随督伦远走柔然,可是她为什么却自己悄然无声地就来了,她想要让他觉得心头有愧于她吗?还是她原本就和元恪是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羞辱他?
“哐当——”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出,瓷片飞溅。
“你滚——,谁要你来的!”他眼中透出的寒光丝毫不像在说笑,眸中的杀气令人胆寒。
穆榕榕被这又一声暴喝惊得身子一震,怔怔地看着他,虽然心头很难受,可是她既然选择了要来,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元愉,你……你先坐一会儿,我再给你倒杯茶。”她抑制着心头的难受,还为他扬起一个笑脸。
“哗——”又是瓷片碎裂的声响,元愉将那桌上的茶壶扔了出去,茶水溅了穆榕榕一身,原本就只着了单薄的亵衣,滚烫的茶水烫得她的皮肤生生地疼。
“我叫你滚!滚回你那个皇帝哥哥那儿,滚到蠕蠕去,滚到哪里都行,就是别让我看到你!”元愉指着她大吼,“我不要你的施舍,我不要你可怜!你滚!”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泛着红光。
“我……我没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穆榕榕控制着眼中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他只是喝醉了一时失控,他的本意不是如此。
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中有泪,她转过身蹲下身子去拾掇地上的碎瓷片,也许自己的心就似这般,碎成一片又一片。
元愉见她竟然不哭不闹甚至这般安静,心头的无名火更旺了。
“我叫你滚,你聋了吗!”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拎起她的胳膊将她一扯。穆榕榕一个不稳歪坐在地,手心被锋利的瓷片瞬时划出殷红的鲜血来滴落在地。
“咝——”她咬着牙,坐在地上紧紧捂着伤口,为什么不觉痛。眼中酸涩,却是无法落下一滴泪来。他还是曾经那个宠她爱她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的元愉吗?她在颤抖。
“你就是不走是吧?”元愉怒视她,眼眸变得昏暗。
穆榕榕低着头不愿答话,生怕一出声便压抑不住那喉间的哽咽。
元愉忽的靠拢来,扯起她的衣裳一把将她扔到了床榻上,穆榕榕的腰撞在了床棱上,疼得直咧牙。
“你若是不走,就永远也别想离开!”他眸中的光凶狠得叫人不敢直视,是穆榕榕从未见过的眼神,她感到害怕。
“呲——”元愉有些粗糙的大手猛地按住她,怒目俯视着她。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