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榕榕拼命用双手护在胸前,掌心溢出的血迹滴落在破碎的衣衫和白皙的肌肤。
这不是她想要的,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元愉冷漠的眼中是嗜血的光,仿若想要把她一口吞下。
“元愉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抓住。
“啪——”一记清脆的响声,他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穆榕榕脸上登时印出五根手指印,一侧的脸也肿了起来。
“闭嘴!”元愉冷漠地呵斥,就如将她推进了万丈深渊。
她怔住了,紧紧咬住嘴唇控制着眼中的泪水,她不哭,绝对不要让他看见她的泪。
元愉身上大红的喜服,在穆榕榕看来就像是鲜血一眼灼眼,
穆榕榕推开他逃走,哪知才跑出几步,只觉头皮一阵钻心的疼,那满头乌发便被元愉扯住,叫她动弹不得,疼得连头皮都麻木了。
“你既然不走,就休想逃!”他猛地将她往桌上一推,穆榕榕的肚子狠狠撞在桌角上,桌上的物品掉落,碎了一地。
她疼得差点背过气去,趴在桌上双眼涣散地看着前方,没有一丝神采,双唇也不住颤抖,泪——却终是没有落下。
他蛮狠地扯过她的发丝,一圈一圈挽在自己的手腕上骤然收紧,最后以粗糙的大掌将她的脖子卡住。
“你休想再逃!”他凑到她的耳边。
穆榕榕的发被他狠狠拉扯住,咽喉也被掐住,头被迫高高仰起动弹不得。心好痛,为何会是这般模样,她究竟后悔吗?
“疼……”穆榕榕眼中有徘徊的泪水,抓住他禁锢住她青丝的手臂,小声地乞求,“放开……好不好……”
“疼吗?”他嘴角浮出一抹阴冷地笑意,毫无预兆地一口狠狠咬在她的肩头,仿佛使出了浑身力气,没有一丝温柔,就若要将她咬碎般。
“啊——”钻心地疼痛,穆榕榕一声惨叫,浑身瑟瑟发抖,指甲在桌上抓出几道痕迹,嗞嗞作响,手心上的伤口又溢出血来。
直到觉得牙关酸痛,元愉才松了口,他在穆榕榕的肩头印下一个深深的牙印,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他的唇角沾着她的血迹,眼中泛着异样的光,就仿若暗夜中嗜血的野兽,邪恶又诡异。
屋内烛台上的烛火微微颤动,几欲熄灭,映照出两个身影……
元愉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穆榕榕为他盖好被子,又为他将地上的衣裳拾起。看着元愉沉睡的样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穆榕榕靠着床缓缓坐到地上,静静地凝视他。
还是那张俊朗若谪仙的脸,她爱慕的容颜。
轻轻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熟悉又贪恋的温暖。
脸颊上还有通红的五指印,肩头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她恨他吗,心底却为何除了爱没有其他。还是那么爱他,哪怕倾注一生,这就是她懦弱的爱,她倔强的爱。
摊开他的掌心,将自己的脸深埋在那温热的掌中,闭上眼在上面轻轻摩挲。
“元愉……”穆榕榕一声呢喃,灌注了满腔的爱还有委屈,一滴灼热的泪滑出眼睑,沾湿在他的手心。
熟睡中的元愉嘴角露着一抹微笑,仿佛在梦中见到了开心的事儿,脸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唇间低低地唤出几个字,模糊不清,可是穆榕榕却分明听得那是一声——“榕儿……”
泪,更加滂沱,似决堤般泛滥。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曾经的那么多个夜晚,他都是让她靠在这里入睡,抱着她不肯松手,而日后还可以继续吗?
元愉,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穆榕榕不禁在心头一遍遍地问。
窗外的风雪似乎安静了下来,清晨已快要来临。
想要出去透透气,怔怔地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元愉紧紧抓住。
蓦然回望他那张沉睡的脸,穆榕榕嘴角浮出一抹苦涩,心早已被掏空。
……
院子里静得出奇,唯有院门上的两盏灯笼发出细微地声响,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又是一天来临。
穆榕榕只着了单薄的衣衫,外罩一件貂皮大氅,孤独地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双手环在胸前,院里的积雪白茫茫一片。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厚厚的云层倾泻而下,金色的光束直射在她的身上,她就似雪中的精灵般,纯净无瑕。
她脸色有些苍白,左侧的脸颊上却是极不和谐地印着几道红印。她静静地抬头仰视那阳光,光线有些刺眼,她不禁半眯起眼睛。
忽见,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女人领着几个丫头,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院子来。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