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元愉已喝得有些微醺,面对宾客的祝福与恭贺他喜笑颜开,笑容背后是什么唯有他自己清楚。
镇南匆匆赶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见他一怔,眉头一皱,却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挥了手让镇南退下了。
元恪身着玄色五爪龙袍步入堂中,一时间竟鸦雀无声,众人纷纷下跪山呼万岁,唯有元愉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少顷他才反应过来,慌忙跪下。
“皇上万岁!”想不到元恪现下已拥有如此高的威望,他的拳头不觉攥紧。
“三弟快快请起!”元恪扶起元愉,“今日你才是主角,快快与朕痛饮几杯。”
“皇兄请!”元愉邀了元恪上坐,又为他斟满面前的酒樽。
“诸位。”元恪端起手中酒樽,“今日乃京兆王大婚,诸位与朕一同敬京兆王一杯,恭贺他双喜临门。”元恪对着堂中的众人说。
“双喜临门?”堂中有人问,“何为双喜?”
“呵呵。”元恪站起身来,“诸位只知今日我三弟迎娶大司空之女,却不知他今日除此之外还纳妾过门。”
坐在一旁的元愉忽的脸色变得阴沉。
“哦?是哪家的女儿,竟有这般福气?”在场不乏好事者,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位妾室嘛,其实诸位都知道,就是榕公主。”元恪面露微笑向在场的人宣布。
“原来是公主。”下面议论纷纷。
“皇上贤明!皇上贤明啊!”众人不向元愉道贺此时却纷纷赞起了元恪贤明,局面如何扭转得这般迅速?
众人皆知元恪甚是喜爱穆榕榕,今日的元愉背负着造反的罪名,元恪还不计前嫌将最喜爱的公主嫁予元愉做妾室,这在众人看来,无不觉得这个皇帝心胸宽广吧。
“谢皇上!”元愉兀自将樽中琼浆一饮而尽,唇角挂着微笑,那眼中却尽是肃杀。
元恪表面是来道贺,其实是来挫他锐气的吧,元愉那攒紧的拳头咔咔作响。
……
是夜,一灯如豆,宾客还在尽兴欢颜,乐声不绝于耳。
穆榕榕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已准备歇了,一日未曾进食她却不觉饿。
镇南担心她着凉,又派人给她加了个火盆,还送了厚实的被褥等等,于是这个下雪的夜也就不觉寒冷了。
一声异响,让沉思中的穆榕榕骤然抽回思绪。
“谁?”她警惕地问,而屋外只有寒风的呼啸声。
是风吧,穆榕榕缩了缩脖子,蜷进被窝里,还是早些歇了。
忽的,却闻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呼啸的风雪瞬时灌了进来,屋内的暖意顿时荡然无存。
穆榕榕吓得猛地坐起身子,却见一人身披风雪跨进屋来。
元愉一身大红的袍子,若鲜血般刺眼,眼神有些迷离,想是已经醉了,就连步子也有些不稳。
他一步步靠了过来,那双凌厉的眼直视穆榕榕,眸中透着冷意还有愠怒。
“元愉,你怎么……”穆榕榕有些吃惊,他为何没有和于聆风在一起,却被他一声暴喝打断。
“谁让你来的?滚——”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