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元恪在辰时召来太医院所有的医官,宣称元愉得了天花,危在旦夕。就在大家都信以为真的时候,元愉则将忆汝托付给元恪,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秘密领了五千精兵离开了洛阳,他让士兵乔装成商人或百姓,兵分几路赶赴边城。他自己则只领了十数人绕道平城向边城而去。
……
“兆儿少爷,快下来,太危险!”家奴见兆儿伏在藏书阁二楼的窗上向下张望,赶紧走过去要抱他,这二楼阁楼的窗户正好能看见围墙外的街市,兆儿甚是喜欢在这里向外张望。
“我不下来。”兆儿撅起嘴,娘亲和外公今日没有带他出去玩。
“快点,听话。”家奴半哄半劝地去抱他。
兆儿调皮地挣扎中,恍然看见那街市上走来十数名牵着马的男人,虽都带着草帽,看不清面容,可他却一眼认出了那匹雪白的骏马,那是元愉的坐骑,他认得。
兆儿大喊,“叔叔!叔叔!”可街市上过于吵杂,他小小的声音已是被淹没。
家奴有些诧异,却一心担忧兆儿的安全,不顾他挣扎将他抱了下来,那一瞬那街市上牵着马的男子稍稍回头,兆儿瞥见了那青铜面具一角。
“是叔叔!是叔叔!”孩子兴奋得不行,跳下地来就往楼下跑,他要去告诉娘亲,叔叔来看他了。冲出藏书阁的大门就向后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娘亲——娘亲——”家奴跟在后面,一路狂追。
穆榕榕依旧半躺在园中的躺椅上休息,听着兆儿大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慌忙坐起身来还来不及问询,就见兆儿一不小心摔倒了地上,满身是泥。毕竟是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穆大人闻声赶来,连忙抱起兆儿,跟着跑来的家奴一脸惊慌,自知照顾不周,心中忐忑。
穆大人没有喝斥,却是不悦地看了家奴一眼。
穆榕榕有些心疼,却从不宠溺孩子,见穆大人生气的样子,连忙相劝,“小孩子摔跤很正常,父亲莫要生气。”
兆儿一边哭一边摸着自己的膝盖,哪里还记得自己要来给穆榕榕说什么。
“好了兆儿,男子汉是不哭的哦。”穆榕榕怜爱地看着兆儿,兆儿一听,止住了哭声,却还是不停地吸鼻子。穆榕榕向家奴挥了挥手,家奴会意将兆儿从穆大人手中接过来,抱回了房去。
正在此时,管家来报,“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哦?是何人?”穆大人心中诧异,他在平城的这院子不曾有人知晓,又是何人前来求见。
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不过他们说是来找小姐的。”
“找我?”穆榕榕亦是有些纳闷,谁人竟知晓她在此处,“快请客人进来。”
“是。” 宁负天下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