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何时不狠心(1)
“什么叫满脸疙瘩丑?”楼远不赞同道,“这叫有别番风味。”
融雪的脸更哭丧了,也不敢反驳,只敢碎碎念道:“不丑,不丑怎么每次你都选好看的皮?”
“嗯?小乞丐,说什么呢?”楼远微微挑了挑眉。
融雪立刻摇头摆手道:“没!什么也没说!夸爷品味独特,天下第一!”
“这还差不多,这话爷爱听。”楼远满意一笑,轻轻抖了抖右手里拿着的一张人皮面具,看着融雪道,“来来来,爷帮你把这新面皮贴好,别乱吼乱叫,不过是撕面皮贴面皮而已,每次都叫得像爷把你强要了似的。”
“爷,您那不叫撕,就扯,扯得小的头发都掉了一搓,还不许小的叫一叫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这该死的楼王八蛋还让不让人讲理了?
“一搓而已,不打紧,你还有一头头发。”楼远笑得毫不在意。
“爷,好歹这不是您的头发,您说得这么轻松自在。”融雪十分想扑到楼远身上把他狠狠地揍一顿,不过她也只是敢想想而已。
“可算有脑子一回,说得对。”
“……”融雪眼见着楼远手上的那张人皮面具马上就要贴到她面上来了,忽地一下朝他跪下了身,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巴巴地求道,“爷,好大爷,小的求您了,求您给小的贴一张正常一点的面皮吧!求您了!小的不想出个门都把人小娃娃吓尿啊!”
“哦――”楼远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小乞丐把小娃娃吓尿过啊?”
“……爷,这不是重点……”融雪硬是生生憋出了几滴眼泪,往楼远腿上蹭。
楼远也不将她踢开,只是低头看着一副狗腿样的融雪,问道:“疙瘩男人脸不好看?”
融雪点头。
“疙瘩青年脸不好看?”
融雪连连点头。
“疙瘩婆婆脸不好看?”
融雪再连连点头。
“疙瘩大婶脸也不好看?”
融雪十分用力地连连点头。
“那疙瘩……”
融雪恨不得给楼远磕头了,十分激动地把他的话打断,“爷,能不能不要疙瘩了!”
每天都是疙瘩,每天喝粥时都会看到碗里倒影着满脸疙瘩,简直就是像在喝一碗肉疙瘩粥!呕――
“不要疙瘩?可是爷瞧着你每天顶着一张疙瘩脸还是活蹦乱跳的啊,不是喜欢得紧吗?”楼远笑,“昨儿贴的疙瘩大婶脸爷瞧着挺适合你。”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融雪连连摇头,难道她不笑,还让她每天都哭!?
疙瘩大婶脸适合她?没瞧见那店家看到她来开房间都不想给她开吗……
“爷啊,爷!算小的求求您了!别整疙瘩了,让小的当回一天正常人吧!”融雪抱着楼远的腿哭说完,十分没骨气地给他磕了一记响头。
这一个多月来,她可谓每天都十分没有骨气地给楼王八蛋虐,然后她只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师兄为了师兄为了师兄,师兄对她那么好,她不能就这么放着师兄不管。
她忍,她忍,她忍忍忍!骨气这种东西,有机会再找回来吧!
“想当一天正常人啊?”楼远又挑挑眉。
“嗯嗯嗯!”融雪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楼远却为难了,“可是你觉得正常的面皮就爷刚贴到脸上来的这张了,小乞丐若是这么想当一天有正常脸的人的话,爷可以考虑考虑把它撕下来贴到你脸上去。”
融雪却有些迟疑了,因为她十分嫌弃楼王八蛋的脸,但是为了能有一天走出门不吓尿别人,她豁出来了!
“那,那小的就先谢过爷了!”明明嫌弃,还只能做出感激不尽的神情,融雪觉得,死皮赖脸地跟在楼王八蛋身边,她也渐渐变得不要脸了。
于是,楼远笑吟吟地将自己刚贴到脸上的面皮揭了下来,贴到了融雪面上,贴好之后,融雪乐颠颠地找衣裳换去了,因为她今儿贴的是一张长相平凡的年轻男子面皮,得换一身男装才是。
虽然是男人面皮吧,但好赖脸上终于没有疙瘩了,融雪激动得险些痛哭流涕。
而当融雪换好男装过来伺候楼远时,她又不能冷静了。
“爷,您不是说正常的面皮就小的脸上这张了吗?”融雪盯着已经重新贴了一张面皮的楼远,眼皮突突直跳。
“我说是说了,可我没说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你相信了,只能证明你蠢。”楼远笑吟吟道。
“……”融雪心底又窜起了想要上前咬死楼远的冲动。
“还不赶紧过来帮爷穿衣绾发?”
融雪从包袱里翻出和楼远面皮相配的衣裳伺候他穿上,一边穿一边哭丧着脸问道:“爷,Chun秋和秋桐两位姐姐何时回来啊?她们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
“办完事自然就回来,怎么?不乐意伺候爷了?”
“不不不,小的哪敢有这样的心思,小的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在伺候爷。”融雪觉得,她的脸皮一天比一天后,说假话都不知脸红了。
可是Chun荞姐姐秋桐姐姐啊,你们何时回来啊!我独自一人受爷的虐,要承受不来了啊!
楼远明知她说的不是心里话,却还是笑得满意。
当融雪站在楼远身后帮他梳发绾发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爷,您确定……您这次真的要这么打扮?”
楼远不说话,算是默认。
融雪一边帮楼远梳发绾发,心底一边把他骂了无数遍。
楼王八蛋,你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非要贴一张女人的面皮做什么!?
偏偏还是……这么美丽妩媚的女人面皮……
融雪好想哭,因为她有不好的预感。
融雪与楼远相处了一个多月,不是楼远有多看得起她要把她带在身边,而是她厚颜无耻狗皮膏药似地黏在他身边说是要给他当牛做马伺候他。
而融雪黏楼远黏得就是他去上茅房,她也要跟着,楼远在床上睡觉,她就裹着被子趴在屋里的桌上睡,就是连楼远沐浴,她都恨不得来给他送水倒水,终是只能呆在屏风的另一侧给楼远递棉巾递衣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