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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和王再坤聊了许多,毕业之后他去了南方做了一些小买卖,生意上没有什么起色,便回到北方,经过她姐姐王怀乾的介绍,到苏老爹的手下做了司机,生活上相当不错。我也心里纳闷这苏小小怎么还能将市里档案局的关系搞上,原来这王再坤是王怀乾那个腹黑女人的兄弟。
后来他的生活和我想象的差不多,算是平淡吧。去年在市里买房找了一个南方姑娘成婚,也就定居在了市里。他也一直挺向往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的,只是后来苏家发生了大变动,自从苏三洋苏老爹藏南玉普出事之后,他便找了另外一份工作,前天苏小小打电话给他让他到广西宁明借接我,毕竟是前老总的女儿,人走不至于茶凉,他答应了下来,连着两天赶路到宁明。
最后他问起了联系他的是一个姑娘,问我是谁,我将白晓月轻描淡写了一番,他便坏笑了起来。我点起一支烟,说他瞎想,不过还是交代他别和苏小小说,我给他将我在象鼻峰见到的一切讲述了一遍,他才相信我是去救人不是去泡妞了。最后他问起我胳膊上的夹板的事情,我倒是编了个瞎话糊弄了过去,这家伙从高中我认识他时候说话就没把门的,一句话在苏小小跟前说漏了,以苏小小做事的风格,没轻没重的,我这两条胳膊就真得废了。
我和王再坤是在两天后回到北方的,我交代他和苏小小说一声我安全回来了,明天再去见她。王再坤答应之后要我去他家坐坐,我抬了下胳膊示意不方便,改天再说,来日方长嘛!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屋比我走之前更干净整洁,应该是房东大娘在我走的这三个月中一直打理着这房子。我看到那个上下铺,心里一阵难受。一想到周学江不人不鬼的样子,我便感觉这一切太虚幻,生命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坚韧,我能活到现在,也算是水熊附体。从周学江到安北,再到苏洪,每一个面孔想起来脑袋都生疼的。
我将灯关掉躺在床上点起了一支烟,貌似从玉普之后我的间歇性雪盲症成了顽强雪盲症,现在看到点光便头晕,甚至眼前的景色会忽然断片。我咳嗽了几下,感觉一回来就感冒了。
我是第三天去找的苏小小。之前本来打算回来那天的第二天去看她的,没忍住睡了整整三天。
一大早起来,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自从广西回来之后,我便感觉越来越不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总觉得象鼻峰之行就像做了一个梦。我也越来越害怕睡觉,梦里全是生生死死,一闭眼就感觉脱离了这个世界。
十二月份的张家口一如继往的清冷。出门我便打车向着苏小小家赶去。路上看见路牌也都换了新的,心里说不上悲喜,至少没到膈应的地步。出租司机是个话唠,他告诉我说这里的大河打算修新桥了,政府和唐山贷了五千亿的款项,来年就动工,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司机说从这里到钻石南路的路已经封了,倒是可以从帝达那里绕过去。我也没多想,在车上又差点睡了过去。
到帝达的时候一下车我便给苏小小打了过去电话,是我的一个旧号,苏小小给我的那个手机,早在去象鼻峰的第一天就弄丢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您好。”
“没好,起床了吗?”我问道。
“哦,你呀,你在哪?我去接你。”苏小小声音中忽然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沙哑。
“怎么了你,声音跟破锣似的,别下来了,我去找你,就是告你一声赶紧起床。”说完后我挂掉了电话。
从清水河吹过来的冷风,使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还是家乡的天空和空气好一点,只是,从桑干河回来之后我便开始有些被这个城市恶心到了。
在去往苏小小家小区的路上,我想起了苏老爹在将我推出藏南实验室时脸上写满的信任和决绝,他已经是个老人了,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和我说话。之后苏洪的脸孔在我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从西太平山陀螺鬼城到桑干河,又到玉普雅鲁,再到十万大山,每个脸孔中都写着愧疚和认真。之前我总在提防他的一举一动,直到象鼻峰下的安乐地宫中,我都没有放弃过对他的提防。只是盖棺已定论,我无法去向一个死去的人再寻找答案和问责。苏小小已经没有了亲人。
我在苏小小家门口徘徊了将近十分钟才按下了她家的门铃。
我也希望她永远别开门,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心里正打鼓的时候,门开了。
苏小小披头散发,一脸憔悴地站在我面前。比我走之前消瘦了不少。她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回来了?”,我点了点头,“啊”。
我时刻准备这姑娘动手,根据我的经验,每次见她都没好事,第一次见她被扎了一刀,第二次差点被她掐死,第三次我没看见,但是也晕了过去,第四次被毒打之后放了血,这是第五次。
进门之后,苏小小也没有多说话,她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眼睛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去把衣服穿好,这都几点了,挂着个睡衣等走光呢。”我坐到茶桌边端起水边吹便说道。
苏小小依旧没有说话,走回了卧室。我心里也开始纳闷了起来,这姑娘的变化也不是刚刚开始的,只是一直这样,会不会出事,忽然间我感觉她消停了心里更加的忐忑。
于是我冲着里屋大喊了一嗓子,“小小,我打算让你今年去我家过年。”本来想挑起个话题的,但是回答我的依旧是沉默。
我也没有继续没话找话。我提起水壶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阵子,估计水已经热了。我刚刚将插头拔下,苏小小走了出来,头发也扎了起来。
我笑着走到客厅将水壶放到桌子上,“小小,这些日子......”我还没有说完,苏小小便打断了我的话,“我都知道那些事情了。”
“啊”
苏小小坐到茶桌旁示意我坐下说。
我战战兢兢地坐到茶桌旁尽量远离她的地方。
“我哥哥也死了?是不是?你用我给你进入地宫的血,救了耶律楚念。”苏小小淡淡地说道。
我抿了一口茶水,低头说道,“啊”
“我哥哥死了?”苏小小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
我没敢说话,点了点头。
苏小小已经哭出了声音,我的心里也难受,苏洪是我同学,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是不得已的。
“小小,节哀吧,这件事必须要有人牺牲,只是不是我而已,很抱歉,我现在也找不到你哥哥的死因,他临走前让我告诉你,两个妹妹他都没有照顾过,他内疚,苏洪走的时候,是带着笑走的,他让你好好活着,我们都会好起来的。”说这话的时候,我也是真心的难受,在耶律楚念和众人的生死选择中,没有任何的度量能够完成这个命题的换算,我只能急着眼下,再想日后。
苏小小死死地瞪着我,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她抓起沙发上的枕头向我扔来。看来这第五次还算轻的,是用枕头。我没敢躲,怕这一躲叉劈了再把胳膊弄坏了,上边的两个夹板还没有撤,宁明告别的时候白晓月叮嘱我没事别动胳膊,骨头碎了好几截。
苏小小大概是看我不闪不躲的来了大气,一脚向我踹来,这姑娘的身手在白晓月的眼里也算个人物,本来是我想躲的,但没有躲开,被她结结实实地踹贴到了墙上。我习惯性地用胳膊去撑,结果钻心地疼痛传来,我便任由自己从墙上滑到地上。
苏小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然后擦了下眼泪,看都不看我说道,“自己起来。”
我憋了一口气长舒出来,“姑娘,我胳膊断了,咱能不能,能不能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扶我一下。”
苏小小也看出我不像是装的,擦了把泪梨花带雨地跑到我身边将我扶起,“你怎么不躲。”
我瞪了她一眼,别说这胳膊残了,就算不残也不躲不过,出手前看不出征兆,也不打招呼。我没好气地说道,“咱都是成年人了,姑娘,咱能不能不这么冲动,我一大老爷们让你跟踢沙包似的,扶我到沙发上。”
苏小小急忙将我扶起来,之后又是一把扔到了沙发上。我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姑娘,节哀。”
“他是我剩下的唯一的亲人了,他是想过害你,他是立场不稳定,但是他也是死在你眼前的,你为什么不救他。”苏小小哭着冲我叫道。
我睁开眼睛,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给她擦了下泪,我抬头对她说道,“别哭了,这些事情,说出来你也不信,苏洪确实是在我面前死的,一直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就没了,变成了一团血雾,这次,我看到的不是他本人,是他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这些东西,我也不明白,总觉得像做梦似的,别哭了,我的胳膊不能多动弹。”
苏小小没有再说话,只是对我说道,“我相信这些,现在......”
“别说了,我答应你爹和你哥哥,他们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今年去我家过年吧。”这时我的胳膊就像是打了硫酸似的,酸疼地要命。
我赶紧将胳膊放了下去。
苏小小没有说话,站起来走进了洗手间。我估摸着这姑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就给她时间慢慢消化这段伤痛吧。尽管他的亲人都死在了这个大斗争的漩涡中。我坐到沙发上看了看天花板吊顶,这个漩涡也该平了。
“姑娘,洗洗脸,晚上溜达溜达,散散心,我先走了,晚上过来找你。”我冲着洗手间大声喊道。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我立刻跑进洗手间对正在刷牙的苏小小低声问道,“开吗?”
苏小小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开啊,你这鬼鬼祟祟地干嘛。”
我抬了下手,“sorry,邪恶了。”
我走到门前心里还在猜想可能是谁,首先我想到的第一个人是smile许,这家伙肯定是来问他哥哥的事情的,反正这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这些人眼线安插在每一个地方。
我紧张地旋开了们把手。
当我看到smile许站在门前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Smile许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激动,她靠在门口很从容地问了句,“就知道你在这里。”
不等她问我许嘉文的事情,我索性干笑一声说道,“我见到你哥了,只是后来没有一块儿出来。”
Smile许白了我一眼,径直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知道了。”
“哦,他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说完我从衣兜掏出在我离开地宫之前许嘉文给我的那块紫玉,“这是他给你的。”
Smile许将紫玉接过来在手里掂了几下,然后收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有话说,看得我发慌。”我向洗手间的方向挪去说道。
万一她哪里不舒服揍我一顿是有可能的,在玉普的时候我是见过她杀人狂魔的样子的。而且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疤,是有些我的原因的,不过我的脸上也留下了一道疤。
“我都知道了,许嘉文没有回来,他在地宫放了十吨的TNT,除了姜诗文和其他几个身手不错的二十多人安全出来,剩下的都葬身在了广西。”smile许波澜不惊地说道。
我倒是无法淡定了,其他的百十号人真的就这么完蛋了?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你不知道。”smile许依旧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慢吞吞地说道。
“我他妈知道个屁啊,我还没有跑出去,地宫就爆炸了。”我激动地说道。
Smile许笑了笑,“行了,我是想问问你,许嘉文就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说着smile许向我走了过来,我立刻向着洗手间躲去,“没有,你别乱来啊,小小,小......”我一便叫着苏小小一边向身后拍着洗手间的门,这时苏小小走了出来,“鬼叫什么。”
我立刻闭上嘴,苏小小是这里的主人,接下来该她们说话了吧。
“许嘉欣,我知道了,你是想知道单淳接下来干什么是吧,”苏小小一边照着墙上的挂镜一边说道。
Smile许走到苏小小身边笑着说道,“是的,这次广西的动静太大了,我想它们应该会将注意力盯上北方了,我们桑干河之祸直接到了藏南,它们是一个很庞大的机构,根本来不及反应到我们回去藏南,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跟着单淳和姜诗文到了广西,我觉得,它们的嗅觉应该很快就会盯上单淳这个人的。”
苏小小转过身瞪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像是在琢磨什么。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军方的反应很快,几乎和我是脚前脚后赶到的广西,否则八家族不会损失那么多的人。现在想起这个数目我就肝疼,那可是八家族的精英,都是活生生的宝贝,嘭地一声就全没了。
“等单淳好了让他自己决定吧。”苏小小有气无力地说道。
Smile许转身看着我,是想看我的表态。
看来smile许对我没有恶意,我都被苏小小打出女人恐惧症了。
我坐到沙发上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看看,向阳说年后和我甘泉寺见面,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关于那个实验,我也想早点结束。”
Smile许也点了点头,“都斗了几千年了,我想八家族也该累了,不如彻底终结。”
“扯淡,我都不知道到底在干啥,我想好了,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明白了,我死也不会再出去。”我忿声说道。
其实我也确实够郁闷,这几个月以来就像是跟屁虫一样在别人的屁股后边乱跑,这种事时刻都会丢命的,可不能再没头绪地乱跑。
我知道不光是smile许关心我的下一步动向,可能已经有很多的人在注意着北方八家族势力的动作,毕竟在藏南和广西这两次行动都是由北方的八家族势力挑起的。动作确实有点大。
之后smile许和苏小小也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她们说起了这次南方的动作确实让某些方面提高了警惕,下一步要谨慎。
反正smile许和小小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几句,只是觉得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或许这个世界太渺小,我认识的太少。之后的事情大多数都是两个女人之前的扯淡,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盗墓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