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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我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曾经我是十二宗天赋异禀的少年,直到那天常客拿着宗主的令牌站在我的面前,那时起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白秦!
常客告诉我,这个世界一切会动的东西都会变,若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什么都可以变,良心不能丢。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良心是什么。直到苏小小用无言的笃行教给了我,良心就是成全,所以我成全了每一个人,这一生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是单淳的“影子”,就像耶律楚念和文玲是白晓月的影子一样,我们是这个时代道德的科技产物,甚至可以说,我算不上人。
所以我想毁灭掉这个道德沦丧的时代,我很欣慰,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我,甚至我也不属于自己。
同样,直到苏小小的出现,我认定,她属于我。
这个世界给了我太多的认可。
这时我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但是眼睛却透亮,我得见躺在我的身边的苏小小,很安静,整个世界都很安静,爆炸还在继续,并且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身边,我的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伤痕,很疼。
这个星空,伴着绚烂的火光。
这是我感觉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死都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了对她和这个世界的救赎。
这个世界,白秦只有一个!
气浪阵阵拍打着我的身体,划出一道道血痕。高阳王的印记在我的身上已经完全消除。身体撕裂的感觉将已经意识模糊的我刺激醒过来,我一弓身,吐出一口血。
在这个冷酷的世界,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被复制出来的人。最终,我还是与她双宿双栖,以另一种方式。但我幸福,她也一定,这个世界最大的幸福就是爱与被爱,而我和她也终于双赢,在这个巨大的利益大漩涡中,我唯一赢得的,便一苏小小,于我,已足。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和她走一个完整的一生,而我最欣慰的也恰恰是和她走完了我们短暂的一生。
忽然我想起了阿桑的那首歌——一直很安静!——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就像这个安静的世界,没有嘈杂,没有纷争。
我笑了,很欣慰,我感觉在我的生命中最拉风的风景就是,给了我和她对这个世界的救赎。
我挪了很久才凑近苏小小,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印记,红色的印记。如果能够有轮回,我想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她!
一个持续了几千年的政治和文化纠纷,终究还是在我的手中变成了个人的恩怨,我比较在意的还是自己!
据说人在离世之际若心里有所惦记,在走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姑会在她的身上做一个标记,算是对活着的人一个提示,我觉得,苏小小的标记应该会是一颗苦情痣。
渐渐地,我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朦胧,苏小小的脸和四周的景色渐渐模糊,而至于无。
一首五更断魂曲在我的耳边萦绕!
一更!
朦胧曲,君尚不知此间意,两千日夜不得知,君已早是过季雨,尚记倾世绝容颜,十五春秋只一念,西上太平凡如夜,从今而后,君身独向太平山。
玉案还书曾经年,字字句句人间世,刀光初现山背寒,不见愁喜各一半。
当问此间乐,流年匆匆过!
二更!
雪光依照人心,不论当初如今,屋茅一灯草,搏一时欢笑。离乱尚是!
风吹雪落霜漫地,花前月下酒一曲,风波起,风波起,太平一时一分离,还忆往昔流水歌,一度愁殇一度忆,临行别嘱莫贪杯,醉人寻路无处觅,再嘱临行莫行远,伊人一片相思泪,男儿当立千秋业,明年明月载誉归,柴门待得青丝老,垣断棠高人未回,秋去冬来人皆散,春别夏至始如玉。
三更!
青灯古卷一旁,人生几度秋凉,月好人初静,风畅月动人,动一钗满发皆白,忍一心方患孤老。
风雨起初满楼阁,夜静人寐终未眠!
四更!
大漠长河落日圆,茫山孤城流云闲,往来皆不断,何处是人间。
九腔十凋唱不尽,深山又闻笛声,远处不是故乡人,天涯流落终归真,沙尘起处无烟火,一江过眼风景。
五更!
断魂兮!魂归夕!
千年终须一等,人始明。断杆裂风嘶秀雨,沧海横波一梦生。浮沉若梦,皆是今生,流年往返,斩断归根。
三十春秋得一真,难得人间有真情!
魂兮无归!
晓来朝晖人聚散
朦胧一片月醉人!
(全书完) 盗墓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