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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smile许回去之后,我和苏小小按照约定,去了市中心,这是我第二次和苏小小走这个北方孤城的夜景。
在这个天时,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寒风咧咧的,我和苏小小沿着清水河一路往上游走,我不断地打着哆嗦,苏小小则淡定了许多,从容不迫地迈着步子,高跟靴子敲在地板上咯咯作响。自从苏老爹和苏洪出事之后,我便明显地感觉到苏小小阴郁了很多,也成熟了不少,虽然看上去更想一个都市女性,但我总觉得在他的生活中缺少了些什么。
这种用痛苦换来的成长,总是让人有些窒息,我是看着苏小小从一个鼻涕虫变成了镇山钟的,想比之下,我更喜欢她的冲动。都说熟女受不了,谁又知道卖萌的好。
路上苏小小也不言语,只是抬着头四处观看着清水河边的夜景,偶尔会有一些出租车驶过去,苏小小也不抬眼皮。西伯利亚刮来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到耳后,看着让人心疼。
我咳嗽了几声,对她说道,“小小,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就缠住我的胳膊吧。”
苏小小忽然笑了,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苏小小拉住我的袖子,问道,“你胳膊什么时候就能好利索了。”
“不知道,我也奇了怪了,第一次胳膊断的时候,不到一个星期就好了,我估计这次没个半年利索不了,这二把刀的医生就是扯淡。”我抱怨着说道。
苏小小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走了一阵子,我感觉有些累,便靠在河边的栏杆上擦了一把鼻涕,“姑娘,挺冷的,咱去逛逛商场什么的吧,你看我这冻成傻逼了快都。”
“哦,sorry,我们吃饭去吧,我饿了。”苏小小说道。
反正苏小小也懒得自己做,我又不会,只能找个饭店了。
我和苏小小挑了一个最近的饭店蹲下,感觉暖和了不少。席间苏小小要了瓶白酒,我呷了一口就吃不下去饭了,喝了四壶茶水。苏小小倒是一瓶都下了肚,仅仅脸有些红,开始也没什么事情,后来开始胡说。她说我留给她的那张卡,她是想用买点东西的,但是不知道密码。我当时我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最后我告诉她是她姐姐的生日。
是呀,苏倾念去世距离现在整整六年,这六年中我的一切信息密码都还是她的生日。这些年中都是愧疚和怀念。自从上次苏洪和安北大闹文玲的婚礼之后,文玲一定将所有的恨都积压在了我的身上,尽管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随着时光流冉,我也早已不愿再想起这些琐碎的过往,积淀在脑袋里的牵绊还是最初的人。
苏小小酒劲上来将我说得跟三孙子似的,说我又怂又肉又瓜,我只是赔笑不说话,等你骂爽了自己走回家。不过苏小小骂人的时候也是很小声很谨慎,也不张扬得像个泼妇。最后她终于骂爽了,也倒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我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她盖在了身上。然后自己要了几瓶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筷子一动,眼睛里满是这些日子在地下的场景。刚刚开始下地的时候,身边有周学江,有向阳,还有苏小小的哥哥苏洪,还有安北,耶律楚念。
到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下我和耶律楚念了。十万大山之后,我回来看了华代给我写的信,写信的时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时光。他说耶律楚念的伤好了之后便走了,耶律楚念让带话给我,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着依赖别人,当我和八家族这个巨大的靠山走的越近,也就离灭亡越快,她说不论以后我们会站在怎样的立场,都希望还能相交如初。其实我已经隐隐猜到她去了哪里。尘归尘,土归土,她在她父亲的身边或许更安全,我的脑袋也是别在裤腰带上的。我也希望这件事能在平静中过去,她的父亲还活着,站在我的角度上,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将苏小小送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本来想和她走走的,不过她醉过去也好,反正我是不想看见她醒着跟睡着没区别的样子,睡着更真实。我将她扔到床上盖了被子,临走时我热了一壶水给她放在卧室。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直奔西太平山——那个石屋。
几个月之前,还是那个雨夜,这个漩涡便开始运转,也是那天,我被耶律楚念救到了那个小屋,有着曼陀罗迷香味道的地方。
我提着手电上了西太平山。石屋还在,屋身背光处积了一些雪,已经被沙尘覆盖地跟土堆差不多。门前的雪没有人扫,所以堵在了门前。
我用脚踢开一片空地,然后走到门前,看到门上挂着锁,有些生锈。看来耶律楚念走的时候是想过回来这里的。
我冲着木板门一脚踹过去,门闩便被扯开,一股尘灰夹杂着很淡的曼陀罗迷香味道扑面而来。我走进去看见屋角已经有了落尘,墙上还挂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桌子上已经满是灰尘,包括她桌子上的书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封面。
我走到她的床边打扫了几下,便躺下点了一支烟。几个月前我就是一个半残废躺在这床上的,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世外高人,住在这高高的山上,不过相对于我而言,她依旧是个高人,只不过不是最高。安北还活着的时候,就说过,耶律楚念是个常年生活在大山的孩子,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跟干净,或许我将她带到外边是个错误,当时我也这样认为,现在我倒觉得是好事,她学会了卖萌比划剪刀手,当时我还说苏小小能不能教点好的东西。或许没有我还会有别人将她拉到这个漩涡中,在她的生命中,从她生下那天起,就烙上了这个斗争的烙印,她是耶律怀远的女儿,这都像是剧本一样,她就是这样一个说不上悲喜的角色。
有时我想过,如果再有一天,我能和她的父亲对上,不知道她会不会像苏小小一样上来先给我一刀子。
总之,我一直将这个时代比作一个漩涡,吞没了人性内外的一切,不论好坏,我也相信这个漩涡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被填平。
就在我回忆着和耶律楚念从西太平山到广西这大半个中国经历的种种时,忽然我感觉到门口有动静。
我立刻将手电拿在手里,向着门口悄悄挪去。
我刚刚走到门口,忽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这些日子被吓怕了的缘故,我没多说话便一脚踹了过去。
我看这个身影也不是很高大,后背甚至有些佝偻,也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来者却一点也不留情,再加上我的大意,便被生生撂在了地上。
由于我没敢用胳膊撑地,也就结结实实地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小伙子,玩砸了吧,之前这里来过不少人,不过你倒是第一个进得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他也蹲在了我的身边。
我打了一个滚翻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胡须白了一大半,面容还算慈祥,但我知道,以我现在状态十个都不够他收拾。
“得了,别那么警惕,我是这个山上的守林人,白九宫,”老者边说边背对着我走到桌子前吹了吹上边的灰尘继续说道,“路归路,桥归桥,这里终须还要人看守的,你胳膊上的夹板的绑法,我看着眼熟,不过我帮不了你。”
老爷子说完后冲我一笑,我立刻明白了过来,用手指着他张了张嘴,“您是白......”老爷子立刻抬手打断了我的话,“知明不必言尽。”
我立刻走上前大惊道,“您还没有死?”
白九宫立刻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我老头子眼看离入土没几天了,口下积德。”
我立刻说道,“对不起,激动了,不过老爷子你大晚上的,不是,我这脑袋乱了,您不在岭南呆着跑北方干什么。”
白九宫立刻拉下了脸上说,“咳,你们这些小辈拉屎,我来帮你们擦屁股的,北方安全。”
“白前辈,我有一事不明,姜诗文和向阳......”我还没有问道,白九宫便摆了摆手,“别问我,问你自己吧,这都是你们选择的路,我们这些人都老了,已经帮不上你什么,想知道答案,到北方找吧。”
说完后白九宫向着门外走去。我看了他一眼,揉了揉有些疼的胳膊,低声骂了句,“真他妈生性,这胳膊就是你孙女弄断的。”
不过说起来我倒真觉得白晓月的身手还真不是向阳和姜诗文这些人能比的。
我看着老者走了出去,也就跟着到门外,将门关上,又将门闩用铁丝缠住,才离开。
此时山上的月亮正明,想想自己也快半年没有见过月亮了。我想起在象鼻峰地宫的时候,向阳的眼中划下的血,他提着剑向骑兵群冲了进去,心里一阵担忧。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盗墓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