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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正要手忙脚乱地挂断,却听到电话已经通了,那头传来严封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的声音。
我心脏忽地一收缩,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什么也不说的直接挂掉,只能硬着头皮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
严封那边淡淡应了句,也没说什么。
他那边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在旁边的样子。
舒夏呢?
之前在外面撞上,他不是还和舒夏在一起的吗?
我看看窗外,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个时候,他恐怕已经送舒夏回家休息了。
本来想既然解释完了,就赶紧挂电话,可手指在挂断图标上悬空了一会儿,我又把手机搁在耳边。
严封居然耐心也特别好,任由我磨叽了这么久,也没有主动挂断。
我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把之前的疑问说出来,可又害怕这么说出来,会不会太奇怪了。
自从怀疑是他把把自己的号码设置成了一键拨号,我有时一走神,这个念头就冒出来。
但反复琢磨之下,我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他没理由。
“那个男人给你打电话道歉了吗?”我没想到的是,没等我开口,严封倒先问起了我。
我很快回应:“没……不是,他和我的事……说起来,我也确实有问题,这不能单方面怪他,所以……我和可能和他就这样了吧,谈不上道歉不道歉的。”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严封随口问道。
我刚要下意识张口回答,才忽然想到,自己不该承认的。
之前我在带庞振海回家的时候,跟他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会和别的男人结婚过日子吗?
现在承认了,不就功亏一篑了?
可庞振海当着舒夏和他面前吼的那些话,也就才过去这么点时间,我不可能指望他们忘掉。
一踌躇,我就没及时答得上来。
严封似乎是等了一会儿我的回答,见我不做声,才又道:“你上次的话……是为什么?白舒秋。”
不等我出声,他继续问道:“你要带一个你明明不喜欢的男人回家见父母?你又为什么当时那么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你要和他结婚?白舒秋,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捏着电话,抿着嘴不出声。
我能怎么解释?
我能说,因为我发现我还爱着你,所以我更加不能掺和你和舒夏的感情。
我能说,作为子女,作为舒夏的姐姐,我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希望自己和一个合适的男人过下去,就能把你遗忘掉?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借口也说不出口。
我也找不到借口。
电话里一片沉默,但隔着电话,隔着电波,我似乎感觉到严封那边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变化。
可这一定是我的错觉,又不是面对面,只是听筒里传出的轻微的呼吸声,我能感受到什么变化?
“白舒秋,你老实告诉我,你——”
“严封,我刚才手滑按错拨号键,是因为我按到了一键拨号!”我不等他把问题说完,我就干脆打断了他的话。
比起被他一再逼问,不如我自己找理由岔开话题。
反正这个疑问也困扰我些天了,不如直接问出来,问完我也好顺其自然挂掉这个电话。
“我记得之前我没有设置过这个东西,但被富国贵找上门来的那天,我记得我是播了这个,然后是你接通了……”
我深吸了口气,问道:“这个号码是谁设的?是你做的吗严封?”
我以为我会迎来否定的答案以及嘲笑的。
“对,我做的。”他坦荡直接地回答:“这是我之前给你设的,把我的号码设成了你的一键拨号,这样你有什么情况,哪怕是身体不方便的情况下,也能直接打给我。”
他的答案让我呆住了。
这个……真是他设的?
可是为什么?!
“你在开玩笑吧严封?你……你没必要给我设这个,而且……你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动我的手机。”我说话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的。
即使是住在他借给我的房子那段时间,他也没怎么经常来,更不可能拿到我的手机了。
所以他既然说是他设的,那他是在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
“你来月事那天晚上。”他语气平静而陈恳,一点儿不带隐瞒地跟我全盘托出:“那天晚上,我就把你手机里的一键拨号,设成了我的号码,这样,下次你有什么情况,也能很快速打给我了。”
这么一说……确实,那天晚上我疼得不行,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如果说他是那天晚做的,我也确实不可能有什么印象。
但……他给我设什么急救电话都很正常,为什么要留他自己的?
他刚才回答里,还屡次强调是为了让我可以及时打给他……
我有一种不应当问下去的预感。
于是我直接地道:“那我知道了,之前的事,谢谢你了,也谢谢你今天帮我叫的车,我还有事要忙,就先挂了。”
说完,我就打算挂电话。
“白舒秋!”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音量提高了不少,叫了我一声。
我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勉强问了声:“什么?”
“五年过去……你是不是还喜欢着我?”他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这句话。
这句话,对于我却像是毒蛇猛兽。
手机差点再度从手心里滑落,我差点把它砸地板上。
“回答我,白舒秋。”严封之前一直波澜不惊的语气里,有了变化,“你是不是从再次见到我开始,就还爱着我?”
“没有,严封,我没有!”在他的追问之下,我渐渐不能保持冷静了,回答的语气也激烈起来。
“你有,不然你何必找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带回家?”严封尖锐地指出今天下午庞振海说出的事实:“你连和他的肢体亲密都不能接受!”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如果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要带他回家见父母?”我激动地喊出口:“严封,很抱歉你猜错了,你的魅力也没不足以让我惦记这么多年,五年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了,我再喜欢上别的人有什么奇怪的?!”
“我记得当初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排斥和我的接触……”严封的话像锐利的刀锋,划破我的伪装:“怎么五年之后,结婚再离婚之后,和一个你所谓喜欢的人亲密接触,你倒需要习惯了?”
我语塞了。
我掩饰不下去了,也答不下去了。
庞振海如果不是在他们面前把那些事都说出来,就算我和庞振海还是掰了,起码我还可以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可庞振海说过的话,都犹如板上钉钉,我不可能否认。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房间里越发黑暗了,我在黑暗中惊惧不定。
挂电话,几乎等于是承认他的问话。
可是不挂我要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承认和不出声,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我一夜没睡好。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严封问我的话,以及我心慌慌的感觉。
终于入梦,我却听到舒夏在指责我。
她指责我没有做好一个姐姐的责任,她骂我连自己的妹夫都要抢,我看到严封站在她的身边,鄙夷地俯视着我,冷冷地吐出一句话:“白舒秋,我们晚了。”
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冷汗浸透了衣裳,发现是梦,心情稍稍缓和一些,但也没好多少。
严封已经知道了我还爱着他。
因此,我带回去见父母的男人,不过是个幌子,即使我真的曾打算和那个男人结婚,在他眼里,也只是会成为一个幌子。
来遮掩我真正心思的幌子。
来到公司,徐颖看着我一上午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中午吃过饭,特意给我买了一杯咖啡。
还是黑咖啡。
我忽然想到严封,也想到买了咖啡豆,天天在家里研磨的舒夏。
我摆摆手,把咖啡推会给她:“你自己喝吧,我觉没睡好,喝这个反而犯恶心。”
她只好拿过去自己喝,也还好没浪费了。
“对了,我说啊,舒秋,其实我之前也挺想问你的。”她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被苦得脸一皱,猛地放了好几勺咖啡伴侣,才对我道:“你为什么会那么不习惯和庞振海肢体接触啊?”
我脸上的肌肉瞬间僵了僵。
“以前我看张晓牧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没有那么排斥啊,怎么到庞振海这儿,就不习惯了?”徐颖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这下味道让她满意了。
我眼睛不敢看她,只盯着桌面,脑子飞快给自己找着理由。
确实,和张晓牧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想着和严封的过去,那也就过去了,生活总是要过的。
那时我对严封之外的男人,并没有现在来得排斥。
是我自己没想到,五年后他再次出现,却反而让我更加清晰得认识到,我对他的感情。
但这些东西,我都不可能让徐颖知道。
倒不是说我不信任她,只是这种事,其实我本来连想都不该想的。 天错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