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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瑞麟自己的第二轮跳高可算是比完,拉着楚怀人来找顾月,看着他们一副郊游的架势,也决定坐下来休息休息蹭点吃喝。“什么票?”
程妈瞧着孔瑞麟那一点也不见外的语气,就晓得这位小姐应该是顾玥的朋友,在想她对陆先生的态度,就觉得应该也是认得。她从小篮子里又拿了两瓶格瓦斯出来一瓶递给孔瑞麟,一瓶抵给楚怀人。
孔瑞麟从善如流的接了,楚怀人却摆了摆手,“不胜感激,但是我就不喝了。”
程妈以为他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又让了两回,孔瑞麟从程妈手里把那瓶格瓦斯也接了过来,“您是程妈吧,我总听宝珠提起您。”
这话吧程妈说的心里甜滋滋的,一时觉得她对顾玥没有白好,她在朋友面前还能总提起自己,“这位一定是宝珠小姐总说的二小姐。”
孔瑞麟已经喝完了之前那一瓶,又把本来给楚怀人的这瓶也打开了,她对着程妈竖了大拇指,“您真是好眼力。”
钟莉莉眼见着话题被岔开,又巴巴的接了回去,“戏票。好些张呢,孔小姐要不要一同去看?”
孔瑞麟对咿咿呀呀的戏倒是不感兴趣,但她知道这东西楚怀人是喜欢的。“好啊,那你们去看的时候也算上我和怀人。”
钟莉莉瞄了陆之初一眼,见他没什么意见也就满口的应下了。
昨日运动会一直到夕阳西下,结束之后顾玥并没有回家,因为孔瑞麟不放她回家去。
孔二小姐昨日可谓是性情高涨,好似不知疲倦一般,又拉着顾玥和楚怀人陪她去吃大菜,吃过了大菜还是不行,还得在喝杯咖啡。
这样一顿折腾,顾玥到家已经是九点多。她可比不得孔瑞麟,回了家挣扎了洗了个澡,就迷迷糊糊的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早,顾玥是被饿醒的,她闭着眼睛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起床。可她呼啦往起一坐紧接着就“哎呦”一声又躺了下去——浑身疼。
招娣正在二楼打扫,听到声音过来敲了敲门,隔着门问了句“小姐醒了?”
顾玥本来是被饿醒的,可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实在是没有勇气下床,这会来了个招娣,她如同遇了救星一般。“招娣招娣,你快进来!”
招娣将手里的扫帚立在门外的墙边,推开门就瞧见顾玥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扭扭歪歪一动也不动。“小姐,怎么了?”
“我浑身都疼……”顾玥觉得自己一吞口水脖子都疼。
招娣听她说这话吓坏了,跑过来摸了摸顾玥的额头,但是她也不确定顾玥是不是发烧。“我去叫程妈来!”
招娣转身跑出了房间,一边跑还一边喊程妈,留下顾玥一个人瞪着天花板眨巴眼睛。程妈很快也来了,敲她围着围裙的样,想必是还在厨房忙活早饭。
“宝珠小姐不舒服?”程妈在围裙上擦擦手,又在自己额头试了试,觉得自己的手不凉,才放到了顾玥头上。
“我浑身都疼……”
程妈把手从顾玥额头上拿起来又跟自己的额头温度做了做对比。“体温有点高……”
顾玥“唉”了一声,“我觉得我现在抬胳膊都疼。”
程妈原来家里的几个小孩都是因为高烧没得,那时候她一个人带孩子经济非常紧张,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是没有余钱看病的,所以她对孩子发烧这件事有着来自内心里的恐惧,今儿见到顾玥也发起烧来,人就有点怕。“我去叫先生。”
“招娣,我渴了。”
程妈指挥着招娣去倒水,自己急急忙忙的去花园里找陆之初。
这天是每个星期花匠来的日子,陆之初还算是喜欢花草的人,大早上的挽着衣袖和裤腿,趿着一双布鞋正跟花匠在后面的花园里修剪树墙。
“先生,先生!”
程妈是从正房的后门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陆之初打从她才一出门就看到了,程妈这个年纪的人惯是稳重的,这会慌张成这样肯定是有事的,所以,陆之初已经停了手里的动作,迎着程妈走了过去。
“先生,宝珠小姐好像是病了,您去看看?”
“走吧。”
陆之初将手里的整篱剪扔在地上,跟着程妈又回了正房去。他脚上的布鞋底子有土,但进门的时候因为着急也忘了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楼梯已经上了一半,索性就地脱掉那双布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继续走。
他进屋的时候顾玥已经坐起来了,她靠这一只羽绒枕头倚坐在床头,正在喝水。
“病了?”陆之初等到她喝完伸手就要去试顾玥额头的温度,手才伸出去就发现因为刚才在摆弄植物,手上不但有点草木的绿色汁液还带着蹭黑的土。“我先去洗个手。”
陆之初在浴室里调和着温水洗了手,出来一摸顾玥的额头,这孩子果然是发烧了……
“把天德叫起来,让他给秘书室打个电话,叫军医来一趟。”
程妈领命转身刚要走,又被陆之初给叫住了。
“不不不,让天德去找前阵子认识的薛医生。”薛德凯刚从德国留洋回来,陆之初觉得他应该比自己的军医技术更好些。
周天德是昨儿后半夜才睡,这会正在梦乡里,但毕竟是军人,忽然被程妈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人就清明了。
“怎么了程妈?”
“宝珠小姐病了,先生说让你联系以为薛医生,说是接过来给小姐看看。”
“宝珠病了?”周天德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他虽然光着膀子,但是穿着一条长睡裤,程妈虽是女人,但比他亲妈也小不了几岁,他也并不避讳。他从衣架子上扯了一件衬衫,慌忙里还扣错了扣子,但也懒得纠正,就跑去一楼打电话。
薛德凯这人用功惯了,是很习惯早起的,接到周天德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看书,听周天德说将情况大致说明后,检查了一下DoctorBag里的器械和药品,自己开着车直接去了陆府。
本来周天德是安排车子来接他的,可他觉得一来一往实在是耽误时间,反正他也有车,不如自己按着地址找去的好。
顾玥的温度应该是比早上刚起来的时候还要高一些,她躺在被子里就露着一个小脑袋,那脸蛋红扑扑地盯着薛德凯。
薛德凯从包里拿出一支体温计,打开腰形盒取了一块泡过酒精的棉签儿将那支体温计上上下下擦了一遍,让顾玥用嘴巴含住了,又从包里拿出血压表,等着顾玥量体温的时候就把血压也测了。
“血压有点低。”
“要紧吗?”陆之初看不懂血压表,但血压着东西不管是高还是低总也不如正常来得好。
“不碍事,年轻女孩子都是偏低些的。”薛德凯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从顾玥嘴里拿出了体温计,“三十八度六。”
“怎么好好的就发烧了呢?”陆之初坐在床脚,拍了拍顾玥的被子。
“可能是换季了,最近医院里好多小孩子都咳嗽发烧。昨天运动会大概出了汗又吹了风。”
周德凯从包里拿出没开包的针具,顾玥看见就叫着自己不要打针。周德凯又将针具放了回去,“那吃点药吧,如果明天晚上还不退烧,你就必须打针。”
顾玥可怜巴巴的看看周德凯,又看看陆之初,最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希望可以吃点药就退烧,她也不想打针……
钟莉莉其实早就醒了,听到外面有人上上下下的她也没出来,在房间里将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瞧着妆容也没问题了才开了房门。
她一开门就看到站在走廊外面的招娣。“这是怎么了?”
招娣手里端着一盆水,水里还泡了些冰块,是按照周医生吩咐准备来给顾玥降体温的。“宝珠小姐病了,先生请了医生来。”
钟莉莉面上神色未变,但是心里多少有些厌恶,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多幺蛾子,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也就装作很关心的样子去了顾玥的房间里。
“宝珠,我这才起来,听招娣说你病了?”
“医生刚走,发烧了。”陆之初抚着顾玥坐起来,又垫了个枕头给她靠着,把已经晾到温热的白粥拿在手里,喂了顾玥一口。
顾玥嘴里含着陆之初喂给她的粥说起话来含糊不清。“起来皱浑森疼。”
钟莉莉此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跳的心慌,跳的心酸。她同陆之初认识这么些年里,哪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生了病还有他亲自喂饭?
钟莉莉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目表情,声音是一段的温柔,“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是不是昨天吹了冷风?”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说是我不怎么在运动,昨天出过汗吹着风了。”顾玥小脸蛋红扑扑的,脑袋上顶着乱糟糟的长发,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鼻子。
“阿元,我来喂罢。”钟莉莉走到床边作势就要去拿陆之初手里的粥碗和勺子。
“不用,快吃完了。”陆之初从碗里又舀出半勺喂到了顾玥嘴里。
“招娣和程妈呢?”言下之意是问怎么轮到要陆之初来喂饭。
“招娣跟薛医生去拿药了,程妈还在下面准备早饭。”
顾玥的病来的急一声嘱咐着早上先吃点清淡的,等吃了药就快些睡觉。等到中午的时候可以吃些鱼肉牛肉和蔬菜。
陆之初这个人身体还算不错,谈不上有什么大毛病,但到底是个军人,有些时候饭食不那么稳定,所以他这些年除了腰上的旧伤就是胃不大好,导致他不论住在那里,厨房都要二十四小时的备着白粥。
这会顾玥吃的白粥,就是平时备给陆之初的。
钟莉莉在旁边站了会,嘴上关怀备至,但心里面其实恨死顾玥,这恨意来自嫉妒,着嫉妒就让她忘了自己之前想明白的一些事情,譬如,顾玥就算以后嫁给陆之初也不过是个妾这样的事情。
顾玥皱着眉头咽下一口粥。“请假了吗?”
“请了请了,电话打去孔二小姐家,她答应帮你同老师请假的。”
顾玥“哦”了一声,“你给我一块酱瓜啊!”
陆之初从放在床头几上小碟子里舀了一块酱瓜喂给顾玥,完了还用用袖口给顾玥擦了擦嘴角。
一瞬间陆之初忽然想起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他妈还没有潜心修佛,照顾他的事情从不假手他人他小时候淘气,总是不肯自己好好吃饭,他妈也是这样一勺一勺的喂他。
没眼看,钟莉莉觉得自己在站下去可能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转身就除了顾玥的房间。 掌中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