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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现在的身子是典型的过敏性体质,有许多不能吃的东西,风宁便借着给他治病的由头整日往陈府来,让张嘉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股怪异来。
关于医术倒是没什么人质疑,毕竟人人都把安西萧牧吹上了天,作为嫡亲弟弟的萧风宁有些神药也是正常的。
这个风宁没法解释,只得找借口往外溜,能避一时是一时,
倒是陈竹得知将风宁好好的嘲笑了一番,要不是他现在的身子比之风宁要年幼许多,一定是要板起脸好好教训的,两人时而说说上辈子的趣事儿,时而又谈谈时下京师的事情,也算是相处愉快。
只风宁是可以不去问起那神秘的日子以及子嗣的事情,而陈竹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风宁表示呵呵嗒!不能信!屠刀放得下吗?
不过也有好事,在马氏的默许下,陈竹能出门了!于是这个“中年男人”心理的少年就如同放风一样,每日掐着点往外跑。
这日陈竹下了马车,便开始闲逛,马氏派来的两个小厮阿源与阿运急匆匆的跟在后面,不停的劝说他回府,若是这小郎君有个好歹自己两人那可就不用活了。
陈竹却是压根不理两人,街上喧闹的人声是如此美妙,这人世间多有生气,上辈子是受了职业限制,而这辈子又身子不好,自己都不晓得这平安的繁华美景是这般的让人心醉,他怎么舍得离开呢……不多时便拿了串冰糖葫芦吃了起来。
阿源抹了抹额角的汗:“小郎,这街上的东西可吃不得,不干净啊,若是大夫人知道了……”
话没说完却被陈竹一个凉飕飕的眼神给堵上了,阿运心思急转立马换了个方式:“小郎,要说这好吃的,街上这些可是不够瞧的,这时节要说最美的吃法那必然是去那小圆湖的画舫上,沏上一壶好茶或是温上个美酒,来点小菜,听听小曲儿什么的,最最惬意不过!
陈竹一听也是有了兴致,有了这新身份自己必定是要将人间最美的事情都好好享受上一遭的,遂点头应了,虽然后世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啊?不过不就图个意境嘛。
阿运见陈竹应下便赶忙吩咐了马车过来扶了他上车,心下总算是松了口气:若是让小乐这般在街上乱晃,哪怕是着了凉或是被冲撞了,那就不好交代了!
小圆湖与太液池同源,自然也是美的,到了这儿陈竹瞧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衬着其上小舟,心道果然美妙非常,兴致越发上来,迫不及待的催促阿运,阿运正待去安排画舫,身后就有人招呼道:“竹子这般天气怎的在外?可别过了暑气。”
阿运回头一瞧,居然是陈二爷与陈三爷,心下大安,有这两人在今天自己算是躲过一劫了,忙躬身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二爷瞧着安静不语的陈竹心下有几分唏嘘,这大侄子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怕是这样大了都没有出来游玩过,又想起精壮的玉子,不由叹了口气:“如此,竹子不如与二叔,三叔叔一道可好?”
陈竹对风宁的计划知之甚详,不论能否知道些旁的,却也自然知晓能与两人多多交流也是好的,便也点点头应了:“要好吃的!”
陈二爷听了笑道:“定让竹子如愿,外面晒的很,先上画舫吧!”
陈竹便迫不及待的跳上画舫吗,把边上要扶他的阿运吓了好大一跳,陈二爷也是惊悚的瞧了陈三爷一眼,这自从文华寺回来这大侄子可跳脱了不少,难不成撞巧了,真的神佛保佑?
陈家的画舫自是精美非常的,陈竹好奇的转了一圈便被陈二爷拉住坐下,一番叮咛不可蹦蹦跳跳,岔了力便不好了之类,陈竹挠挠耳朵,有些烦躁:“二叔多虑了,我身子好着呢!”
陈二爷又是一噎,心下奇怪,过去的陈竹最是尊敬自己不过,不说会这般反驳,就说这样说了也定然来一句侄儿身子尚可,今日怎的说起了大白话了!呃……有些过于随意!不是陈二爷迂腐,只是陈竹过去的印象使然,变化过大。转头瞧了陈三爷一眼,陈三爷摇摇头,也是作了一副不知的模样,陈二爷当下便也不再多想,招呼小厮儿下去安排。陈竹见画舫只停靠岸边有些不满:“这画舫不驶向湖心?”
不过这时候又是怀念起后世的体魄来,可以窜下去游一番,岂不是凉爽的很!
陈三爷笑了笑:“竹子莫急,因着未想这般巧的与你遇上,准备的少了点,这不你二叔安排人去给你找新鲜玩意儿了!”
陈竹被吊了下胃口:“噢?什么新鲜玩意儿?歌姬?舞姬?楼姐儿?”陈二爷陈三爷双双被噎!这是真的在家中被实在据的狠了,都看了些什么话本儿啊!
陈二爷拿扇子点点陈竹的脑袋:“哪处听了这些乌糟玩意儿?你要这般今后哪怕身子真安了也不敢放你出去!”
陈竹嗤笑一声:“这话怎讲,若不是男人们喜欢,怎会有这些营生,两位叔叔莫要欺我不谙事!”
陈二爷这下更是心中大惊,这大侄子这是怎么了,行事与往日大相径庭不说,话也多了不少,往日里不说成日病怏怏的,那对任何事都是一番无理取闹的模样,哪会这般伶牙俐齿的据理辩驳!
陈三爷却是在一旁笑道:“竹子这是长大了,比往日那番作态好多了。”说罢不理会陈二爷责怪的眼神,笑眯眯的招过小厮一番耳语,小厮应声退下。
陈竹眼珠子一转:“三叔?何为干净些的?”
“咳咳……”陈三爷干咳,方才与小厮耳语正是要去找些干净的歌姬过来,不想这侄子耳力甚好,被听了个正着,便有些尴尬:“三叔是担心那些人衣着不洁!”
陈竹面上不疑有他,径自取了桌上的糕点,美滋滋的吃了起来,眼见不大会儿下去了一碟子,陈三爷大惊:“竹子不可多食,担心积了食!还有酒菜未上呢!”
陈竹挥挥手,咽下了糕点才不满道:“三叔你是不是因着又要当爹了就开始唠叨了,这会儿连我的吃食也管上了。”
总不能任你吃吧!只又怕扰了他难得的雅兴,一时便有些哑然,陈三爷叹口气,不多时就见人呈了酒菜上来,也有几个歌姬抱着琴登了画舫,而画舫也终是驶向了湖心。
陈竹大感满意,狠灌了几口酒,啧啧,比阿宁的红曲酒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陈三爷见了立马夺下陈策的酒壶,厉声叱了几句,陈竹乖乖不喝,虽然他好酒,可是这般没滋味的酒不让喝倒是也无妨,翻了个白眼吃起菜来。陈三爷无奈的揉揉眉心,这竹子的身子哪是能喝酒的,赶忙让几个歌姬抚琴唱曲儿。 唐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