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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陈安怎样的心思白转,风宁确实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穿了斜襟盘扣的麻布衣裳,只在斜襟处坠了十八子檀木串珠并雀儿老银流苏压襟,腰间拴了荷包并一把短刀,头发在脑后简单的束了,瞧着倒是一副小家娘子的模样,只是面上画了淡妆,眼角拉得极长,显得有几分孤傲,不好亲近。却又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陈安瞅着也是有几分惊讶,他见过前些日子他的一派男人模样,也见过她昨晚盛装打扮的娇媚,可偏偏是今天这样的麻衣显得最为舒服,“咳咳,挺适合你的。”
风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适合个鬼啊适合,要不是郑王依旧以保证其安全为名,韦观衡亲着亲卫相护送,他保证早已换了平日的着装走人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牛气冲冲的横冲直撞了,想坐大船坐大船,想骑快马骑快马,进城也不用再偷偷摸摸,啧啧~老子朝廷有人!
不过韦观衡自然也不能穿这一身衣甲送人,连同几个亲卫都是换了郎君小厮的打扮,只不过战马过于显眼,一行人只能步行,本打算到了边上的镇子租个牛车,可这几人当惯了兵,都是一副急性子,哪里耐得住坐慢吞吞的牛车,上下一合计,干脆跑步前进了。这可把风宁给气了个半死,他现在事情办好,一点也不急,再说了,人家现在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跑步呢?
这小娘子的脾气一上来,立马就扭着头不说话了,偏偏他不表态,众人也不能丢下他离去,毕竟是任务目标,最后的最后,还是变成了一群人跟着一辆老牛板车,慢腾腾的向着钱塘而去。
风宁在现代的时候,在杭州呆的时间本来就特别长,基本上可以算是休养胜地,这边的空气湿度也好,饮食口味呀,都特别习惯,哪怕时间往前推进了一千多年,依然是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此时一进前堂,就恨不得深深的吸上一口空气,大吼一声,好在好歹还记得自己现在做女人打扮,便又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韦观衡除了这次打仗,还真没来过这边,过去总是生活在平原,眼下,看着那些翠绿的山弥漫的雾,也是倍感新鲜,既然首次提出,有空的话可以去钱塘湖看看,在场的除了陈安和风宁,竟然都极有兴趣,不过想来也是那些个亲卫,虽然一副严肃的面孔,现代的孩子,十六七岁,哪怕十八九岁的时候,都还是有着一颗爱闹腾的心,说到旅游啊,哪怕只是春游,也会兴奋的不行。
韦观衡也知道,这次的任务其实不急,也急不来,自己跟在风宁身边,一边用作传信,一边用着坚实,总的来说就是风宁怎样他就怎样,风宁去哪他就去哪,保证人身安全就是了,相当于出的公差,不好吃好喝好玩怎么行?反正上头都会给钱。
几人今天刚到钱塘县,吃住这些,自然是在凌家解决,只不过现在身边有韦观衡这个货色,盯着风宁也不能和凌崖光明正大的谈事儿,干脆就传个信,将大致一说,总体还得抽时间到京师来谈,毕竟凌家到底有多少底蕴风宁还是不清楚的,而且又有和陈家的合作一事情,三人的主事人还得坐下来面谈,谁说的也作不了数,不过眼下陈安的生死符已经化开,为表合作诚意分离,也主动去将天平的给结了,这小伙儿却也还是心绪难平,哪怕陈安说了,今后两家会在生意上有往来,也依旧摆着一张愤怒的小脸蛋儿。
陈安也是不由失笑,扭着他的耳朵道,人家也是为求自保,如果真有个坏心,当初你我气还会有命在?瞧你这小心眼儿。
天平撇嘴,不是他要记恨,实在是生死符的那滋味太过于销魂。
风宁这趟来钱塘县主要是为了接人,也给凌崖传个信,所以并没有如韦观衡几人所愿,别说游钱塘湖了,连酒楼都没能够转上一圈,只在凌家歇了一晚,第二日几人就坐船离开。
与晕马车不同,风宁是极为喜欢坐船的,那种晃晃荡荡的感觉就跟摇篮曲一样,特别催眠,总让他绷紧的神经能够暂时的放松下来,好好睡一个觉,只不过许纂就对这个极为不适应,第一次坐船,刚上船那会儿还兴奋得不得了,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又蹦又跳的,但等船已经开了,没一会儿就不行了,整个人晕头转向的,哇哇开始吐,到了晚上就烧了起来,发烧不要紧,风宁能治空间的药也很多,可是在晕船怎么治?
风宁也只能尽最大的程度将它缓解,想根治?没门!能治的话,他还会晕马车吗?开什么玩笑?
于是着行船的速度又慢了下来,等一路走走停停,下船又换马,到了江陵已经是一个月半之后的事情了。
这次出门半年有余,从春天又入了秋,因此给许纂硬是生出了一种离愁来,这小鬼,一进江陵,第一句话竟然是我回来了,一进逍遥堂也是这句话,黑,这可有趣,敢情是把这当家了呢。
风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其实也没错,他也是个无家的人,与自己一般在哪住的久了哪里自然就成了家,当初他在萧家村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韦观衡几人自然也是被安排在了逍遥堂,一张大通铺就搞定了,反正有阿蛮的手艺管住了他们的胃,几个兵油子瞬间就被征服。
风宁却是上了赤木坪,不论是与郑王的结盟,还是与几家之间的生意来往,都还是要与穆子冠两人说上一说的,毕竟是合作嘛!自己既然有了砝码,自然要把分量也往上加上一加,来日长长,自己卖个好给人家也多透点底,以后也好办事不是。
穆子冠,穆子章,两人听完风宁所说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人往外走了一趟,收获居然那么大,还真是厉害,早知……早知……难道就能够不放人吗?于是两相谈的就非常愉快,穆子冠更是亲自送了风宁下山,风宁侧身笑道:“还想问掌门讨一个人?”
穆子冠面容温和:“长老但说无妨,明儿就将人给你送去。”
“胭脂。”风宁将那随意束起的头发一甩:“你知道我不会梳头,要回京师了总不能还像在江陵这般随意了。”
一听是那个被毁了容的婢女穆子冠倒是松了口气,自然是爽快应下。
直到人走的见不到眼了才沉下一张脸来,回到堂内狠狠的在案几上拍了一掌!
穆子章吓了一跳:“哥,要不我去……”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穆子冠冷笑:“人家既没来个翻脸不认人或者直接走人,也没把赤木坪给捅出去,那就是要继续来往了。再说了,赚名声的逍遥堂照样开,只不过提供药材的从永王变成了郑王,与咱们也有好处,他说的也对,咱们现在明面上战下江陵也是不现实,有郑王代表着朝廷,说实话,做主的,暗地里还不是咱们吗?不急不急,都那么多年过来了,再等几年又怎么了?又怕什么?只是没想到风娘子竟然能直接替安西那边做主意谈生意,连郑王也得卖个面子!”
穆子章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虚的很,风宁功夫高绝,想要杀他还真不容易,而且人家到现在的确是没对自己这边做过什么不利的事情,开医馆也好,山门之事也好,都是他提出并操作起来的,这卸磨杀驴的事情做起来总是有那么点让人觉得膈应。 唐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