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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焉看不下去了,拈了个指决点在吴仙姑太阳穴处,想把那女鬼逼出来,而吴仙姑就像是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开始仰头痛叫。
“你别动它!”我扑上去攥住梁焉的手,瞪着眼睛神经质地道:“我不问了,你,你先别动它,让我把胡凌羽的事情商量好,好吗?”
吴仙姑的脸已经涨成了绛紫色,她脸冲着天大声叫喊着,眼珠缓缓向上翻白,脸上逐渐呈现出一股死气,梁焉见此,着急地一把将我推开,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位莱,太让我失望了!”
我伏在地上,看着梁焉双手微动,竟然是想要把那女鬼从吴仙姑身体里给逼出来,我几乎是恳求着朝梁焉道:“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你别忘了,是因为你哥陆一尘才被跟罗冠知同归于尽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梁焉一张稚嫩的脸因为愤怒而有些微的扭曲,“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这事结束以后你必须尽快去看心理医生——你压根就是疯了!”
说着,干脆直接将那女鬼从吴仙姑身体里摘了出来,看也不看地塞到了一个酒坛子里,转而用符箓给封住。弄好这些以后,就过来将晕倒在香案上的吴仙姑扶到一边休息,转身时颇有些愤怒地瞪了我一眼。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怀里的罐子,神色一凛,突然冲过去将那罐子抢了过来,解开上面的符箓把那女鬼放出来,疯了似的大声问她:“他在哪,你说啊!”
女鬼大笑在房间里乱窜,嚣张地道:“明天下午三点四十九分,在美院南门等着。老规矩,见到人之后再谈筹码,新账旧账一起算!”
话音在房间里盘旋着,梁焉怒发冲冠地开始念咒,防盗门却突然发出了铮的一声巨响,明显是那女鬼从门缝下面跑了,她走了之后,房间里的阴风就渐渐平息了下来,然而紧张的气压却丝毫没有消失。
“whatareyoufuckingdo?!”梁焉气的又开始用英语损我,见我根本听不懂,更是怒的脸绿,拎着我的胳膊把我扯到阳台上,一副要跟我讲道理的架势,“一年半了,你他娘的还是不信?!”
我有些心累地道:“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当时他说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更是有很多疑点。你总是劝我别再想他了,但很多事情我不弄清楚心里不安,你说我偏执也好,说我疯了也罢,就这一次,你让我查清楚。”
“那我们各退一步。”梁焉见我这么固执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地道,“我让你查,你也要听我的话去看医生,下午就去。”
他都这样说了,我只好点头同意下来,梁焉还是不解气,把我关在阳台训了我半天。我寻思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破罐破摔地把我心中的疑惑都跟他说了一遍。梁焉一开始还不想知道,最后我威逼利诱他才愿意听我说。
“我怀疑陆一尘的离开根本就是他故意安排的,而在那之前,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则他不会让我不要等他。”
“你不知道,从《无量书》被钟晴抖出来开始,陆一尘一共离开过我三次:第一次他说是去监视钟晴;第二次是去监视你;最后一次,是被你哥用钱唐的人皮招魂而被控制在那栋别墅里。”
我每天都在想这些事情,所以即使过去了一年半,我仍然记得很清楚:“他监视钟晴那次,中途遇上了你,把钟晴交由你手之后就回到了我身边,这一段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但是没过多久,钟晴的魂魄被你哥私自放出来陷害你,所以他第二次离开,是去监视你,然而那次却一直耽误到我被你哥捉到半山公墓的时候他才回来,而且身边跟着莫渠!”
说到这,我朝他解释了一下莫渠的身份,因为他知道“乘风界水”,我也就没有多耽搁,继续说道:“那次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是我先打电话向你求救,但是你来的很晚,陆一尘差不多比你早到十分钟,不过跟你却是从两个方向来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监视你!对不对?”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出现分歧的——既然他没去找你,就说明他在骗我!”
我越想越糟心,无奈地拿手揉脸,说道:“至于第三次,就是你哥用《无量书》的秘法将他控制那一回,那个时候更是奇怪,因为你哥被许倍倍消灭之后,我们差不多就要赢了,可他却,他却……唉。”
“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这些,也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忖才觉出不对劲来,陆一尘的很多举动不能说漏洞百出吧,但是很多细节根本经不起推敲。”我说道,“但现在我也不敢贸然猜测事情的真相,因为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梁焉也让我说的有点懵,平时我一和他提陆一尘,他不是回避就是来开解我让我别想,这次却反而跟我说道:“你特么要是早说,我们把那能预测未来的女鬼捆起来严刑逼供一番,说不定能有收获呢。”
“你拉倒吧,那个女鬼非常狡猾,万一你也被她利用可就不好了。你发现没有,她完全是在挖掘我们各自的弱点让我们不得不和她交易,比如胡凌羽的高考,比如我的陆一尘。”我说着,叹了口气,“一开始我还嫌弃胡凌羽贪婪,想不到我也跟他一样没出息。”
我想到那个女鬼跟我说的话,又为难起来:“而且你知道吗?她说的那些都是我心里最恐惧的事情,她说陆一尘在等着我去救他,而我偏偏做过一个梦,那混乱的场景跟她说的一模一样!混元阵,固魂钉,活人祭,屠戮刑……”
“当初我以为那个梦指的是他会被罗冠知控制,现在想来却发现根本不是——少了个混元阵。”我无奈地道,“而最让人担心的,其实是《无量书》。那次大战之后《无量书》就不见了,梁焉,你说能被谁给拿走了?”
梁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沉吟了片刻,叹息着道:“你别多想了,明天我跟你到美院南门去还不行吗?今天我把吴仙姑送回家,你跟楼舂去看心理医生。晚上汇合再做商议,胡凌羽你看好了啊,别一不小心着了道。”
“楼舂要来啊?”这下我更烦了,纠结地揉着自己的脸,“那你可别跟他说那女鬼的事啊,他一定会觉得我疯了。”
梁焉就不怀好意地朝我坏笑,贱嗖嗖地说道:“对啊大楼总要来诶,你还不赶紧洗把脸画个妆,看看你那黑眼圈都快比你胸还大了。”
“小瘪犊子你欠削是吧?”我过去要揪他的耳朵,反而让他跟遛狗似的带着转悠,气的我牙痒痒。
没过多久,楼舂就来接我了,手里拎了一大堆吃的,熟门熟路地拿到厨房放好。梁焉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一劲儿把我往厨房推,非逼我去跟他说话。楼舂大老远开车来一趟的确不容易,我也不好不懂事,便进去跟他打招呼。
大夏天的楼舂还穿着严谨的西装,估计来之前还在跟别人谈生意,可偏偏家里空调坏了还没修好,见到他有些出汗,我心里更觉得为难,便有些愧疚地拿了块手帕给他,让他别忙了。
他正在洗水果,手上都是水,见我帮他举着手帕,干脆就直接将前额抵在我手上,自然地转了转头,汗珠就全被蹭在了手帕上。他觉得好玩似的对我展颜一笑,碎玉一般整齐的牙齿炫的我眼前发花。
我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默默地转开了目光,这才注意到他正带着闪光的腕表在洗水果,我眼珠子都要让那块表给闪瞎了,连忙将水盆抢过来自己动手,并扬声让胡凌羽把他带出去。自己一个人心虚地在厨房切一个果盘端出来。
刚好吴仙姑这个时候醒了,我便过去给吴仙姑道歉,结果她根本不接受,还气的拿烟杆来敲我的头,用杭州话说我六二。我也不敢躲,毕竟之前我为了问陆一尘的下落,阻止梁焉救她,被她揍也是应该的。
梁焉只知道在一旁看我笑话,最后还是楼舂出面把我从吴仙姑那口中解救出来,梁焉之前应该跟吴仙姑交代过了,即便吴仙姑气的够呛,也没把我坑她的事情说出来,只告诉楼舂是因为胡凌羽高考的麻烦所以才生气的。
楼舂也没多想,吃完了水果之后就带着胡凌羽跟我一起去了他预约的那个心理咨询室。那个医生是他师兄,所以是知道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的,楼舂之前就交代我让我只管敞开了跟他说,不要担心什么。
但我连楼舂都信不过,又怎么可能跟一个陌生人实话实说?所以又只随便说了几句话敷衍了他。医生显然看出来我情绪不高,却不拆穿我,只是讳莫如深地朝我笑了笑,让我拿着他的名片,让我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找他。
我不情不愿地朝他道了谢,将名片装进了衣兜里,转身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谈好了?”楼舂拧着眉问我情况怎么样,我就说,“还是老样子呗,我要安眠药他不给,非给我吃治精神病的药,我才不吃呢。”
楼舂就笑着摇头说不想吃就算了,下次再带我去别的医生那里试试。之后楼舂去取车,我跟胡凌羽就在外面等。胡凌羽有些委屈地问我怎么生病了也不跟家里说,那眼神里满是担心。
我让他瞧得心软,也懒得怪他了,伸手哥俩好地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别担心。胡凌羽知道我是不想告诉他,也就没多问,说想到对面买瓶水,我懒得走,就让他快去快回。
没成想他这个废柴过马路的时候差点让车给轧了!
那会他都买完饮料回来了,正沿着斑马线往我这边来,结果眼看着有辆车从他腰侧横切过来,那角度一看就不对,明显那司机就是想撞他,关键胡凌羽根本都没有察觉!
我吓得够呛,喊着胡凌羽的名字让他起开,结果他反而下意识地偏头去看那辆车……
而就在那辆车即将撞上胡凌羽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跑过来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大力地推了他一把,同时自己往旁边一滚!
吱!——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看到胡凌羽被推开,心下微松,却立马又开始担心那个救他的女孩来,于是心力交瘁地急忙跑过去,看到她正侧身趴在地上,周身并没有什么出血骨折的地方。
我千恩万谢地将那女孩子扶起来,见她双目紧闭,便想掐她人中让她醒过来,于是将她脸上的口罩取下来,结果那口罩摘下来之后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不仅是我,路边围观的人俱都下意识地抽气,显然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 亡夫,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