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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就事论事地为南朝小书圣的字分辨了一句,可话音刚落,却立即遭到了小书圣本人的辱骂,这多少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味,不觉无奈苦笑,抬眼循声望去,只见二楼栏前斜靠着一个年纪与其相仿的青衣少年,眉目生得极好,只不过或许是当真如传言般酒色过度的缘故,眼底泛青,脸色浮白,整个人都近乎虚脱,可纵是如此,怀里却也依然抱着一个衣不蔽体姑娘,手中仍旧吊着三斤大酒坛,口中忿忿骂骂不迭。
洛长安看到这少年,便知必是那书写怀香楼匾额的南朝小书圣,有心过去打声招呼,可尚未开口,忽觉右臂上一阵酥软,却是被绿珠儿红着脸紧紧搂住往后院拖去,而且绿珠儿丝毫不给那南朝小书圣好脸色看,仰着头冷言说道:“洛公子学识超凡,他说我的字不如你好,那便不如你好,用不着你在我面前讨好卖乖。”
南朝小书圣经绿珠儿这一番抢白驳了面子,脸上却不见一丝愤然之色,依旧笑得迷糊而又有些猥琐,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绿珠儿,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了,你总不能说回屋就回屋,至少也得先陪我喝上几杯吧!”
绿珠儿闻言微微一滞,俏脸气得更为涨红,有心头也不回地带着洛长安自回后院,可是她又知道要是就这般回去了,只怕那妄人接下来会胡搅蛮缠得更厉害,在这怀香楼中,仗着有黄妈妈撑腰,那妄人素来厚颜无耻、胆大妄为。
就在绿珠儿这怔愣的瞬间,洛长安轻描淡写地抽出了被她紧紧抱在双臂之间的右臂,抬脚踏上舷梯往楼上走去,漫不经心地含笑说道:“这走了一路,腰酸腿乏,喝碗酒舒坦舒坦也好。”
绿珠儿没想到洛长安不仅不避开那妄人,反而主动往上凑,不觉秀眉紧锁,暗暗咬了咬牙,转身抬腿也往楼上走。可尚未跟上洛长安的脚步,忽而一道白影从她身前一闪而过,威风八面地凑到了洛长安的身边,却是一开始就与她不对付的白虎,也正因为白虎对她态度不好,所以从荻城南来一路她都只能乘骑太白,此刻见它又无视自己抢到了前头,心头多少又添一层堵,分外憋愤。
洛长安没有看头看绿珠儿的神色,不知道她的心情已然十分糟糕,见白虎凑到身旁也不意外,他很清楚白虎自小野性未驯,性子不比太白温顺,一般客栈酒楼的马房那是绝然呆不住的。抬手在虎头上轻轻拍打了一下,继续缓步上楼,径直向着斜靠在楼栏前的南朝小书圣走去。
南朝小书圣极其怀中的女子看到体形硕大的白虎忽而从洛长安身后窜出,神色都是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惊诧赞叹之色,或许是从白虎身上多少感受到了洛长安的不凡,南朝小书圣身上的狂浪之气也于不觉间稍稍收敛了一些,举着酒坛斜睨着越来越近的洛长安,眼底的清冷之色愈见平静深沉,就是眼底的泛青之色和脸上的虚白之色,也仿佛一下子清淡了许多。
洛长安将南朝小书圣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也不出言点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到了其身前三尺开外方才顿足止步,淡然拱手笑道:“在下洛长安,自大乾龙城而来,今日得幸仰瞻阁下圣笔风采,实感荣幸。”
南朝小书圣听到洛长安自称来自大乾王朝帝都龙城,双眉不禁微微皱缩起来,上下仔细打量了洛长安一会,片刻之间似乎便有所决断,咧牙正待张口自己,绿珠儿已然到了近前,十分不满地瞪视着他,冷冷说道:“洛公子,你不必对这妄人如此多礼。”
面对绿珠儿的冷面冷语,南朝小书圣脸上依旧没有太大反应,笑眯眯地看着洛长安,哈哈笑道:“你说你来自大乾龙城,那应该很熟悉我二姐的名字咯,她可是你们大乾王朝的皇后。”
洛长安知道南朝小书圣开始打算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话,只是因为绿珠儿的打岔而改了口,剑眉微微一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不光熟悉周皇后的名字,与她本人亦有数面之缘,就在此番南来的路上,也有过重逢,想来这个时候,她也应该回到了阳城吧。”
南朝小书圣似乎是听到周一蘅回了阳城的消息而稍微惊讶了一下,神色微微怔愣了片刻,随即双眉微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都说你们大乾王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帝都龙城更是繁花似锦样样不缺,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央二姐领我去见识见识。”
南朝小书圣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绿珠儿又寒声接过了话头,淡淡说道:“还二姐二姐地叫得这么亲热,且不说你早已被削去皇子名爵,纵是你仍旧住在皇宫,蘅公主又是你哪一门子二姐,你这种轻薄无德的品性,哪配称是蘅公主的弟弟!”
南朝小书圣一直以来不管绿珠儿如何挖苦都丝毫没有变化的神色,在听到她这一句话之后,终于忍不住现出了一丝极深的怨愤之色,虽然这种神色变化只不过是在刹那之间,但是洛长安却依然明察秋毫,看得清清楚楚。想来这南朝小书圣与周一蘅之间,或许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不过想到周一蘅如今早已远嫁大乾,在南国阳城竟然还是如此深得人心,也不禁暗自动容,对此女之心智手段,只怕认识多有不足。
南朝小书圣短暂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情绪已经平复得极好了,只听他呵呵笑道:“绿珠姑娘说得是,不过我虽已不是皇族子弟,但到底也是南朝小书圣,这酒你还是得陪我喝。”说完,便撒手松开了怀中的姑娘,探手朝绿珠儿腰间搂了过来。
绿珠儿被南朝小书圣纠缠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一听他的话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见他果然又不干不净地动手来搂自己的腰,俏脸陡地一寒,莲步轻移,柳腰微摆,侧身闪避开去,冷声叱道:“周一鸣,你再这般无耻,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南朝小书圣周一鸣一下扑空,颇为惋惜地舔着脸笑个不停,双掌微搓,十分猥琐,似有蓄势再上之意。
洛长安不经意地横移了一小步,挡在两人之间,静静地看着周一鸣,呵呵笑道:“周公子,我想和你打个赌,不知你敢不敢接。” 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