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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母亲出来对柳家父子和她老伴道:“珍珍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我们先吃吧。”
一听说姚珍珍不舒服,柳建平“唿”地站了起来,“阿姨,珍珍怎么了?”
珍珍母亲微笑道:“没多大的事,就是有点累了,躺一会就好了。”
“我去看看。”柳建平心里焦急,说着便离开桌子,推开门,走进姚珍珍的房间。“珍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送你上医院吧。”
此时,姚珍珍已经止住了哭泣,听到柳建平问她,头也没抬,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没啥事,你去吃吧,不用管我,让我休息一会。”
“可是你……”
姚珍珍的心里本来就觉得挺烦的,见他仍没走,不禁加重语气道:“我说了,我没事,让我休息一会,好吗?”
柳建平有些无奈地半举着双手,“好……好,那我出去了。”
重新回到座位上,柳建平有些闷闷不乐,他父亲见到他的样子也不免担心起来,“珍珍她怎么了?”
珍珍母亲感觉到气氛马上就会变僵,就硬挤出一副笑脸说:“珍珍没啥事的,就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会。你们吃……吃呀……”见柳家父子还是没有动筷子,心里一下急了,“珍珍这孩子有点任性,你们多担待点啊。不过,我刚才问她了,她答应与建平的亲事了呢!”
一听到这话,不但柳建平一下子心花怒放,就连他父亲,以及姚书记的脸上也立即阴转晴了。
姚书记举着酒杯,亲自招呼柳副书记道:“来呀,老哥,咱俩先喝一杯。”
心情好了,兴致也就自然来了,柳副书记端起酒杯,与姚书记碰杯后,一仰脖子,一杯酒马上下了肚子……
“来,先吃点菜。建平,你也随意,在这里,总不会来啥客气吧?”姚书记频频招呼着,一桌四人倒也吃得兴高采烈。
说说笑笑的,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小时,酒已喝够,饭也吃饱,亲事也已答应,于是,柳副书记就放下筷子,对姚书记说,“老弟你看呐,既然珍珍已经同意了,那这婚礼的事呀,今天珍珍有点不舒服,咱们就先甭谈了,过个一两天,我们再过来,咱们坐一起再合计合计,该怎弄。”
“行!”姚书记马上接口道:“到底是自家兄弟,能疼爱孩子。那过两天你们再过来,咱们合计一下,能办就早点办了,咱们的孩子也都不小了。”
“嗯!”柳副书记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站起了身。然后用眼睛看了一下柳建平。
柳建平也不傻,马上理会了父亲的意思,于是就来到姚珍珍的房门前,轻轻地推开没有上锁的门,“珍珍。”没有答应。“珍珍!”还是没有答应。他想,姚珍珍该是睡着了,就不敢再叫了,过来与姚家叔婶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父子俩就出门回家去了。
其实,姚珍珍并没睡着。只是觉得心里好烦好烦,烦的都几乎要爆炸了。所以听到柳建平推门进来,就假装睡着没有搭理他。
此时,她听到柳家父子已经走了,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也不顾一头秀发凌乱不堪,“蹭蹭”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朝门口走去。
母亲看到她的反常,忙放下正在料理的碗筷,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珍珍,你要上哪去?你还没吃饭呢!”
“我不饿。出去走走。”姚珍珍毫无表情地说。
“闺女,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心里仍然想着那个陈雨航,可是……”
“妈,你别说了。这跟陈雨航没半点关系。”
“那……”
“我就是出去走走,放心吧。我不会去寻死的。”
一听到这个“死”字,母亲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孩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妈!看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我就是出去走走,等会还要回来睡觉呢!你就放心吧。你看我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吗?”
想想也是,这孩子从小大大咧咧的,说啥就是啥,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于是,母亲便再叮嘱了一句:“那你逛一下就马上回来,可不要呆太晚了,不然,我和你爸都会担心的。”
“好吧!”姚珍珍点点头,然后就顾自出去了。
早春二月,西城的天气依然是春寒料峭。刚刚从房里出来,也没穿羽绒服,夜风吹来,姚珍珍不禁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还不到九点,但街上已经行人稀少。在昏黄的街灯下,寒冷的夜风中,她孤身一人,漫无目的的踽踽独行。
不知什么时候,她来到了浑河公园。堤边,一幢孤独的房子,闪烁的霓虹灯和那紫红色的门楼吸引着她,使她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
“呀!姚主任,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酒吧老板是认识她的,见到她进来,马上笑逐颜开地迎上前去。“请问姚主任是几个人呀?”
“你看到我的身后有人吗?”姚珍珍冷冷地答道。
“那好,姚主任请这边坐!”老板尴尬地笑笑,亲自将她引到她以前坐过的靠近河边的包间。“姚主任想吃点啥?”
姚珍珍不假思索地说道:“随便。不过我要两瓶白酒。”
随便?两瓶白酒?老板顿时皱起了眉头。随便吃啥倒没关系,一个女孩子要两瓶白酒,这叫什么事啊?他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于是小心地凑上前去,“姚主任,吃啥我可以给你做主,但酒你是要啥牌子的?”
姚珍珍有些不耐烦了,“我不是说过随便了吗?”
“嗯……嗯……好……好……”老板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从包间到厅上的这点距离里,他的脑子在急剧地飞转,并最终作出了给姚珍珍上什么的决定。
“句号,”老板开始叫他店里的厨师。那厨师长得圆圆胖胖矮矮的,人园、头园、鼻子园、眼睛圆,整个人看去就犹如大小圆圈组成,故而,有好事者给他取了个“句号”的名字。久而久之,人们叫着叫着,就把他的真名给忘了。他是乡下人,如果你到他的村子里找人,问句号人人皆知,如果问他的真名,还真的要踏破铁鞋呢!“你去炒几个菜,炒腰花,炒时件啥都行,拣好吃来,动作要快。”
“好嘞!”“句号将手上的毛巾搭到肩上,应声而去。那样子,像极了古代酒楼饭店的跑堂。可刚到厨房门口,又转过头来:“老板,是几个?”
“五个……就五个吧!”老板用一只手向他做了示意。
没几分钟的时间,“句号”就将第一个菜放到了窗口,另一名服务生马上过去端起送进了包间。老板在酒柜里看了看,然后拿起两瓶“杜康酒”,紧随在服务生的后面跟进。
他将酒放到姚珍珍的面前,“姚主任,你看这酒行吗?”
姚珍珍将酒拿到手上,见标签上印着:“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禁笑笑,“行!”
老板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那姚主任请慢用。有啥吩咐吭一声,我们就在外面。”说着就退出了包间。
姚珍珍打开酒瓶,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待到服务生将第五个菜送进来时,桌子上已剩两个空酒瓶了。姚珍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又摇摇晃晃地地跄到收银台前,一手支着收银台,一手挥舞了一下,“结……账……”
老板忙跑上前去,伸手欲扶,却又不敢扶,“姚主任,账就不用结了。你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再走?”
“不用!”姚珍珍又挥了一下手,然后就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踉跄而去。
见这情景,老板感觉她已经很醉了,于是又跑过去,携着他的一只手,“姚主任,你真的不能走。万一要走,我们送你回去吧!”
“哈哈哈……”姚珍珍突然大笑起来,用手指着老板的鼻子说:“我说你……你……你才醉呢!”笑过后,马上似非常严肃地说:“你是……是谁?放……放……放开我,不然……不然……我……我……我就……报……报警了……了……”
老板携着她手的手马上松开了,看着姚珍珍那踉踉跄跄地出了酒吧的门,觉得很不放心,于是就叫一个服务生尾随了上去,如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毕竟,她不单单是他们这些生意人的财神,而且还是县高官家的千金,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毕竟不好。
这是,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不一会,姚珍珍便全身淋湿了。
这并不是夏天啊!还仅仅是正月。虽然已经开过了春,但大自然似乎连半点春的信息都还没透露。严冬的酷寒仍然紧紧地包裹着每一个人,更何况又是在这样的一个雨夜。
可是,姚珍珍却没感觉到半点的寒冷。
她伏倒在河边的石头栏杆上。
雨,扑打着浑黄的河水“噗通噗通”地响,就如战鼓。那形势,像极了有千军万马在行进。姚珍珍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解放战争中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情景,不禁高声叫喊:“好!好啊……”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