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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姚珍珍的服务生也被大雨淋湿了,实在受不了寒冷,马上跑回去将情况报告给老板。老板急了,不禁在厅堂里来回地踱着,一个醉酒的人,劝她,没用。叫人强行拉她,也不合适,这可怎么办呢?好大一会,他突然想到一个人,上次和她一起到这里喝过酒的那男人,看似跟她的关系有点特殊。那人不就是果品厂的老板吗?
老板想到这里,忙拿出电话本,在上面急急地寻找着果品厂的电话。不一会,便找到了,于是拿起吧台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陈雨航有个特点,就是当天的事情必须当天处理落实,然后把第二天的工作思路理清,而且要细致到每一个环节。一切做到心中有数后,便会烧上一壶茶,泡上,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上一会书,直到眼睛打架,才把书放到枕边,然后很安心地入睡。
此时,他正看书入迷,桌上的电话突然“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段,会打电话的只有郑建斌。他兴奋地拿起了话筒。
“你好,请问你是果品厂的老板吗?”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陈雨航。请问你是……?”
“哦,请问,工商银行城东分理处的姚主任,你认识吗?”
陈雨航的心里不免一颤,“怎么了?你有啥事吗?”
“是这样的,她晚上在我这里喝酒,喝醉了,现在一个人靠在河边的栏杆上淋雨,我们要送他回去她不让。”
陈雨航的心陡地一惊。
“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请帮我先看着她,千万不要让她走到别的地方去,好吗?”
“好的。”
陈雨航马上挂了电话,提了挂在墙壁的雨衣,又拿了一把伞,急急地骑上自行车,飞一般地朝浑河公园奔去。
雨,仍然潇潇洒洒地下着。公园里早就没了人影,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颗颗并不高大的树,显得影影绰绰的,让人一进入便有一种凄凉冷清的感觉。
姚珍珍仍然站在临水的石栏边,对着浑浊的河水发呆。
一见到这情景,陈雨航的心一下子如被刺一般地疼痛起来,“珍珍……”他边叫着,边打开雨伞,疾步上前,将伞撑到姚珍珍的头顶上。
陈雨航的心好痛、好痛。虽然他并不知道今晚柳家提亲的事,但凭着对姚珍珍的了解,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与感情有关。如若不然,像她这般生活环境的人,其它的事根本难不住她。
一种深深的愧疚爬上心头,陈雨航的心也碎了,喉头不住地发酸。
“珍珍,咱们回去吧!”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携起她的胳膊。
她先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似的,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渐渐地,两道清泪渗出了眼眶,从两颊扑簌簌地流了下来。随即着整个人也不住地打抖,她狠命地用上牙咬着下唇。
陈雨航忙从身上脱下大衣,披到她的身上,然后揽着她的腰,“珍珍,咱们先回去,好吗?”
姚珍珍没动,却猛地抱住他的身子,“哗”地一下开口大哭了起来。
“陈雨航……陈雨航……你干嘛要来西城,干嘛呀……”她哭着,拳头死命地敲打在他的胸脯上。
他的心里顿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酸是甜,是苦是辣,百感交集。只是那双搂着她的手,紧紧,再紧紧。
哭过了,也闹过了。姚珍珍这才觉得身上寒冷无比,在陈雨航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朝着城里走去。路过城东分理处的时候,陈雨航的眼睛忍不住往那上面瞟了一下,但脚步并没改变方向。他觉得,现在应该将她送到家里去。毕竟已经全身湿透,要换衣服,而且还必须吃药,不然,明天非得进医院不可。
但是,姚珍珍的身子却向宿舍楼转去。他不禁楞了一下,却没说话,顺着她的意,与她一同进入宿舍楼。
说是宿舍楼,其实,里面只是头里那间住着一个家是外县的女职工,其它房间虽然占着,但只不过是中午的时候休息一下。姚珍珍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的那个大套里,分里外两间,里间是睡觉的,外间则是放了煤油炉等可以做饭的东西,可以说是一个小厨房。也放了两张单人硬木沙发,如有客人前来,会客也就理所当然地在外间了。
陈雨航搀扶着她从头里经过时,那位外县女职员的房间并无动静,灯也是关的,分明是已经睡着了。于是,他也是尽量地放轻脚步,以免打扰了人家。
进入房间,最要紧的是先换了衣服。可姚珍珍却仍然是坐在椅子上不动。陈雨航知道她的心里肯定难受,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打开那个折叠式的布衣柜,也不知道她喜欢穿什么衣服,现在也管不了许多了,按着自己的想法,给她取出几件比较厚一点的来,放到她的面前。“珍珍,你先把衣服换了,好吗?我到外间去。”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了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刚开始,因为是酒醉了,站在风雨中,她并没觉得寒冷,而现在,醉意早已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包裹着她的全身,使她禁不住寒战直打,嘴唇发黑。要不是陈雨航及时地给她披上大衣,恐怕早就冻昏了过去。
此时,纵有天大的悲伤,那也不能跟寒冷去较劲啊!姚珍珍无奈地脱去身上的湿衣,将陈雨航帮她找出来的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了上去。然后,默默地打开了中间的那道门。
“珍珍,换好了?”正当陈雨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哈欠”一个喷嚏就代替了她的回答。
“珍珍,你感冒了,我送你去医院吧。”陈雨航上前,携着她的手。
她摇摇头,但浑身却在不住地发抖。身子也禁不住佝偻了起来。“雨航,我冷……好冷……好冷啊!”
陈雨航捏住她的手,冰冷冰冷的,环视了一眼四周,也没有什么可以取暖的东西。只好用自己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握进手心里。
有时候,人就会犯浑,在陈雨航使劲地握住她双手,发现她仍在瑟瑟发抖,才醒悟过来,让她上床,盖住被子,岂不就可以暖和许多?
他将她扶到床上坐下,然后帮她脱了鞋,再将她的下半身扶了上去,拖过被子,将她的身子裹住。
尽管如此,但姚珍珍的身子仍在瑟瑟发抖,“雨航,我冷,好冷……”
陈雨航能感觉到她的寒冷。人,一旦冻过分了,一般的保暖措施是很难让她一下子暖和过来的,而在这样的时候,如果有过高的温度让其烘烤,不但起不了什么,反而会使人的全身发痛,起到相反的作用。现在,陈雨航真的已经想不出其它任何办法能让姚珍珍尽快地温暖起来。急得在地上一个劲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
“雨航,你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她看着他,那眼睛透出的,是如何的一种悲哀哦!陈雨航的心里好痛、好痛!
他坐到她的身边,将她连同被子一起紧紧地搂进怀里。
许久之后,可能她觉得身上已经有了暖意,于是,便把双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揽在陈雨航的腰间。
一个是整个人坐在床里,而另一个则是坐在床沿,脚在地上。或许是这样抱着有些不对劲,或者是……
“上来吧,雨航,这样太累。”姚珍珍说。
陈雨航犹豫了。这可是女孩子的床啊!上去了,且又这样抱着……
她将被子“唰”地从身上撩开,“把脚放上来。”口气近乎于命令。
这样的时候,陈雨航岂能不顺从她的心意?
仍然是彼此拥抱着,她将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温度在渐渐地升高,而她的身子却不住地往下宿。
身子暖了,心里也热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急剧地加快。他也一样,浑身上下就如通了电流一样酥麻酥麻的。怀里搂着的是如此美女,而且是自己在这方土地上所遇到的唯一的贵人。此时,她那雪白的颈脖就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对柔软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上随着她身子的挪动上下抖动着……
他的身子似乎被浇透了汽油,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这毕竟是男人和女人的摩擦啊!不一会,两人都觉得呼吸是那么地急促,那么地艰难。
“陈雨航,你说,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陈雨航没想到此时姚珍珍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如果说喜欢,那陈雨航的心里又岂止是这两个字所能代表的?不说容貌,不说地位,不说为人,就仅仅凭她的那种气质,就能把多少人生生迷倒。他陈雨航也绝非神仙,仅仅是一个凡人,哪能没有七情六欲,哪会没有尘俗?而在彼此认识之后的日子里,姚珍珍对他事业与生活上的帮助,对他点点滴滴的好,哪怕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又岂不会感激涕零?只可惜彼此的差距实在是太大,陈雨航看她,就如九天之上的仙女,纵然有着千般的爱慕,也深感难逾仙凡之遥。
当陈雨航点头之时,姚珍珍却一手扳着他的脖子,“我要你用语言回答我,有没有?”
“有!”
姚珍珍的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神色。“你喜欢过我,我也喜欢过你,这就够了!”
“珍珍……”陈雨航很是不解地看着她的脸。
姚珍珍抱着他的双手不禁搂紧、再搂紧……
一股火焰,在彼此的心中熊熊燃烧。随着抱紧、再抱紧,身体已经全方位接触,两人的呼吸全都急促的不能再急促的程度。
好想……好想……
她的嘴死命地吻在他的嘴上,额上,脸上,然后滑向脖子,咬着他的肩膀。“雨航,要……你要了我啊……”
这样的时候,谁会不想?
可是,陈雨航,能吗?他已经要了周萍,而且,那边说不定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珍珍,不……不行的……”
陈雨航想控制住自己,可浑身上下却是那样的不听使唤。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但姚珍珍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切冲动的动作全停止了,她巻宿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随接着,眼泪便湿透了陈雨航的前襟。
“珍珍……”一看到她的眼泪,陈雨航的心立即痛了起来,但不知该怎么样才能安慰她。
“雨航,你知道吗?我曾经是多么地喜欢你、爱你,可我……我却要嫁给别人了!”
就犹如被重重地刺了一剑,陈雨航的心脏一下掉入到无底的深渊。那双抱着对方的手也不由自主无力地松开。
“爱的不能在一起,不爱的却要去嫁。陈雨航,你知道我这心里是啥滋味吗?”
陈雨航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今天会独自一人出去喝酒,为什么会醉成那样独自在风雨中挨淋受冻。原来都是……
拥着她身子的手不禁再次收紧,收紧……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