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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夫子

大省长安 关中闲汉 4571 2021-04-06 23:06

  “我的!”

  土狗怒吼一声,挥拳就打,健壮的金鱼根本就不躲避,得意洋洋用右手举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兵刃,冲着众人傻笑。土狗见他如此,更加气不过,弯腰,低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紧金鱼的腰身,想要把他摔倒。没想到腰身是抱到了,可是任凭他如何左摇右晃,金鱼始终稳如泰山地站在当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众人渐渐聚拢了过来,土狗的叔叔挤在人群中,实在看不下去了,狂咳了一阵后,用沙哑的声音劝说道:“狗儿啊,快别跟鱼儿争了,大家都是兄,兄弟,咳,咳······”

  土狗面色赤红,脑门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抱着金鱼的腰部的同时,一颗脑袋拼命向金鱼的腹部顶去,此时听到叔叔劝说,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叔叔,您老别管,这东西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可他却先拿去了,侄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哼!”

  听到土狗的话,金鱼底着土狗的身子往前迈了两步,嘿嘿一笑,说道:“对呀,您老人家别管,看看金鱼还有什么能耐,嘿嘿”。土狗的叔叔实在放心不下,一边咳嗽,一边再次劝说道:“鱼儿啊,你狗哥的性格你也知道,咳,咳,你就让他一回,好不好,咳咳”

  “我,我不让,这回谁也不让,不让······”金鱼答话的同时,挑衅地扬了扬手中兵刃,土狗听到这句话,又发起了狠劲。

  就在大家无可奈何之际,林溪山排开人群,走了出来,一见到两人的丑态,立即高声喝道:“夫子说过兄弟之间应当有爱,你们两个为一件物什在人前如此打斗,岂不是要叛会吗?!”

  此话一出口,土狗立刻松开双手,退到一旁,金鱼也没了刚才的嚣张,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林溪山见两人均有悔意,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咱们耶稣会不是江湖帮派,大家一定要相互友爱,才能减轻自身的罪孽,也算没有白白领受过夫子的教诲。”说罢扫了一眼金鱼手中的兵刃,呵斥道:“交出来!”

  金鱼闻听此话,如遭雷劈,右手一抖,早已将兵刃丢到林溪山的面前。林溪山瞪了他一眼,伏身捡起兵刃道:“土狗,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土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结结巴巴道:“我们两人去找落脚的地方,地方,地方是找到了,可是这村子里死人,死人特别多,我俩就想着反正咱们也要把他们埋葬了,于是见到房屋中的死人就堆积到街道上······”

  林溪山见他将话题往埋葬死人上扯,以为他想蒙混过关,不耐烦道:“说重点,死人的事情咱们一会儿再说。”

  “好,好”土狗这回索性用脏兮兮的衣袖在脸上狠狠抹了三两下,继续说道:“就在我们清理死人的时候,我望见一间柴房亮光闪烁,以为,以为还有活人,就第一个冲了进去······”

  金鱼把嘴一噘,插嘴道:“明明是我第一个冲了进去!哼,在林兄弟面前都不老实!”

  “好好,是你先冲进去,结果他就从一具尸体的骨架中拽出了这把,这把刀,还是剑来着······”

  林溪山等了半天,也不见土狗继续下去,忍不住问道:“没了?”

  “没,没了”

  “那你俩怎么起的争执啊?”

  “奥”土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厌烦,就听他补充道:“我倒不是稀罕这件奇奇怪怪的兵刃,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先看到的东西,倒被金鱼抢走了,这才,这才······”土狗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到了听不清的程度。金鱼见他如此,忍不住笑了声。林溪山眉头一皱,对金鱼斥责道:“诚心悔改还能发笑?!你说你呀,除了一股子蛮力,什么武艺也不懂得,干嘛要去抢一件兵刃啊?!”

  “我要送人,对,送人!”听到这句话,金鱼忽然扬起头颅,嚷了一句,嚷罢,继续耷拉起脑袋。林溪山同众人都是一愣,也不知道谁插嘴道:“吆,金鱼还要送人东西啊,谁啊?这么大福分!”

  金鱼眼皮一翻,瞪了那人一眼,还嘴道:“要你管,我就送,就送,嘿嘿。”

  林溪山见他如此,心中倒有几分疑惑,将兵刃仔仔细细观瞧一番,眼睛一亮,低声试探道:“你是要送那位受伤的兄弟?”金鱼闻听此话,一阵兴奋,将低垂的脑袋重重地点了点。

  “为什么?”林溪山不解道。

  “不为什么,就想送他。”

  “好吧。”

  等林溪山带着一只狭长的布包返回的时候,大省挣扎着坐直身子问道:“怎么样,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没什么,一点小争执,已经解决了。”林溪山本想直接将兵刃交到大省手中,心念一动,胡乱应付了几句,赶忙招手让金鱼过来背大省到村中歇息。

  晚间风雪更大,在火光映照下,好似一块块银色的瓦片,无休止地砸向地面。林溪山望着将要沸腾的水壶,怔怔出神,半晌,捡起几截残木添入篝火之中,转头望了大省一眼,开口道:“兄弟啊,也不知道你身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挨过这天寒地冻,哎,咱们除了肯求上帝搭救,恐怕再帮不上你什么了······”

  大省本有些睡意,听到林溪山如此说,赶忙接口道:“林兄弟说什么话,兄弟我只是中了剧毒,身体再麻痹个两三日,应该会彻底恢复的,林兄弟不必再为此自责了。再说,要是没有你们的照顾,我此刻说不定已经成了豺狼虎豹的腹中之物了。”

  林溪山收敛起微笑,正色说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有几句话憋在心里的话可要说了啊”。

  大省赶忙坐直身子,恭敬道:“林兄弟请讲。”

  “吕兄弟大难不死,有没有想过从此收手,不再参与江湖中的打打杀杀?”

  “这个······”

  “怎么,吕兄弟不愿意吗?”

  “兄弟实在是另有隐情,不得不行走江湖啊······”

  于是大省将长安八大门派为何被官府围剿,自己又怎么上的昆仑,如今又担着何等重担一五一十说给林溪山听。林溪山听罢,叹息一声,说道:“虽然夫子常常教诲我们不可杀生,可是现今这世道,哎,吕兄弟要是能扶保着闯王早早结束这乱世,就是杀几个恶人也未尝不可啊。”

  “哎,要是世间天平,吕某怎么肯操起屠刀坏人性命啊······”大省也是一阵唏嘘感慨。林溪山突然说道:“吕兄弟,你等等,兄弟我去去就回。”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入风雪中。

  功夫不大,林溪山有走了回来,一面拍打着身上的落雪,一面随手将一个包袱丢在了大省面前。不等大省细看,抢先说道:“这是你的随身行囊,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见其中裹着一件奇怪的杀人利器,所以先,先隐匿下来,打算等你走的时候再送还你。现在听完你的一番话,林大哥相信你不但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有担当的汉子,所以就私下做主提前拿给你了。”

  大省听他说完,隔着包袱摸了摸天池五凤环,这才想起自己如此粗心大意,将玉虚门至宝丢失几日,竟然毫无察觉,不由得一阵阵自责和后怕。

  这时林溪山又取出一件狭长的布包,在大省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就在他掀开布包一角的一刹那,两人眼睛同时一闭,原来是兵刃的寒光刺的两人难以承受。等到林溪山摸索着将布包全部掀去,大省眯缝的双眼猛然睁开,整个人也是一阵。因为他在兵刃的把柄处清晰地看到“闫十”二字。

  大省见兵刃光华闪烁,本来就十分稀奇,这时看到“闫十”二字,不由得赞叹道:“林大哥,这是一把宝兵名刃啊!”

  林溪山见大省全然陶醉在兵刃中,也不好打断,带着一脸的笑意自顾自往篝火中添了些柴火。大省索性抓起兵刃四下舞动了几下,立即听到它破空的脆响,感受到它拂面而来的寒意,忍不住借着火光仔细端详。

  只见这件兵刃似剑非剑,像刀又不是刀。左半边曲线柔美,有着名剑应有的华贵与秀美,右半边古拙锋利,分明就是一把钝刀。再看兵刃整体,由尖向身缓缓收缩,至把手处渐渐现出钢鞭的样貌。其材质多半是陨铁,但又比寻常的陨铁多了好些韧性。

  大省越端详心情越激动,随口道:“果然出自名家巨匠,吕某这一生得见尊驾,值了!哈哈,值了!”

  林溪山听他说这句话,插嘴道:“吕兄弟,这把剑的主人已经把他送给你了。”

  “真的吗?林大哥不是在开玩笑?”大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有假,不信你却问问金鱼,这把兵刃就是他送给你的。”林溪山笑呵呵地回了他一句,在火上烤起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溪山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问道:“吕兄弟刚才说辋川派的火枪队队长叫小雷吗?怎么跟我们夫子同姓。” 大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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