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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华罗新帝智谋现 回雁旧徒情意藏

雁过芳华 竟华 6925 2021-04-06 22:43

  平原安德,讨逆军的豹扬将军徐文豹还在熟睡之中,忽然四下便是呐喊之声。待他梦中惊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穿好盔甲走出营中时,一彪兵马便已闯进他的大营,大肆屠杀起来。

  徐文豹见到当先之人,这才大吃一惊,他知他们大将军郑传忠已将冀州军打的接连败退,华罗皇帝马跃天亲率御林军支援,这才在河间打了个不分轩轾,可这彪兵马,这华罗皇帝马跃天又是从哪钻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见马跃天一面狂笑,一面挥刀乱砍,单刀到处,讨逆众军兵刃立断、接着便又都成了缺胳膊少退之人。反倒是马跃天身后那彪兵马没怎么出手,只是护在马跃天身后,防着有人从其身后偷袭,同时拈箭搭弓,射杀想要逃走的讨逆兵士。

  原来这彪“兵马”压根就不是兵马,而是马跃天的御前侍卫们。马跃天将御林军交于冀州兵马指挥使一同调遣,自己便率着一干侍卫绕过河间的战场,从东向南偷袭这安德。马跃天自己固是轻功高强,所挑侍卫也绝非弱者,一行人摸到安德县城边上了,竟教郑传忠毫无查觉。

  本来像马跃天这么少的精锐人马,想攻下一县绝无可能。但这安德县东有乐陵、西有平原、北面更有鬲国县与郑传忠大军,如何会防备这般“从天而降”的人马打过来?马跃天当先抢入大营,用他那柄无坚不摧的“马踏四方”使开少林三路刀法,须臾便将营中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杀了一半,待此消彼长之后,剩下的再想结阵迎敌,也是晚了。

  徐文豹见势不好,还想转身要逃。却被马跃天手下的五个侍卫一同拈箭乱射,立即便成了一只“刺猬鼠”。

  马跃天的偷袭才刚刚开始,如何会要人逃走给郑传忠报信?

  ……

  西门取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立即汗颜无俦。但李贤和云太平自然是觉得有趣极了。

  李贤作为一个皇帝,可以说是每件江湖之事对他来说都是十分新鲜,哪怕此时只是穿上一件夜行衣,就够要他兴奋半日了。

  而云太平虽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在江湖行走多年,但她自己曾是一州总捕,每日都离不了捉贼擒盗,此时自己反而打扮成这等“贼模盗样”,自然也要她不禁莞尔。

  西门取忽然也笑了,因为他虽然不知道这夜行衣有什么有趣的,但看着二人的模样,就像是在照顾争强好强的妻子与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当然,李贤其实比云太平小不了几岁,只是对江湖中事,他就的确不比一个江湖门派世家的五岁孩童懂的多多少了。

  其实云太平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她既为官多年,把陛下当成自己的孩子总是一件大不敬的事,她便立即打断了自己这荒唐的想法。

  但她又不禁会去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西门大哥有个真正的孩子呢?

  但这个问题显然不是现下该考虑的,她二人除了那次之外,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亲密之事——其实那次没有“结果”已是万幸了,毕竟现下他们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万一当真“有了喜”,那其实是有了忧才对。

  所以云太平又立即禁止了自己再想这个问题。

  “所以,你们的计划就是,由我去争个将军之职,再由陛下在背后指点我?”西门取叹气说道。

  李贤点头道:“不错!朕自幼熟读兵书,绝不会输给昔年的完颜太子,如今我们正缺良将,当是朕大展身手的时候。”

  ……

  益州州府,符巧心又把黑衣人单独召了过来。

  “好事和坏事,你想先听哪个?”符巧心叹气道。

  “直接说。”黑衣人冷冰冰说道,“福祸相倚,哪分什么好事坏事。”

  “好吧。”符巧心点头说道,“好事,便是我们多了一员大将。”

  “谁?”

  “云姐姐的男人。”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他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坏事,就是我们得时刻做好那皇帝暴露的准备了?”

  “那倒不是。”符巧心摇头说道,“坏事比你想象的要坏得多,和那件事相比,暴露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所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黑衣人瞪着符巧心,盯着道:“别卖关子了,还有什么坏事能比我们现在遇上的更糟糕?”他的旧情人谋划害死他爹娘和全部同门,天底下好像确实已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不会更糟,也差不多了。”符巧心正色说道,“建安少林,也被灭门了。”

  “你说什么!”黑衣人忽然跳了起来,他诈死前便同建安少林的妙法方丈学过两年佛法,诈死后更是多亏方丈帮助才得以自立。对他而言,妙法方丈与他的爹娘、建安少林与回雁门,实在已差不多了。

  所以他握紧拳头,恨恨问道:“又是她干的吗?”

  他虽蒙着脸,却完全掩盖不住他一脸的愤怒。

  “多半是吧。”符巧心叹气说道,“但关于这一点,就更糟了。”

  “什么意思?”黑衣人虽聪明绝顶,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此事更为糟糕。

  符巧心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了,一字一句说道:“这件事,是师姐做的。”

  “你说什么!”黑衣人终于明白了这‘糟糕’的意思。他的师妹这几日来都跟他在一起,当然不可能在数千里之遥的建安杀人。

  符巧心却生怕他听不懂似的,继续解释道:“我是说,建安少林的所有大师,都是死在‘红蝎’的独门暗器‘蝎红’上。”

  “可恶!”黑衣人一拳敲在了桌案上,竟将桌案敲成了两断。符巧心案上的书籍、行文还有其它物事,全都掉到了地上。

  他的旧情人虽然还没料但他们藏身何处,却显然也做好了对付他们的准备。建安虽是少林旁支,终究也德高望重,有这样一宗“罪”在身上,只要他师妹一被点破身份,立即便会被江湖同道群起而攻之。

  而他的旧情人手上,显然也有许多能点破他师妹身份的证据。

  “喂。这事虽然糟糕,你也用不着把我这变得更‘糟糕’吧。”符巧心瞪着黑衣人说道,“不是你告诉我感情用事也没用,所以才要冷静的吗?现在我学会冷静了,你怎么反倒不冷静了?”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必须冷静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

  黑衣人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他的师妹却已经替他做好了打算。

  她师兄已帮了她太多,她绝不能再给师兄添麻烦。

  她现在才知道,她那日在那岳阳楼檐上感叹的“离合圆缺”根本算不上什么。因为她如今的不舍,竟比当时的难过还要多上十倍、百倍、千倍、万倍。

  她当时还没弄清楚“恩情”与“爱情”的区别,但她现在已然可以确定,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绝对只是“恩”而不是“爱”。

  “施恩”和“还恩”都是单向的,但“爱”却一定是相互的。

  她那平日冷静到让人可怕的师兄,会为了她一反常态,变得狂暴易怒起来,这足以要她觉得自己正被“爱”着。

  她忽然摸摸了自己的脸,想起师兄给她的那一巴掌。

  那一巴掌脸是疼的,心却是甜的。

  她虽不知道师兄的这份“爱”究竟是男女之爱,还是只把她当作师妹心疼的兄妹之爱。但即使只是后者,对她来说已经十足够,她能每时每刻的感受到师兄对她的关心爱护,已比她先前只能不停回忆“十余年前的恩惠”要甜蜜多了。

  所以那个男人虽是个“不值得的人”,她的师兄却是一个“十分值得的人”——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她当时就想去刺杀那个女人,现在就更是非去不可了。

  她忽然苦笑了起来,她不知自己如今究竟是为了师兄才要去刺杀那个女人的,还是为了师兄才要去刺杀那个女人的。

  这两句话听起来好似一模一样,其实截然不同。

  第一句“为了师兄”是说她想要替妙法方丈报仇。

  第二句“为了师兄”是说她想要杀掉自己的情敌。

  第一句当真是为了师兄,第二句其实是为了自己。

  但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重要,因为无论答案是哪一句,抑或二者皆而有之,她要做的事都不会改变。

  所以黑衣人还在苦思冥想“下一步”而彻夜未眠的时候,他那偷听到此事的师妹,已然不告而别了。

  ……

  步漫芳又去置办水和干粮,留下刘淳杰和步盈芳在荒郊上练着功。

  但刘淳杰却不免犯了嘀咕,他不清楚,妻子不肯要自己一同跟去,究竟当真是想教自己和妻妹多些时间练功,还是想让自己和妻妹多些时间以“假扮夫妻”的身份独处。

  但刘淳杰也并没能嘀咕多久,因为他忽然听到少女的哭泣声。

  对于他这种以侠义为己任的少年来说,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事的。

  所以步盈芳只觉眼前一晃,姐夫忽然就施展“惊鸿”掠了出去。

  ……

  马跃天带着他的“奇兵”从后方突袭,终于将郑传忠打的大败,虽教郑传忠在一干偏将的护卫下给逃掉了,但他不但解了冀州之困,还反打进了青州,实是十分要紧、又十分得来不易的大胜。

  马跃天本想在思考完下一步该攻何处之后,便先办个庆功宴。但他不一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忽然便有一个卫士闯了进来。

  只见那个卫士跑得十分之急,还没跑到他面前,便一面跑、一面喘气、一面急着说道:“陛下、陛下,不好了,云大人传来消息,荆、益的逆贼大势动兵,分五路直取京兆、弘农、河南三郡,司州守军快要守不住了!”

  “什么?”马跃天大叫道,“都厥呢?都厥他们不用防备了吗?”

  “都厥大军自术真皇子死后又连败了三阵,已然退兵了。”那卫士掏出一封文书,呈上前说道:“因此云大人恳请陛下令命她回救司州,以防京城落入贼手。”

  “可恶!”马跃天接过文书,却不拆看,咬牙切齿说道。他和云婷都已大占上风,只待排夷王一出兵,立即便能三路大军歼灭梅贼,就算排夷王不肯出兵,他和云婷一样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夺回青、徐二州。

  但京兆和弘农倒罢了,河南郡是他京城洛阳所在,如何能说舍便舍?他咬咬牙,还是只好说了句:“准了!”

  ……

  等到刘淳杰奔到哭泣声左近的时候,忽然便愣住了。

  他奔来之时,已经听到了大队的人马声,还以为是哪儿的贼子又强掳了哪儿的少女。

  但等他看清这队“人马”时,他才知道,这非但不是贼子,还是哪里的“高官显贵”。

  只见一条长长的队伍都穿着红衣喜服,中间抬着一个大花轿,显是一个送亲的队伍。而看着这一大队人马的排场,显是嫁娶双方身份都十分尊贵。

  刘淳杰忽然想起自己为何要与妻妹“假扮夫妻”的原因,立即便明白了这个送亲的队伍是做什么的。

  排夷虽荒凉,君主纳后的排场自然不会低。

  刘淳杰本想转身走了,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哭声分明是从那喜轿中传来的。

  难道那女子是被迫的?

  刘淳杰又觉得不能不管了,他正想动手,忽然只觉有人在他身后拍了一拍。

  拍他的自然是他的“娘子”步盈芳了。步盈芳的轻功虽已在“相公”之上,却也相差无己,刘淳杰既先奔片刻,她追上来自也花了一些功夫。

  待步盈芳明白了状况,当然也点了点头,如果有人强迫她嫁给排夷王,她自然也是不肯的,她思及此处,更不能不管此事。

  但步盈芳却比想要逞英雄的“相公”冷静多了。她看了看四周,摇头说道:“此处地势开阔,如何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逃走?不如我们先和姐姐会合,再想办法。”她顿了顿,又微笑说道:“好在此处离排夷王所部还十分之远,下手还有时间,何况这些人这么大的排场,也不怕寻不到他们。” 雁过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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