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穆清,你怎么好意思得寸进尺呢?谁答应要去陪你了?”
“易穆清,你要是不放我下车,信不信我从后面掐你脖子?”
“易穆清,别以为你长得如花似玉我就不敢轻薄了你!”
噗~
冷煖然的胡言乱语终于惹得易穆清笑出了声,他盯着前方长达一分半的红灯,松散地往椅背上一靠,慢条斯理地说:“嗯。最实用的一招其实是你手边的塑料袋。还有,我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我对你那袋食物的兴趣远大于对你。所以,你大可以对你的人身安全放心。”
话音刚落,易穆清便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车厢里,冷煖然听到他疲惫的喘息声。她鬼使神差地将脑袋探过去,这才注意到他其实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很矛盾,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他,眼睛一瞬间就湿了,“我坐到副驾,陪着你好不好?”
“后座的温度是热的,前面的有些问题。”易穆清缓缓睁开眼,“很快就到家了。”
冷煖然听话地退了回去,手指触到座椅时,眼泪随即落下。她深觉自己太没用了,他一点点的好,就会让她无所适从。可她还对他所经历的一无所知,她什么也帮不了他。
易穆清的手机响,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递给冷煖然。
“妹子,我忘了把手机还你了,刚想起来这事。我看易银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就赶紧拨过来问问。果然,你们两个在一起,哈!”电话那头的贝欧阳,对着冷煖然的手机,笑得不能自已,“我今天也是晕了头。哎,你怎么了,听着吸溜鼻子呢,哭过了?他别是欺负你了吧?”
“没有。地太滑,我在小区门口摔了一跤。”冷煖然说。
一向号称心硬的贝欧阳,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她想拍下官闫骑白马从远处走来的视频,又担心拿自己的手机万一以后被他发现会太掉价,所以征用了冷煖然的。官闫为了耍帅,穿着单薄的西服,从寒风中瑟瑟而来。她迫不及待地冲出餐厅时,随手就揣到了自己兜里。
贝欧阳讥诮地一笑,“你小心着点啊。姐姐我重色轻妹,你千万别生我气,回头补偿你哈!我跟你说,我偷偷查了下戒指的价格,赚到了,哈哈!”
此女已疯!鉴定完毕!
冷煖然无奈地叹口气,“姐,我一直以为你今天很冷静很清醒呢?”
“我本来也这么以为,可现实是我测了我的脉搏跳到134了。算了,不跟你啰嗦了。官闫要给我出去堆雪人呢。手机我周一寄快递到你公司,先这样。”
冷煖然听到贝欧阳几乎是欢呼雀跃着挂了电话。她那样高兴,完全是嫁给了爱情的模样。如此甚好,皆大欢喜。
她把手机还给易穆清,“我姐总算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正被那颗大钻戒哄的晕头转向。年后他们两个就一起回滨市定居了。”
易穆清目光放远,淡淡地开口,“没关系,你还有我。海市那边的工作已经交接完,以后我都在这里陪着你。或者,你想去哪里都好。”
你想去哪里都好......
还是这一句,是他给她的承诺。
可是易穆清,你知不知道,世界这么大,我只想去到你的心里。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冷煖然便知道他放弃了什么。她别过头,盯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熙熙攘攘,“易穆清,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有。可我还想再听你说。”
“易穆清,我爱你。”
“我知道了。”
“然后呢?”
“我也爱你。”
什么都不用说了,只是这一句,冷煖然的心便似是有巨大的力量般安定了下来。
车到了楼下,易穆清却没下车。
“你先上去,我一会回来。”他说,眸光温柔。
冷煖然拽紧了手中的袋子,诺诺地问:“你确定?”
她可真怕他再跑一次。
“我保证。”易穆清极其认真地答。
屋里的陈设一切都没变,易穆清不在的这段日子,冷煖然来过一次,除了将贝欧阳的那些宝贝们运走,还彻底地清扫过。她确信,他是真的没回来过。
将食物收进冰箱后,冷煖然枯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的挂钟愣神。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心里莫名有点发慌。
突然,’嘭!’的响声从窗外传来。
寻声望过去,看到窗帘正徐缓地收向两侧,巨大的烟火在夜空中炸裂,缤纷璀璨了整个黯然的天际。
冷煖然的内心在一瞬间欢喜起来。
她跑去阳台,俯身看到易穆清就站在升腾起的烟火之下,帅到……
好吧。那些本该用来形容此时此刻多么浪漫多么帅的词,她实在说不出来。因为始作俑者的易穆清明显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身上灰头土脸的落了一层炮灰。
她看到他跳着脚乱拂着脑袋跑上楼,趴在栏板上笑弯了腰。
易穆清像是快动作闪放,进门便冲进了卫生间。
冷煖然从卧室帮他取了换洗衣服,犹豫再三还是敲了门,憋着笑道:“幼稚鬼,你忘了拿衣服。我给你挂门把手上了。”
“拿进来。”易穆清在水声里镇定自若地喊。
这心理素质,恢复地真是快。
冷煖然开门进去,雾气缭绕里,隔着玻璃,影影瞳瞳地晃着某人比例完美的躯体……
怪不得常说朦胧之美,留一份遐思与人,不言尽不诉尽,含蓄委婉,不张扬,带一点点好奇与想象,欲语还休,欲去还留。
如此,可真是活色生香,冷煖然的脑海里恰如其分地组织出了成语。热度太高,加上水汽重,她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便被呛得咳嗽起来。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门哒声拉开。冷煖然猝不及防间被一把拽了进去。
“啊!”尖叫声是迟一步发出的,毕竟面对一个刚刚还在遐想万分的肉体她总得做出点反应。那些传统的套路例如眼睛不自觉的下移什么的,她其实根本来不及做。易穆清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按在了墙上,他的吻盖下来,密密地包围。
冷煖然吓到不敢动,只能闭着眼,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闻到易穆清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嘴巴里清爽的薄荷味道一波波地传来,脑袋因为缺氧严重开始晕晕乎乎。
她必须得承认,这种撩人的方法实在是太过刺激。易穆清的内心根本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冷淡。
可他往往也不喜欢按常理出牌。在他撤开身的一瞬,哗!头顶的沐浴喷头冲出了水。冷煖然被浇了个狼狈至极。 煖然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