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瑜没有回应莫汉成的嘲讽,她按熄烟,准备回去。莫汉成感到受伤,身上竖起刺,刺向周景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生活上那么多男人,如果条件允许,都要娶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盯着周景瑜,残忍说下去,“不是十八岁姑娘太容易得到她的人和身体,而是,她们有一颗年轻的心,不论多少岁的男人,都喜欢她们的青春热情与活力。”
周景瑜没有说话,往山下走。
莫汉成站在她身后,路边灯光溅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迷惘。
这就是莫汉成跟梁承跃对待爱情态度的不同,莫汉成在爱里受伤,就会刺向周景瑜,无形中把早就浑身伤痕的她越推越远。只有梁承跃,他在爱里受到伤害,不会回刺周景瑜。
他的爱太热烈太利,梁承跃的爱是温润,只有温润温柔的爱意,才能包容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的周景瑜。
周景瑜就要走到山底,她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毛线,表情空空,从她后面看过去,让莫汉成第一次从周景瑜身上感受到这样一种气质,那就是沧桑。他爱的女人老了啊,他的心被扎,吼她,“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下班回来,你打开门看见我,朝我扑过来,双手紧搂着我的脖子,整个人贴上来,朝我欢快大笑,就这样的要求,这么难吗?”就真的做不到?
他这个要求真是太自私,太霸道!
周景瑜那么晚跑去电视台给他找片子,那么详细认认真真告诉他,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到现在,他竟然还能问出这种话。
她当然是做不到!
也不可能做得到!
他的爱热情奔放和张扬,而这十年里,周景瑜的爱转为内敛。
二十岁,她对待爱情与爱人,就是这么热烈,看见他,真的会冲上去抱住莫汉成不放。如果不是这么热烈飞蛾扑火,也不会趁他喝醉带他回来,跟他睡了,还瞒着家人跟他结婚。她爱的行为也很疯狂,她带莫汉成回去睡那晚,拍下他们在床上的录像珍藏,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现在,如果两个人是恋人,她只会微微笑,轻轻走过去,轻轻抱了抱他,心里感到高兴,但脸上不太会喜形于色。
他讽刺,“你真的是一个老女人了。”
老女人?
他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让她更加苦涩?
其实,她在百忙之中,找出时间跟莫汉成详谈,让他不要再追求她,也是她爱他的方式,不希望他越来越陷进去,这样他会更加受到伤害。他送花过来,她大可以收下,然后不找他,也不联系他,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或者,等他追了她很久,她才找他出来,告诉他,他们两个不可能。
可是,这两个方式,都只会让莫汉成更加受伤。
周景瑜缓缓回过头,把残酷真相告诉莫汉成,“我告诉你那么多,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总结,那就是,你爱的我,是二十岁的我,不是现在的周景瑜。”
莫汉成的呼吸一断,不能理解周景瑜这句话。
周景瑜的眼晴特别亮,灯光在她的眸子跳动,像一点爱的火花,但很快就熄灭。她认认真真告诉莫汉成事实,“你爱的是二十岁的我。”
可是,每个人只有一次二十岁,她回不去。
莫汉成漆深眸子凌厉凝着周景瑜,周景瑜待在职场太久,连替他分析感情路线都这么清楚,明明白白,有条有理,让他惊骇,不能置信。
天,他爱的是那个二十岁扎着马尾的小女生?
没错,他就是想要周景瑜做回二十岁那个自己,那个热情,灵动,欢快,张扬的周景瑜,那个爱他,大胆到敢他带回去,上了他的小女生。
往另一个角度说,他在国外待了十年,在他脑海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周景瑜,也是她二十岁的模样。整整十年,在他脑海里的周景瑜,永远只有二十岁。
如此一来,他爱的是以前的周景瑜,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拉斯那本书《情人》,把无数人迷倒的,是因为男人对女人的爱情,他的爱情就像是他对已经白发苍苍,六十岁的女人说的那句话,“很多人都爱你美丽年轻纯真的样子,我却更爱你现在被岁月摧残的容颜。”
这样的爱情,生活上是有,却很少。
空气稀薄,沉重起来。
周景瑜回到车上,莫汉成呆了很久之后,残余的理智终于叫醒他,他跳到车上,以箭的速度超过周景瑜回到公寓,翻箱倒柜找十年前的周景瑜。
他要找出十年前周景瑜的照片,让自己的眼晴确认,他爱的是不是二十岁的周景瑜。
他瞪着红血丝眼晴,一双手因为愤怒不停翻着公寓,整个公寓屋顶都要掀起了,可是,找不到有关十年前周景瑜的一丝痕迹。
他们虽然结过婚,可是关于周景瑜的东西,他一件都没有留下,离婚那天,他拎着他的行李箱就走了。
真相让莫汉成不能接受,公寓找不到,他砰地摔上门,飞车去找周景瑜。
他再次的砸门,让周景瑜喝令保安,他们这次要是不把他带走,明天她就会投诉他们。
保安过来强行把莫汉成带走,周景瑜松口气。
她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莫汉成阴狠语气从电话传来,“如果你不开门,我就在楼下鸣喇叭,我想周大小姐,应该不会希望我们两个一起登报是不是?”
简直是流氓的行为!
周景瑜气得咬牙,给保安电话,“让莫汉成上来。”
莫汉成像只兽一扑进周景瑜寓所,立刻把周景瑜推到一边,翻天倒海在她的房间找相册。
周景瑜被他的可怖模样吓到,怔怔看着莫汉成在每个房间扑来扑去。
相册她不放在书房,也不放在卧室,也不是书叠起成为一面墙的书柜里面,莫汉成对周景瑜咆吼,“你的相册!”
周景瑜这时已经知道莫汉成想干嘛,既然她告诉莫汉成真相,他也想亲自用自己眼晴看清,他爱的是不是十年前的自己,她帮他。
因为,她不想让莫汉成迷糊,以为他爱的是现在的自己。
她走到储物室拿相册,莫汉成一双眼晴都喷火。
相册这样带着记忆的东西,就这样随意丢到储物室?!
对周景瑜来说,她不想看到相册触景,回忆以前的事情。
她把相册拿给莫汉成,莫汉成找到周景瑜大学时期拍摄的照片,他一张张看着,脸色越来越冷,渐渐的,冷结成冰,把他冻住。
相册里十几二十岁的周景瑜,一头乌亮长发,不是扎着辨子,就是马尾,脸上的笑阳光甜美,青春洋溢,一双眼晴,生机明亮。
没错,他想要的女人,就是这么盈动,活泼,笑得肆意张扬,尤其是圆溜溜两只眼珠子,黑得透亮,热情在眼珠子里流淌,连眼睫毛都沾着俏皮。
莫汉成一颗心沉到谷底,把相册看完,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他踉踉跄跄走开,没有对周景瑜说一句话,更不用说看她一眼。
周景瑜明白,他爱的女人,不是现在的她。
莫汉成像是不带眼晴,走到门边撞到门框,砰,闷重的响声传进周景瑜心里。
周景瑜不放心,叫他,莫汉成连耳朵也不长在身上了,没有听见。
周景瑜更加担心,抓起外套就冲出去。
莫汉成要把车开走,她抢在他前面,跑到驾驶座。
“我来开车。”他现在没有了眼晴也没有耳朵,他开车也不会认到路,她不希望他的车在路上出什么事情。
经常听人说,爱情要讲缘分,缘分其实就是指时机,在对的时间爱上对的人。
周景瑜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拿眼看莫汉成。
他紧闭着唇,绷着脸,一言不发。
莫汉成神魂俱荡,无法接受,他爱的是二十岁的周景瑜。
车子就要到他的公寓,莫汉成终于出声,声音从冰冷雪地挤出来,特别喑哑。“停车。”
周景瑜停车稍慢一点,莫汉成吼她,“我让你停车!”
车在路边靠停,他下车,看也不看周景瑜,把她丢在外面,走进一家酒馆。
过了半个钟,莫汉成没有出来。
一个钟,莫汉成也没有过来。
他在里面待了一夜,周景瑜在外面车里坐了一夜。
街道的行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到了清晨五点,街道开始有一些早起工作的人们。
秋天的早晨有霜,车前玻璃也凝了一层薄薄的霜。
周景瑜没有烟了,下车到路边买,这时酒馆传来吵闹,夹着女生受惊的尖叫,酒杯摔碎的尖利声音特别脆,周景瑜猜想里面有人喝酒耍酒疯打起来。
买完烟,一支烟还没有抽到一半,才猛然想起,会不会是莫汉成!
她跑进去,莫汉成抓着一个女生,“你去整容,去整容,整容回到二十岁!”一边说,双手紧紧抓着女生肩膀猛烈摇晃,像是要把她捏碎。
太大的力度,让女生肩膀疼,摇得她的头也要断了,服务员在旁边要拉开莫汉成,拉扯间,莫汉成跟别人撕打在一块。
周景瑜奔过去,踩着地上酒杯碎片,拉过莫汉成,连气也生不了,声音柔和劝他,“天亮了,我们回去。”
莫汉成见到周景瑜,仿佛她就是解酒药,一下子清醒了似的,她的身影往他的胸口扎。
“我们走。”周景瑜扶着莫汉成。
她的声音让莫汉成胸口一震,用力把她推倒,周景瑜撞到酒桌,酒桌上的酒瓶哐当掉在地上,旁边女生又是一阵尖叫。
周景瑜撞到桌角,额头被割到。
女生白着脸,尖声道,“啊,你流血了!”
莫汉成却像没有看到周景瑜额角受伤,大步上前,拎起周景瑜,粗声怒吼,“我也在流血!我他妈十年来就对一个女人上心,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我爱的女人不存在,她生活在十年前!”
他眼晴炽热锐狠的怒意,烫到周景瑜。
她说不出话,服务员叫来保安,要把周景瑜带走,给她包扎额头。周景瑜转头对他们说,“给我一个包厢,”语气断了断,停了一秒才继续说,“帮我把这个男人带到包厢,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得开门。”
这种古怪要求,服务员不敢做主,叫来领班。
领班担心出危险,周景瑜说,“放心,不会出人命。”说完,迅速写一张支票递给领班。
开的价那么高,又有周景瑜这句话,领班用眼神示意服务员,给周景瑜一个包厢,让保安强行带莫汉成进去,锁上门。
周景瑜在包厢坐好,特别镇定,脸色从容。她跟莫汉成说,“现在,只有我们俩,你把失意发泄完,就去洗把脸,做回你以前的自己。”
莫汉成如鹰的冷厉目光剜着周景瑜,周景瑜见他没有动手,站起来,拿起一瓶酒就往桌上砸,酒冒着泡泡四处飞溅,她像没有感觉到脸上沾着酒花,比莫汉成刚才还凶狠,眼前见到的东西都被她狠狠砸了,被椅子砸掉的电视嘶嘶飞出火光。
她的狠劲越过莫汉成,倒让莫汉成镇定了。
他没有再发酒疯,而是冷冷问她,“你在做什么?”话里充满寒意。
周景瑜抹去脸上酒渍,抬起头,迎向莫汉成阴厉目光。她平静答,“看见我砸东西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砸东西发酒疯也会是这么可笑,我想你不会让自己变成这么可笑的人。”
是的,看到周景瑜这样狠砸东西,他觉得这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行为,太幼稚。
周景瑜有一点了解他,他这么骄傲,不会让自己的形象这么冲动可笑。
周景瑜的声音空洞,“既然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可笑,我们走吧,天亮了,”她拿车钥匙给莫汉成,“这是你的钥匙,车停在酒馆的右边。”说完不再看莫汉成,踢开地上玻璃碎片,大力打开包厢的门,头也不回走了。
她截停一辆计程车,回寓所。
等莫汉成走出酒馆,已经不见周景瑜。
周景瑜回到公寓,冲澡,洗去额角血迹,伤痕不深,没有关系。她煮咖啡,灌了两杯黑咖啡,七点半,车平稳从停车场开出来,开到周氏集团。
还没有同事过来上班,她是最早一个。
路慧珍也比平常早,八点钟到写字楼,见周景瑜办公室的门开着,她走进去,问她,“这么早?”
“是,”周景瑜从桌上一沓文件抬起头,看了看手表,对母亲微微笑,“你也很早。”
路慧珍深意看周景瑜一眼,在周景瑜办公室坐了一会。
她睡不着,主要是集团现在整体业绩下降,她需要一门利益的联姻,可找不到合适人选,而且,她也老了,想有一个接班人,然而,周景瑜现在的官司与在集团被排斥的处境,她不能现在就让周景瑜坐上她的位置。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需要周景瑜在工作上好好表现,做出业绩,让集团高层对周景瑜改观。
路慧珍思来想去,跟周景瑜说,“景瑜,你在事业上要有新的突破。”开拓新的业务,新的市场,有了好成绩,这样路慧珍可以把这当条件,找到更满意女婿,因为,既是利益联姻,对方家族也会看周景瑜的能力。而且,如此一来,周景瑜以后坐上董事长位置,在集团受到的阻力就没有这么大。
周景瑜一怔,看向母亲。
路慧珍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以后不是周星华而是周景瑜坐她的位置。她站起,再次跟周景瑜说,“你认真想想,尽快给一个构思给我。”构思,即周景瑜想到做什么生意。
从路慧珍的眼神中,周景瑜知道,这个生意,必须带给周氏巨额盈利,而且,不是在周氏原来已有的业务上争取,而是另辟新路。
周景瑜没有明白路慧珍这个用意,以为是集团生意业绩不如意,母亲让她打起精神,多放些心思在工作上面。
莫汉成没有再送花过来,助理觉得意外,一天都在瞄向门口。
周景瑜见了,觉得好笑。
她走出去,敲敲助理桌面,助现立刻跳起来,急忙埋头干活,把堆积一早上的文件跟函件整理拿给周景瑜。
周景瑜倒没觉得失恋,反而是助理觉得失恋似的,不再收到花,助理一天都没有精神。
调整过的化妆品重新投进市场,周景瑜以为能喘口气,母亲把她叫过去,把报纸递给她。
新闻报道,消费者买了一款手机,手机电池爆炸,而这款手机的电池,就是周氏跟名峰集团合作项目,那家工厂生产出的电池。
路慧珍神情凝重。“这已经是第三起报道这款电池爆炸。”
“不是因为意外?”周景瑜问。
手机放得不当,或者旁边放有易燃物。
路慧珍看向周景瑜,“手机已经拿去检测,看是人为原因,还是真的是电池有问题。”
如果是电池问题,那对周氏来说是雪上加霜。
路慧珍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处理,周景瑜是她的女儿。她说,“我已经交待程主管,你接回这个项目。”
周景瑜没有出声。
还能说什么?
这个时候,只能全力以赴。
莫汉成也第一时间看到这个新闻报道,在等着部门对爆炸的的手机给出结果。
晚上十点,莫汉成离开公司,到罗马酒店的音乐吧喝一杯。
蒋空绕上班偷闲,跑到莫汉成这里蹭酒。
几天不见莫汉成,蒋空绕觉得莫汉成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莫汉成轻摇酒杯,杯里冰块发出脆响,眼晴盯着冰块,眼神很深,像被什么困扰。
蒋空绕嘻笑,“为女人还是为工作?”
莫汉成浓眉紧锁,沉默。
蒋空绕啪嗒拿过椅子坐在莫汉成旁边,油嘴滑舌对自己一番吹捧。“事业我帮不了你,不过女人问题,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什么女人问题,他都可以解决。
本是吹牛,却触到莫汉成心事。
他歪过头,盯着蒋空绕。“我想知道,我现在爱的是谁?”被周景瑜有条有理跟他说一番,他就要被她说服,他爱的女人真的是以前二十岁的周景瑜。
这话听进蒋空绕耳里,引来一阵调侃。“喂,你脚踏两船?”
见莫汉成没有出声,蒋空绕追问,“是同时爱上两个女人,还是三个?”
莫汉成仍没有说话。
蒋空绕惊叫,“我勒个去,难道,你同时爱上好几个?”莫汉成什么时候有这爱好,同时喜欢几个,是想几个女人一起玩滚床单吗?
蒋空绕羡慕莫汉成,眼晴闪着狡黠亮光,拍着莫汉成肩膀。“你行啊你!”做为男人,他是有想过同时跟几个女人滚床单,可是只能想,不能实践。
莫汉成转过头,淡漠回他。“你的想法可真——”
蒋空绕立刻打断莫汉成,笑眯眯,“别说我下流,是男人都有过这个想法。”想不代表就会去做,就像走在街上,看见女人穿着短裙,扭着婀娜腰肢从面前走过,男人就会被燃起激情,想跟她睡觉。
莫汉成点着一根烟,连日高强度工作让他显得疲态,可是,越发让他的眼眸深邃,眼晴锐利如寒星。
蒋空绕在莫汉成耳边窃笑,“喂,对面有个女人一直在看你。”
这种艳福,莫汉成没有兴趣,蒋空绕就说,“你不要,那我过去勾她。”女人长得还不错,蒋空绕认为发展个短暂情缘没有关系,第二天天亮下床,大家各奔东西。
莫汉成伸手按在蒋空绕肩膀上,让他坐下。
蒋空绕见莫汉成这么反常,抓住机会敲诈。“要做心理辅导?”笑得痞气,“我收费很贵。”
莫汉成把钱包放到吧台,蒋空绕见了,眼晴都是亮光,一边数着钱包钞票,一边吞口水说,“可以开始了,你问吧。”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女人回到十年前?”
这问题好莫名其妙,不过蒋空绕既然收了钱,总要乱说几句,他问,“为什么要让她回到十年前?”
“十年前的她比较合我心意。”
蒋空绕被呛到,酒喷出来,莫汉成皱眉。
蒋空绕不敢怠慢,小心问,“你又有女人了?”不是才跟乌圆玲分手没多久吗?!找到女人的速度可真快啊!
见莫汉成没有答,蒋空绕不敢再废话,立刻问,“你不爱现在的她?”
“不知道。”相比现在,更爱十年前敢睡他,勇敢,大胆,疯狂的周景瑜。
蒋空绕装模作样沉吟一会,开口,“办法当然有,既然你爱以前的她,为什么不把现在的她也一起爱?”
莫汉成用眼晴横他。
蒋空绕清咳两声,声音故意正经,“老实跟你讲,我们人都有一个毛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十年前的她很好,你以为你爱的是十年前的女人,其实那是一种错觉,我们不喜欢珍惜面前东西,既然是同一个女人,以前的她那么优秀,能得到你青眯,现在的她也不会差到哪去,你也一定爱现在的她。”
话很玄,被蒋空绕正经修饰一番,莫汉成倒是有点听明白。他的锐利目光盯进蒋空绕,蒋空绕被莫汉成看得头皮发麻,站起来,想要去泡刚才那个妞。
莫汉成阴冷冷声音从背后透过来,“你确定我爱现在的她?”
蒋空绕好笑。
这么简单的问题,莫汉成都没有明白!
他跟景瑜妹子,都是爱情白痴!
蒋空绕回头,拍着胸膛跟莫汉成说,“你肯定爱她!”
这话让莫汉成恼火。“为什么!”他忽然吼蒋空绕。
蒋空绕没有动气,一副吊儿郎当,声音也玩世不恭,他对莫汉成欠扁地眨眨眼晴,“就凭你现在在苦恼,如果你只爱以前的她,那还苦恼什么!你在摇摆不定,你爱以前的她,也爱现在的她,只是,她现在的样子她的表现不能让你满意,你想把她当成塑料,捏成你想要的模样。”说完,蒋空绕要去泡妞,莫汉成黯着脸,一记杀人般的冷厉目光射向蒋空绕,蒋空绕没好气,给他一个白眼,“真的,不要再怀疑了,你爱她,不然我刚才说你爱她,你他妈好端端的干嘛吼我,肯定是说到你心事,可你又不愿意承认。”
丢下话,不管莫汉成,蒋空绕去勾搭女人。
过了好一会,蒋空绕都已经约到妞,等他下班一块回他的公寓,莫汉成还在音乐吧没有走。
蒋空绕好笑。他说,“你如果不想承认,其实是有办法让你自己去发现爱不爱她。”
刚才,蒋空绕还是益友,现在就是损友。他给莫汉成出主意,“你把女人约出来,把她推下海,如果你在十秒之内忍不住就跳下去救她,那你肯定是爱她。”
莫汉成立刻闷闷答,“她会游泳。”
这么快就把话答了,给出答案,让蒋空绕一怔,随即爆笑。
莫汉成被蒋空绕笑得恼怒,蒋空绕才不管他黯着的脸,笑得趴在吧台。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我以为景瑜妹子没有情商,是个爱情笨蛋,拿创口贴贴脖子,没想到你也是个爱情笨蛋!”越说越哈哈笑,因为从没发现莫汉成有这么纯情一面,哦不,是这么白痴一面,“你现在连海都不用推她下去了,以我多年闯荡情场江湖的经验告诉你,你对这个女人太上心了。”
他说,“你知道吗,我说让你推她下海,你连想都不想这个计划,就抢着答她会游泳,证明你心里立刻就反对这个做法,你在乎她!”
蒋空绕又是一阵爆笑。
他还没有来得及追问这个女人是谁,想要告诉他,他爱上的那个女人千万不要是个爱情白痴,不然两个笨蛋凑在一块,连谈个恋爱都不懂,莫汉成就绷着脸走了。
第二天,他到工厂,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眼晴,周景瑜也在车间。
她回到了名峰项目。
周景瑜没有见到他,正在跟工人交谈,莫汉成站在门口定定看着周景瑜,工厂高高的窗户洒下阳光,阳光停在她的身上,莫汉成看了好久,好几天没有笑过的他,终于懂得笑了,嘴角弯了弯,溢着一个舒心微笑。
好蠢!
为什么还要蒋空绕给建议,让蒋空绕敲诈他钱包!
为什么还要听蒋空饶的锼主意,把周景瑜推下海!
爱情就是这么简单,看见她,心是这么妥贴,舒服,开心。
这就是爱!
他不想再反抗,不想去纠结他到底是爱以前的周景瑜,还是现在的周景瑜,他只想被这爱驯服,被周景瑜驯养他。 曾经深爱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