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瑜望着莫汉成惊疑不定,莫汉成不和她的眼神触到,把两匹马牵到车库旁边的储物室。
她连要跟他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天都没有吃饭。
莫汉成从储物室回来,瞧见她皱眉,肚子饿得听见声响,他不由嘴角弯了弯,好笑。
但是,周景瑜抬起头望向他,他的笑就迅速收好,换上面无表情。
保镖的表情也跟他一样,周景瑜如果不是知道莫汉成没有哥哥弟弟,会怀疑保镖就是他的兄弟。
莫汉成故意板着脸说,“厨房在这个方向,食物在冰箱。”
周景瑜一怔,他是说让她自己做饭?
不然呢?
他不找佣人过来,就是不想让周景瑜一个人在这里百无聊赖,闷,就找点事情让她做,比如做饭就是其中之一。
周景瑜拧眉,莫汉成又指着院子一角,对她说,“有空你可以种菜,”他说,“我喜欢生菜,油菜,卷心菜,”走了两步,停下脚步说,“种点大白菜,这个做饺子好吃。”
周景瑜听不下去,他俨然把她当老婆的姿态吩咐她。
莫汉成不理会周景瑜呆怔,走进房子拿下外套,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她生气不吃饭,他可要吃饭。
莫汉成在厨房忙碌,周景瑜坐在沙发,听着厨房传来锅碗声响,她双手抹着脸,想着要怎么从这里离开。
她的眼角撇到莫汉成放在沙发旁边刚解下的外套,又抬眼扫莫汉成一眼,手摸到外套的口袋,在那里找莫汉成的手机。
莫汉成不看她,不过声音从厨房传过来。“不用找了,手机在我这里。”一边说话,他手上洗菜的动作没有停,水声哗哗响,这话透着水声传过来,周景瑜气结。
不一会,莫汉成端出三菜一汤。
还有小米饭。
他招呼她过来,周景瑜坐在客厅沙发不动,莫汉成不再叫她,转头朝外面叫那位保镖,对方走过来,洗了手,埋头吃饭。
莫汉成这时才淡淡扫周景瑜一眼,周景瑜让自己要撑住,不要坐过去。
那位保镖大哥狼吞虎咽,周景瑜觉得莫汉成的行为气得她够呛,是的,他不找佣人,她就要负责做饭洗衣服,她不吃饭没关系,这里还有一位保镖,她不做饭,难道要把别人也饿了吗?
她今天一天没吃饭,这位大哥也没能吃饭。
周景瑜想了想,不能自虐,得吃饱饭才能想对策离开这里,于是,在莫汉成和保镖吃完,他要收碗筷的时候,周景瑜不情愿走过来。
莫汉成拿起碗筷,他冷冷说,“吃完了。”
周景瑜一看,果然,桌上碗碟全都空空,所有东西都被他和保镖一扫而空,保镖一天没得吃饭,饭量也不小。
莫汉成这是在有意教训她,让她以后到点就吃饭。
周景瑜咬牙,瞪视莫汉成。
不过,吃饭要紧,她走到厨房,自己动手煮面。
莫汉成在一旁水槽洗腕,都能觉得周景瑜两道目光充满怒意瞪着他。
莫汉成不理,继续洗腕。
水滚开了,水冒着雾气锅盖砰砰响。
莫汉成抬起头,周景瑜转过身,到冰箱找面条,翻来找去,根本就没有面条!
孙子!
他竟然连面条都没有买!
莫汉成嘴角弯着笑意,周景瑜转回头,对他怒目相视时,他又已经低下头,继续洗碗碟。
周景瑜愤忿大力关上冰箱的门,走回到他的旁边关火,怒气冲冲要出去。
莫汉成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冰箱有面粉,在第二个格子。”
面粉?
是说她想吃面,她还得花功夫揉面赶面,才能吃到一碗面是吗?!
周景瑜气得涨红脸,莫汉成忍着不笑出声,也忍得够呛。
在人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
连吃碗面都要这么费心思,周景瑜只好走向冰箱,把冰箱打开,在第二个格子找到一个袋子,她往桌上一放,把袋子打开,真的是面粉。
她不由得瞪向莫汉成。
莫汉成想走出去哈哈爆笑,不过又不想让周景瑜知道他是在逗她。
就在周景瑜的目光要把他的后背瞪穿,莫汉成拿毛巾擦干碗碟,一边侧过头对周景瑜正经说,“你原来想要面条?”他忍着笑说,“我下次买。”
等他下次买回来,周景瑜都饿晕了!
周景瑜只能忍着肚饿动手揉面,每一掌捶在面粉上,都像在揍莫汉成。
尽管她满脸怒意,莫汉成满脸笑意。
周景瑜的脸沾有面粉,脸颊有,额头也沾到,额前头发被面粉弄到有点白,莫汉成觉得好笑,不知觉走过去想帮她擦拭,手抬起的时候,周景瑜气呼呼抬起头,狠狠瞪视莫汉成。
莫汉成的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解释这个动作,有点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对周景瑜说,“你这样愤怒捶着面,这面能做得好吃吗?”
周景瑜一听,火嘶嘶窜到头顶。她对他怒目,咬牙切齿,“现在就是给我吃糖,我也不会觉得甜!”
这火药味,只要莫汉成再接话,两人一定会大吵。
莫汉成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去。
周景瑜又气又怒,总算揉好面,切面,洗蔬菜。
过了好一会,在她饿得头晕时,总算把一在碗面做好了。
周景瑜坐在餐桌,饿得大口扒面,但烫,被烫到,一面用手扇风,又不停对面呼气吹风,更加忙,莫汉成从没见周景瑜会吃个面这么狼狈,他坐在客厅,终于忍不住哈哈笑。
爽朗开怀笑声传到周景瑜头顶,周景瑜脸色更沉,缓缓抬起头。
莫汉成不识趣,还在笑。
周景瑜拿起桌上纸筒就朝莫汉成扔去,莫汉成闪开,这才想起什么,急忙从裤袋拿出手机,要拍周景瑜现在这个录像。
这让周景瑜还怎么吃饭啊!
周景瑜气得不行,对他怒吼,“莫汉成!”
好久没听到周景瑜这么叫他,莫汉成点点头,“我的名字这么好听,”又说,“继续叫。”一边拿着手机跟拍周景瑜录像。
周景瑜气到胸口激烈跳动,用手猛拍着胸口,不然刚才吃一口的面没有吞下去,会噎到她。
人怎么能无赖到这个地步啊!
对付无赖,周景瑜没有这个本领啊!
也就是,她根本就不是莫汉成对手。
忍吧!
她气呼呼继续埋头吃面,莫汉成在对面沙发继续拍录像,一边笑到不行。
连周景瑜都不知道,她的脸上沾有面粉,她的嘴角也沾有面条和番茄。
周景瑜忍着气,不管莫汉成怎么在对面笑倒,她要把饭吃完,不能让自己肚饿。
终于,在莫汉成的哄笑中,周景瑜吃完面了,但她没有收拾碗碟,而是坐在对面怒瞪莫汉成。
莫汉成看着她嘴角菜渍,想忍住笑,又忍不住,爆出的笑声更爽朗,越发大声浑厚。
周景瑜忍无可忍,拍桌而起。
“你给我滚!”她大怒。
莫汉成被周景瑜一吼,总算把笑止住了,有多久,他没有笑得这么惬意了。
她瞪着他,他看着她,不,是看着她的嘴角,一点番茄殷红停在那里,像周景瑜抹了胭脂,让莫汉成的视线越来越热,喉结动了动,想朝那里吻过去。
周景瑜觉得莫汉成的视线烫热古怪,她闷闷问,“你在看什么?”
莫汉成的心动了动。“想亲你。”
这直接的话让周景瑜怒火又窜起,莫汉成黑眸静静凝视她,她还在对他生气,还想回到秦青亚身边。他刚才的心动像被烧了冷水,他冷冷站起来,对她说,“不想我亲你,就去洗把脸。”不然,他会把那点红得像胭脂的地方当做是她在引诱他。
他冷声,“快去,不然你就是在勾引我。”
周景瑜冷笑,“你真会给我安排罪名。”
“不去吗?”莫汉成走了两步,回过头,朝周景瑜走来,“既然你这样卖力勾搭我,我得给你赏个脸。”他大步上前,顺势抓过周景瑜后脑勺,脸一侧,就要吻向周景瑜,周景瑜急忙推开他,跑到洗手间洗脸。
也不看脸上有什么,急忙拧开水,把水朝脸颊上泼。
冰凉的水让周景瑜打冷颤。
莫汉成目光不动声色圈着她,他的话让她这么急着洗脸,让他的心情暗了暗。
他竭力让自己不再注意她,走向书房。
周景瑜好不容易等到半夜,以为可以离开,当她轻声轻脚从房间开门出去,门外站着另一个保镖。
不知这个保镖什么时候过来,跟另一个保镖换班。
他是个年轻人,看见周景瑜,恭恭敬敬叫她,“周小姐。”
周景瑜无奈。
她太沮丧,回到客厅从莫汉成外套找到烟,又走到门外。
周景瑜坐在门槛上,繁星闪烁明亮,四周是山峰的阴影,风带来空气的清鲜。
周景瑜的烟抽得烟,思绪混乱跌荡。
出于礼貌,她想给秦青亚一个电话。
毕竟,她门外旅行,在礼仪上,她下了飞机是应该告诉秦青亚一声,在名义上,他还是她的男友,虽然她得罪了他,也知道以他的身份和为人,不可能再容下她,会和她分手。
也想给母亲电话。
母亲经常在周氏企业附近徘徊,让她对母亲感到内疚。
她的脸抵着膝盖,呆呆怔怔望着黑夜。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身边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说着,拿过她手上点着的烟,抽了一口。
周景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莫汉成。
这里除了他,还有谁?
她沉默,再拿出另一支烟点着,再放到嘴上。
她心事沉重喷出一口烟,面前烟雾缭绕。
莫汉成又问。
他说,“你在大学时候,并不抽烟。”
周景瑜嘴角牵了牵,苦笑。
什么时候抽烟?
他跟她离婚的时候。
她静默坐了一会,回到房间。
第二天一早,周景瑜起来煮咖啡。
她要去骑马,其实是想对策离开。
莫汉成猜到她的心思,另一匹马跟在她的身后,离得不远不近。
如果他不在,回公司了,保镖也会骑着马跟着她。
他精心选过的人,不仅会武功,骑马水平也不在周景瑜之下,周景瑜想要在树林里忽然让马奔跑起来,逃开这里,也没可能。
因为,她很快就被对方拦下。
三番两次,周景瑜想离开计划失败,她自己也疲累,倒也没有时刻想着要离开了,因为莫汉成忙着集团事务,每天要回公司,很少在这里。
也就是,这里住的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个保镖,如果不想着莫汉成是有意把她囚禁,她住在这里,倒也惬意。
与莫汉成住在一起,才知道莫汉成有多忙,为周氏这间企业用了多少心思。
他清早出去,大半夜才回来,有时忙到焦头烂额,晚上根本就不回来,早上回来换过衣服,他又回公司了。
一个星期下来,周景瑜见到莫汉成的次数不到两三次,要么他出门了,她还没有起床,要么她回房间休息了,他还没有回来。
他们住在不同的房间,莫汉成也不强迫她要住同一个房间,这让周景瑜有一点自由。
这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但是有电视。
时间很多,周景瑜有闲情看电视。
她做好咖啡,捧着咖啡坐在沙发看电视,她可以看一个下午,不过她对电视不大感兴趣,经常出去骑马。
周景瑜回到房间休息,但其实没有睡,睡得很晚,有几次晚上出来喝水,书房亮着灯,透过门缝,莫汉成在书房工作。
他觉得她越来越疲惫。
住在同一个房子,要是周景瑜对莫汉成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可能。
她听到他讲好几个电话,声音烦躁。
在他的电话里,周景瑜知道冯素荷现的男朋友是于建秀。
于建秀出资金让冯姚俊拿下冯氏江山,遵守承诺,把原来的名峰集团还给于建秀,现在张泽宇跑了,冯素荷搭上于建秀。
女人只要有姿色,可以做很多事情。
尤其是冯素荷,不只有姿色,能力也不小。
当她打听到莫汉成帮冯姚俊夺下冯氏江山,资金是找于建秀帮忙,冯素荷就开始打于建秀的主意。
以前她看不起于建秀,五十几岁,矮,又胖,怎么可能入冯素荷的眼。
即使是现在迫不得已跟着于建秀,冯素荷也觉得委屈,越是委屈,一腔恨意对向莫汉成和周景瑜。
恨把她燃烧,让她的眼晴都是狠毒。
于建秀被冯素荷垂涎,又被她挑拔离间,跟莫汉成有了矛盾,莫汉成想拍下的几个项目都有于建秀从背后作对,一个个项目被别人拍下,周氏集团的董事纷纷对莫汉成的团队不满,朱勤文更是在会上不客气指责莫汉成。
莫汉成趁朱勤文出差,毁了朱勤文一个得力心腹张泽宇,朱勤文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莫汉成。外有冯素荷和于建秀给的压力,内有朱勤文和董事成员的压力,莫汉成回到家,还不能跟周景瑜说这些烦心工作,周景瑜住在这里的第二周,莫汉成有个晚上喝得酩酊大醉回来。
他开门进来,踉踉跄跄要走向周景瑜,要去敲她的门,还没走几步,砰,他摔在地上,睡着了。
周景瑜开门出来看见莫汉成,一身酒味。
她皱眉,想回房,可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莫汉成拽到沙发,给他解外套,给他盖上毯子。
周景瑜从他的公司包找到手机,想打电话给朱烟,不过眼晴撇到莫汉成公事包里好些文件,她拿起来看,一页页看下去,看得出神,忘记给朱烟电话,坐在地上把这些资料全都看完。
然后,她到莫汉成书房,在他的抽屉和书柜一阵翻找,找出好些资料,逐一看起。
天蒙蒙亮,周景瑜眼晴酸涩,她起身倒了酒,又回到书房。
她把书房所有的资料全都看过,有的放在柜子打不开上了锁,她拿工具打开。
这次资料让周景瑜惊骇。
她从未了解莫汉成。
从未。
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做什么,她从来都不能具体晓得。
这些文件,有些是私下找调查机构调查的,还附有当事人照片,冯素荷,于建秀,朱勤文,张泽宇,甚至是冯姚俊。
他对每个人都不信任。
为了她,他也跟太多人为敌。
周景瑜把资料全部看完,明白莫汉成要做什么。
他想找这些人的破绽,想找他们的软肋,这样,他才可以站在胜利地方,才可以击败他们。
可是,他闯江湖,别人也闯江湖,怎么可能做事会留下蛛丝马迹。
周景瑜等着天亮,等莫汉成醒来。
她在这里资料里面,看到朱勤文和冯赵越在高尔夫球场见面。
在职场这么些年,让周景瑜觉得朱勤文不是简单和冯赵赵去打高尔夫球。
周景瑜不走了,她有话要问莫汉成。
她一夜未睡,脸色苍白。
她煮了咖啡,喝着咖啡望着莫汉成,她没有叫他,让他自己醒来。
天大亮,九点多了,莫汉成醒来,一看手机,他跳起来,抓起外套就要冲出去,周景瑜坐在对面靠窗的沙发,她叫住他。
莫汉成不置信,谁在叫他?
不可能是周景瑜。
她从不会早上等他醒来,就为了这样叫他一声。
他们一直是炮弹跟火药。
以为是幻觉,莫汉成打开大门往外走,周景瑜站起来,她在背后问莫汉成,“冯赵越现在在跟朱勤文接触?”
莫汉成回过头,面无表情看向周景瑜。
昨晚宿醉,让她的话听起来飘渺,像从很远地方传来,不像真实。
周景瑜看了看他,她问,“是不是?”
莫汉成敛眉,冷冷一句,“难道你以为现在周氏内部是平和安定情况?”
各方力量角逐,太多人不甘心,盯着周氏企业,想把它吞下。
周景瑜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并不知道周氏内部情况。
莫汉成微微牵着嘴角,冷笑,“告诉你,你会听吗,你不是一心想着要去和秦青亚约会?”
话中带刺,周景瑜没有顶撞,她说,“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她需要知道更具体情况。
让她在意的,紧张的,永远都是周氏企业。
莫汉成胸口被刺,头也不回走了。
周景瑜晚上破例等莫汉成回来,她给他斟杯酒,看了看他。
莫汉成回到书房,周景瑜也跟着走到书房。
她把门关上,再次问莫汉成,“冯赵越对周氏还不放手?”
莫汉成转着酒杯,目光凝着杯里的酒。
周景瑜苦涩笑了笑,她说,“我要回周氏工作,你马上给我安排一个职位。”
莫汉成不响,好一会,他抬眸凝定周景瑜,眼底闪过幽暗。“为什么?”他问。
不等周景瑜回答,他说,“是因为看电视得知冯素荷搭上更强劲对手于建秀,你害怕周氏被别人拿走,想回来周氏?”
浓浓的醋意和嘲讽,但周景瑜不介意。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直接对莫汉成坦承,“你书房所有资料我都看了。”
莫汉成一听,这才发现他的书房凌乱,抽屉文件被人翻乱,柜子被人用工具砸毁。
莫汉成脸色铁青,刚要出声,周景瑜苦涩看看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把你的书房弄得这么乱。”说着,她放下咖啡,起来收拾书房。
莫汉成对她怒目瞪视,眸子深不见底的两块寒冰。
周景瑜收拾他的办公桌面,莫汉成把她抵在桌上,头俯下,眼晴如寒星剜着周景瑜。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溅出冷意,“你回到周氏要做什么!”
周景瑜不畏惧莫汉成冷酷目光,她平静说,“我有周氏股份,我想到这间集团工作。”
“为什么!”
相对莫汉成的震怒,周景瑜坚定看着莫汉成,语气坚决,“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在集团跟你争锋相对。”不会让他为难。
可在莫汉成听来,周景瑜是在花言巧语,说想回周氏,其实是想离开这里,是想逃开他。
周景瑜试图说服莫汉成。“我们有共同敌人,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她说得这么认真,这么坦诚,莫汉成黑眸直勾勾凝着她,到底要不要相信周景瑜,要不要相信她?
还是,她一离开这里,就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周景瑜被抵在桌上,莫汉成在她的头顶,他的目光圈着她,忽然笑了。
他的笑声凄怆,越听越让人毛骨悚然。
周景瑜让自己镇定,不要打退堂鼓。她再次说,“让我们一起合作。”说着,她对莫汉成伸出手,要与他好好一握,两个人成为合作伙伴。
莫汉成目光一抬,怒视周景瑜。
他不要跟她成为伙伴,他要做她的男人,丈夫,老公,他们孩子的父亲!
莫汉成就是太心急,不能慢慢来。
在感情里,他就是要一步到位,想让周景瑜回到他身边,她就得立刻回到他的身边。
如果他能给周景瑜时间,让她慢慢走向他——
想到这,莫汉成烦躁。
他就是不想等,就是不想和她成为合作伙伴!
何况,他还不能相信周景瑜这些话,她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而周景瑜想要做的事情,也一定要努力去达到。
尽管莫汉成当天拒绝她,第二天,第三天,一天天时间过去,周景瑜都在耐心等着莫汉成给她答复。
她现在反而不能走了,得让莫汉成想办法让她进到周氏企业。
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回到周氏?
周景瑜在书房看到莫汉成那些资料之后,以及对周氏以后的规划,她相信莫汉成是真心想打量好这家集团,是想让这家集团从衰老中走出来,并不是母亲和大哥认为的那样,莫汉成对周氏企业存有心思,一直想占有这间集团。
他的目标明确,计划用多久时间收拾周氏内部外部敌对力量,把它交回给周景瑜。
然而,计划并不顺利,他是单打独斗,对手权力势力与脑袋都不在他之下。
一个人不管多聪明,个人的能力都有限,现在的社会,都是团队合作,而且,莫汉成工作时候也比以前少了冷静,更加冲动,周景瑜不希望他在集团执行决策的时候,因为冲动而陷进别人的陷阱,他彻底失去周氏企业的控制权。
周景瑜需要回到周氏。
她并不是知道莫汉成想把周氏以后还给她,而对莫汉成感激,想回来帮他。人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母亲失去周氏企业,她感到对不起母亲,也伤心难过,另一方面,天下没有永远不败的企业,商场硝烟弥漫,周氏企业能被莫汉成和别人拿下,是她和他的哥哥并没有时刻管理好这间企业。
一间企业被别人收购,有外部原因,也有内部原因,那就是她和她的哥哥都有着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要像周星华总把责任推向别人,以为都是别人的错。
这个社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输了就得承认事实,自己在某些方面并不如人,她希望进到周氏,和莫汉成合作平定四周敌人,重新好好管理这间集团。
她对这间企业有着太深厚的感情,不希望成为众人眼里的肉,大家抢夺,最后让这间集团陷进泥潭,不能向前发展。
因为,莫汉成顾着应付四周对企业怀着别有用心的人,根本就再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带集团走向更远更有前景的规模。
她的心境忽然这么豁然开朗,人也跟着平和起来,再面对莫汉成,他的冷漠与嘲讽,都不能把她激怒。
是因为对莫汉成这个男人有着更进一步的了解,他的心思藏得深,总是口是心非说话针对她,内心却一直坚守着这间企业,表面总是生气她太紧张这间企业,事实上他也很关心。如果他不关心,面对四周的压力,他可以把手上周氏企业的股份卖了,大赚一笔。
她关心的事物,他也关心。
这个男人。
周景瑜笑,用心做晚餐。
她不停朝外面院子张望,等着莫汉成下班。 曾经深爱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