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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一战后,秦冉‘失踪’了,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她便离开了芙蓉城,类似人间蒸发,搞得靳左挫败感十足,他不知她什么时候从李晨家不见,甚至寻不见她的踪影。
半月后,秦冉又把自己折腾了回来,一切如常。
秦小五习惯午饭和晚饭后四处走走,在屋子里憋了好几日,赵氏见他身体恢复不错,才允许他在午后出来溜达一圈,限时两刻钟。
“哟!这不是老秦嘛?”路上,旧友认出秦小五,见他跟个正常人似的,惊诧不已。“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日,你就能上街啦?”
秦家酒肆的事情,早在芙蓉城传开。
县衙里的消息和秦家人的说法一致,那晚,秦家酒肆遭遇十余名胆大的贼人,半夜尿急的秦小五出门恰巧碰见,秦小五一吼,全家与贼人干了起来,后来给赶来的衙役带走,而秦小五因岁数大了手脚不如年轻人灵活,受了伤,后担心贼人报复干脆搬到离县衙近的李县尉家暂住。
乍一听,这故事没啥问题,然而,有人就爱刨根究底,另一个故事便悄然传开。
大雨滂沱的雨夜,秦家来了人不假,来人的身份和数量却同实际情况有极大的出入。
首先,有人说那明明是凶恶的山匪,为报复龙缸一事,有人说那可能是江湖上的杀手,因秦捕头破获人口拐卖一案触动他人的利益,还有人说是林家派来的人,为的是吓唬吓唬秦捕头,谁让她毁了两家的婚事打了林家脸面?反正,大家把秦捕头近来破解的案子翻出来数了个遍,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其次,那夜的惨叫声、浓重的血腥味、持续时间的长短,以及城外乱葬岗多出的坟包,有人大胆猜测,来者不下百人,可这话一出,看客笑着直呼言而不实,秦家酒肆才几人?加上赵氏和秦安,不过四人矣(他人不知靳左的存在),四人对抗百人,除非那是戏本子里的神话。
因此,故事只能模模糊糊,秦捕头得罪了权贵,有人便买凶杀人,但杀人者低估了秦捕头和陆捕头的实力,把自个儿折里面咯。
画面且拉回现今,秦小五在街上碰见了熟人,两人随意聊了两句。
“跟你说了是些小毛贼,你偏不信,他们不就仗着人多点?”
“行,你说是啥就是啥。”笑眯了眼,他也不碎嘴八卦,觉得他们一家子无事就好。
又提起那事,回想起那晚自家群尸起伏的惨状,秦小五不寒而栗,所以过了好一阵子,愣是无一人提出要回去,虽说大家晓得黑衣人为杀秦冉而来,可谁都不怨她,完成某些事,确实需要付出代价,而他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不能多说。
告别了友人,秦小五背着手往回走。
此时,李晨家,与赵氏相熟的妇人拎了条肥鱼来串门。
“前两日,你不打听补牙的活儿谁干得细?这不,一有信儿,我就来咯!你且听我细细说来,蜀州有一李大夫,人家专给贵人瞧病,我……”妇人知道赵氏想给秦小五镶牙,她远远瞧过一眼,缺了半颗门牙的样子怪逗乐,而这种情况她也问了,不好弄。
见她兴致勃勃说着,赵氏道不好意思打断。
“宝柱他娘,我家老秦的牙,没事儿了。”等她说完,赵氏面带歉意的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几日而已,缺了的牙怎么可能没事儿了,难不成还能长出来?
妇人不禁有些不高兴了,赵氏是存了心逗她玩呢,还是真有其事?念头一出,说曹操曹操到,妇人真见秦小五背着手走了进来。
“周家嫂子来了?你们聊。”简单打过招呼,秦小五头也不抬的走进屋子。
“这,这怎么一回事?”离得不远,妇人盯着秦小五刚一说话露出的门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门牙白白净净,哪儿缺了个口子?
“我也不知,秦冉捯饬了一晚上,把老秦的牙弄得比真的还好。”道不清个所以然来,赵氏耸肩说着实话。
“没看出来啊,秦捕头还有这手,不过……”妇人不太相信赵氏的话,不深究,她往更好奇的地方挖去。“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吧?你们家秦冉,是不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
“嫂子,你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了。”面上笑意全无,赵氏立马拉下脸来。“什么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妇人讪讪一笑,不吭一声,灰溜溜走了。
“阿戚——”芙蓉城外,通往蜀州的官道上,马车里的女子打起喷嚏。
“着凉了?”男子递过一杯热茶,满眼关怀。
…………
…………
芙蓉城外澜沧江,波澜碧水,静谧流淌,两岸重峦相叠嶂,起伏连绵,峭壁边缘斜倚条条栈道,蜿蜒而上,翻山越岭,其内为官道,虽不平实,倒也宽敞。
四月的天,道路两旁树叶葱郁、繁花似锦,偶尔可见三两棵石榴树,红艳的石榴花正开得如火如荼。
拉车的马儿走得不快不慢,车内,濮阳易将茶盏稳稳递向秦冉。
“谢谢。”抿一口热茶,秦冉道谢。
“到蜀州还得走一段路程,你要不要休息片刻?”两人独处的机会少得可怜,等他有机会和她待在一起时,似乎一时语塞。
“说正事吧。”秦冉预计自己今日是回不了芙蓉城,此时多了解一下情况,能早点解决濮阳家的事情。
午时两刻,濮阳易几经周折后在县衙找到秦冉,称家中有事请她帮忙。
秦冉没细问,当即请了个假,让人捎了个消息给家里,两人吃了个便饭就上了路,其实濮阳家的事不外乎一个——家丑不可外扬,他们没报官但想搞清楚事情始末,便让濮阳易去寻秦冉。
“实在不便讲?”见濮阳易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秦冉愣了愣,马车里并无他人,现在还不能讲是要防着外面的车夫?濮阳家中出现了大的变故?
“这事……我……”一想起那种事情,濮阳易觉得确实难以启齿,尤其是当着她的面,更是一阵脸红心跳,他不禁后悔听从那人的提议。
“难以开口?同谁有关?你家亲戚,还是友人?”望着他,秦冉仔细观察起来。
“为何不觉得同我有关?”听她那么问,濮阳易忽然不觉紧张了。
“你紧张,因不知如何开口,你焦虑,因不知如何处理此事,紧张和焦虑来自于外因,不似事情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应有的反正,四个字概括,程度不同。这件事同你家亲戚有关才对,而且,是近亲,他们遇到了何事?”他的反应使秦冉排出前面的猜测,她看出他不好意思开口,但不好意思说,她引导他说便是。
一听这话,濮阳易暗自佩服起来,在来时的路上,濮阳易还各种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原来她早洞察出了所有。
“跟我二叔有关。”反正始终得告诉她,深深叹气,濮阳易接着说道。
濮阳家比较特别,自祖上起延续着一夫一妻制,老爷子濮阳德有两子,长子为濮阳易的父亲濮阳志,次子为濮阳宏,这事儿就出在濮阳宏身上。
濮阳宏同妻子杨氏努力三年,皆无所出,杨氏痛哭一夜终下定决心走出房门,主动求到老爷子那儿去要给濮阳宏纳两门妾氏回来,老爷子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无后,便打破祖宗规矩,大刘氏和小刘氏相继进了濮阳家家门,兴许是缘分到了,大刘氏、小刘氏于次年各生下一女,杨氏也得了一子,尽管如此,濮阳宏却偏爱最晚进门的小刘氏。
小刘氏娇小玲珑且姿色上等,平时总和濮阳宏吃耍在一块儿,然而,前日两人玩得过火,昨日一早小刘氏发现濮阳宏不知何时猝死在身旁,小刘氏吓得跑回了娘家。
这事本不光彩不该闹大,可大刘氏站了出来,哭着喊着濮阳宏是让贱人给害了,她称小刘氏常哄骗濮阳宏吃些药丸,这才送了命,后经大夫确认,濮阳宏确实是长期食用房中助兴之物亏空身子,前日夜里使用量过大,没撑得过去。
至此,濮阳宏正妻杨氏命人把小刘氏抓回来,小刘氏哭闹一番,坚决不承认有这回事儿,事情闹大了没办法,杨氏请濮阳易帮忙找秦冉来查清楚。
“你二婶提议找我来查?”秦冉有些诧异,杨氏一闺中妇人怎会指名道姓喊她来?
“你啊,在蜀州可是大红人,二婶说后,祖父和父亲立马就同意了。”
濮阳宏的猝死,对老爷子打击不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难以言述,再者,濮阳志隐隐听说自家儿子同芙蓉城的秦捕头有几分关系,希望她能调查清楚濮阳宏的事,作为友人,这事她应该能够守口如瓶。
“你祖父是个什么态度?”
“严肃处理,该怎样便怎样,如此作风不容姑息。”
…………
…………
蜀州乃CD府都城,同芙蓉城相比,自然又是另一番风貌。
芙蓉城一面环山一面临江,来往大秦的商贾络绎不绝,异国风情掺杂在当地特色里,形成一种独特的地理人文环境,至于蜀州,则多了不少浓重的文化底蕴,早在芙蓉城与大秦通商前,蜀州便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说法,正因难,更有甚者走进蜀州,领略其不同,留下宝贵的诗词、歌赋、绘画、传说。
前几次来,秦冉心思花在案子上没多注意,今日进了城,才发觉城内学术氛围浓厚,讨论激烈的学子,书声朗朗的学馆,精致的笔墨行、纸砚铺以及大大小小的书斋,连茶楼、酒楼的牌匾或墙壁皆有着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题词。
经历雨夜的危险,秦冉忽然觉得秦安选择仕途亦不错,若无贪念,起码可以平安走完一生。
濮阳家处在一条较为幽静的巷子里,马车停在门前时,濮阳家的管事早领着丫头、小厮已等了一阵。
门前几人一瞅自家车来,纷纷垂下脑袋露出一副紧张害怕的样子,传说,秦捕头虽为女子,可面如恶煞,极其恐怖,身长七尺(约两米一),体壮如牛,再者一个心狠手辣,犯人见她立刻大小便失禁,便不打自招。
“公子,秦捕头。”管事笑着上迎,他识得秦冉。“公子,老太爷还等着你们。”
濮阳易朝他点头,随即伸手亲自引她进去。
见此,管事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那眼珠子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两人先走一步,门边那些丫头、小厮倒七嘴八舌讨论起秦捕头的外貌来,什么为何不是眼如铜铃,什么为何不是口如血碗……听得管事憋不住笑,不过他故意板起脸来咳嗽两声,把一众仆人吓跑。
濮阳家后院,鸿文斋。
“祖父住在鸿文斋。”进了院子,濮阳易道。
秦冉抬眼一看,院子四角种着四棵树,枝叶并不茂盛,树干却十分笔直,有着屹立不倒之势,院子中央铺得有方砖,一侧摆着一排木架,上置刀剑、长枪等兵器。
上次见濮阳家老爷子精神矍铄,想必,是他一直坚持锻炼的结果。
两人尚未进门,已听见屋内传来濮阳德的声音。
“……老夫心领了,若是方便可留下用顿便饭。”
“老爷子的客人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濮阳易立在门边,秦冉耶落在他身后三四步的样子,他俩欲进,一男子正从屋子里走出来。
“祖父。”濮阳易未曾见过他,朝他礼貌性点头示意,然后看向端坐屋子正中的濮阳德,他让他过去。
秦冉跟着进屋,本没看那男子,却感受到一道炽烈的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秦冉侧身看去,忽然皱了眉头,他怎么来了这里?
“别来无恙。”轻轻上扬嘴角,男子用传音之术对她道了四字,不管对方略显惊讶的神情,他转身离开。
上次未曾提醒一句,这次,他可亲自走了一趟。
秦冉盯着那人的背影,脑子飞快转动,他到濮阳家来的意图为何?
对了,这位易容过的男子,正是玖月。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