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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黑衣男子时,赵氏正两只手撑在枯井顶端的青砖边缘处,一条腿悬挂半空,莫不是早早憋住一口气,赵氏定得掉回枯井。
然则,她必须支持住,因为她不能暴露出后面的秦安。
“你,你谁啊,你不要过来啊!”赵氏扯开嗓门大吼大叫,露出满脸的惊恐,寻常老百姓见了那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不吓得两眼一闭双腿一蹬?
黑衣人冷眼瞧着,双手环胸,一动不动。
赵氏见他没动,便艰难的爬出枯井,侧身坐在井边儿大喘气儿,她小心的将背向黑衣人的那只手朝井口晃了晃。
不一会儿,井内,趴在井壁上的秦安全身湿透了,他觉得倒不是那雨水浸透,而是自己的汗水,他的胳膊、后腰、大腿、小腿都疼得不像自己的了,这时,秦安的眼前不禁出现秦冉天不亮就拖着陆晗起来跑步的场景,回忆起来,秦安心头五味杂陈。
上面的动静他是听见了,娘让他静观其变,尽管心里着急,眼下也只能那样。
黑夜里,雨水愈发滂沱。
黑衣人见是一傻乎乎的妇人,随即放松警惕,杀她乃易事,而他尚不知秦家酒肆原来存在一条地道,这事儿得赶紧回去禀告,万一让那人跑了就要遭殃了。
黑衣人逼近,只要再近一步,在她面前挥一刀即能完成任务。
“你,你要干啥?”赵氏似乎吓得浑身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正抽刀之时,赵氏一面害怕得想要逃跑,可她又没跑,她一举手,袖子一拂,手中小瓶里的液体混着雨水撒向黑衣人的双眼。
顿时,黑衣人睁不开眼。
太辣了!
怪不得说最毒妇人心,这歹毒妇人竟朝他泼辣椒水,眼睛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眼中灼烧。
黑衣人使劲儿眨巴眼,他要看清这歹毒妇人的位置,将她碎尸万段,可惜,未砍中赵氏,黑衣人后脑勺一疼,便没了知觉。
“娘,血!”及时爬出枯井,见到那朝赵氏胡乱挥刀的黑衣人,秦安也不知自己打哪儿来的勇气,搬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就砸向他的头,等黑衣人倒下,秦安看见红艳艳的鲜血,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之外隐隐有股畅然。
“他偷了娘的老母鸡呢,活该,咱分头行动。”赵氏狠狠呸一口,一把拉过秦安。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秦安的反应确实正常,她都害怕,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能不害怕?当然,她家那两位小盆友得排除在常人的行列里。
之后,两人一起将黑衣人拖到隐蔽处藏起来。
井边,地上的血迹已任雨水冲刷不见。
…………
…………
赵氏和秦安仍与枯井奋战时分,秦家后院,浓烈血腥四下蔓延,令人作呕的气味充斥鼻间,令人战栗的画面烙在双眼。
两男一女,这三人的战斗力实在太强。
武力值最高的靳左吸引绝大多数黑衣人,顾东难顾西,受伤难免,陆晗身上多多少少挂了彩,而秦冉打法诡异,围在她身边的黑衣人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不自觉把刀口剑尖指向另外两人。
黑衣人倒像英勇的“赶死队”,死了一批人又补上一批,无穷无尽,他们似乎下了决心,无法直接杀了她,势必要活活累死她!
渐渐,屋顶的领头人紧张起来,今晚带来的人手将近百人,若最后杀了她,代价是付出百人的生命,他们不如趁早解决,以百敌三,反正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下三滥的手段也得用!
道上规矩,祸不及父母子女。
上头有令,今违之亦属无奈。
“停下!”一声令下,院子里的黑衣人忽然都住了手。
没摸清楚情况的三人跟着一抬头,只见领头人手里正拎着一名满脸鲜血的中年男人,他的嘴角给人揍烂了,门牙磕在青砖上生生脆掉半颗,一只眼睛更是肿的像个毛桃,他是谁?
不正是秦冉他爹,秦小五?
“别——”
秦小五欲张口说话,领头人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束手就擒,否则,现在就拗断你爹的脖子,我们接着玩。”眸似野狼,领头人恨绝道一句。
手紧紧掐住秦小五的脖子,再缩紧一丁点,便可轻易拧碎喉咙。
“混蛋!有本事单挑啊,你用他威胁我们,算什么男人?!”陆晗气得跺脚,他是真服了,因从未见过这样无耻的男人。
领头人独自站在屋顶,像个看客冷眼旁观,他看着他们三人在下面打败一批批黑衣人,想用车轮战的方式累死他们,此时,他居然捉住了秦小五,用伤痕累累的秦小五来威胁他们,他的行为真是应了程赫曾说过的一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不远处,靳左转头看向秦冉,她是问题关键。
看似无解的局面,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不管秦冉放弃反抗与否,对方依旧会杀掉秦小五,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如果现在束手就擒,死的将是秦冉和秦小五,如果现在狠心反抗,其一,秦冉内心会愧疚过意不去,其二,秦小五还是必死无疑。
抉择的事情应由她,但靳左决定先下手为强。
趁一瞬的分神,他要拼一把。
脚下一动,靳左耳边已响起秦冉的声音。
“放了他。”说着,秦冉扔掉灼寒,并举起双手掌心朝前。
她不敢拿父亲的命,去赌不可预测的其他。
“非常好,态度不错。”她的反应令领头人相当满意,抓住喉咙的手随即松开,却转向后颈,一把程亮的刀横在秦小五脖颈上。“可你的本事我也见过,你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你的尸体,你自尽吧,我说话算数,一定放了你爹和他俩。”
“姐,你别听他的!”扭头看向秦冉,陆晗着急死了。
“秦……冉。”透过眼逢看见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闺女,秦小五最后喊一声她的名字,紧接着主动把脖子往刀口上蹭去。
他怎么能让她做这样的选择?
他秦小五的女儿绝对不能向黑衣人低头,而他绝对不能成为她的累赘!
“老家伙,别给脸不要脸。”猛然拉住秦小五,领头人手中的刀竟已在秦小五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口子不大,深度不浅,月色下闪着诡异的红色。
不知何时,无一人注意到大雨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空气中,飘来一阵茉莉清香。
淡雅的香气让人一时忘记浓重的血腥,所有人皆分了神,仿佛置身江南园林,仿佛来到幽静小院,月下赏暗梅疏影,天上飘瓣瓣花雨,众人眼前拂过一条洁白的绸缎,幽幽茉香轻入鼻,忽见一仙子翩翩起舞。
“啊——”有人发出痛楚的呻-吟,唤醒沉浸幻境的几人。
醒来一看,白绸卷着领头人的脖子,神秘的力量将他举至半空,领头人正用手抠着绸子痛苦挣扎,白绸反而越勒越紧,转瞬已,他脸上血色全失,四肢软趴趴无力垂下,另一边,白绸卷在秦小五腰际,将他缓缓放在地面。
同时,一根极其纤长的白绸如树妖的长藤,把院子里的黑衣人一个个缠在一起,白绸紧紧绕在他们脖间。
当所有人征住,屋顶上才出现白绸的主人。
那不就是先前独舞的仙子?
先入眼帘的是他的及腰长发,如丝似绸,如似墨夜,微风中轻拂,散发出茉莉的淡淡清香,那人肤如凝脂,面如娇玉,皎洁月光下,他整个人看上去宛如蝉翼,轻薄,净透,下一刻,似要羽化而登仙。
未语先笑,居然带着一丝邪魅的意味。
“好久不见。”眼波一荡,他柔情似水。
秦冉瞅一眼那人便不再看他,她径直走向秦小五。
陆晗好奇着回了两次头,然后跟着跑去查看秦小五的伤势。
倒是靳左,心下一惊。
眼前的‘仙子’,正是大名鼎鼎的玖月,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
话说,江湖前十的排行榜来自于玄铁门,玄铁门乃一隐秘的存在,里面高手如云、人才济济,譬如,武学奇才,医圣毒王,痴于兵器暗器者,迷于奇门遁甲者……其中,亦有爱好且擅于收集各种消息的人士,这排行便来自于此。
两年前,有人综合收集到的资料,根据多种评判标准去筛选,最终排出前百及前十的榜单,但因某些大神影踪难寻,无法具体排出甲乙丙等来,便有了前十的说法。
玖月的存在,为异类,虽男生女相,又天赋异禀,常常杀人不见血。
靳左实在好奇,他如何识得秦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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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雨夜,熟睡之人睡得酣甜,浅眠之人即使听见了动静,不敢出来瞧上一眼,待县衙来了人,秦家酒肆周围的街坊邻里愣是无人来看‘热闹’,只因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血腥。
李晨离得较近,他赶来时事情刚告一段落,后院静得让他心慌,跑进一看,他顿时屏住了呼吸,院子里的尸体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不大的院子,尸体堆积如山,其中一半人的身体给整齐的切分成两截,有的断了头颅,有的甚至没了上半身,肚腹处挂着外露的大肠。
县衙衙役来时,很多人见这场景,直接跑到路边哇哇大吐去了,胆子小的人两眼一闭晕厥了,而郑超更是用几张手绢捂住口鼻走了半天最终走到后院里去,一看,大惊失色。
稳住脚,郑超命李晨带那些能撑下去的衙役处理尸体,必须在天亮之前。
酒肆大堂,几人包扎完伤口,决定暂时搬去李晨家,赵氏收拾好东西,秦安找来板车便将秦小五和衣物一块儿推走,出了这事,秦家酒肆定是歇业了,赵氏偷偷抹泪都来不及,哪儿有心思再去做生意。
夜幕又至,屋子里气氛沉闷。
秦冉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起身出门,昨晚的事情虽然没人再提,可她心里的确不是滋味,一切因她而起。
回屋时,已有人立在窗前瞅着她,朝她微微一笑。
“谁做的?”合上门,秦冉开门见山道。
“听见的第一句话,不应是你的感谢之辞?”挑眉,玖月笑得颇有无奈之意,她不惊讶他的出现,她不问他为何出现,她像是早看穿所有一般,包括他的小心思。
这事他早知道,若早出现,借刀杀人一招就玩不了了。
“跟你有无关系?”秦冉神情严肃,认真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说说可以有的部分。”秦冉一听就懂,暗杀一事与他无关,可玖月今日出现在芙蓉城绝非巧合,两者之间必有关联。
“记得玉娘吧?”也不啰嗦,玖月续道。“她是苍松阁阁主的养女,前几日爆出的拐卖人口案,大大触动了她的利益。”
玉娘与阁主间的事,没人敢明面上提,苍松阁内窃窃私语总断不了,玉娘平日行事嚣张做事狠毒,导致不少人看不惯她,一旦发生这种事,消息自然传得极快,而在此之前,大家不知玉娘和这事有关。
之后,有人发现阁主近来脾气暴躁,专门让人寻来玉娘关上门骂了一顿,这下,有人明白了,原来她是替阁主做的这事。
“恩情,记下了。”至此,秦冉咽下到嘴边的几个字,又是苍松阁,她回身拉开门,冷然道。“慢走不送。”
“记得报恩呐。”慢悠悠挪步至门边,玖月俯身,朝她耳里吹进一口热气,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小贝贝。”
秦冉一脚将他踹出去,嘭一声关上门,学着某人的样子托着下巴,她在思考如何给活得太舒服的人拉点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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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周,一处富丽堂皇的别院里。
娇媚美人大发雷霆,赫赫怒颜,桌案掀翻,杌凳摔烂,满满一屋子的瓷瓶、玉盘让她砸得粉碎,下人在门外跪成两排,巴不得把脑袋埋进泥土里去,他们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生怕美人迁怒他人。
将屋子糟蹋得差不多了,玉娘复捡起地上那页薄纸。
经大致调查,玉娘确定是有人借朝廷之手,从被抓男孩、少女的家庭背景着眼,两者相互配合,顺藤摸瓜,端了苍松阁在当地的据点,完全掐断他们的产业链条。
十几个地方的产业受损,令阁主当众甩了她一个巴掌!
玉娘气得吐血,好好的产业,谁没事去挖?
“贱人!”玉娘猜出那人是谁,气得想亲手撕碎她,在脑海里想出一百种折磨她的方法后,她转念深想。“秦冉,杀了你,真真便宜了你。”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