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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云莲意外死亡的消息,如一团压顶黑云,压得人胸闷气短。
不幸卷入一场暗杀,她没误伤,反而死在了悦来客栈,并且是在场死者中唯一的女性。其实,发生这种事,杀手不会故意把精力分散到妇孺、孩童、老人身上,若有人受伤基本都是误伤,当然,排除下令者欲将目标以外的人统统灭口的情况。
如此看来,孙云莲的死耐人寻味。
“秦捕头,快来看看!”崔孝源只扫一眼那早没生气的孙云莲,然后扭头喊秦冉,一时着急,他忘记秦冉现已是主簿的身份。
崔孝源怎么不着急,他都看出孙云莲死得不简单,别人会不知?
有些事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些事得学会速战速决。
“真的死了。”秦冉上前一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她也奇怪孙云莲怎么就那么快死了。
趁着几人征然的罅隙,范县令低声一问。
“她是谁?”
“扬州刺史孙世权的女儿孙云莲。”范县令寻常的问话,使得崔孝源不悦的抿嘴,而他后一句话更是使他眉心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纹。
为保证多尔图的安全,崔孝源和宋天瞬商量好对外称多尔图为其客人,一道上长安,因此,范县令不知多尔图的真实身份,范县令不知崔孝源所见所闻,他便不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从而引发某些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
“孙刺史?”陈州同扬州算不得太远,虽不识孙世权,但能至那个富饶之地作刺史,范县令晓得此人绝不简单。“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仵作来验?”
崔孝源脸色一沉,准备拦下他。“范县令,此事……”
又是暗杀,又是死人,范县令心里七上八下,根本没注意到崔孝源极力掩盖真相的意图。
“此事事关重大,崔少卿放心,一定会给出个交代。”以为崔孝源是不放心,范县令当场问起话来。“小丫头,你别哭了,你可知道你家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一听这话,君竹猛然抬头,眼睛直勾勾看着多尔图。
一边努力掩饰,一边极力拆台,崔少卿恨不得寻条地缝钻进去,果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而君竹的反应,令秦冉不由得看了看宋天瞬,她眼中带了几分不解。
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多尔图身上时,他瞧上去一点都不来紧张,脸上仿佛闪过不屑的神情,多尔图淡定如常,但他身旁的达塔第一个受不了这种异样的氛围。
“凶婆娘,看谁啊?!”达塔一激动,汉语表达得有些乱,他本来想说‘你凶巴巴的看谁’。
“他!”君竹眼圈一红脸色一白,咬了唇瓣,她右手食指笔直指向屋子里最淡定的男子。“就是他杀了我家小姐!”
她的指控,令人窒息。
多尔图杀了孙云莲?
“君竹这是伤心过度,脑子不清醒。”崔孝源眼皮子一跳,和稀泥般说道。“快回去好好休息,你家小姐的事情会给你个答复。”
“答复?我要什么答复?这事也不用再查,因为杀人凶手就是他!”
“君竹是吧?”当场就指出了凶手,范县令不太相信,转念一想,他觉得早点找到嫌疑人也好。“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赶紧说清楚,本官告诉你,可不许有一句胡言,否则——”
他的话才说一半,已被君竹接了过去。
“否则,君竹,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赌咒发誓都用上了,其他人一时不好再说什么,崔孝源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无奈摇头。
“哼,这位王公子今晚同我家小姐出去看花灯,一路上尽是讨好,我倒纳闷,他一路上不瘟不火不咸不淡,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谁知道他竟打了那样的主意!”君竹提到孙云莲便是一阵揪心的悲痛,而看到眼前的多尔图,她硬生生强忍住跳起来揍他一顿的冲动。“小姐在河边滑了一脚,衣衫湿了些,王公子便主动扶了小姐回来,我承认,我家小姐瞧王公子一表人才,心中有几分爱慕,就算如此,王公子怎能做出衣冠禽兽之事?”
经她一提醒,众人发现孙云莲的确衣衫不整,不过不太明显,若要仔细打量一番,还是能发现她裙子下摆处褶皱过多。
大家一面观察,耳边继续响起君竹的声音。
“他出于好心给小姐安排了房间换衣裳,等小姐整理好向他告辞之时,把小姐拖进他的房间,行那不轨之事!君竹一介弱女子,怎抵得过男子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关上门,耳边全是小姐的……”君竹哽咽得说不下去,屋子里尽是她的哭声,哭得悲痛欲绝。
到了这里,范县令显得异常尴尬,他终于明白崔孝源先前不是不放心把事交代给他,而是想阻止他把事闹大,范县令好想买颗后悔丸吃一吃。他应该遵从崔孝源的意思,为甚?孙刺史的女儿给人侮辱至死的事让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孙刺史估计得怨恨他一辈子。
“崔少卿?”不知如何是好,范县令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崔孝源。
崔孝源白他一眼,暗自怒骂句——大傻逼。
“封锁客栈。”崔孝源立马吩咐下去,把无关人士弄走,等剩下几人他才走到秦冉身边。“秦捕头,能否确认孙云莲的死因?”
情理之下,崔孝源话一出口,立马收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对于崔孝源把秦冉置于漩涡之中的做法,宋天瞬相当不满,谁都看出孙云莲死得不光彩,为何偏偏要让秦冉去揭开那层遮羞布?
崔孝源察觉到宋天瞬的不善时,又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他哪儿敢喊秦冉去出这个头,只是念及她曾经捕头的身份,觉得这件事内部解决掉总比闹到陈州县衙去的好!
若说不恰当的地方,崔孝源觉得他应该先问一问宋天瞬的意见,毕竟,用他的人,万万不该跳过他去!
至于秦冉,倒觉得理所应该。
她不着痕迹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多尔图,然后朝宋天瞬点了头,双手一边套上手套走向孙云莲。
君竹不知秦冉的有层捕头的身份,见崔孝源再次跟她说话时语气中添了几分请求的意味,她盯着旁边的秦冉,仔细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当着所有人的面,秦冉不吭一声,径直掀开孙云莲的下裳。
她的直奔主题,使得屋子里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心有怀疑,但谁都不会直接说出她死前最有可能遭遇的事。
秦冉挡住孙云莲的私密部位,可白嫩嫩的双腿还是露在众人眼前。
她低头去瞅那腿间的地方,能见强行冲撞后导致的明显撕裂痕迹,两侧留有丝丝血迹。
她一手拉着裙边,忽然抬头看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一名瘦高的衙役身上。
“过来。”
那衙役不知所以然,看看范县令,接着老老实实走过去,他一靠近秦冉,她空着的手便抓了衙役一个指头,用条白丝手绢快速裹了手指,往前一扯,衙役细长的食指就像她的探测工具一样,探进幽深的洞穴里,紧贴壁洞旋转。
这一举动,让其余的人目瞪口呆,而那衙役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后方的靳左,不由得藏了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他一动,听秦冉道。
“死者死前受到性侵,行凶者动作粗暴,体内无男子*****秦冉看看衙役手指上干净的手绢,除了一丁点稍干竭的血迹,无其他痕迹,她放开衙役再伸手拉开一点孙云莲胸前的衣物,并未发现任何恩爱的痕迹,说明那人非常急,急于完成一个任务。“推断为单纯性性侵。”
单纯侵犯,意味着那人只是想让孙云莲变为非处子,因她身上一点发泄欲望都没有。
“直接死因,窒息而亡,就是被人掐死的。”指向孙云莲脖子上一道浅红的压痕,秦冉转身说道。
秦冉嘴上这样说,手却轻轻碰了一下孙云莲的脖子,实际上,她是给人生生折断了后颈椎骨,行凶者绝对力量惊人。
此时,她顾虑到一些其他因素,没说出真实原因。
“性侵?掐死?”秦冉语闭,范县令嘴里嘀咕一句,眼睛不自觉瞟向人高马大的多尔图,他一看便是身体好力量大,且孙云莲死前和他在一起。
似乎无人不敢说话,屋子静得可怕,所有证据都指向多尔图,他也不解释,难道是默认了?
多尔图保持沉默,达塔却红着眼睛囔囔道。
“秦,你必须要向他们证明王子的清白!”
………
………
达塔嚷出多尔图身份后,范县令额头直冒汗,他怎敢接手此案?
其一,今晚的刺杀显然是冲秦国王子多尔图而来,一不小心,事情会牵扯到两国关系,秦国与唐国两国关系看似平和,实则微妙,其中的波谲云诡、暗潮汹涌,谁人能知?其二,孙刺史的女儿因多尔图而死,死得那般不光彩,范县令根本不敢去惹任何一方,更是惹不起。
范县令顾不了那么多,说要亲自排查,看看周围是否留有余党就赶紧溜了。
夜黑透时,县衙的人把黑衣人的尸体搬走,崔孝源派人严守客栈周围,不放一人出不让一人进,客栈里原本的人都留在一楼,二楼是秦冉几人。
因现场有过激烈的打斗,难以寻出什么特别的线索,秦冉便开始问话。
其他人晚上出去过,问话便从崔孝源起,崔孝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开口便爆了个大内幕。
“……中午吃得较多,到那个时候才觉得饿,下楼用膳时碰见王子和孙姑娘,诶,两人动作有些亲密。”
“怎么亲密了?”
“王子搂了她的腰,我几个随从也见到了。”
“继续。”
“寒暄几句后我下楼了,听说是孙姑娘衣衫湿了,王子带她回来后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这跟君竹说的一般,后来我吃了东西要上了趟楼取东西,准备一会儿去附近走走,谁知道听见……孙姑娘的房间在楼梯口,我路过她房时听见她说边喊着王公子不要,边……”
纵使崔孝源经历过风月场,可依旧红了老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下去。
“你怎么确定是孙云莲?”秦冉明白他的意思,续问。
“她的声音我是知道的啊!秦捕头,你别看我长得着急了点,耳朵还是好使的。”
“崔少卿,有句话叫做耳听为虚。”
“秦捕头,虽然我不知道王子干嘛没事杀了孙姑娘,但是,客栈里没别的人了啊,我亲眼见两人在一块,又有君竹指证,这事……唉,宋御史,你怎么看?”重重一叹,崔孝源望向宋天瞬。
宋天瞬低头喝茶,不搭话。
秦冉让崔孝源出去后,换了多尔图进来让他讲述今晚的事情,多尔图跟没事人一样如实交代晚上的经历,自与他们在石桥分开后,多尔图和孙云莲、君竹两人去了河边,怎样挑选花灯怎么湿了裙子他说的很仔细,再如何回了客栈在楼梯口遇见崔孝源,甚至于,孙云莲去他的房间引诱他的事都说得清清楚楚,之后便是见到黑衣人的部分。
“她惹怒了我,我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但没打算掐死她,那时突然听到你房里的声音,马上跑了过去。”
“等等,你听见谁的声音?”
“你的。”当时没见到秦冉,多尔图已经察觉出异样,后来遇见一大波黑衣人,他便忘了这档子事。“我踹开你的房门,没见到你,觉得不对劲,转身看到黑衣人,约莫半刻钟后,达塔和铎格出现。”
“隔了那么远,会不会听错了?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我的声音?”
“秦冉,我的听力没有问题。”多尔图搞不懂出了什么岔子,可那时的确听见秦冉的声音。
对比崔孝源和多尔图的话,秦冉晓得其中的蹊跷之处。
崔孝源听到孙云莲房间的娇喘声后回了房,正要出门,他听见嘭一声随即又是打斗声,他不敢出去躲进了铁箱里,而那嘭一声正是多尔图的踹门声。按照时间点来说,多尔图不可能前一刻在楼梯口房间同孙云莲做那事,后一刻回到走廊西侧房间掐住孙云莲脖子,短短时间里,他还跑到秦冉房间去……
想来想去,秦冉觉得故事里要么有人说了谎,要么有人造了假。
是崔孝源?
还是多尔图?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