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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单独找来君竹,她再次详细讲了一遍今晚所发生的全部事情,至回客栈以前的部分和多尔图所说无异,唯有孙云莲被性-侵一事上截然相反,多尔图否认侵犯孙云莲后掐死了她,君竹却口口声声说多尔图强迫了孙云莲,没多时,客栈里闯入了黑衣人,多尔图才急急忙忙提了裤子出去。
整个叙述的过程中,秦冉仔细观察君竹的面部表情及身体动作,未发现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
君竹沉浸在孙云莲的惨死中,她是绝对的悲伤难过和痛恨,她说她打小便伺候孙云莲,两人情深似姊妹,孙云莲的遭遇令她痛心疾首,对于多尔图,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临末,君竹朝秦冉磕了几个响头,磕得脑门破了皮流了血,她请求一定要还孙云莲一个公道!
眼瞅着天快亮,碰见难题的秦冉一夜未眠,反而越来越精神。
比起君竹,其实她更倾向于信任崔孝源和多尔图,尽管两人话不一致。
反视君竹,正由于她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异常,她的过于坦然使秦冉疑虑深之,原本以为孙云莲有问题,现今看来,难不成,君竹才是最大的问题?
反复推敲,秦冉认为问题的关键应在于如何找到那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谁都没料到,转折点,会出现在她无意间救下的店小二。
秦冉按例找了客栈掌柜等人问话,其他人那里没得到有用信息,今晚值日的店小二倒是给了一个重要线索,店小二叫小侯,腿部受伤的他是给人抬进来的。
“对,是小的亲自领他们几人上的楼,好一些的客房早给你们几位贵人留了出来,就剩楼梯口周围有几间空房,所以把那姑娘安排在了那儿,小的还送去了热水和衣物。”
“是否发现异常?”
“没有。”小侯一口否定,在他眼中今日一切都是正常的,除了那帮子黑衣人,当然他知道眼前这位救了她的恩人指的不是黑衣人。“没什么异常。”
“你后来还上过楼吗?”
小侯摇头,眼睛转向左侧细细回忆道。“今晚是小的和阿毛哥值日,收拾得差不多了,听见楼上噼里啪啦一顿响,小的抬头一看,一个黑衣人从楼上滚了下来,唉,真是倒霉透顶了,偏偏砸到小的身上,小的好不容易爬起来,楼梯又垮了一截,那木棍子插进大腿,小的痛晕过去,多亏救命恩人……”
小侯不过十几岁大的少年,说着说着就跑偏了,秦冉没打断他,耐心听他说完,接着问道。
“小侯,孙姑娘身边的那个丫头,你对她有没有什么特别印象?”
“特别印象?没有。”提到君竹,小侯用手蹭了一下鼻子,见秦冉看着他不说话,小侯不好意思的说。“那姐姐瞧着挺漂亮,就是……有点凶,小侯好心想去问问她饿不饿要不要点吃食,她恶狠狠的把我轰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给孙姑娘送了衣物后。”
绕了一大圈才有进展,秦冉不禁面上一冷。“你不是说你没再上楼吗?”
“我就走到一半,看到那姐姐站在门口,她瞪我一眼,喊我赶紧滚。”见秦冉板起脸来,靠在塌上的小侯立马坐直身子正色道。
“崔少卿那个时候上去没?”
小侯愣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谁是崔孝源,而在秦冉描述过崔孝源的长相后,小侯随即回答。
“没有,不过我下去没一会儿,他就上去了。”
听到这里,秦冉思考起来。
按照这个逻辑而言,小侯上楼时,不管孙云莲是否在楼梯口房间,君竹是在那里站着;秦冉问过崔孝源,他称其上楼时未见过君竹,他是碰巧经过楼梯口房间听见那些声音;那么,如果君竹有问题,要如何证明君竹和房中的声音有联系?
如果多尔图所言属实,崔孝源听见的娇喘声该如何解释?
再加上,多尔图曾闻秦冉的声音,无独有偶,实在让人怀疑。
待屋子里唯有秦冉和宋天瞬两人,她问他。“有无可能性?”
“江湖之大,达到令人惊叹级别的口技者并非没有。”
“如果她极其善于口技,如果她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么一切便能解释通了。”在听了崔孝源和多尔图的讲述后,秦冉已经想到口技这种模拟人声的技能,而仅仅假设不是够的,整个过程是需要解释清楚,小侯的所见恰好弥补时间上的一个关键点。
“交给我?”秦冉认定了君竹,宋天瞬有的是手段让她开口。
秦冉朝他眨眨眼,自信说道。“我有办法,会比你快。”
“哦?”
…………
…………
悦来客栈二楼,走廊西侧尽头的客房。
自从秦冉找君竹去问过一次话后,就将她安排在了客房休息,衙役按规定守在门口,其他倒是没有难为君竹,送了米粥和小菜好吃好喝供着,直至天亮时分,躺在床上的君竹忽然听见有人在门口窸窸窣窣说着话。
说话的两个男人,是陈州县衙的衙役。
“你知道不?那个秦捕头真有两把刷子,她想办法把那姑娘脖子上的掐痕拓了下来,同王公子的手一对比,一模一样,王公子当场傻眼了,他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就一模一样了!”虽说达塔当着他人面嚷出多尔图身份,可范县令下了旨意禁止外露,大多数衙役是不知道多尔图即王公子的真实身份。
“凶手是王公子?我瞅着不像啊,一个女人,犯得着他动手杀她?”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说了?诶,你管得是不是他杀的,反正我们可以回家睡觉咯!”
人证说的是君竹,物证便是那从死者脖颈上拓下来的手印,衙役哪儿管具体是怎么弄的,反正照着刚才那人教的说就是了,说着说着,他俩怕屋子里的姑娘听不见,干脆加大了声儿。
“范县令怎么说?把王公子抓回去?”
“你傻不傻?据说,王公子身份尊贵,我们县令哪里敢得罪他?但那姑娘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不能冤死,总得有人出来认罪吧,你懂的,王公子身旁傻乎乎的光头汉子就成了替罪羊!”
“啊?”
君竹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这男人一感叹完,走廊一头走来一人压低了嗓音道。
“你们给我闭嘴,别让里面的人听见了!”
“张大哥,有什么事?”守门的衙役笑了两声,讨好般问。
“秦捕头要见里面的姑娘。”
一刻钟后,君竹踏进房间。
秦冉让君竹坐下,她面色平静的说了如何指证多尔图的经过,其间,秦冉委婉提到多尔图的是秦国王子的身份身份,且暗指崔少卿的意思——介于两国关系,孙云莲的事情只能让达塔去顶包,不可能真的捉下邻国王子。
“抱歉,孙云莲的死,只能由另外的人来偿命。”秦冉情绪低落,一副不知道怎样安慰她的样子。
“呜呜……”闻言,君竹口中传出凄惨的低泣声。
低头揉着眼,君竹暗自松了口气,警惕性随之降低,最起码秦冉没有怀疑到她。
“君竹,你忠心护主的行为我十分敬佩,已写书信通知孙家,不久后接你回去,君竹,你看这是什么……”见她终于松开抓着衣角的手,秦冉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
君竹跟着她的声儿抬眼一看,塌中放置的案几上有一巴掌大的三角形架子,架子中央挂着3个圆形小球,小球左右摆动,左边荡向中间,中间荡向右边,右边再次回到中间,周而复始,君竹只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此刻,与这房间一墙之隔的隔壁房中,宋天瞬、崔孝源以及多尔图三人通过壁上的一个小洞认真听着那边的对话,而靳左为保证秦冉的安全,藏在秦冉房中的橱柜里。
“君竹,你看见回去的路了吗?”
“是。”
“你是谁?”
“我是君竹,小姐最贴心的丫头。”
“小姐是谁?”
“孙家女儿孙云莲。”
“昨晚,你和小姐去了悦来客栈,你们上了楼,进了楼梯口的房间,关上门……”秦冉先向她描述昨晚的情景,她将会顺着秦冉的话说下去。
“关上门,君竹替小姐换了襦裙,梳了妇人髻,小姐去找秦国王子,君竹返回楼梯口等着崔少卿,有个小子跑上来问君竹是否要吃食,君竹叫他滚开,他滚后,君竹瞥见崔少卿要上楼,君竹进到小姐房间模仿房事之声。”
“君竹,你怎么知道崔少卿要上楼?”
“君竹买通崔少卿一位长随,他负责提醒崔少卿上楼取物,借此机会,让他听见房中声音,保证万无一失。”
“保证什么万无一失。”
“保证成功小姐引诱秦国王子。”
“成功了吗?”
“君竹在门外听见秦国王子呵斥小姐,小姐被吓得什么都要说,君竹怕事情败露,学了秦主簿的声音把秦国王子吸引开。”
对于君竹为何要学秦冉的声音去引开多尔图,秦冉自己其实没想明白,得到答案后的她淡定如常,隔壁房里的男子倒是尴尬得红了耳根子。
“为什么要用秦主簿的声音?”
“君竹见秦国王子经常偷看秦主簿,认为他对秦主簿有意思,结果真引开了秦国王子。”
“然后了?你带小姐离开了客栈?”
问到至关重要的部分,听力不如其他几人的崔孝源索性趴到到洞口处,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不,我趁着秦国王子和走廊上的黑衣人打起来,回到那个房间。”
“回去干什么?你家小姐为什么死了?谁杀了她?”
答案揭晓的前一瞬,所有人未曾料到事情发展的正确轨迹。
不得不说,君竹的答案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当他开口时,清脆的女声霎时变成了粗厚的男子声道。
“我女-干污了孙云莲,然后扭断了她的脖子。”
“为什么?”秦冉都瘪嘴了,她以为君竹勾结了另外的人谋害了孙云莲,谁知侵犯了孙云莲的人竟然是男扮女装的君竹?
“孙云莲暴露了孙刺史,孙刺史特意吩咐我,如果孙云莲勾引秦国王子失败,就杀了她,不能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孙刺史为什么要让孙云莲勾引秦国王子?”
“因……因为。”君竹的话没说完,窗外飞入一支匕首直直插在他的太阳穴中。
秦冉立刻翻了一转,蹲在塌下。
“我去追。”靳左见秦冉无事,开窗追去,半个时辰后将人抓了回来。
经审问,那人称他一直跟着君竹,上家交代过君竹若被发现则直接杀了他,后来查了半天,证明到该人同孙刺史的关系,当然,孙世权坚决不承认有这回事,再后来,因孙嫔妃诞下龙子,秦国又出现变故,此事便不了了之。
君竹一死,孙云莲为什么要勾引多尔图的原因便石沉大海,以当时的情况来说,真实原因对多尔图来已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秦冉洗清了他的嫌疑。至于黑衣人的暗杀,多尔图知是纳古派来的杀手,他冷然一笑,直道可惜——纳古仍旧没得杀得了他。
…………
…………
陈州到长安的路途相当安稳,转眼到八月十日,进入长安城的前一晚。
旁晚时,两支浩大队伍前来迎接宋天瞬,一是宋家人,二是镇南将军李明。
宋天瞬许久不见李明,两人抱了酒坛子去了宋家在此处的宅子后花园,多尔图借此机会敲开秦冉房门。
去长安后各国使臣会住在驿站之中,身处上京,人多眼杂,他和秦冉自是不易相见,自打君竹说破他对秦冉有意思后,某人可对他使了不少绊子,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他自是得抓紧时间。
“秦冉,陈州之事,你为何相信我?”
“我相信的是自己。”秦冉立在门框前,自信道。
“秦冉。”有句话,不知不觉中憋在多尔图心中已久,今晚他必须鼓足勇气。“我喜欢你。”
第一次,伊望之死,第二次,孙云莲之死,两次陷害,她对他未有一丁点怀疑,多尔图能感觉出秦冉对于他的一种信任,而这种信任似一颗种子逐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经过近日相处,他自然看出秦冉和宋天瞬的独特关系,除了羡慕,他真的只能羡慕,毕竟,他目前的处境太复杂,若真有熬出头一日,他希望秦冉能给他一个机会,所以,多尔图现在会说出这句话来。
“随你。”
多尔图怔然一瞬,几堵墙之外的某人举杯的手一僵。
“你的意思是?”他目不转睛,眼中甚至带有希冀。
“兄台,世间两大难事,其一,将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兜里,其二,将自己的思想塞进别人脑里,我又控制不了你想什么,因此,随你啊。”秦冉打了个哈切,转身关门。“时候不早了,睡吧。”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