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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大唐土地,纵使再多利益纠葛,大家的情感天平自会倾向本国。
每次盛会,总有几个住在馆驿里的外使闹事,搞得馆驿的负责人换了又换,鸿胪寺的人不得不亲自出马解决问题,协调各国关系,因此,馆驿上上下下的人和鸿胪寺的官员多多少少皆觉委屈,好歹是对外礼仪,他们又不愿圣上耳边出现外使的各种抱怨。
不然,到头来还是他们的不是。
而秦冉的话,令崔孝源和馆驿的人精神一震。
“大门朝西亦朝北,诸位,慢走不送!”
长安城门多,朝西说的是秦国,朝北开的便是蒙国。
秦冉没指名道姓,但分明说的就是两位起纷争的王子。
无论是何身份,所有在场的本国人,不约而同在心底叫了一声好!
尤其是崔孝源,一双小眼贼亮,他忍不住露出大板牙,暗自称赞秦冉说的好。立场不同,他不能说出那些话来,然则,崔孝源早就厌烦,让他们来做客,又不是找他们来虐自个儿,客人就该有个客人的样子,客人又不是翘腿大爷!
谁再蹬鼻子上脸,给老子滚!
当然咯,这些话崔孝源不敢说,秦冉敢说,毕竟,人家背后有个宋天瞬嘛,他那么偏袒她,崔孝源觉得她完全不用担心。
秦冉说完,院子里静得只闻呼吸。
“王子,既然没人下毒,那就把包子吃了吧。”秦冉没打算放过他们,顺着他的话往回说。“不吃?那你们蒙国就输了,秉着大唐公正的立场,是否需要我们见证输了之那一方的惩罚?”
不管怎样,达塔起码吃了一个包子,尽管最后还是吐了出去,相较之,可贞手中的包子依旧原封不动,如果说比赛结束,可贞必定是输的人。
刹那间,忽必汗看她的眼神暗了又暗。
秦冉的眼刀子亦不是摆设,脸色一沉,她回敬一记经典眼刀,染了风霜,带了冰渣。
我怕你?
还没完!
“失了公正也不合适,想必,蒙国尽非皆为出尔反尔之人,可贞,脱吧。”秦冉的话带着刺儿,硬生生打脸,她就是要给忽必汗难看,而其中的原因自然不是他欺负了达塔那么简单。
有些话,她代表自己的立场。
有些事,不只是为一方而做。
秦冉话音落,院子里接着静悄悄一片,众人瞅着忽必汗和可贞仿佛努力憋着笑,真是自食其果!
“王子?”可贞涨红了脸,无措的看向不说话的忽必汗,当真要他脱了衣服绕着光德坊跑上一圈?
忽必汗眼带不悦的看他一眼,不吭声,点了头示意他照做。
只是脱衣服跑跑而已,又死不了人,若不愿意跑,可贞你大可吃下那有毒的包子!
忽必汗哪儿有心思照顾可贞的感受,他盯着秦冉,心想,等过了今日,他必然要好好收拾一番这女子!
猜出忽必汗的心思,可贞咬紧下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去上衣。
“脱。”
秦冉看着他,目不转睛。
见他脱了薄薄一层的褐色下裤,唯剩一条宽松的亵裤,秦冉面不改色,声线平稳的说道。
“脱光。”
猛然抬头,可贞看着秦冉,眼中是藏不住的异色。
而旁边的群众更是因她的话刷新了世界观,她刚好说了什么?此时此刻,围在凉亭附近的人皆为男子,除了她一人是女子,见人脱衣,她不害臊,甚至囔着叫人家赶紧脱光!
大理寺主簿,果真是一朵奇葩!
“她不怕长针眼?”有人实在没忍住,嘀咕一句。
不远处,靳左已见怪不怪。
长针眼?
今日仅是看看罢了,她不知早摸过千百次,哪儿稀罕看?
“那个谁,既然毒不是你下的,你就负责监督他好了。”避免可贞跑着跑着没了人影,秦冉给他安排了一条小尾巴,前面替可贞送包子的馆驿杂役,为证明自己没有下毒,他不会再帮他掩盖。
说完,她才走向崔孝源。“崔少卿,可有异议?”
崔孝源眸子里情感复杂,他最后还是没说话,摇了头。
…………
…………
光德坊,亥时中。
不管是宽敞街道旁,抑或精致楼宇间,挤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像那种躺在被窝里会周公的兄台都给人拎了起来。
“快起来,别睡了!”
“怎么回事?”那人本睡眼朦胧,瞧见街边的景象,一下子瞪眼清醒了过来。“裸跑?!”
道路两旁围了人,石板路上,一男子浑身一丝不挂,赤着脚快步走,围观者对着他两腿间的地方指指点点——他那重要部位无任何衣物遮掩。
为能用双手挡住双腿间的物件,他不能跑起来,因一旦跑,那物件上下摆动不说,他的手也遮不住,故此,男子只能快步走,任由两侧的群众免费看出闹剧。
“听说,蒙国王子和秦国王子打赌,看谁的人更能吃包子,输的人脱光绕光德坊跑上一圈呢!”
“哎哟喂,这赌也敢打?!厉害了我的哥,实在厉害!哈哈,脸都臊没了,你瞅瞅那小子的小身板,哈哈,秦国王子也是狠角色,脱光了跑一圈,那小子的小棍子估计一辈子都立不起来咯!”
“咦,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蒙国人不都挺壮实吗?那小子的家什伙怎那般袖珍?”
众人的话可贞听不懂,但他们目光集中的位置他异常清楚,他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无奈,那个奸诈的女子派了几个馆驿的人跟着他,几人怕担责任,果然认认真真跟了一路,可贞想偷懒都不行!
想着,他将秦冉、崔孝源和秦国王子等人的祖宗十八代好好问候了一遍,趁人少起来,他顾不了那么多,飞快奔跑起来。
不远处,一男子突然拉了缰绳,稳坐于马背之上,他给身旁的随从递了个眼色,那人下马而去。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是这样,公子,是否需要去馆驿再详细了解一遍?”
男子摆手,双眼望着裸跑之人离去的方向,启开偏厚的嘴唇,说了两个字。
“秦冉?”
“对,便是大理寺新上任的秦主簿。”
男子端坐马背上,后背背脊笔直如线,他抿了抿嘴,眼眸不自觉转向左侧,回忆起关于她的一切。
起初,男子知道秦冉倒不是因为碎尸案,而是那场大理寺的饭局。
据说,大理寺寺丞陈伟立故意刁难秦冉,宋天瞬顺路经过,替她出了头,重点是众人眼见宋天瞬亲切唤了她名,主动拉过她的手,两人甚至一起离开了,这件事已经传入宋老夫人耳中。
宋老夫人让人寻了他,他才知晓此事。
那日,宋府,宋老夫人屋子里。
对门一张楠木镂空雕花刻万福的贵妃塌,左右两侧各搁一支白瓷大宝瓶,瓶内插有青蓝雀羚,塌前铺得有枣红毛毯,丫头跪在毯边替倚靠贵妃塌的宋老夫人捶腿。
见来人撩开帘子走进,老夫人命人退下。
“天英,老五的事你可不能瞒着我。”老夫人面色稍微有些严肃,开口就直奔主题。
进屋之人便是宋世坤长子,即,宋天瞬同父同母的兄长宋天英。
“老五的事?”
“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碎尸案,那个破案的主簿,她和老五究竟是个甚关系?”提到碎尸案,老夫人忽然想起那日在屋里,宋天瞬嘴边荡漾不去的笑容,莫不是与那女子有关?
毕竟是过来人,老夫人怎能不知那笑代表了什么含义,可一瞬想通了关键,她又觉得不可思议。
“祖母,孙儿尚未听闻两人有何关系,你是听说了什么?”
宋天英于兵部任职,主要接触驿站和库房这块,最近忙着驿站的事,倒不知那女子和他弟弟有什么关系,不过,既然跟宋天瞬有关联,他自然也好奇。
“天英,你好生查一查那女子。”瞧他着实不知情,老夫人心里添了一份无奈,三兄弟,明明是亲兄弟,如陌生人一样,不提这茬,老夫人续道。“唉,儒儿都五岁多咯,老五媳妇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好不容易,他身边出现个女子,你打听打听,别是些狐媚子!祖母晓得老五不是小娃娃了,凡事自有主张,但找媳妇可不是小事,这孩子,嘴巴封得那般严厉,祖母也瞒得紧!对咯,天英,别告诉你父亲。”
“好。”
当宋天英查清秦冉背景时,他不禁感到惊诧,世间有此奇女子。
她能且愿做一般普通男子皆无法干的事,她不图名利,安然待在一个小县城做一名小捕快,若不是宋天瞬的缘故,她估计一辈子不会前往长安,由此,他看出两人感情非浅;其次,秦冉家境十分平凡,父亲为县衙捕头,其母为酒肆掌柜,家中尚有一弟,在高门云集的皇城之下,那样的家庭实在不够看,古时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两家悬殊甚远,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种情况下,她竟敢同宋天瞬走在一起,勇气可嘉。
说完秦冉的背景,宋老夫人沉思了许久,最后也没说一句话。
暂且回到光德坊的夜晚,宋天英回过神来,转头跟随从说道。
“上马,去馆驿。”
宋天英到达馆驿时,门前恰好停了辆马车,一男一女从馆驿走出。
他一眼认出了她,见她要离开,宋天英未作犹豫,立刻下马喊住她。
“秦主簿。”
侧身,秦冉看着他。
“五弟未提过我?”相视两息,宋天英先不好意思的转移视线。“我是宋天英。”
“你俩长得并不像。”秦冉并不惊讶,淡淡道。
“我更像父亲。”这话,她并不第一个说,以前有人说过宋天英和宋天瞬两兄弟不像,他如是回答。
认真说来,宋天英自己也觉得不像,他像父亲宋世坤,与宋天瞬同胞的宋天应像母亲多一些,而宋天瞬更不知像谁了。
宋天英略微愣神,便听她接着道。
“有何贵干?”
“听闻陈寺丞一事,祖母对你很好奇,让我有机会看看,是怎样一位女子能够令五弟魂牵梦萦、金屋藏娇。”
宋天英有意为难她,等待她的反驳或恼羞成怒。
他暗指她来路不明,宋天瞬未在家提这件事,他们是从其他地方听到的消息。
闻此话,秦冉面无表情,不咸不淡道。“若无他事,先走一步。”
“秦——”对话结束突然,宋天英微开双唇。
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疑问,秦冉给了答案。
“不说,要么,时候未到,要么,根本没有说的意义。”
前者,讲的是宋天瞬,他告诉过她希望她高升将他娶回家,意思是因两人的家境差异,宋家人会反对两人在一起,而宋天瞬不愿见她委屈,即便将她藏于羽翼之下,宋天瞬觉得秦冉也会委屈,她不是那种金屋藏娇的女子,她是能与他并肩同行的人,与其那样,不如让她足够强大,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敢在她背后嚼舌根。
后者,讲的是宋天瞬对宋家的态度。
宋天瞬未提,秦冉已猜出他幼时经历过的悲伤,几岁大的孩子便被送至城外寺庙,一去多年,有几个父母忍心那么做?
“抱歉,不是在针对你。”宋天英显出几分尴尬,低了头。
秦冉没多余的反应,这时,多尔图追了出来,他本说送送她,她倒好,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多尔图不认识宋天英,于是,他径直走向秦冉,挡在两人中间。
“秦冉,我送送你。”
“不用。”
“今晚的事,多谢。”
“不用。”
“你不会只有二字能对我说吧?”
“走了,再会。”
两人的对话落入耳中,宋天英看着秦冉离去的身影,再看看多尔图的神色,回神上了马。
“公子,那是秦国王子扎吉克·多尔图。”随从认识多尔图,他解释道。
…………
…………
云丹街,秦宅后院。
一推开门,秦冉见美人已沐浴焚香斜趟塌上,他穿着月牙白的薄衫,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诱人的胸肌。
她喉咙一干,听他沉着声抱怨道。
“舍得回来了?” 第一女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