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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鎏捏着刮刀,坐在他对面,红着脸瞪他:“胡说八道什么!贺域晴附身啦?”
许劭捂着下巴,暗暗后悔,怎么一到了她面前,就忍不住总是说出心中真实想法呢?
他方才那一刻,是真的想当场睡了她!
“我……”
刘鎏没好气地拿帕子给他擦干净血迹,继续小心地给他刮胡子,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等回到灈阳,你我订了亲,婚事板上钉钉了。你不睡我,我也是要睡了你的!”
许劭又是一颤。
下巴上顿时又挨了一刀。
他捂着下巴,乐得脸上五官都飞起了,被刘鎏这么简单直白地调戏了一把,来了没脸红,他倒是脸红起来,支支吾吾地追问:“真的?真的啊?”
刘鎏笑着给他擦血,嗔怪地点头:“比真金还真,世子爷,你是我的人了,不是吗?”
许劭乖乖点头:“是。”
刘鎏看着他这副乖宝宝的模样,忍不住喜欢得不行,她爱的就是许劭在她面前的简单直白,真可爱,好想揉揉他。
她一手捏着毛巾,一手拿着刮刀,双手不得闲空,也不妨碍她低头凑上去吧唧吧唧连亲他好几下:“真乖!”
许劭被天大的好消息给震懵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他好想找个高山,站在山顶吼几下!
“来,就差最后一点了!”她手脚麻利地将他下巴上的胡子刮干净,收拾好了,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完美,好看!”
不带任何修饰辞藻简单粗暴的两个词,就哄得许劭心花怒放。
他抬手想去拉刘鎏,她却跟兔子似的跳开了,笑眯眯地看着他抓空的手,说道:“我去叫婢女给你准备饭食,咱们去院子里吃,好乘凉呢。”
许劭尴尬地摸摸鼻子,失笑不语地跟着她去院子里坐定。
大概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了,她不让他亲,他反倒念念不忘起来,去了院子里,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刘鎏却笑嘻嘻地叫人切了甜瓜过来,殷勤地递了一块给他:“世子爷怎么黑着脸?热了吧,来,吃块瓜解解暑。”
许劭嗷呜一口将整块瓜都吞了,还压不下心头的邪火,咔嚓咔嚓闷头吃了大半盘子,才算是消停了。
刘鎏笑呵呵地看着,假装什么都不懂。
不怪她留了心眼。
男女之间相处,就是互相保留,再互相试探对方底线的这么一个过程。
什么?你说这样矫情?这可不是矫情,这是情人之间的乐趣所在!你毫无保留地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一个男人,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反抗,不争取,时间长了,只要是男人,就有觉得无趣的那一天。
一点点地放开,一点点地让他尝到甜头,互相拉扯着,较劲着,试探着。
多有意思啊!
她笑呵呵地吃了块甜瓜,等到饭食端上来,又轻柔地给许劭盛了碗汤:“世子爷,饭前喝点汤。”
许劭心情大好,接了汤,乖乖地喝了。
“世子爷,那位袁三公子,太子殿下是不是打算信他用他了?”
提起袁知安,许劭就黑了脸:“他献了行军图,又在太子面前言明了自己的身世,和袁家誓不两立了。太子殿下现在挺倚重他的。”
刘鎏皱眉,这可不大妙啊。
要是许融登基为帝,先帝颁发的赐婚诏书,势必还算数。
那她到时候能直接抗旨吗?
就算她任性,许融为了朝堂纲纪,也饶不了许劭啊。
许劭眯着眼笑着有些危险:“放心吧,太子殿下不会愿意为了一个袁知安,伤了我和父王的心!”
刘鎏点点头,放心大胆地和许劭一起吃了晚饭,随即各自回房收拾行装。
第二天一早,一众人马就轻装上阵,朝着灈阳城进发。
张标和贺域晴刘雍等人护着许融,追在袁朗所帅的残部之后,沿途接收投降的残军败将,直追到灈阳城外三十里处,袁朗带人躲进了灈阳城,四面城门封闭,许融等人只好帅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一时间难以再进一步。
城内,袁承载重病卧床不起,得知袁朗大败,是因为袁知安出卖之后,更是吐血三升,险些当场挂了。
袁知初在一边还好死不死地放马后炮:“我早就知道那个袁知安不是个好东西!你们看看,果然不拿自己当袁家人了吧?早知道这样,就该早早弄死他!”
袁承载想到自己英明一世,想不到老了老了,生了一屋子的混蛋儿孙,晚景凄凉,气得白眼一翻,彻底昏了。
袁朗一路上被追得跟丧家犬似的,一回到家发现家里的主心骨已经塌了,顿时慌了神,想来想去,倒是把一脑门的邪火发在了年亲王府和英国公府。
“来人,随我出去一趟!”
他带着百来人的队伍,一路打着火把就到了英国公府门前,看着门上的封条,毫无顾忌地一脚拆开,朝着身后的士兵喝道:“动手!该砸的砸,该烧的烧!”
士兵们嗷嗷两声冲进府去,不多时,富丽堂皇的英国公府就葬身火海,士兵们没有找到值钱的物件,心里更是生气,将大火烧不毁的石墙壁画都狠狠地砸碎了。
如果刘彦在这里,想必会吐血,这英国公府,哪怕是后花园里铺路的石子,也是百金难买的暖玉雕刻而成,冬日里光脚走上去都浑身暖和的。
这些不识货的贼子!
袁朗砸了英国公府还不满意,转身就带人去了年亲王府。
许茂登基为帝,许益按理说是他的王叔,不能明面上查抄年亲王府,就派人把守了府门四周。
王府里的姬妾和庶子们,一个都没能跑掉。
袁朗带人到了大门外,王府的主事太监林万成一看这架势不对,立马迎过来,问:“将军这是做什么?”
袁朗一肚子邪火,抬脚就踹:“老子来拆了你们这王府!”
“将军不可!太后娘娘在府中休养,将军这是要惊扰凤驾吗?陛下也给了恩旨,任何人不得入府惊扰太后娘娘!”
袁朗一愣:“太后?”
他妹妹?
林万成心知失言,立即改口:“奴才失言了,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在府中,将军不可入府惊扰啊!”
袁朗哼了一声,抬步,要往王府里走。
林万成惊得立即大喝一声:“将军是要违抗圣旨吗?”
袁朗就算是乱臣贼子,如今明面上的皇帝还是许茂,既然许茂已经给了恩旨,袁朗要是今天当场抗旨了,也有他好果子吃的!
果然,袁朗一听这话,理智暂时回来了一些。
他不爽地看了林万成一眼,站在王府门前气呼呼地沉默了半天,才转身带人打算朝皇宫去。
与此同时,城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雄浑的号角声。
袁朗脚步一顿,有些慌:“他们开始攻城了?”
身后的士兵听了听动静,脸上也变了:“是,将军。咱们要去城楼御敌吗?”
袁朗不甘心地看了看皇宫,又看看不远处冒起硝烟的城门,咬牙吩咐道:“御什么敌?!叫上兄弟们,屠城!”
身后的士兵一愣,有些结巴地问:“屠城?屠……屠哪里啊?”
袁朗大怒:“废话!屠了灈阳城!我要让许融就算打回来了,也只能收拾烂摊子!”
士兵苦着脸,他家就是灈阳的,这要是屠城,他家不也得遭殃。
“将军,不可以啊!”
士兵还想再劝,却只觉得心口一凉,低头看去,袁朗的长剑缓缓地从他心口抽了出去。他看见自己的主将,满脸疯狂地擦了擦剑上的鲜血,继续朝其余的将士吩咐道:“不想死的,就照我说的做!”
被杀的士兵扑倒在地,眼前的景象一黑,再也看不见了,也看不见自己的家了。
袁朗吹胡子瞪眼地带着一众将士,在城中开始逢人就杀,逢屋就烧,俨然是条疯狗了。
城门口的许融看这城墙上的叛军越来越少,但是城内的火光越来越大,有些惊疑地问:“城中叛军是要逃了?”
贺域晴骑着大马凑在她身边,忽然说了一句:“太子美人,我们南疆打仗,无论输了还是赢了的一方,都喜欢屠城!我看城里有大火烧起来,大概是有人在屠城了!不信你听听……”
许融伸长了耳朵,在厮杀声中,果然隐隐听到一些妇人孩童的叫声。
他心知,城中想必是真的大乱了。
身边的刘雍红了眼,咬牙切齿地说:“打仗便光明正大地打仗,城中老弱妇孺何其无辜!”
许融神色也很难看,朗声朝正在战斗着的将士们怒吼道:“儿郎们,叛贼眼看要败,在城内屠杀无辜百姓!尔等的父母妻儿都在城中,今日惨死贼军之手,儿郎们,随本宫杀进去,手刃仇敌!”
“屠城”这两个字,像是一块冰落进了油锅里,将士们顿时炸了起来。
“杀啊!”
“冲进去!杀光袁氏叛贼!”
打仗有时候拼的就是个士气,哀兵必胜是很有道理的。
贺域晴有些傻眼地看着方才还有些胶着的战事,竟有了进展,己方的将士们杀红了眼,往城墙上爬。
“太子美人,你好奸诈!”
她笑着护在许融身边,将几支飞箭卷了,笑眯眯地开口夸赞许融。
许融瞥她一眼,青着脸没搭理。
贺域晴脸皮够厚,见他不吭声,也不生气,笑眯眯地举着弯刀将胆敢靠近许融身边的敌军全砍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那叫一个威武。
许融看看她,又看看她带来的个个高大壮的战士们,看着这些人在战场上的战斗力,竟是好脾气地朝着贺域晴笑了一下。
贺域晴刚刚砍翻一个叛军,冷不丁瞅见他的笑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咧开嘴嘿嘿笑了笑,杀敌更带劲了。
城楼上很快有将士攀上去,一通砍杀后,将城门打开了。
叛军渐渐被砍杀殆尽,刘雍打马进城逐杀了一阵,随即飞马回来,笑着朝许融禀报:“殿下,道路清理好了,恭迎殿下回宫!卑职在前给您开道!”
许融看着英姿勃发的刘雍,忍不住哈哈一笑:“好!”
刘雍转身打马,带着将士进城门,顺着直通宫门的大道清扫乱兵,直打到了宫门前,才停下了。
许融带着贺域晴和张标,将大部队留在外面,带了五千将士列阵整齐,气势十足地往皇宫进发。
皇宫内的许茂已经吓尿了。
他生性懦弱,如今挟持他的外祖、母妃和舅舅都不在了,身边的宫人趁乱都抢了宫里的财物跑了。
他躲在太极大殿的皇位之后,看着满宫的人上蹿下跳,只能害怕地缩成一团。
直到看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地面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下,他才颤颤巍巍地从龙椅背后钻出来,瑟缩地往外走。
穿过宽阔巍峨的大殿,他看到门外的宽大广场上,站着乌泱泱的人马。
当先一人,穿着银色铠甲,骑着白色大马,铠甲上,马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那张脸,仍旧温和,看着绵绵软软。可就是将许茂吓得几乎尿裤子!
他战战兢兢地走出大殿,壮着胆子去迎接许融。
许融坐在马背上未动,身后的将士们也未动。
只看着汉白玉的广场上,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抖如筛糠地走了许久,才走到他面前,当着千军万马的面,许茂身着龙袍,竟是朝许融跪了下去:“弟弟……拜见哥哥……”
许融沉默地看着他跪下去,脸上温和的笑意没变,等到许茂额头冒汗,他座下的骏马都不耐地蹬了蹬蹄子,他才翻身下马,柔声说道:“陛下这是折煞微臣了!”
说完,他忽然一掀衣摆,朝着许茂跪了下去:“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后的贺域晴和张标刘雍等人,也下马行礼,和五千将士齐齐大喝:“陛下万岁万万岁!”
许茂只都快被吓哭了:妈妈,好可怕,我要妈妈!
许融行完礼起身,开始传令身后众人:“把守四处宫门,再有胆敢乱奔乱走者,格杀勿论!传令城中京兆尹,带人在全城救人,救火……发现形迹可疑之人,一律抓捕然后关起来!”
立即有亲兵分别前往宫内宫外传令。
许融温和地看着快吓晕过去的许茂,宽慰道:“陛下,微臣自作主张,您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不敢有意见!
许茂惨白着脸,忙不迭地点头。
城中文武百官很快得了消息,有袁家的狗腿子,提早听说许融打回来了,已经带着家眷往外出逃。而有些狗腿得不明显的,则是胆大地穿戴整齐,约好了似的,一起往东宫去了。
赵国新帝已经登基,许融却作为太子殿下仍旧居于东宫,尴尬!太尴尬了!
许融自己倒是安之若素,在东宫里安顿下来,将手里的将士都做了妥善安排之后,就和一众功臣闭门议事,又不辞劳苦地将前来拜见的官员们一一接见,安排赵国上下的事务。
这一夜,终究是谁也别想睡得踏实了。
许劭带着刘鎏在城外慢悠悠地走着,入夜之前本来可以入城的,许劭却命令护卫在半道转了个弯,去了城外的刘家村。
刘鎏虽然知道刘家村的存在,却并不知道刘家村的具体位置。
眼看着许劭带队走过弯弯曲曲的好长一截小路,暮色四合的时候,到了一处幽静的小山村,她掀了车帘子才奇怪地问:“不进城,来这里做什么?”
许劭:“不想见你爹娘啦?”
“啊?我爹娘……这里是刘家村?”
许劭笑呵呵地点头:“错不了!来,下车吧!”
萧翎一早得了吩咐,带人去村子里找人通报了,没过多久,急匆匆地跑回来,笑道:“国公爷果然没走,听说刘姑娘回来了,已经拎着棍子赶来了!”
刘鎏皮子一紧,坏了,她怎么忘了逃婚这事儿了!
“我……我还是跑吧?”她拉住许劭的衣袖,有些委屈,“我爹可能要打断我的腿。”
“别怕,有我呢!”
许劭将人护在身后,眼看着村子里有一队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来了,就抬步迎了上去。
刘彦当日跟袁知安说他们会逃走,只是顺着话头跟袁知安开玩笑呢,他知道袁知安一定会背叛袁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浑的。
“那小混蛋呢?”刘彦拎着棍子走过来,看见许劭就劈头盖脸地问,“躲着有用吗?给我过来!”
刘鎏磨磨蹭蹭地从许劭身后走出来,视死如归地朝刘彦扑过去,跪倒在地就嚎了起来:“爹!我错啦!”
刘彦脸上胡子一抖,看着抱住他大长腿的闺女,嫌弃地抖了抖腿:“你错在哪儿啦?”
“我不该不带钱就自己跑出门了!”
刘彦:“你……”
敢说自己是错在“不带钱”?这熊孩子!
他抬起棍子作势要打。
棍子却被许劭死死地攥住了。
“表叔,不可!您要打就打我吧?”
刘彦本来就是吓唬吓唬自家孩子,许劭当着他这个爹爹的面护他女儿的短,几个意思?这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他刘彦平日里有多虐待自家闺女似的呢!
他顿时就不爽了:“你放开!我教训自家闺女呢!外人不要插手!”
许劭俊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不是外人,我要求娶鎏儿表妹,她也答应了,我是她未婚夫婿,怎么是外人呢?”
刘彦手里的棍子忽然就转了向,狠狠地打在许劭背上:“胡说什么?”
许劭闷声挨了一下。
刘鎏心疼得扑起来,大叫一声:“老头,你还真打啊?”
刘彦胡子抖了抖,打了,怎么着吧?勾搭他的闺女,该打!
“我没事!表叔气消了些吗?”
刘彦哼了哼,是好了些了。
他转身,带着大家进了村子,寻了好几家宅子大一些的人家,将许劭的随性人马安置下来,就带着刘鎏回了他和王氏居住的宅子,将许劭关在了门外。
“世子爷还是早些歇息吧。”
许劭摸摸鼻子:“表叔,您给我安排的那宅子有些偏院,我有些害怕!还是您这里安全,您看,院子里还有狗,我还是在您这里偏厢住了吧?”
王氏一听这话,有些无语:“世子爷,偏厢里没有床铺,没法住人的。”
许劭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马车:“车上有。表婶,夏季夜里也不算很冷,薄毯子也能凑合的。”
他说完,不要脸地带着萧翎回到马车就拿了薄被,钻进偏厢里去了。
刘彦:“……”
王氏:“……”
刘鎏站在正厢门口,看见许劭鬼兮兮地将偏厢霸占了,正在拼命憋笑,耳朵上立即被王氏扯住了。
“小混蛋!你跟我来!”
进了内室,夫妻俩拉着刘鎏开始审问:“你说实话,你跑去找许劭,他轻薄你没有?你个傻孩子!”
刘鎏急忙摇头:“爹,娘,我有分寸的!世子爷也有分寸!”
刘彦脸色好看了些。
刘鎏立即反客为主,气鼓鼓地问刘彦:“爹,您说吧,给我和袁知安求了那道赐婚旨意,是什么意思?”
刘彦有些理亏,摸摸鼻子,笑道:“啊,那件事啊,赐婚圣旨是有别的目的,爹可不是为了将你嫁给袁知安!乖女儿别生气!”
哼,刚才还是小混蛋,现在就是乖女儿啦?
刘鎏嗯哼两声,斜着眼看刘彦:“别的目的?什么目的?”
刘彦看了王氏一眼,王氏立即笑眯眯地拉过刘鎏:“你刚回灈阳见到爹娘,就说起袁知安做什么?这件事都过去了,来,鎏儿,娘给你做些夜宵吃了再睡。”
刘鎏何等智商?
她看得出来王氏在故意岔开话题,这么拙劣,这么明显。可她又孝顺,见刘彦现在不说,也知道怎么逼问都是没用的,只好和王氏带着柳桐桐一起去厨房给大家做了夜宵。
吃东西的时候,许劭笑眯眯地走过来,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在王氏发现之前,他就立即松开,没事儿人似的走远了些。
刘鎏吃完东西回到屋里,打开手里的小布条看了看。
上面居然只有两个字:“放心。”
她走到窗口看了看,却见院子中央的桌椅处,许劭神情正经地正在跟刘彦说着什么,刘彦板着脸听着,气氛看着有些紧张啊。
她趴在窗口想偷听,无奈离得有些远。
柳桐桐忽然走过来,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忍不住轻声说:“鎏姐姐,世子爷是在亲自跟国公老爷商量你们的婚事呢。” 簪缨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