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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清在房顶上听着,神情不自觉地越来越柔和,胸中刚刚的闭塞感觉全没了。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眼神中有了些许的温度和情意,静静投向品湫儿纤细的身影。
品湫儿嘱咐好了绿芝帮她照看着树下埋的‘桃花醉’的事,想去瞧瞧裴司茗,就和绿芝说:
“绿芝,陪我去趟‘绒雪居’看看司茗吧。”
绿芝欢快地应了,两人就往‘绒雪居’去了。
裴司清看两人走了,飞身下来进了院子,看着泥土被翻出的样子,他微微皱了皱眉,自己抬脚从其他地方踢过去了些干燥的泥土。
拾掇了一会,品湫儿埋酒的地方现在除了知情的人,没人看得出这里埋着东西。
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裴司清满意地笑了,俯身拍了拍靴子,也走去了‘绒雪居’。
‘绒雪居’内,柳织云也在,品湫儿此刻先给裴司茗把完了脉,又喂着裴司茗吃了药,然后冲着柳织云说:
“夫人,司茗的身子真的好得很快。”
柳织云看着自己女儿日渐红润的脸色,心里多少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听着品湫儿讲出来,她还是很开心,高兴地走到床榻前坐下细细瞧着自己的女儿。
品湫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桌边写了几张药膳的方子,递给了柳织云:
“夫人,这是几种药膳的方子,你平时可以试试,可以养颜还可以让身子更健康。”
哎呀,柳织云接过品湫儿递来的方子,心底是越来越满意,世上怎么有这么好的姑娘!
瞅了又瞅,端详了又端详,想让品湫儿给自己做儿媳妇的想法是愈来愈坚定了。
柳织云正想开口说话和品湫儿拉进关系,裴司清却正好在这时进了屋子。
“娘,湫儿姑娘。”裴司清含笑地向她们打招呼。
“清儿,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我妹妹。”
裴司清嘴上虽这样说,眼睛却正盯着刚刚又回到桌边,现在正在写着东西的品湫儿的背影看。
品湫儿专心写着方子,自然没有看到裴司清的举动。
柳织云心里倒是乐了,自己的儿子看来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这门亲事可以做得。
没想到她安排了这么多次花宴没能找到合适的,现在阴差阳错就找到了母子都满意的人选。
品湫儿这时正在提笔认认真真地写着方子,写好之后转身,看见裴司清的同时吓了一跳,刚刚因为她在全神贯注地写东西,并没有留意裴司清进来以及说话的声音。
稍稍平复了下来,她把手中的方子分开,一份递给了柳织云,一份直接就递给了裴司清。
“这方子是我写给裴老爷和裴公子的,也是药膳方子。平时膳食加几道这些菜,可以对身体有好处。”
品湫儿说。
裴司清拿着方子翻阅了一下,品湫儿的笔迹极为秀气,裴司清细细打量了许久。
柳织云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笑着说:
“湫儿你写的这一手字可真是漂亮。”
品湫儿静而不语,字好看呐……
自己的爹因字画得龙恩,也最后因字画而受到牵连送了命,从此坊间再也不见父亲的真迹。
她这是照着爹的字帖临摹来的一手好字,可惜爹已经不在了。
有些痛,注定一痛就是一辈子。
……
这个时候,阿斯穆也回到了他在宁遥城郊外租住的屋子,一进院子,他第一件事就是赶去了西边的柴房。
打开了柴房的门,只见一些丑陋凶恶的虫子争先恐后地向着光源蠕动。
阿斯穆没管这些,径自走到了最里面,望着被铁链锁住的那个男子。
男子大约三十几岁,裸露在外的脖颈和皮肤上清晰可见一些被虫子叮咬出来的红痕,手腕和脚腕上面,皮都破了,还有着红色或青紫色的勒痕,应该是想着挣脱禁锢他的铁链时留下的。
再看看男子的脸庞,棱角分明,薄唇抿着,只是满脸脏污,眼睛也因为疲惫而紧紧闭着,不过即使这样,依旧让人感觉到他的威武和霸气。
这个人就是万琬失踪已久的夫君严舟。
感觉到了光线的涌入和门打开的声音,严舟强撑着挣开了眼,看清来人,他冷冷哼了一声,说:
“如果不是放我出去,滚。”
阿斯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丝毫不搭理他刚刚的话:
“你猜我今日看着了谁?”
严舟又抿紧了嘴,不打算开口说话。
阿斯穆自顾自地继续说:
“这宁遥城风气可真是开放,居然有女人做生意,我看那万琬长相这么出众,她的郎君倒也舍得让她抛头露面做生意,真是个心宽的啊。”
严舟的一颗心狂跳起来,他终于抬头看向了阿斯穆,眼底是浓浓的不舍与心疼。
“琬琬她……”
他现在的声音沙哑极了。
“怎么了,心疼了。现在可不需要你来疼惜人家了。听说她已经嫁了,孩子都有了。”
“对了,我见了,是个女孩,和万琬可有九成像。”
严舟只觉得心里苦涩,他不想继续听下去。
阿斯穆却不想顺遂他的心,偏偏继续说着:
“你离开那么久,我看怕是家里连牌位都给放上了。那万琬还算是聪明,没傻到替你守活寡。”
不会的,不会的,严舟知道是自己耽误了万琬,但是他不相信万琬会轻易放弃,一定是阿斯穆在诳他。
这样想着,他心底的希望又起来了。
“你还是死心吧,就算万琬嫁了人,我也不可能娶你妹妹。”
严舟冷笑,好歹他也是当初的一方霸主,猜得出阿斯穆的用意,他知道阿斯穆想要什么。
不过就是让他在他妹妹死之前和她成亲罢了。
他接着冷哼了一声说:
“不过,建议你最近多陪陪瞧瞧自己的妹妹,说不定她没几天活日了。”
阿斯穆瞬间变了脸,这男人!
他一直知道严舟是个强劲的对手,要不是自己用诈下盅废了他的一身功夫,自己根本斗不过他。
就算是下盅囚禁了他,他也依旧没办法左右他与自己的妹妹成亲,该死!
其实他欣赏他,如果不是因为妹妹,自己很乐意和这么一个人做朋友,可惜……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