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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玉铃这几日在品湫儿身边伺候着,平心而论,她自己也看得出品湫儿是个极好的姑娘。
一来品湫儿从来不会无故生气,自己在品湫儿这里相当清闲,不用做什么事情。
二来品湫儿从来不会把自己当个主子,没有架子,对她和绿芝就像对待朋友一样尊重。
不过,也就只有绿芝那个没心眼的欢欢喜喜地接受了品湫儿的好意,甚至真的与品湫儿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她可是不想,她不想一辈子当个下人。
玉铃想起了自己的姑姑,她的姑姑长得颇具姿色,在一家富户做丫鬟,最后被小主子看中抬成了妾。
过年时她看着姑姑头上手上带着的金钗珠玉,艳羡得厉害。
要是要是自己能进裴府的门,一定能过得比姑姑更好,而且这裴氏家族里从来没有纳妾的惯例,要是自己能被少爷喜欢上,说不定就能成少奶奶。
玉铃沉浸在自己的痴想中,好像自己现在就嫁给了少爷,在裴府吃香喝辣,众星捧月地被人伺候着,她越想越开心,脸上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泛红。
不知不觉日头倾斜了,气温降了下来,一直站在院里的玉铃感觉到了寒冷,打了个哆嗦。
回过了神来,她看了看刚刚品湫儿蹲着埋酒的地方,这品湫儿已经埋完了酒进了屋,树下还可以看见翻开的新鲜泥土痕迹。
玉铃想也不想,转身就出了门,快步走去了裴司清的院子。
看见裴司清院子前挺拔站着的李休,玉铃正了正身子,用她以为的婀娜姿势走了过去。
其实照李休看,说是婀娜,倒不如说是歪歪扭扭的,脚步虚浮,他抬头看了一眼就不屑继续看了,偏开了眼。
“李大哥,”
玉铃甜甜地叫:
“我有要紧事见少爷,是关于品湫儿的。”
品姑娘?既然是有关品姑娘,怕是和小姐的病有关,李休不敢大意,赶紧进去告诉了裴司清。
等他从裴司清房间出来,他口气生硬地和玉铃说:
“进去吧。”
玉铃在心里默默呸了一声,哼,这个李休,从来木讷得像块木头一样,不懂风情。
然后她就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进了屋,裴司清倒是连头也没抬,直接问:
“品湫儿怎么了?”
“少爷,今日我看见品姑娘在院子里,偷偷摸摸的挖坑藏东西。”
“哦?”
裴司清抬起头看了玉铃一眼,玉铃瞧着自家少爷谪仙似的清俊脸庞,心跳地更快了。
“是啊少爷,我悄悄过去看了眼,居然是‘桃花醉’!”
裴司清神色未变,只是拿着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打着桌子。
玉铃看少爷没说话也没生气,不甘心地补充说:
“我不小心惊动了她,她还说不要让我告诉别人。少爷,你说,这酒是不是她偷来的啊?”
这玉铃也是心急了,就算品湫儿只是个客人,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随便议论的。
裴司清冷冷地瞅了玉铃一眼,玉铃意识到了不妥,立刻噤了声。
“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样就行了?她看少爷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愣愣地微张着嘴。
“少爷,我还有事……能不能换个人去伺候品姑娘。我伺候不了她。”
玉铃嘴一瘪,就开始编排起品湫儿的不是。
裴司清向来对这种多事的下人感觉厌烦,只是这事涉及品湫儿,他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为何?”
“这品姑娘看起来温婉有礼,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对我有偏见,她一直使唤我帮她捣药,她不满意的话还会训斥我……”
玉铃继续说:
“不过少爷,我知道只有品姑娘能医小姐的病,要是不好安排,为了小姐,我愿意继续伺候着品姑娘。”
这玉铃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让少爷看到她的好。
只是少爷依旧没露出她想看到的赞许眼光,脸色反而越来越冷,玉铃忽然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玉铃冷静了下,忽然后悔起自己编排品湫儿的行为来了,自己太急躁了。
裴司清终于开了口:
“你若是不愿意继续伺候品湫儿,就回到你原来的位子上做事吧。”
玉铃不可思议地眨眨眼,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喜上眉梢地说:
“是,少爷。”
等着玉铃出去,裴司清眼底的阴霾上越积越深,第一次看见品湫儿,她偷荷包的事就在他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刚刚玉铃的话他信了大半。
这品湫儿真的偷了‘桃花醉’吗?
在他看来,玉铃没理由骗他,不过他还是谨慎些好。
起身出门,飞身上了屋瓦上,施着轻功就来到了品湫儿住的院子,也看见了那被新翻出来的泥土的痕迹。
遇着了品湫儿的事,裴司清总是会少几分理智,登时心里升起了愤怒。
难道自己一开始的判断就是对的?难道说自己根本没有误会她?品湫儿真的是个惯偷吗?
裴司清这时越想越恼火,却正好瞧见品湫儿拉着绿芝出来了,他赶紧运功掩了气息藏身在房顶。
品湫儿拉着绿芝走到了树下,指着那被埋的‘桃花醉’说:
“绿芝你看,这就是我藏酒的地方,小满说还要二十几日才能酿好,刚刚玉铃也看着了,我不放心她,你帮我看着点。”
品湫儿直觉玉铃不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怕出了差错,才将此事告诉了绿芝。
“好的,湫儿。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还认识临江仙的夏小满啊。她在我们宁遥城是有名的……”
绿芝忽然觉得不妥,后面两个字就吞到了肚子里。
“有名的什么?”
品湫儿挑了挑眉毛,一脸兴味,要知道夏小满和她幼年时,是家中出了名的小混混,两边的长辈都拿她们没办法。
“泼妇。”
绿芝嗫嚅地说。
“泼妇?”
品湫儿听了,立刻咯咯笑了起来:
“没想到小满在宁遥城这么多年,就混了个这种名声。”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
“湫儿,你既然认识夏小满,那你小时是不是在宁遥城长大的啊?”
绿芝好奇地问。
品湫儿摇摇头:
“小满家和我家是世交,我们两个幼年在国都庆城一起长大。而且除了这次来宁遥城以外,我没来过宁遥城。” 清湫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