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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譬如我就比较喜欢你这种性子的。”箴倾恶作剧地挑了挑红衣姑娘的下巴。
红衣姑娘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根本不领情,眼前这男子与自己坐了一晚上,却从没问自己名字,这叫什么喜欢。不过,在这男子脸上也看不到讨厌,怕是人家从没真正留意过自己,所以也无所谓喜欢还是讨厌。
青舞姑娘一曲舞完,台下掌声如雷鸣。她却轻轻鞠了个躬,转身离去。箴倾瞥见华沧行,嘴角隐隐似有笑意,心头怒火忽地灭了,突然觉得这样也就够了,挺好。
虽然红衣姑娘一再挽留,但箴倾还是在打更前回到了客栈。掌柜看见箴倾清清醒醒地回来,倒也有几分诧异。
第二日,箴倾便按着手下探听来的地址去寻人去了。
十几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了。箴倾寻了前两个地址,终究一无所获,不是人去楼空,就是已经转了好几个主人。
箴倾又去了第三个地方。
父亲当时结交的人林林总总,有些后来飞黄腾达,甚至在朝中为官。有些则隐居山野。箴倾之所以来皇城,是因为已经确定的一个,非她自己来不可。而那些隐居山林里的,工程浩大,还是留给那几十号人吧。
当然,最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父亲到底把地图分成了几分。
转过大街小巷,箴倾来到了一个医馆前。这地方虽然偏僻,却绝不难找。只要开口问下仁德医馆在哪,便会有人告诉你准确的方向。
箴倾不是不想走进去,是医馆里面人已经满了。箴倾无奈,只好在一旁的茶馆等着。一旁的茶馆也是人满为患,箴倾只能要了碗茶,端着褐色的大茶碗,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石板上。
听这些人的聊天,看来也是在等候医馆里的兰大夫的。
太阳渐渐西斜,医馆里的,茶馆里的,人数似乎一点也没减少。
“大家请回吧,大夫们要休息了,请明日再来。”
“怎么这样,我都等一天了。”有人喊道。
“你这算什么,我三天前来的皇城,在这茶馆喝了三天茶了!”
不管人群如何吵闹,医馆的大门“碰”地一下关上了。箴倾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伸了个懒腰,天终于黑了……
箴倾正想着是从哪面墙翻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大夫已经休息,明日再来!”门内有人喝到。
箴倾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翻墙而入。从外面看不出来,这医馆里面竟然这么大。
大门出吵吵闹闹,似乎最终还是开了。箴倾看到一个男子领着另一个男子匆匆走过。箴倾便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箴倾不敢跟太近,看见两个男子入了一间房子,箴倾只在院子里等着,她要等一个兰大夫落单的机会。
不一会,一个男子匆匆离去。又一会,另一个男子走了出来。过了会,一个童子背着药箱,跟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出了房门。
箴倾一路尾随,看见五十多岁的男子和那童子正向一辆马车走去,想来应该是去出诊。箴倾一喜,几步小跑,趁着夜色贴在了马车后面。
马车一出门,箴倾便迫不及待地从车窗钻入了马车。
车内只有男子与男童,两人看见突然进来的箴倾,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想必是兰大夫吧?”
“正是。”兰大夫眼睛都没抬。
箴倾一笑,伸手打晕了童子。
兰大夫稍稍愣了一下,道:“壮士不知有何事?何必为难一个小童子。”
兰大夫自然明白,自己素不与人结仇,能找大夫的自然是病人。而病人于大夫,本就是不平等的位置,是生是死还要看医生的心情,所以他有恃无恐,这种事情他也见得多了。
“我是来问件事情的。”箴倾坐到了兰大夫的对面。
“问吧。”兰大夫冷冷道。
“兰大夫可曾见过这个?”箴倾拿出了那只肥肥老母鸡模样的玉玩。
“没见过。”兰大夫冷冷道。
箴倾看到了兰大夫眼里的错愕,心想,自己应该没找错人。虽然,见了人直接把东西拿出来的做法有点蠢,虽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人心会不会变,可是箴倾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那,这个你可曾见过?”箴倾拿出了那个刻着凰形的玉佩。
兰大夫的嘴已经合不上了,看着箴倾的眼里还有一丝惊恐,转而又成了愤怒。
“居然,居然,还让你们活着……”
箴倾听出了这话里不太一样的味道。“对,我们就是还活着。”箴倾姑且试一试。
“哈哈哈,还真是大难不死啊!你是来找那东西的吧。以凰引凤……”兰大夫的声音忽高忽低。
“老爷,怎么了?”车夫大声问道。
兰大夫看着箴倾正盯着自己,道:“没事,天黑,专心赶你的车。”
“那凤呢?”箴倾问道。
“没了,什么都没了。”兰大夫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箴倾的探子查过,这个兰大夫,叫兰纳容,以一手医术闻名皇城。但他从哪来,师出何处,却没有什么明确的说法。若不是黄家那老仆说过“还有一对夫妻经常一起前来,男的姓兰,现在是皇城有名的医生”,箴倾也不会确定。
“你妻子呢?”箴倾突然问道。
兰纳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她死了,她死了,你满意了吧!”兰纳容顿了顿,又道:“连我儿子一起,你要找的东西也没了,都没了……都没了……”
兰纳容把脸埋进双手。
箴倾想了想,追问道:“你妻子怎么死了?”顿了顿,箴倾又补充道:“不是都约好的么?”
兰纳容突然抬起头来,通红着眼睛,低声道:“是她跟你们约好,不是我!我也不会让我的妻子为什么糜王牺牲性命的!真是鬼迷了心窍!她肯定跟那男人有关系!”
箴倾一惊,不知道如何作答。但见兰纳容是压低了声音在说话,说明他也还有理智。这下可麻烦了,那地图不是找不到了么…… 师太御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