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箴倾不仅不避不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张开了双臂。就在离箴倾只有一步之遥时,黑马却自己急急停了下来,前蹄高高扬起,以止住自己前进的冲劲。
箴倾不禁闭上眼睛,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黑马扬了她一脸泥土。待马儿稍停,箴倾上前一把抱住了马脖子。
“住手!”辛受帝害怕误伤箴倾,急忙喝退弓箭手。
在场的人都进入了警戒状态,要是皇上有闪失的话,谁也逃不了关系,当然,有些人对这种情况却是喜闻乐见的。而在这时却出现了柔情的一幕。
黑马不再急躁,而是乖乖地低下头,亲昵地蹭着箴倾的脸。
“皇上?您说话可算数?”箴倾显然惊魂未定,却又一脸的欣喜,转头问辛受帝。
辛受帝虽然也经历过许多,可刚刚的情形确实让他一阵揪心,形势虽然缓和,却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反问箴倾道:“什么?”
“皇上,您说过,谁能把这匹马驯服,它就归谁,臣妾看,它与臣妾似乎还挺投缘。”箴倾嫣然一笑。
“是的。”辛受帝领会了箴倾的意思,笑道:“那就赏给你吧!”
“驯马,不是应当给马套上马笼头才算么?”华颜令由两个手下从地上扶了起来,大声道。
华颜令此话一出,康冬王是又喜又忧。喜得是,华颜令声音洪亮,看来并未伤及内脏,华颜令从小跟拳师练武,身上是有几分真功夫的,刚刚虽然事发突然,还是能及时应变,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未直接承受黑马前蹄的全部力量。而让康冬王忧的是这平时还算沉稳的儿子,今日说话竟不经大脑,人家婕妤正是受宠之时,要匹马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莫说你还驯服这匹马,就算你真驯服,还是要让出来。
不过,康冬王这次想错了,他儿子并非有多喜欢那匹马,虽然确实是匹好马,但华颜令更介意的是功败垂成,自己在中意的人前丢了脸,所以心有不甘一时口不择言。
“君无戏言!”华颜令又加了一句。在场的人都暗地替这冒失的小王爷捏了把汗。
“这……”辛受帝有点为难地看着箴倾。
“是啊,皇上,君无戏言。”这时箴鉴在辛受帝身边撒娇道:“皇上,您不妨让师姐试试,师姐身手了得,没准真能将这匹烈马驯服,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师姐既能得到心头好,也不坏了皇上圣誉。”箴鉴话虽然说得很好听,但安的是什么心就没有人知道了。
“好吧……”辛受帝命人给箴倾递上一个马笼头,同时命两个侍卫在箴倾身后,以防待会黑马反抗伤了箴倾。
箴倾从来没有给马上过套,手里拿着马笼头,心里发虚。黑马见箴倾手里拿着马笼头,开始不安地踏步,慢慢向后退去。
箴倾看着黑马大大的眼睛,小声说道:“马儿啊马儿,乖乖地,你以后的自由就看现在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啊,乖……”箴倾边说,边伸手抚摸黑马,渐渐地,黑马似乎不再那么抗拒了。箴倾试探着举起马笼头,黑马只是望着箴倾,没有太大的反应。箴倾慢慢地给黑马戴上马笼头,黑马一直很安静,任由箴倾折腾自己。因为从来没有给马戴过马笼头,箴倾笨手笨脚,不小心弄疼了黑马,黑马躲开了一下,箴倾心里一惊,完了。却没想到,黑马只是稍微闪了一下,而后又温顺地让箴倾继续。
箴倾顺利地给黑马戴上了马笼头,再也没人有话可说。
“按照寡人之前定下的规矩,那么这匹马就属于月婕妤了。爱妃,寡人是不是要给你换个大点的地方住了,哈哈哈哈,你那芳韵苑这么小,可养不下一匹马啊。”辛受帝看见箴倾驯服了这么多人都没办法的烈马,给自己长了脸面,甚是高兴。
“谢皇上隆恩!”箴倾跪下谢恩道。
辛受帝笑了,说道:“起来吧!众爱卿,继续今天的狩猎大赛!”
箴鉴屁颠屁颠地跟着辛受帝去准备狩猎去了,箴倾则牵着她的战利品往马厩走去。因为马还没有装上鞍,没法乘骑。照例,辛受帝给了欧阳古辰一个眼神,让他去负责箴倾的安全,自己则笑眯眯地牵起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箴鉴的手。
箴倾正在很认真的请教马倌,怎么给马装上马鞍,因为黑马除了箴倾,其他一概人等只要一靠近就会竖起耳朵,张大鼻孔,怒目相视,还警告性地发出“呼嗤,呼嗤”的声音。
箴倾现学现卖,忙活了半天终于给黑马装上了马鞍。
一直站在箴倾身后静静观看的欧阳古辰开口道:“月婕妤,您现在准备去哪?”
“带本宫去捕到这匹黑马的地方。”箴倾说着翻身上了马。
“遵命!”
欧阳古辰策马在前带路,箴倾骑着黑马跟随,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了当初的那个小山坡。山坡下只剩一汪碧绿的湖水带泛着粼粼波光,那个野马群早已不知去向。
“马儿啊,马儿,你的弟兄不知去了哪里了,你自己能找到不?”箴倾低头摸着马儿的头。
一声嘶鸣,黑马仿佛在回应箴倾。箴倾刚抓稳缰绳,黑马就自己往山坡下跑去,箴倾也不拽不拉,任由黑马自己奔跑。而欧阳古辰则一声不发地跟在后面。黑马到了山坡下,顺着河流,又翻过了一个山头,竟真找到了它原来的那个野马群。在离马群很远的地方,黑马就自己停了下来,仿佛是怕外人惊扰了自己的同伴。
看到黑马真找到了自己的马群,箴倾心里突然又觉得不舍,坐在马背上半响,最后叹了一口气,对黑马说道:“听说你是匹难得的好马,来,让本宫过过瘾吧!”
箴倾策马转身,“驾!”
黑马不知是否真能听懂箴倾说的话,立刻跑了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欧阳古辰连忙策马追上,却是被慢慢的拉开了一大截,而后竟只能看到个小小的背影,一身毛竹月色金丝暗花衣,衣炔在风中飞舞。
黑马急速奔跑,箴倾只听见风在耳边呼啸,这种感觉酣畅又淋漓。大抵无论男女,始终都无法抵挡速度带来的快感,速度只是外衣,里面包裹的是一种自由。
欧阳古辰策马在黑马屁股后面跑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野马群不远处。远远看见箴倾此时已经下了马,一人一马,背对着他,立在风中,望着远处。欧阳古辰放慢了速度,策马慢慢向箴倾走去,秋日的午后,太阳懒懒的发着金黄色的光,撒在了箴倾的侧脸上。
那日在凌云寺,帷帽破开的那一霎,欧阳古辰已经知道自己心里从此留下了一幅永不褪色的画,而今日的背影,又将给他午夜的梦里添上一幅难以抹去的画面,绵绵无绝期。不过,欧阳古辰始终不是什么痴怨书生,在他心里,名与权才是第一位,这些琐碎的男女之情不过是他的人生中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近三十年来,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和很多人一样,欧阳古辰无法预料到自己以后的人生。
有些人以为自己很痴情,要生要死,要惦念一辈子,流年过后,却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忘却往事,活得很快乐;有些人以为自己很理智很无情,潇洒的转身,却在多年以后被似曾相识的画面触痛心扉,在夜深酒醉后,呢喃着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名字。
“欧阳将军,你可有什么可以系在马脖子上的东西?”箴倾听得脚步声,转头问道。
欧阳古辰一愣,在他印象中,箴倾很少绽开笑颜。 师太御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