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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受帝喘了口气,道:“可惜,寡人似乎没有深爱上别人的能力……其实,在你来之前,寡人也曾遇到过一个女子……她与妹妹一起被选进宫,就住在你原来的长信宫里……可惜,寡人却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作为一个皇帝居然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真是可悲……”
辛受帝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婧儿……婧儿……你终于肯来了……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在寡人梦里出现,是在怨寡人么……”
箴倾握着辛受帝的手,轻拍他的手背。辛受帝情绪慢慢平复。箴倾不说话,等着他慢慢睡去。
夜色虽深,但是宫里灯火通明,箴倾努力将自己溶于阴影中。
几日后,辛受帝驾崩。六皇子华颜成继位。
此时,墨白正在竹林里与箴倾下五子棋。“白王一大早就匆匆往皇宫赶去了呢。”墨白道。
箴倾嘴角一翘,“你完蛋了。”
墨白眉头一皱,轻笑道:“你赢了。这下好了,你也可以自由了。”
箴倾眨了眨眼,道:“这才刚刚开始……”
六皇子按照华沧行交代的,每日勤勤恳恳地服侍着太后。原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去了。没想先皇驾崩,自己莫名其妙地当上了皇帝。
还没等他将那皇位坐热,皇太后联合群臣就请他御驾亲征去了。此时的华颜成正身披铠甲,坐在马背上。
一旁的华颜忠看着皇帝这无精打采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副模样,怎么去鼓舞军心。
虽然华颜成如今当上了皇帝,可是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高兴,反而整日唉声叹气。起初华颜忠还不太明白,如今算是看出了端倪,华颜成虽然当上了皇帝,却是个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不管如何,华颜忠还是会尽全力保,他可不想妹妹下半辈子当个寡妇。最重要的是,他们家族不能失去这么一个依靠。
而同在雪地里缓慢前行的箴倾不得不重新估计下这万旭的疆土。此时皇城正值初夏,大街上百姓都换上了轻衣。而箴倾此时正披着厚厚的皮衣在雪地里艰难地赶路。身后不停地传来华沧行的轻咳。
箴倾停下了脚步,回身拉了华沧行一把。
风无痕拿着地图,也停了下来,对照着周围的地势。“今夜就在这里扎营吧。”
随行的人放下了身上的包袱,开始准备扎营。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赶上大军?”小文问道。
箴倾眯起眼前,所见之处全是雪白,“大约还要两天吧。”
正当箴倾一行准备进营帐休息之时,一个属下回来禀报,越过前方山丘,便可看到有黑乎乎的烟火。
华沧行皱起了眉头,“是狼烟么?”
“也不是狼烟,就是有焚烧的迹象。”属下解释。
华沧行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箴倾笑道:“这下好了,明天就能跟他们汇合了。”
箴倾说完,却没有一个人能高兴起来。地图上,前面是天南城。天南城距离河还有很远的距离,中间隔着三座城池,还有云困山。
万旭溃败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快。原本计划,皇帝是不到前线的,只是到云困山脚的万安城表示表示就好。没想到,现在天南城却成了前线。
此刻最惊慌的应该是刚刚到达天南城的华颜成了。浩浩荡荡地一队人马刚刚进城。守城官员正在夹道欢迎。华颜成的屁股刚挨到椅子,战报就来了。敌军已经攻破万安城,一路势如破竹,正往天南城来。
华颜成已经慌乱了,根本顾不得问责,连忙准备起驾往后逃。华颜忠毕竟是经历过战场,十几岁就跟着父亲上阵杀敌,自有一股大将之风。华颜忠当即拦住了要逃的皇帝。在自己大舅子的力谏下,华颜成勉勉强强地站到高台上勉励了守城将士一番。
当说道“寡人将与你们一起奋战到最后”的时候,华颜成的腿不禁哆嗦了下。
华颜忠根本顾不得皇帝的抱怨,立刻请皇帝下令,由他做统帅。华颜成此时哪里还有主心骨,口谕封了华颜忠一个车骑将军,就由华颜忠自己折腾去了。
华颜成也不多说,当即收拢了前面退回的来的残兵,清点粮草,召集诸将,一起研讨战略。
就在华颜忠等人研讨战略之时,有小兵慌慌张张地来报,有十几只大鸟正往城内飞来。
“没看到我们正在讨论大事么,几十只鸟飞来何须来报?”先锋李立大声喝道。
“不是一般的鸟,是人。”小兵犹豫一下道。
“到底是人是鸟?”左将军钱伟奇问道。
“看着像鸟,但飞近了看是人,正往城里飞来。”
“荒唐,人如何会飞?”
小兵也急出了满头大汗,道:“请诸位大人随小的去看一下便明白了。”
华颜忠率众人来到阁楼,却真见几十个人身上各自架着巨大的双翼从天缓缓而来。士兵正拿着弓箭紧张地瞄准。
那些人估计看见了城楼上士兵正拿着弓箭,也不敢靠近,只在天上盘旋。
皇帝也从房里出来,诸将一起跪下。华颜成看也不看他们,眼睛一直盯着天上那十几个人,惊讶得都忘了免礼。
皇帝一直盯着,突然眉头皱了起来,忽地又眉开眼笑,大喊:“快,快,快把弓箭全收起来。”
士兵们一听皇帝都这么说了,那自然要把弓箭收起。
“皇叔,皇叔!”皇帝高兴地朝空中挥着手。众人大吃一惊,也都眯起眼睛开始辨认空中的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终于缓缓落到地面。说是缓缓落下也有些出入,因为他们落下虽然慢,却也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时间。士兵们不得不让开许多地方。
华颜成大喜,连忙下了城楼。
“皇叔,你们终于来了。”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华沧行领着一行人跪下。
华颜成连忙将华沧行扶起,“你我还客气这些。”
华沧行眉毛一挑,华颜成连忙咳嗽了几声,“寡人,寡人,你跟寡人就不用这些虚礼了。” 师太御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