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多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被宠幸了。而且,还留下这么大的痕迹。
“筠滔!”卫梨刚踏进来,就看到筠滔翻了两个白眼,“你怎么会来帝都?”
“我想来就来,怎么着?”他冷哼一声。
“师傅呢?知道了么?”
“应该知道了吧。”
应该…莫不是留了字条什么的,就自己跑出来了吧?
如果是他,真是很有可能。
她轻叹一声,“你要在帝都留多久?”
“不知道,先看看吧,毕竟这里…比丘黎谷有趣多了。”
简直像是被外界风光迷乱了眼的乡下小伙子。
“那就先住在这儿吧。灵音,让人打扫一下客房。”
“喏。”灵音应下,转身先出去了。红莺不在的这几日,她倒是如愿能在公主身边伺候着,回想一下,感觉有些庆幸。
让他…住下?
卫梨看到楚夜似乎挑了下眉,然后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轻咳一声,坐到了他身边。他就喝了口茶,若无其事的握住她的手。
筠滔抿着唇,真是要闪瞎眼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我饿了。”
“秦易,带筠滔公子去用膳。”他是巴不得他早点出去。
秦易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心中复杂,面上还是带笑,“公子,请。”
这些下人们服侍在这些人身边,也是不容易啊。
“那个,筠滔,另外一个厢房有个伤患,等等能帮我去看看他么?”
伤患?依她的医术,应该不至于解决不了吧?心里是这么想,但还是应下,“恩。”
“秦易,等等就直接带公子过去。”
“喏。”
终于剩下了两个人,一人左手拿起茶杯,一人右手拿起茶杯。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手却始终牵在一起。
“还疼么?”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就这么呛到了,“咳咳……”
他忙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不小心点儿?”
“……”还不都是因为他?她简直是…“你就不能…节制点么?”她瞪着眼,恶狠狠道。可对他而言,却没有太大感觉,笑眯眯的看着她,“从我与你同床之时,就开始忍了。”
“!!!”什么?难道从他在山寨?还是在天斋楼开始?真是…太可怕了。
他轻笑一声,“我只能保证…稍微温柔些……”
“……”她伸手,帮他拢了拢领口,“还是…好好穿衣服吧。”
那妖孽叹了口气,“阿梨,那公子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看着我,总欲言又止的。”
“是么?”可能是他长得太妖孽了吧。但筠滔似乎也不是外貌党。
“你的打算就把卫牧初交给他么?”外伤好得差不多的人,却还没醒来,这之中的缘故,他大概也猜得出来。
“恩。筠滔的医术,可比我厉害得多啊。”毕竟也是一直呆在丘黎谷学习的人。
“啊,我想出去一下。”
“去哪儿?”
她微微挑眉,“秘密。”
还有秘密?啊……“晚膳之前能回来么?”
“恩……晚膳我就不回来吃了。”
虽然刚刚感情如火燃烧,她就要出去用膳。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心胸狭隘之人。他张开双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咳咳…怎么弄得像是刚刚交往的小年轻?她忍着笑,就往他怀里扑去。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气味,像是毒药,让人欲罢不能。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太晚回来,我在…床上等你。”暧昧的语气,柔和的气息。带着让人酥酥麻麻的力量,耳朵瞬间就爆红,颤颤的看着他。只见这妖孽微微一笑。
为什么爱情能让另一个人变成这般神奇的模样。
她轻咳一声,“我…尽量。”
那说着尽量的人,转身就溜了出去,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走了。”
“恩。”
再回头,“我真走了。”
“恩,去吧。”
这次是真走了。出了门,才发现冥一等在了那。她立马转了个身,捂着自己的脸,感觉一下好像不是特别烫,才慢慢转过身,走向他。“冥一,你怎么会在这儿?”
“梨儿要出去不是么?”
“啊,你要跟我出去么?”
“恩,还有事要跟你说。”
两人坐上马车后,她同车夫说了目的地,冥一坐在她对面,车动了,才道:“我去查过诸葛公子的行踪,在那夜宫变过后,诸葛公子就不知所踪了。”
她陷入了沉思,“难不成被……”手还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冥一却摇头道,“没有尸体。”
也是,诸葛章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就死掉的人。那么…他会在哪?被挟持了?可为什么?想不通,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他不是…只是一个文人么?
“一品居的包厢也已经订好了,只是那位姑娘……”
“她现在没有必要伤害我,不是么?”已经,结束了啊。
冥一却还是道,“我便在门外候着,你若是有事,唤我便是。”
“好。”
她进了一品居时,那里面的人,早就候在了那,见到她来,默默的站起身来。
卫梨越过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爷他…现在如何?”雪浮低头,小声道。
“身上的伤倒是好了,可人却是一直没醒过来。”
她猛的抬头,“你真的有好好医治么?如果有好好医治,为什么醒不过来?”
卫梨冷笑道,“你是在质问我?他变成这样,不正是遂了你的意么?你不就是想…让他死么?”
“!”她咬住下唇,“不…这并非我所想要的……”
“卫牧初,不是你的仇人么?那么,你想杀他也无可厚非,可你…却是想杀我呢。”
“因为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她的目光染上了些许恨意。“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就算早就知道你是卫梨……他还是……”
“所以你要杀我?”声音陡然变大,“苳雪浮,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之前是因为挽朽护你,我也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放过你,可你却三番两次的要置我于死地?”
她猛地站起身道,“你算什么?放过我?若不是生于皇家,你可什么都不是,我何须要你放过?就算不是靠挽朽,我也一样,躲得过。”
哈…真是自傲啊,“可你…到现在有多少次是因为挽朽活下来的,你怕是从来没想过吧。”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这句话,果然是没错啊。
“真是替挽朽不值。”可即便不值,也是他的选择,她不会选择去干涉他的事。
她起身,她却喊住她,“卫梨,你…可有一次…哪怕一次…对爷动过心?”
卫梨顿了一下,回头,“他是我的弟弟,也只会是我的的弟弟。” 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