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早晨醒来,阿梨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放大了的俊脸,就在自己眼前。昨夜…他还是那个白发红眸的模样。现在倒也是变回来了。她记得宫中弹着天玄琴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难道…在他情绪激烈难以控制的时候,就会化为那模样么?
她感觉自己有了点头绪,正沾沾自喜,想翻个身,却是浑身疼痛,感觉就像是爬了数十座山的后遗症,全身都要散架了。动一下,都觉得疼。
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到底……
在浴池中做完后,他又把她抱回屋里,在软榻上又来了,又到了床上。最后又回去帮她洗了身子,弄干了头发,回来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抱着她便睡了。
“……”他是一只饿了数年的狼么?从未进食过么?怎么会这么凶残,这么饥渴?
回想一下都有点后怕啊。
虽然是痛,心里,却又有一种小小的满足感,动着手指,小心的描绘着他的五官,他的轮廓。“你是…我的啊。”
手突然被拉住,半睁着眼眸的妖孽,含笑,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
“被我弄醒了么?”原本没打算吵醒他的。
“不,我本就少眠,睡两三个时辰就够了。”
啊,这么想想,好像…很多聪明的人,都是少睡眠的,睡得少,多的时间,却是拿来学习了。可这妖孽…也是么?
“那你醒了不起床做什么?”难道也是像她一样么?
“若是我起了,你醒来找不着我怎么办?”
妖孽笑得漫不经心,侧着身子,露出大片肌肤。她遮住眼睛,可小眼神却还是偷偷从指缝中偷瞄他。
“该看的,都看过了,现在才遮,是不是晚了些?”
说起这个她就气,“你这个大骗子,昨天说有点疼,那哪里是有点疼,疼得都快死了。”
他无辜的看着她,“因为我也没经历过,光是听人家说的。”
她有些咬牙切齿。“听谁说的?哪家姑娘?”
“就是那些青楼里,男女之事,可都是描绘得清楚。”
“你还去青楼?!”她难道是看走眼了,本以为楚夜这么洁癖,肯定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肯定是跟外面那些纨绔子弟是不一样的,可他居然也去逛青楼?!!!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吃早饭的时候,吃了一口馒头,突然发现里面藏了一只苍蝇。
看她表情一会一种变化,楚夜忍不住笑道,“可我只碰过你啊。”
“!”什么?那他的意思是……他还是洁身自好的?“那你去青楼干嘛?别告诉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因为那是我开的啊。”
“……”这天,卫梨第一次知道,原来楚夜还兼任了青楼老板的工作。
回想一下,说到青楼,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接客的老鸨,以楚夜的形象,进去接客…感觉真是…男女通吃啊,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阿梨,你的脸…真是藏不住事啊。”
她撇撇嘴,他看着她,却越发觉得可爱。特别是看到她肩膀上的咬痕,心中暖暖的。“还困么?”
“不困,疼。”她趴在枕头上,哀怨道。难不成她真是身体太娇弱了么?
楚夜做出了一个很认真的表情,“可我昨夜分明帮你上了药,怕没上还,还特地…唔……”嘴巴都被捂住了,她都傻眼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害臊的话啊。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大片肌肤。那妖孽看到的一瞬间,眼眸微微变色。
“!!!”他不会……
她忙扯了扯被子,企图盖得严实些。那捂住他的手,突然一抖,那柔软的触觉,从手心传来,整个人都开始发麻。她立即收回手,错愕的看着他,“你…你……”
他舔了舔嘴角,像是一朵罂粟花,令人欲罢不能。“还早,就莫要浪费了良辰吉时。”
“等等…等等啊……”
“哪里早了啊…别动!”
“那里不行……啊……”挣扎和尖叫淹没在了他的亲吻之中。
门口本打了水要服侍他们的灵音,又默默退了下去。
这一早上,从幽月阁里传出的叫声,就没停过。
卫梨终于领悟了,一只不开荤的狼,开完荤后,会是什么结果。
虽然完事儿后,他都会在她各种挣扎之下,帮她上药。每当这时,她就捂着脸,假装自己毫无知觉。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毫无隐私可言了。
那天是到傍晚才起的床,整个人身体软趴趴的,站起来时,发现腰痛……
她要是知道,府里在传的公子体力相当好,让公主在床上躺了一天,可能表情会更悲壮一点。这府中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得沸沸扬扬。这也算是下人们鲜少的一点儿乐趣了。
灵音一过来,伺候她起床,“公主。”
“公子呢?”
她忙扶她起来,“公子在厅堂会客呢。”
会客?哎哟,这腰啊……“谁来了?”
“筠滔公子。”
她顿了两秒钟,“谁?”
“筠滔公子,他自称是公主的师兄,半个时辰前便来了,公子让我们不要吵醒公主,便自己去会客了。”
筠滔?筠滔居然来了公主府?“衣服,我的衣服都拿过来了么?”
“都拿过来了。”还没见过公主这么急的时候啊。“奴婢这就帮公主更衣。”
有多久没见了?这都快一年了吧。
厅堂里。
楚夜第一次见到这个吵闹的少年,还是他在府中大闹着要见阿梨。
一个小娃娃怎么能这么闹腾?
可筠滔看到他,愣了好久,眼中带着不少探究,可最终也没多说一个字儿,只是看到他的时候,撇开头。
他知道,阿梨五年的时间,是呆在丘黎谷的。这就是传闻之中圣医子的徒弟吧。除了徐卿衍还有一个为了继承丘黎谷而收养的徒弟。
也不过是个吟墨差不多大的孩子。
“你便是楚夜吧。”
“我是。”他放下茶杯,颇有兴致的看着他。“来帝都,是想来见阿梨,还是别有打算?”
即便是别有打算,还能有多少其他的打算呢?
“你和她在一起了么?”
“恩?”
那妖孽笑得花枝招展,“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大夫对这种事儿,还看得出来?”
筠滔真是无语啊,指了指他的肩膀。
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啊,可还没到夏季啊。要想让人不知道,不会把衣服弄得这么凌乱,还大敞开着领口吧。
这简直就是想让人看到吧。 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