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文歌在一起的时候,卫长卿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总有这样那样的趣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的儿时。
“我小的时候想飞,总背着风筝从房顶上往下跳,外祖母看见了,每次都打。”卫长卿想起以前干的事,眼角都笑出泪来。
萧文歌吃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么顽皮的小娘子,还真少见。
“打改了?”他问。
“哪儿啊,”卫长卿再次哈哈大笑“我背着她,找了更隐秘的地方跳。”
这下,萧文歌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再后来,她就教我凫水,水里浮起来跟飞起来感觉差不多。”
卫长卿张开双手,风一吹,就好像真的在飞一样。
走两步,她超过了萧文歌的速度,索性倒着走“所以,我凫水凫的可好了,一口气能游那么远。”
她一边说,一边哈哈笑着,孩子似的张开胳膊,比划了长长的一段距离,给萧文歌看。
“嗯嗯,这个我相信。”
两人有说有笑,笑声传遍稽家大院。
早晨晨练完,萧文歌到的时候,卫长卿正在和雨多吃早饭。
他挥挥手,雨多很自觉的给他和西门一并摆了碗筷。
西门没这个习惯,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萧文歌。
雨多看见了,端了碗筷要到一旁吃,被卫长卿一把拉住。
“平时吃饭就我和雨多,也没分什么主次先后,都是一块儿吃的。”
卫长卿与其说是解释,不如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萧文歌是她看重的人,雨多也是,不能因为萧文歌,就撵走了雨多。
“吃饭要坐下,你们两个站着怎么吃?”
萧文歌说完这句,端着碗就开始吃,顺手给卫长卿夹了筷子菜。
卫长卿朝雨多点点,笑嘻嘻的吃了起来。
雨多二话没有,坐下接着吃。
反正对她而言,在哪儿吃无所谓,有没有的吃才重要。
西门也裂开了嘴,能和文四郎一起吃饭呢,这得有天大的面子。
回了京城,够他吹嘘一辈子的。
许是因为心情好,卫长卿觉得自己又吃多了,暗自决定午饭不吃了,拿起书就要看。
“吃撑了,你陪我走走吧?不然中午就没法吃饭,下午不到饭点又要饿了。”
萧文歌扭头看了眼卫长卿,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卫长卿点了点头,听说青春期的男孩子不能饿着,不然对身体不好。
遛完弯,萧文歌直接坐在卫长卿的书桌旁,拿起卫长卿的书看了起来。
看几页不住的点头,跟自己平日爱看的差不多。
卫长卿有些傻眼,前世为了多学多看,养成了书桌前一本正经看书的习惯。
现在地方被抢,自己上哪儿看去?
“那边。”萧文歌看也没看,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贵妃椅。
卫长卿咧嘴傻笑了阵。
窝在贵妃椅里躲懒可是她想了许久,却从未实施过的事。
今日书桌被抢,自己似乎也有了放纵的理由。
拎了先前没看完的书卷,缩进贵妃里,舒服的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雨多看了眼,很自觉的退出去,过了半晌端了两杯茶水进来。
她希望萧文歌能经常在这儿,有他在,卿娘不仅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而且卿娘饭能多吃半碗,脸色越发看着红润,到时候大家都说她照顾的好。
多有成就感啊!
她更喜欢稽家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煲的汤在稽家大受欢迎,大家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这下她再不担心空会一身厨艺,没人欣赏了。
当然除了稽康言,但她也不在乎稽康言的态度。
稽康言蹲在厨房角落里,捧着碗喝汤,一脸鄙视。
说她没脑子还真没脑子,我自己家,偷碗汤喝还偷不来?
他现在日子比较苦逼,大哥时不时说两句雨多的好,感叹一下雨多又会了那些新东西。
早先他还不信,故意找机会试探了雨多两次,没想到大哥说的都是真的。
他有些欲哭无泪,没脑子在死记硬背方面怎么这么厉害啊,让不让人活啦。
自此之后,他恨不得晚上都用来用功,没事躲着雨多走,生怕再被打击到。
稽康恒开心不已,家里言郎知道努力上进,外面卿娘让教的那些也都顺顺利利。
只是,不知道沫娘如今怎样了?
他也不敢打问,那日沫娘受的伤害和打击也很大,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
卫长沫病了,病的昏昏沉沉不见好,大夫大巫轮番试过,多少药水灌下去都不见好转。
柳彤语只觉得这段日子度日如年。
那日淇娘被电昏迷,也一直不醒。
后来发生的事,紫叶说给她听,她一方面恨丁香的不老实,另一方面更恨的是卫长卿。
要不是她,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会一个个生死不明?
卫长泽陪着母亲,却不敢近前,只留在外间玩耍。
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骂卿姐姐,他觉得卿姐姐是好人,给他板栗糕吃,还治好了他的腿,现在他跑起来可快了。
可是他不能说,他说了,母亲会更生气的,他不想母亲生气。
“夫人”伍娘子悄声来报“门房来报,有个乡下老太太来找卿娘,自称她外祖母。”
“让她滚,那个丧门星早走了,哪里还在卫家!”
听见卫长卿的名字就冒火,柳彤语挥着手,让人赶紧撵了老太太走。
伍娘子不走,犹豫半晌才凑上前进言“我看着两位小娘子长大,如今被那个丧门星害成这样,心疼的很。我们抓不住她,可不能便宜了她外祖母,要报仇!”
“对对对,你说的对!”柳彤语腾的站起来,自己气糊涂了,外孙女闯祸,外祖母赔,天经地义!
她吩咐伍娘子“去找人,给我打,打死在卫家大门口,给沫娘和淇娘报仇!”
卫长泽吓了一跳,卿姐姐那么好,她的外祖母肯定也是好人,不能看她被母亲打死。
伍娘子刚走,柳彤语不放心,吩咐紫叶照看好沫娘,自己也跟着出去看情况。
到外间发现卫长泽不见,皱了皱眉,这孩子跑哪儿玩了?
他两个姐姐都病着,他就玩疯了。
算了,随他去吧,哪有功夫管他。
屋里没了人,紫叶拿出一个香袋在沫娘鼻端放了会,又拧了湿帕子给她擦了脸。
卫长沫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没人。
她一下子抓住紫叶的手,紧张的问道“今日可来了?”
紫叶点了点头“借口来给大巫探病的,听说你没醒,被同来探病的齐七郎拉走了,没露出破绽。”
赌庄当晚就派人来找紫叶要钱,只不过卫家太混乱,没人发现这事。
紫叶借口钱多事乱一时拿不出,让缓缓。赌庄的人倒好说话,给了三天期限。
卫长沫当机立断,配了药喝下去,大病不起,没人的时候再让紫叶用香囊唤醒她想办法。
卫长沫一个头两个大,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她满怀希冀的看着紫叶“让你把我的东西都凑凑,凑到多少了?”
“现银只有五百两,首饰头面这些不敢拿出去换,怕引起家里惊觉,用来抵钱的话,估摸着能低一千两。还有些夫人给你攒下的精品,都在夫人库中收着,估摸着有两千两的样子,可是拿不出来。”
紫叶很为难,自己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从伍娘子那儿把钥匙弄过来。 有巫来仪